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峰青春永远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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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岁后面的青春张力
  2012年,汪峰整整41岁了。他戴着标志性的黑框眼镜,蓬松的黑发从头顶往后顺去,黑皮衣加黑色紧身裤。他的眼角略有倦意,轻抿的嘴唇又显得无比认真。他始终谦和,认真听别人的问题,略加思考再回答,绝不注入夸张或特别感性的形容词,语速不快不慢,没太多笑容。
  中年之貌的汪峰理性,安静,但分明又让人感觉他一直在克制游走的青春张力。
  刚刚过去的一年,汪峰四处奔波忙碌。忙碌,对音乐人,尤其是对于摇滚歌手来说,是成功的一个重要指标。大多数和汪峰一起从1990年代走过来的摇滚歌手,或退隐赋闲,或靠音乐节演出为生,抑或转行幕后。但汪峰不仅新作不断,而且个人演唱会、商业活动演出频繁面世。
  《生无所求》是他的第九张个人专辑,双CD,26首歌。这里面有温情的《爸爸》和《向阳花》,也有愤怒的《存在》和《抵押灵魂》。他说,只有不停写歌才能给他内心带来平静。
  做新专辑的这段时间里,40岁的汪峰,每天从下午工作到第二天凌晨。对于自己的每一张专辑、每一首作品,汪峰都会反复地推敲。
  “你必须不断用第三者的眼光来评判和检验自我。”汪峰说,“没有这个过程,你怎么去承受别人千锤百炼的质问、猜疑、比较,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过自己这一关。”就像当时的《再见二十世纪》,汪峰写了十个月,易了二十几稿。“如果说我现在还有什么焦虑和纠结的,那就是我作品里有太多缺点和漏洞了。”
  逾越《晚安北京》时代
  1995年冬天,汪峰24岁。他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一年多了,这时他刚辞去芭蕾舞团小提琴手的工作,全身心投入一支名叫“鲍家街43号”的地下乐队,他是这支乐队的主唱。“我不断地写歌,不断地写歌,不断地和我的乐队排练,除此之外无事可做。”
  这个时候距离他第一次接触摇滚乐已经有六年时间,而心中那一把被摇滚乐点燃的熊熊烈火再也没有熄灭,一直滚烫地推着他往前,再往前。
  可是活下去始终是第一位的。那时的京城地下乐队云集,“鲍家街43号”在驻场的马克西姆餐厅算是比较受欢迎的,但一场演出下来也只有三四百块钱,分到乐队每个成员手上,只勉强够吃饭。因为辞去正经工作,汪峰和父母关系变得紧张,从高二谈到大学的女朋友也分手了。
  搬出家租房居住的汪峰,微薄的收入只能勉强维持基本的生活,他住在一间小小的地下室里,甚至一天只吃一碗面条,就像《春天里》所唱到的:“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他写出了《晚安北京》,同时,他也萌发了写一本小说的想法,小说的名字就叫做“晚安北京”,一个北京年轻人的故事迅速在他脑袋里出现。1996年底他开始写作《晚安北京》,可是才写到大概三章,京文唱片签约了“鲍家街43号”乐队,录歌、巡演,事情多了起来,写小说的事情也耽搁下来。
  签约唱片公司后,乐队正式摆脱地下的状态。但由于音乐风格与市场要求不符,乐队的经济状况甚至更糟糕了。汪峰必须作出选择,1999年的最后一天,他写了《再见二十世纪》,歌词就是一次告别,“再见,二十世纪。再见,我一样迷茫的人们。阿甘说生活是一块巧克力,我想也许他是对的。一个女人说生活是孩子和房子,我想也许她也是对的。”
  2000年汪峰以个人身份签约华纳唱片,从主唱变成了歌手。他开始调整自己,演出越来越正规,歌迷为他挥起了荧光棒,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接下来的许多年里,对于汪峰来说,痛并快乐着,但是孤独更多。“很长一段时间里,演出的时候,摇滚乐那边觉得我是一个叛徒;流行音乐那边又觉得,你在摇滚乐那边待得挺好的,来这边做什么呢?”
  “只有我自己一点一点地确定,找到必须要全身心投入的、特别清晰的方向。”“但是你只有逾越这个阶段,才能用事实印证你曾经说过的话。”
  汪峰现在已经逾越了这个阶段,他在摇滚乐坛的战斗者姿态从未黯然颓废,相反更加激进深刻,他想与他人分享许多,不仅在音乐里,也断断续续记载在文字里。
  十年过去了,如今出版图书《晚安北京》更像是一次对青春往事的纪念,汪峰说:“这本书中所提到的绝大部分现象目前都没有太大改观,社会底层的年轻人,精神实质还是一样迷惘,没有归属。”
  对话汪峰
  Q:你写给女儿的歌《向阳花》非常好听,你觉得女儿的出生对你有很大的改变吗?
  A:改变在于,有了女儿以后态度更鮮明,棱角更鲜明,过去觉得模棱两可的东西更清楚,感觉心里一些过去的困惑没有了,和通常意义上我们所说的更温和是另外一个方向。
  Q:照理说,有了女儿会让人更柔软,为什么会变成棱角分明?
  A:棱角分明和父爱没有任何矛盾,从《生无所求》专辑就可以说明,不管是有关爱的作品,还是批判类的,都比过去性格更鲜明、纯粹,我觉得这是好的变化。
  Q:你理想的婚姻关系、理想的伴侣是怎么样的?你认为最有吸引力的异性特质是什么?
  A:我和大多数男人的想法差不多——我想基本上,“漂亮”是一个男人们都不会回避的问题,但比这个更重要的就是善良,还有她的善解人意,我想这两点对长久地过日子来说,也许比漂亮还重要得多!而对我个人,她要能理解我职业上的一些个性很重要。
  Q:作为音乐人,你始终拥有并需要激情,对于怎样维护人生激情能给读者一些建议吗?
  A:首先激情和年龄没有必然关系,能否保持激情,最重要的是你能否保持住自己心底的一些纯粹性,当然做不到也不应该受到什么谴责,因为很多时候,你所从事的事情和你的生活状态是息息相关的,也因此,从事艺术的人,可能更接近激情,没有激情,他的表达就会无力。
  Q:可以为大家推荐你比较欣赏的国内外作家诗人吗?
  A:余华很好的,韩寒也挺好,最近我在读博尔赫斯的诗集,于坚的诗集马上就要看完了。最喜欢的是亨利和惠特曼。还有很多名著是20岁左右读的,现在已经回忆不出具体的字词,但就算你觉得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它对人生依旧是有影响的,你有没有读过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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