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摘要： 为了使视觉设计更符合用户情感偏好，以及为传统纹样相关产业发展提供理论研究方法，文章采用中国传统纹样中的喜字纹作为研究对象探究纹样设计视觉喜好的影响因素。收集相关实验材料并经过样本筛选后，获得喜字纹样的相关情感因素10种和17张喜字代表性纹样。采用语义差异量表对观看体验和喜字纹样所引起的情感因素进行调查并使用质量屋模型进行分析，最终得到4种影响喜字纹用户观看体验的高相关情绪因素，及其相关纹样构成基础属性。研究结果表明，简洁、浪漫、协调及令人印象深刻属性有利于提高喜字纹的用户偏好，附加要素、题材内容和纹样底色在纹样构成中应得到更高的重视，为传统纹样视觉情感分析提供一个可借鉴的研究手段，结果可为喜字纹的设计提供经验证据。
关键词： 传统纹样;喜字纹;质量屋模型;感性工学;视觉情感
中图分类号： TS941.19;J523.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17003（2021）08004706
引用页码： 081109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1.08.009（篇序）
Analysis of the visual sentiment of Xi-character patterns based on HOQ（house of quality） model
OUYANG Jia， ZHANG Yuqi， XIA Tiansheng
（School of Art and Design，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090，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make visual design better suit user’s emotional preference， and to provide a theoretical research method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pattern-related industrie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visual preferences of pattern design with Xi-character pattern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Through experiment material collection and sample screening， 10 emotional factors related to Xi-character patterns and 17 representative Xi-character patterns were obtained. The emotional factors caused by viewing experience and Xi-character patterns were investigated using semantic difference scale， and relevant analysis was performed using the house of quality model. In the end， four highly correlated emotional factors influencing users’ viewing experience of Xi-character patterns， and the basic attributes of the relevant pattern composition were obtained. It is found that the attributes of conciseness， romance， harmony and impressiveness are conductive to improving user’s preference of Xi-character patterns. Priority should also be given to additional elements， theme content and pattern background colors. This paper is expected to provide a reference research method for the visual sentiment analysis of traditional patterns， and the results are hoped to provide an experimental evidence for the design of Xi-character patterns.
Key words： traditional patterns; Xi-character patterns; house of quality model; kansei engineering; visual sentiment
收稿日期： 20210129;
修回日期： 20210702
基金項目： 国家社科项目一般项目（18BYY089）;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青年项目（16YJC190022）;广州市哲学社科“十三五”规划项目（2018GZQN31）
作者简介： 欧阳嘉（1997），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体验设计。通信作者：夏天生，副教授，[email protected]。
中国传统纹样有着丰厚的文化内涵和美学意义，喜字纹是中国传统装饰纹样之一。千百年来，人们利用纹样表现意识、沟通心灵、传播思想、交流文化，纹样已然融入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1]。纹样的社会功能可分为实用和审美两大部分，即满足人们的物质需要与满足时代的精神要求。不同时代的纹样反映了不同时代人们的审美情趣和价值取向，所以不可避免地被烙上时代文化的印记，被赋予特定的象征意义[2]。随着时代的发展，纹样也有了更多的发展与创新，需要迎合人们日益提升的审美需求和生活需要[1]。喜字纹样是具有代表性的吉祥寓意纹样，但其设计与应用仍停留在传统方式上。为了使传统纹样更加契合现代人们的审美需求，需要使用现代化方法与手段对其进行研究、改进与应用。近年来的纹样研究大多为实用型研究，王伟祎等[3]在蜡染知识库与案例库基础上建立蜡染图案设计语义库，提出一种面向工艺品个性化定制的蜡染图案构型提取与重用的方法，开发了蜡染工艺品个性化定制系统。施实芳等[4]通过眼动实验分析了用户对蜡染纹样设计要素的偏好。这些偏实用型的纹样研究忽略了人们对纹样的情感需求。张红燕[5]采用感性工学方法中的语义差异量表对耀州瓷装饰纹样进行分析，得到用户的感知意向。而本文不仅关注用户对纹样的情感偏好与需求，还重视用户情感需求与纹样基本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及用户偏好的优先级，这是之前的研究所忽略的。因此，本文从心理学感知觉研究结合设计管理学因素分析的新视角，去探讨观看者对喜字纹的视觉偏好程度，并对其偏好形成的原因进行分析，探究影响用户对喜字纹样的心理认知，从而为符合当下审美的喜字纹样设计应用提供参考。 1 研究思路与方法
人们对某个事物的满意度一般由与其接触时的情感所反映。本文采用了感性工学中的语义差异量表及质量屋模型（house of quality，HOQ）[6]，以探索人们对喜字纹样的视觉情感偏好与其基本构成要素的关系。语义差异量是心理学中广泛运用的一种情绪测量方法，用一对两极词语，在两者之间放置七点量表，以得出哪个意义更接近被试的感觉。“质量屋”是设计管理中的一种基本工具，也被称为质量功能部署（quality function deployment，QFD）。质量屋是用于分析用户需求与相应产品或服务性能间联系的图示方法，可以通过分析得到影响用户满意度最重要的几个影响因素。喜字纹样通常以平面形态呈现在作品或产品之中，用户主要通过视知觉去感受并产生情绪反应。本文将视觉情感因素作为用户需求，采用“质量屋”的方法探究用户需求与纹样构成之间的深层次联系。
为了构建喜字纹样的“质量屋”模型，本文在前期调研中通过文献收集法收集了喜字纹样样本、喜字纹样相关视觉情感因素相关词汇及确定喜字纹样的基本构成要素，并用问卷调查法筛选最适合的纹样样本及词汇组，通过测评收集用户对每一个喜字纹样的偏好程度和视觉情感相关的评价数据。后期研究过程中运用语义差异分化法去深入研究喜字纹样及其基本构成要素与人视觉情感之间的关系[7]，最后采用质量屋模型[8]分析数据，得到最终结果，以解释用户对喜字纹样的构成要素偏好及其相关视觉情感反应。研究基本思路框架如图1所示。
2 研究过程
2.1 样本选取
2.1.1 选取喜字纹样样本
参考同类型的纹样研究的样本收集方式[9]，通过互联网、书籍、期刊文章等途径收集50款喜字纹样，招募20名大学生采用主观评价法根据纹样的相似程度对样本进行归纳分类，将其分成5类，并从中挑选出该类别中最具代表性的样本，最终挑选出17个代表性纹样。
2.1.2 选取视觉感性词汇对
喜字纹样的情感因素语义词对是通过收集使用了带有两极情感形容词的语义差异量表确定的。参考Kim等[8]研究中的语义词对筛选方式，首先通过文献搜集法，从现有研究中收集了83对中文单词。这些研究中使用了语义差异量表，其中包含了纹样但不限于纹样的平面视觉相关的情感词汇（表1）。再排除相似或模糊含义的单词后，将它们组织成38对单词。然后招募4名视觉设计专业的研究生（平均年龄26.8岁±096岁），进行一次材料评定，以确认收集到的情感词与喜字纹样的关联程度。每个情感词与喜字纹样的关联程度使用5分制进行评估（1分表示低关联;3分表示中关联;5分表示高关联）。最后，选择关联度最高的10对情感词，平均得分大于3分（表2）。考虑到被试者主要通过视觉观看纹样，因此本文选择的情感词与视觉感知通道有关。
2.1.3 确定喜字纹样构成基本要素
本文的纹样构成基本要素通过不同研究[4，10，14-15]收集并进行了选择，如表3所示。
喜字纹样的基本构成要素表现多样化，基于样本筛选得到的17个喜字纹样，本文首先将y1（题材类型）分为文字类和图形类两种。分析了17个纹样所具有的附加要素，得到不同的组合，例如凤凰与藤蔓、蝴蝶与藤蔓、喜鹊与藤蔓、藤蔓及无附加要素内容，最终y2（附加要素）以有无要素分为两大类。而附加要素的y3（题材内容）中，不同纹样大致分为几何纹、植物纹、动植物纹来点缀喜字纹样。纹样底色有无、白、蓝、绿、米、红色六种，按照冷暖归类，y4（纹样底色）分为冷色系、无色系与暖色系。喜字的颜色则有白、黑、粉、金、棕、红六种，y5（字体颜色）也按照冷暖归类，分为无色系与暖色系。再将y6（纹样构成）分为对称与不对称两种。最后对纹样的总体形状进行分类，包括方形、长方形、圆形、椭圆形及不规则形五种类型，由变化的复杂度排序y7（图案样式）为圆形、椭圆形、方形、长方形与不规则形。所有变量均通过不同的排序规则整理成为有序分类变量，以便后续进行更准确的分析。本文从17个喜字纹样中选择了代表5种类型的示例分析其构成要素，如表4所示。
2.2 喜字纹样视觉情感测评实验
实验采用被试内设计、10对视觉感性词对为研究对象，分析17幅不同的喜字纹纹样对调查者视觉偏好的影响。为了探寻新时代年轻人对喜字纹样的偏好，实验总共招募了30名被试者（16名男性、14名女性），平均年龄为23岁（标准差为1.34），所有被试者均无色盲。被试者随机地观看17幅喜字纹纹样图片，采用李克特7点量表评估用户的视觉喜好程度，并用7点语义差异量表对10个视觉感性词对中的每一对词语进行评分。这些情绪反应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参与者观看图片时的体验，与他们的个人喜好有关。当参与者清楚要求的含义时，本文提供了情感词对的描述，每个参与者花费大约30 min来完成实验。
2.3 测评结果分析
采用质量屋模型[8]进行分析，通过质量屋的设计管理方法将参与者的视觉情感偏好与喜字纹样基本构成特征结合在一起，进行整体分析的情感建模。探讨提高观看喜字纹样的视觉偏好程度的相关情绪因素有关的纹样基本构成要素，得到喜字紋样的质量屋模型相关因素排列，如图2所示。
2.3.1 视觉情感因素的重要性分析
对在实验阶段收集的10种视觉情感因素的分数和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的分数进行了多元回归分析，并将所得系数设置为重要程度。当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与其情感因素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时，重要性程度由负数表示，代表相对应的两极情感词对中，位于低分区域的词是增加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的词。例如，如果情感因子系数x1（简洁的-繁复的）为负，则“简洁的”是增加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的情感词汇。
2.3.2 关系矩阵
在典型的质量屋模型中，经专家的意见，客户需求与每个质量特征之间的关系强度由四个级别来表示。而在Kim等[8]的研究中，被情感因素和产品物理属性之间的相关系数所取代。与重要性程度一样，矩阵值可以具有负值，表示相应的情感因素与纹样基本构成属性之间具有负相关关系。例如，如果情感因子x1（简洁的-繁复的）和纹样基本构成要素y2（附加要素）呈负相关，则意味具有附加要素，观看者对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较低。 2.3.3 纹样基本构成属性的优先级
为了确定纹样基本构成属性对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影响优先级，本文将每个情感因素对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的重要性乘以对应的情感因素和纹样基本构成属性之间的相关系数所获得的值的总和。负分数表示，要提高用户喜好度，需要降低相应的纹样基本构成属性分值。例如，如果y2（附加要素）的分数为负，则应选择没有附加要素以提升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具有最高绝对得分值的纹样基本构成属性应排在优先级最高的位置。构成要素的优先级计算公式：[得分]j=∑（[重要性i×[相关系数]ij]）。
3 质量屋模型构建
通过质量屋的设计管理方法将对喜字纹样的视觉情感需求与其基本构成要素结合在一起，用来进行整体分析的情感建模。在Kim等[8]的研究中，此方法用于识别可增加产品用户满意度的情感因素有关的物理特性，确定了可以提高产品满意度的物理特性。本文采用相同的分析方法，识别可增加喜字纹样视觉偏好的情感因素有关的基本构成要素，确定了可以提高视觉偏好的纹样特征。
3.1 确定不同情感因素的重要性
为了推断不同情感因素对喜字纹视觉偏好影响的重要性，本文应用多元逐步回归分析，将10个情感因素作为自变量，喜字纹样的视觉偏好程度作为因变量。结果筛选出了x1（简洁的-繁复的）、x5（浪漫的-平淡的）、x8（协调的-不协调的）、x10（印象深刻的-平淡的）作为变量。表5显示了对所选变量的回归分析结果。调整后的R2系数为0.518 7，因此可以证明回归方程足以说明因变量的变化。所有变量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1<0.047，p5<0.007，p8<0.000 1，p10<0.000 1），它们的标准化系数Beta分别为β1=-0.066，β5=-0.107，β8=-0.391，β10=-0.384。根据得到的标准化系数Beta的绝对值，发现对喜字纹的用户体验影响最大的情感因素是x8（协调的-不协调的），其次是x10（印象深刻的-平淡的）、x5（浪漫的-平淡的）、x1（简洁的-繁复的）。得到的标准化系数Beta用于表示情绪因素在质量屋模型中的重要性程度。
3.2 关系矩阵的创建
使用前将测得的纹样基本构成要素和参与者的情感因素数据进行相关分析，使用Spearman相关系数，结果见表6。计算出的相关系数被输入到质量屋模型的相关矩阵中。
3.3 纹样基本构成属性的优先级
将情感因素的重要性和关系矩阵输入到质量屋模型中，并根据公式计算纹样基本构成要素的得分（表7）。得到y4纹样底色（0.130 3）具有最高优先级，其后依次是y1题材类型（0.102 9）、y2附加要素（0.066 2）、y3题材内容（0.027 1）、y5字体颜色（0.023 1）、y7纹样结构（0.016 4）和y6纹样构成（0.010 5）。
在纹样构成优先级排序过程中，同时计算了纹样基本构成属性与情感因素之间的关系程度及情感因素对喜字纹样视觉喜好的影响程度，因此也将具有最高优先级的纹样基本构成属性视为最能改善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
4 结果与分析
4.1 确定不同情感因素的重要性
结果分析表明，对喜字纹视觉喜好程度影响最大的几个情感因素依次是协调的、印象深刻的、浪漫的、简洁的。对喜字纹样视觉喜好程度最具有影响的情感因素词对是x8（协调的-不协调的），喜字纹作为传统纹样中的文字纹，结合了文字与图案，协调与否作为喜字纹样最大的影响因素，表明了二者如何协调是喜字纹纹样设计的重点。满足了基础协调后的第二大影响因素是x10（印象深刻的-平淡的），纹样如何呈现设计者的所想，使其表达的意涵丰富，是否能成功传递给观者，使其印象深刻也考验了设计者的表达能力。作为当下喜字纹的最常见使用场景——婚庆场景也让用户会更趋向于浪漫的情感因素，影响因素x5（浪漫的-平淡的）在喜字纹样中的分量不言而喻。最后，影响因素x1（简洁的-繁复的）中对于简洁的倾向是现在纹样设计基本趋势，纹样表达的信息因此会更一目了然，图案过于复杂的纹样由于信息要素过多容易使人感觉疲劳从而产生平淡的印象。贡布里希就曾分析过：“我们的直觉偏爱简单结构、直线、原型及其他的简单秩序。我们在混乱的外部世界往往易于看清的是这类有规则的形状而不是杂乱的形状。”[15]总体而言，本次实验所呈现的结果合理地反映了喜字纹最需考虑的几种视觉情感。
4.2 影响喜字纹用户满意度的纹样基本构成要素
通过质量屋模型计算出纹样基本构成要素影响喜字纹的喜好度得分最高的为纹样底色，其后依次是题材类型、附加要素、题材内容、字体颜色、图案样式、纹样构成。在观察信息化图案的时候，一般50 ms即可定下第一印象[16]。而在第一印象中，圖案的色彩和复杂度是影响较大的两个因素，其中色彩有时对第一印象的影响更重要[17]。对于具有象征意义的文字纹来说，其传达的祈福意愿，最先被人们接受的是其最为外显的色彩，传统意义上的色彩使用在老一辈的思想里面是十分谨慎的，最常见的以红白喜事为代表。其次是整体纹样的内涵与意蕴，这就需要纹样中的附加要素与题材内容表现出来，进一步加深人们的印象。对于注重表达内涵的文字纹来说，图案的表现形式则显得没那种重要了，只要体现整体和谐即可。
在模型结果中，情感特征与纹样构成属性有联系的是纹样属性中的y4（纹样底色）与情感词汇x9（厚重的），相关系数为负（-0.26**）。y1（题材类型）是否有图案与x1（简单的-繁复的，0.42**）和x6（柔美的-刚硬的，-0.36**）都有高度相关，有图案的纹样会比纯字体的纹样更加丰富。同理可得，附加要素y2有无其他要素与x1（简单的-繁复的，0.60**）也同样具有高度相关性，而如字体颜色y5与（协调的-不协调的，-0.06）并无相关性。 5 结 论
喜字纹样作为中国传统的文字纹，具有中国传统纹样气韵美的形式特征，其在某种程度上浓缩了当时社会普遍的思想意识及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程度。现代化社会快速发展，效率化备受重视，年轻人对纹样的偏好带上了时代的特征，更注重简洁与第一印象。因此在实验结果中得到协调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浪漫的、简洁的纹样更能使喜字纹视觉喜好程度得到提高，附加要素、题材内容、纹样底色对这四个情绪因素有着高相关性，因此在设计喜字纹中需着重考虑。本文主要通过探讨喜字纹基本纹样构成基本特征与视觉情感因素之间的相关度，将感性工学与质量屋模型结合去分析纹样，以用户为中心，从定量角度调查了现代青年对于喜字纹的态度与看法。在本文中，由于喜字纹样的基本构成属性为分类变量，输入质量屋模型后无法得到精确具体的维度，但仍可以通过结果情感倾向为导向去进行设计应用。未来质量屋模型在纹样设计中的应用可以在纹样属性上进行相应的改进，以给设计管理更好的帮助。此外，本文没有考虑纹样的具体使用场景及纹样载体会如何影响喜字纹的用户偏好，仅对纹样进行了风格化的统一处理，还需研究更详细的物理因素下所对应的情绪因素之间的关系。本文从传统纹样所蕴含的情感价值、基本属性出发，以设计心理学的层面去理解用户的视觉偏好从而提高满意度是以往在设计学领域较少的研究方式，可为相关产业的发展及视觉情感研究提供参考。
参考文献：
[1]常菲. 字体的设计与创新[J]. 成功： 教育， 2008（1）： 181.
CHANG Fei. Font design and innovation[J]. Success： Education， 2008（1）： 181.
[2]张蕾. 论中国传统纹样的象征性[J]. 艺术百家， 2006（7）： 137-141.
ZHANG Lei. On the symbolism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atterns[J]. Hundred Schools in Art， 2006（7）： 137-141.
[3]王伟祎， 吕健， 潘伟杰， 等. 面向工艺品个性化定制的图案构型提取与重用[J]. 图学学报， 2019， 40（3）： 583-590.
WANG Weiyi， LJian， PAN Weijie， et al. Extraction and reuse of pattern configuration for handicrafts personalized customization[J]. Journal of Graphics， 2019， 40（3）： 583-590.
[4]施实芳， 潘伟杰， 吕健， 等. 基于眼动数据的蜡染纹样个性化偏好研究[J]. 图学学报， 2017， 38（4）： 516-522.
SHI Shifang， PAN Weijie， LJian， et al. Batiks patterns of individual preference research based on eye movement data[J]. Journal of Graphics， 2017， 38（4）： 516-522.
[5]张红燕. 耀州瓷牡丹纹样装饰意象研究[J]. 包装工程， 2018， 39（22）： 320-324.
ZHANG Hongyan， Decoration imagery of Yaozhou porcelain peony pattern[J]. Packaging Engineering， 2018， 39（22）： 320-324.
[6]HAUSER J R， CLAUSING D. The house of quality[J].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1993， 34（3）： 61-70.
[7]陸泉， 丁恒. 基于情感的图像检索研究综述[J]. 情报理论与实践， 2013， 36（2）： 119-124.
LU Quan， DING Heng. Survey of image retrieval research based on emotion[J]. Information Studies： Theory & Application， 2013， 36（2）： 119-124.
[8]KIM K， PROCTOR R R W， SALVENDY G. Emotional factors and physical properties of ballpoint pens that affect user satisfaction： implications for pen and stylus design[J]. Applied Ergonomics， 2020（85）： 103067.
[9]周琳琅. 黔南水族传统纹样的感性意象认知研究[J]. 艺术科技， 2016， 29（3）： 155.
ZHOU Linlang. Study on perceptual image cognition of traditional patterns of shui nationality in Qiannan[J]. Art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16， 29（3）： 155.
[10]佐佐木刚士. 版式设计原理与实践[M]. 武湛， 译. 北京： 中国青年出版社， 2007.
TAKESHI S S. The Principles and Practices of Layout Design[M]. Translated by WU Zhan. Beijing： China Youth Publishing Group， 2007. [11]于楊. 现代网络信息界面的“视觉情感”[J]. 新闻界， 2013（3）： 50-52.
YU Yang. Visual emotion of modern network information interface[J]. Press Circles， 2013（3）： 50-52.
[12]武频， 陶聪， 朱永华， 等. 基于情感语义的图像注释与检索[J]. 计算机技术与发展， 2015， 25（10）： 13-18.
WU Pin， TAO Cong， ZHU Yonghua， et al. Image annotation and retrieval based on emotion semantic[J]. Computer Technology and Development， 2015， 25（10）： 13-18.
[13]古月. 纹样： 传统文化之国粹图典[M]. 北京： 中国画报出版社， 2016.
GU Yue. Pattern： the Quintessence of Traditional Culture[M]. Beijing： China Pictorial Publishing House， 2016.
[14]孙斐. 秦绣抽象几何纹样提取与设计应用[J]. 包装工程， 2019， 40（16）： 77-82.
SUN Fei. Extract and design application of abstract geometric pattern in qin embroidery[J]. Packaging Engineering， 2019， 40（16）： 77-82.
[15]贡布里希 E H. 秩序感-装饰艺术的心理学研究[M]. 杨思梁， 徐一维， 范景中， 译. 南宁： 广西美术出版社， 2015.
GOMBRICH E H. The Sense of Order： A Study in Psychology of Decorative Art[M]. Translated by YANG Shiliang， XU Yiwei， FAN Jingzhong. Nanning： Guangxi Arts Publishing House， 2015.
[16]LINDGAARD G， FERNANDES G， DUDEK C， et al. Attention web designers： you have 50 milliseconds to make a good first impression[J]. Behaviour & Information Technology， 2006， 25（2）： 115-126.
[17]HARRISON L， REINECKE K， CHANG R. Infographic aesthetics[Z]. New York， USA： ACM Press， 2015.
关键词： 传统纹样;喜字纹;质量屋模型;感性工学;视觉情感
中图分类号： TS941.19;J523.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17003（2021）08004706
引用页码： 081109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1.08.009（篇序）
Analysis of the visual sentiment of Xi-character patterns based on HOQ（house of quality） model
OUYANG Jia， ZHANG Yuqi， XIA Tiansheng
（School of Art and Design，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090，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make visual design better suit user’s emotional preference， and to provide a theoretical research method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pattern-related industrie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visual preferences of pattern design with Xi-character pattern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Through experiment material collection and sample screening， 10 emotional factors related to Xi-character patterns and 17 representative Xi-character patterns were obtained. The emotional factors caused by viewing experience and Xi-character patterns were investigated using semantic difference scale， and relevant analysis was performed using the house of quality model. In the end， four highly correlated emotional factors influencing users’ viewing experience of Xi-character patterns， and the basic attributes of the relevant pattern composition were obtained. It is found that the attributes of conciseness， romance， harmony and impressiveness are conductive to improving user’s preference of Xi-character patterns. Priority should also be given to additional elements， theme content and pattern background colors. This paper is expected to provide a reference research method for the visual sentiment analysis of traditional patterns， and the results are hoped to provide an experimental evidence for the design of Xi-character patterns.
Key words： traditional patterns; Xi-character patterns; house of quality model; kansei engineering; visual sentiment
收稿日期： 20210129;
修回日期： 20210702
基金項目： 国家社科项目一般项目（18BYY089）;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青年项目（16YJC190022）;广州市哲学社科“十三五”规划项目（2018GZQN31）
作者简介： 欧阳嘉（1997），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体验设计。通信作者：夏天生，副教授，[email protected]。
中国传统纹样有着丰厚的文化内涵和美学意义，喜字纹是中国传统装饰纹样之一。千百年来，人们利用纹样表现意识、沟通心灵、传播思想、交流文化，纹样已然融入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1]。纹样的社会功能可分为实用和审美两大部分，即满足人们的物质需要与满足时代的精神要求。不同时代的纹样反映了不同时代人们的审美情趣和价值取向，所以不可避免地被烙上时代文化的印记，被赋予特定的象征意义[2]。随着时代的发展，纹样也有了更多的发展与创新，需要迎合人们日益提升的审美需求和生活需要[1]。喜字纹样是具有代表性的吉祥寓意纹样，但其设计与应用仍停留在传统方式上。为了使传统纹样更加契合现代人们的审美需求，需要使用现代化方法与手段对其进行研究、改进与应用。近年来的纹样研究大多为实用型研究，王伟祎等[3]在蜡染知识库与案例库基础上建立蜡染图案设计语义库，提出一种面向工艺品个性化定制的蜡染图案构型提取与重用的方法，开发了蜡染工艺品个性化定制系统。施实芳等[4]通过眼动实验分析了用户对蜡染纹样设计要素的偏好。这些偏实用型的纹样研究忽略了人们对纹样的情感需求。张红燕[5]采用感性工学方法中的语义差异量表对耀州瓷装饰纹样进行分析，得到用户的感知意向。而本文不仅关注用户对纹样的情感偏好与需求，还重视用户情感需求与纹样基本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及用户偏好的优先级，这是之前的研究所忽略的。因此，本文从心理学感知觉研究结合设计管理学因素分析的新视角，去探讨观看者对喜字纹的视觉偏好程度，并对其偏好形成的原因进行分析，探究影响用户对喜字纹样的心理认知，从而为符合当下审美的喜字纹样设计应用提供参考。 1 研究思路与方法
人们对某个事物的满意度一般由与其接触时的情感所反映。本文采用了感性工学中的语义差异量表及质量屋模型（house of quality，HOQ）[6]，以探索人们对喜字纹样的视觉情感偏好与其基本构成要素的关系。语义差异量是心理学中广泛运用的一种情绪测量方法，用一对两极词语，在两者之间放置七点量表，以得出哪个意义更接近被试的感觉。“质量屋”是设计管理中的一种基本工具，也被称为质量功能部署（quality function deployment，QFD）。质量屋是用于分析用户需求与相应产品或服务性能间联系的图示方法，可以通过分析得到影响用户满意度最重要的几个影响因素。喜字纹样通常以平面形态呈现在作品或产品之中，用户主要通过视知觉去感受并产生情绪反应。本文将视觉情感因素作为用户需求，采用“质量屋”的方法探究用户需求与纹样构成之间的深层次联系。
为了构建喜字纹样的“质量屋”模型，本文在前期调研中通过文献收集法收集了喜字纹样样本、喜字纹样相关视觉情感因素相关词汇及确定喜字纹样的基本构成要素，并用问卷调查法筛选最适合的纹样样本及词汇组，通过测评收集用户对每一个喜字纹样的偏好程度和视觉情感相关的评价数据。后期研究过程中运用语义差异分化法去深入研究喜字纹样及其基本构成要素与人视觉情感之间的关系[7]，最后采用质量屋模型[8]分析数据，得到最终结果，以解释用户对喜字纹样的构成要素偏好及其相关视觉情感反应。研究基本思路框架如图1所示。
2 研究过程
2.1 样本选取
2.1.1 选取喜字纹样样本
参考同类型的纹样研究的样本收集方式[9]，通过互联网、书籍、期刊文章等途径收集50款喜字纹样，招募20名大学生采用主观评价法根据纹样的相似程度对样本进行归纳分类，将其分成5类，并从中挑选出该类别中最具代表性的样本，最终挑选出17个代表性纹样。
2.1.2 选取视觉感性词汇对
喜字纹样的情感因素语义词对是通过收集使用了带有两极情感形容词的语义差异量表确定的。参考Kim等[8]研究中的语义词对筛选方式，首先通过文献搜集法，从现有研究中收集了83对中文单词。这些研究中使用了语义差异量表，其中包含了纹样但不限于纹样的平面视觉相关的情感词汇（表1）。再排除相似或模糊含义的单词后，将它们组织成38对单词。然后招募4名视觉设计专业的研究生（平均年龄26.8岁±096岁），进行一次材料评定，以确认收集到的情感词与喜字纹样的关联程度。每个情感词与喜字纹样的关联程度使用5分制进行评估（1分表示低关联;3分表示中关联;5分表示高关联）。最后，选择关联度最高的10对情感词，平均得分大于3分（表2）。考虑到被试者主要通过视觉观看纹样，因此本文选择的情感词与视觉感知通道有关。
2.1.3 确定喜字纹样构成基本要素
本文的纹样构成基本要素通过不同研究[4，10，14-15]收集并进行了选择，如表3所示。
喜字纹样的基本构成要素表现多样化，基于样本筛选得到的17个喜字纹样，本文首先将y1（题材类型）分为文字类和图形类两种。分析了17个纹样所具有的附加要素，得到不同的组合，例如凤凰与藤蔓、蝴蝶与藤蔓、喜鹊与藤蔓、藤蔓及无附加要素内容，最终y2（附加要素）以有无要素分为两大类。而附加要素的y3（题材内容）中，不同纹样大致分为几何纹、植物纹、动植物纹来点缀喜字纹样。纹样底色有无、白、蓝、绿、米、红色六种，按照冷暖归类，y4（纹样底色）分为冷色系、无色系与暖色系。喜字的颜色则有白、黑、粉、金、棕、红六种，y5（字体颜色）也按照冷暖归类，分为无色系与暖色系。再将y6（纹样构成）分为对称与不对称两种。最后对纹样的总体形状进行分类，包括方形、长方形、圆形、椭圆形及不规则形五种类型，由变化的复杂度排序y7（图案样式）为圆形、椭圆形、方形、长方形与不规则形。所有变量均通过不同的排序规则整理成为有序分类变量，以便后续进行更准确的分析。本文从17个喜字纹样中选择了代表5种类型的示例分析其构成要素，如表4所示。
2.2 喜字纹样视觉情感测评实验
实验采用被试内设计、10对视觉感性词对为研究对象，分析17幅不同的喜字纹纹样对调查者视觉偏好的影响。为了探寻新时代年轻人对喜字纹样的偏好，实验总共招募了30名被试者（16名男性、14名女性），平均年龄为23岁（标准差为1.34），所有被试者均无色盲。被试者随机地观看17幅喜字纹纹样图片，采用李克特7点量表评估用户的视觉喜好程度，并用7点语义差异量表对10个视觉感性词对中的每一对词语进行评分。这些情绪反应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参与者观看图片时的体验，与他们的个人喜好有关。当参与者清楚要求的含义时，本文提供了情感词对的描述，每个参与者花费大约30 min来完成实验。
2.3 测评结果分析
采用质量屋模型[8]进行分析，通过质量屋的设计管理方法将参与者的视觉情感偏好与喜字纹样基本构成特征结合在一起，进行整体分析的情感建模。探讨提高观看喜字纹样的视觉偏好程度的相关情绪因素有关的纹样基本构成要素，得到喜字紋样的质量屋模型相关因素排列，如图2所示。
2.3.1 视觉情感因素的重要性分析
对在实验阶段收集的10种视觉情感因素的分数和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的分数进行了多元回归分析，并将所得系数设置为重要程度。当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与其情感因素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时，重要性程度由负数表示，代表相对应的两极情感词对中，位于低分区域的词是增加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的词。例如，如果情感因子系数x1（简洁的-繁复的）为负，则“简洁的”是增加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的情感词汇。
2.3.2 关系矩阵
在典型的质量屋模型中，经专家的意见，客户需求与每个质量特征之间的关系强度由四个级别来表示。而在Kim等[8]的研究中，被情感因素和产品物理属性之间的相关系数所取代。与重要性程度一样，矩阵值可以具有负值，表示相应的情感因素与纹样基本构成属性之间具有负相关关系。例如，如果情感因子x1（简洁的-繁复的）和纹样基本构成要素y2（附加要素）呈负相关，则意味具有附加要素，观看者对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较低。 2.3.3 纹样基本构成属性的优先级
为了确定纹样基本构成属性对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影响优先级，本文将每个情感因素对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的重要性乘以对应的情感因素和纹样基本构成属性之间的相关系数所获得的值的总和。负分数表示，要提高用户喜好度，需要降低相应的纹样基本构成属性分值。例如，如果y2（附加要素）的分数为负，则应选择没有附加要素以提升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具有最高绝对得分值的纹样基本构成属性应排在优先级最高的位置。构成要素的优先级计算公式：[得分]j=∑（[重要性i×[相关系数]ij]）。
3 质量屋模型构建
通过质量屋的设计管理方法将对喜字纹样的视觉情感需求与其基本构成要素结合在一起，用来进行整体分析的情感建模。在Kim等[8]的研究中，此方法用于识别可增加产品用户满意度的情感因素有关的物理特性，确定了可以提高产品满意度的物理特性。本文采用相同的分析方法，识别可增加喜字纹样视觉偏好的情感因素有关的基本构成要素，确定了可以提高视觉偏好的纹样特征。
3.1 确定不同情感因素的重要性
为了推断不同情感因素对喜字纹视觉偏好影响的重要性，本文应用多元逐步回归分析，将10个情感因素作为自变量，喜字纹样的视觉偏好程度作为因变量。结果筛选出了x1（简洁的-繁复的）、x5（浪漫的-平淡的）、x8（协调的-不协调的）、x10（印象深刻的-平淡的）作为变量。表5显示了对所选变量的回归分析结果。调整后的R2系数为0.518 7，因此可以证明回归方程足以说明因变量的变化。所有变量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1<0.047，p5<0.007，p8<0.000 1，p10<0.000 1），它们的标准化系数Beta分别为β1=-0.066，β5=-0.107，β8=-0.391，β10=-0.384。根据得到的标准化系数Beta的绝对值，发现对喜字纹的用户体验影响最大的情感因素是x8（协调的-不协调的），其次是x10（印象深刻的-平淡的）、x5（浪漫的-平淡的）、x1（简洁的-繁复的）。得到的标准化系数Beta用于表示情绪因素在质量屋模型中的重要性程度。
3.2 关系矩阵的创建
使用前将测得的纹样基本构成要素和参与者的情感因素数据进行相关分析，使用Spearman相关系数，结果见表6。计算出的相关系数被输入到质量屋模型的相关矩阵中。
3.3 纹样基本构成属性的优先级
将情感因素的重要性和关系矩阵输入到质量屋模型中，并根据公式计算纹样基本构成要素的得分（表7）。得到y4纹样底色（0.130 3）具有最高优先级，其后依次是y1题材类型（0.102 9）、y2附加要素（0.066 2）、y3题材内容（0.027 1）、y5字体颜色（0.023 1）、y7纹样结构（0.016 4）和y6纹样构成（0.010 5）。
在纹样构成优先级排序过程中，同时计算了纹样基本构成属性与情感因素之间的关系程度及情感因素对喜字纹样视觉喜好的影响程度，因此也将具有最高优先级的纹样基本构成属性视为最能改善喜字纹样的视觉喜好程度。
4 结果与分析
4.1 确定不同情感因素的重要性
结果分析表明，对喜字纹视觉喜好程度影响最大的几个情感因素依次是协调的、印象深刻的、浪漫的、简洁的。对喜字纹样视觉喜好程度最具有影响的情感因素词对是x8（协调的-不协调的），喜字纹作为传统纹样中的文字纹，结合了文字与图案，协调与否作为喜字纹样最大的影响因素，表明了二者如何协调是喜字纹纹样设计的重点。满足了基础协调后的第二大影响因素是x10（印象深刻的-平淡的），纹样如何呈现设计者的所想，使其表达的意涵丰富，是否能成功传递给观者，使其印象深刻也考验了设计者的表达能力。作为当下喜字纹的最常见使用场景——婚庆场景也让用户会更趋向于浪漫的情感因素，影响因素x5（浪漫的-平淡的）在喜字纹样中的分量不言而喻。最后，影响因素x1（简洁的-繁复的）中对于简洁的倾向是现在纹样设计基本趋势，纹样表达的信息因此会更一目了然，图案过于复杂的纹样由于信息要素过多容易使人感觉疲劳从而产生平淡的印象。贡布里希就曾分析过：“我们的直觉偏爱简单结构、直线、原型及其他的简单秩序。我们在混乱的外部世界往往易于看清的是这类有规则的形状而不是杂乱的形状。”[15]总体而言，本次实验所呈现的结果合理地反映了喜字纹最需考虑的几种视觉情感。
4.2 影响喜字纹用户满意度的纹样基本构成要素
通过质量屋模型计算出纹样基本构成要素影响喜字纹的喜好度得分最高的为纹样底色，其后依次是题材类型、附加要素、题材内容、字体颜色、图案样式、纹样构成。在观察信息化图案的时候，一般50 ms即可定下第一印象[16]。而在第一印象中，圖案的色彩和复杂度是影响较大的两个因素，其中色彩有时对第一印象的影响更重要[17]。对于具有象征意义的文字纹来说，其传达的祈福意愿，最先被人们接受的是其最为外显的色彩，传统意义上的色彩使用在老一辈的思想里面是十分谨慎的，最常见的以红白喜事为代表。其次是整体纹样的内涵与意蕴，这就需要纹样中的附加要素与题材内容表现出来，进一步加深人们的印象。对于注重表达内涵的文字纹来说，图案的表现形式则显得没那种重要了，只要体现整体和谐即可。
在模型结果中，情感特征与纹样构成属性有联系的是纹样属性中的y4（纹样底色）与情感词汇x9（厚重的），相关系数为负（-0.26**）。y1（题材类型）是否有图案与x1（简单的-繁复的，0.42**）和x6（柔美的-刚硬的，-0.36**）都有高度相关，有图案的纹样会比纯字体的纹样更加丰富。同理可得，附加要素y2有无其他要素与x1（简单的-繁复的，0.60**）也同样具有高度相关性，而如字体颜色y5与（协调的-不协调的，-0.06）并无相关性。 5 结 论
喜字纹样作为中国传统的文字纹，具有中国传统纹样气韵美的形式特征，其在某种程度上浓缩了当时社会普遍的思想意识及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程度。现代化社会快速发展，效率化备受重视，年轻人对纹样的偏好带上了时代的特征，更注重简洁与第一印象。因此在实验结果中得到协调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浪漫的、简洁的纹样更能使喜字纹视觉喜好程度得到提高，附加要素、题材内容、纹样底色对这四个情绪因素有着高相关性，因此在设计喜字纹中需着重考虑。本文主要通过探讨喜字纹基本纹样构成基本特征与视觉情感因素之间的相关度，将感性工学与质量屋模型结合去分析纹样，以用户为中心，从定量角度调查了现代青年对于喜字纹的态度与看法。在本文中，由于喜字纹样的基本构成属性为分类变量，输入质量屋模型后无法得到精确具体的维度，但仍可以通过结果情感倾向为导向去进行设计应用。未来质量屋模型在纹样设计中的应用可以在纹样属性上进行相应的改进，以给设计管理更好的帮助。此外，本文没有考虑纹样的具体使用场景及纹样载体会如何影响喜字纹的用户偏好，仅对纹样进行了风格化的统一处理，还需研究更详细的物理因素下所对应的情绪因素之间的关系。本文从传统纹样所蕴含的情感价值、基本属性出发，以设计心理学的层面去理解用户的视觉偏好从而提高满意度是以往在设计学领域较少的研究方式，可为相关产业的发展及视觉情感研究提供参考。
参考文献：
[1]常菲. 字体的设计与创新[J]. 成功： 教育， 2008（1）： 181.
CHANG Fei. Font design and innovation[J]. Success： Education， 2008（1）： 181.
[2]张蕾. 论中国传统纹样的象征性[J]. 艺术百家， 2006（7）： 137-141.
ZHANG Lei. On the symbolism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atterns[J]. Hundred Schools in Art， 2006（7）： 137-141.
[3]王伟祎， 吕健， 潘伟杰， 等. 面向工艺品个性化定制的图案构型提取与重用[J]. 图学学报， 2019， 40（3）： 583-590.
WANG Weiyi， LJian， PAN Weijie， et al. Extraction and reuse of pattern configuration for handicrafts personalized customization[J]. Journal of Graphics， 2019， 40（3）： 583-590.
[4]施实芳， 潘伟杰， 吕健， 等. 基于眼动数据的蜡染纹样个性化偏好研究[J]. 图学学报， 2017， 38（4）： 516-522.
SHI Shifang， PAN Weijie， LJian， et al. Batiks patterns of individual preference research based on eye movement data[J]. Journal of Graphics， 2017， 38（4）： 516-522.
[5]张红燕. 耀州瓷牡丹纹样装饰意象研究[J]. 包装工程， 2018， 39（22）： 320-324.
ZHANG Hongyan， Decoration imagery of Yaozhou porcelain peony pattern[J]. Packaging Engineering， 2018， 39（22）： 320-324.
[6]HAUSER J R， CLAUSING D. The house of quality[J].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1993， 34（3）： 61-70.
[7]陸泉， 丁恒. 基于情感的图像检索研究综述[J]. 情报理论与实践， 2013， 36（2）： 119-124.
LU Quan， DING Heng. Survey of image retrieval research based on emotion[J]. Information Studies： Theory & Application， 2013， 36（2）： 119-124.
[8]KIM K， PROCTOR R R W， SALVENDY G. Emotional factors and physical properties of ballpoint pens that affect user satisfaction： implications for pen and stylus design[J]. Applied Ergonomics， 2020（85）： 103067.
[9]周琳琅. 黔南水族传统纹样的感性意象认知研究[J]. 艺术科技， 2016， 29（3）： 155.
ZHOU Linlang. Study on perceptual image cognition of traditional patterns of shui nationality in Qiannan[J]. Art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16， 29（3）： 155.
[10]佐佐木刚士. 版式设计原理与实践[M]. 武湛， 译. 北京： 中国青年出版社， 2007.
TAKESHI S S. The Principles and Practices of Layout Design[M]. Translated by WU Zhan. Beijing： China Youth Publishing Group， 2007. [11]于楊. 现代网络信息界面的“视觉情感”[J]. 新闻界， 2013（3）： 50-52.
YU Yang. Visual emotion of modern network information interface[J]. Press Circles， 2013（3）： 50-52.
[12]武频， 陶聪， 朱永华， 等. 基于情感语义的图像注释与检索[J]. 计算机技术与发展， 2015， 25（10）： 13-18.
WU Pin， TAO Cong， ZHU Yonghua， et al. Image annotation and retrieval based on emotion semantic[J]. Computer Technology and Development， 2015， 25（10）： 13-18.
[13]古月. 纹样： 传统文化之国粹图典[M]. 北京： 中国画报出版社， 2016.
GU Yue. Pattern： the Quintessence of Traditional Culture[M]. Beijing： China Pictorial Publishing House， 2016.
[14]孙斐. 秦绣抽象几何纹样提取与设计应用[J]. 包装工程， 2019， 40（16）： 77-82.
SUN Fei. Extract and design application of abstract geometric pattern in qin embroidery[J]. Packaging Engineering， 2019， 40（16）： 77-82.
[15]贡布里希 E H. 秩序感-装饰艺术的心理学研究[M]. 杨思梁， 徐一维， 范景中， 译. 南宁： 广西美术出版社， 2015.
GOMBRICH E H. The Sense of Order： A Study in Psychology of Decorative Art[M]. Translated by YANG Shiliang， XU Yiwei， FAN Jingzhong. Nanning： Guangxi Arts Publishing House， 2015.
[16]LINDGAARD G， FERNANDES G， DUDEK C， et al. Attention web designers： you have 50 milliseconds to make a good first impression[J]. Behaviour & Information Technology， 2006， 25（2）： 115-126.
[17]HARRISON L， REINECKE K， CHANG R. Infographic aesthetics[Z]. New York， USA： ACM Press， 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