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铁军 让不同国界唱起“同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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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都说,‘我唱的比说的好’”。何铁军是一个拥有才华和激情的音乐教师。小时候无师自通的演唱技能和天生优美的嗓音,当年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广西艺术学院。现在,作为广西国际青年交流学院的副教授,他利用自己的专长,为促进中国和东盟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做出了贡献。
  
  给东盟青年上课的音乐老师
  许多人说,何铁军天生就是做音乐的。上个世纪6、70年代,文艺氛围格外浓厚。因为身体比较瘦弱,何铁军从小就偏爱于文艺,在老师的鼓励下,从初中起就开始自学起音乐。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没有家学渊源的何铁军,音乐上的天赋却得到了老师的肯定和鼓励。70年代,作为下乡知识青年,在条件艰苦的情况下,尽管没有机会表演和学习,他还是在生产队里为贫下中农唱。1978年,他去北京当了两年空军工程兵,音乐的理想也依然没有放弃。
  1981年,何铁军成功地考上了广西艺术学院。1986年,在柳州市教育学院工作了一年多后,何铁军又随着爱人一起来到了南宁,调入广西团校,担任音乐老师。20年之间,日子一成不变,但随着2002年广西国际青年交流学院成立,何铁军的音乐之路有了新的生命。
  他的学员,都是来自东盟十国的青年人,多是已经在本国处于精英地位的优秀青年,有的甚至还身居重要岗位。虽然同样都是教学,而且教学的东西也同样是音乐,不过,对于何铁军而言,这却是一次“大转型”。
  这是一次把单纯的音乐梦想,转变成为不同民族间文化交流的实践。何铁军坦言,之前在团校里教授的多是声乐理论,都是基础课程,而现在却多是在介绍成品音乐。在教学方法上,同样也需要有大的改变,有时候“不用放碟子,直接唱”。另外,他也必须结合中国的文化,向那些来中国学习的青年人介绍和推介我们国家最为优秀的民族音乐作品。
  同时,他还会带着这些学员到祖国各地,包括北京、深圳、广州、珠海等地去参观交流,让学员们切身感受中国不同地区的文化。到了外地,好奇爱问的学生们会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而且聪明的学员们也总能发现,原来他们学得中国话具有浓重的“何老师特色”。
  2002年到现在,包括最早的为期一年的研究班,之后两个月一期的短期班,何铁军已经整整带了25期学员了,而学员的总数也已经超过1000人,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他生动的教学给各国的学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学期满了之后,学员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也总会想念着曾经为他们教授音乐的何老师,打来长途电话,有时候只为能听到老师再为他们唱一首歌。而学员之间,也通过一起学习的机会增进了相互之间的了解,甚至有些学员还因此而喜结连理。在何铁军的学员里就有这么一对:姑娘来自泰国,小伙子来自柬埔寨,结婚后姑娘因为流利的中文成为泰航空姐,小伙子也选择去往泰国与姑娘厮守。
  
  音乐无国界
  学院创办之初,开班第一堂课,面对不通汉语的东盟青年学员,何铁军正好充分发挥出音乐“跨越国界”的特殊优势,与学生共同唱起了刚刚学来的东南亚各国国歌。音乐原本便是灵魂的共鸣,再加上在异国听到祖国国歌的感动,何铁军的音乐课立刻成为东盟各国青年最为喜爱的课程之一。
  学员来到学院学习,最大的障碍无疑就是语言关了。尤其是短期班的同学,很难在短短的时间之内通过中文来交流。因为不同的语言,学员和老师,以及学员之间的交流就会变得异常的困难。学院里为了解决语言问题,把学员按照不同的国家分成不同的班,而每个班也会针对不同的语言,配备不同的翻译。
  为了解决这一困境,何铁军有时候自己也会想一些“点子”,比如在曲谱上标上拼音,并主动地学习东盟各国的日常用语。何铁军是一个做事很“较真”的人,有时候因为刚上完一个班的课程,因为惯性,还一时改不过来,会用那个国家的语言与别人聊天,闹出笑话,“语言习惯有时候都会改不过来,因为昨天刚上完课,昨天上了缅甸班,今天下午是柬埔寨班”。
  不过,对于何铁军而言,他有一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音乐这种人类共通的语言。实际上,也正是音乐实现了他和学员们最好的交流方式。
  学院举办中秋晚会,何铁军组织东盟学生排练节目。老挝学员带来的一曲在老挝妇孺皆知的民歌《快乐的农夫》,让何铁军深受震撼。优美、动听、朴实无华,原来东南亚民歌的世界中竟有如此的精金美玉!何不将其收集起来,让中国人也听一听,学一学?学会了,再见面时你唱我的歌,我唱你的歌,大家你来我往,岂不是更融洽?
  何铁军坦言,还没有来到中国之前,有些学员因为文化和制度上的差异,对于中国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误解”。有的人甚至会认为这个大国的人们并不友好,大街上可能到处都是危险。但是,等他们来过中国之后,通过这种音乐、文化上的交流,他们才发现,尽管语言不同,文化有差异,但是原来中国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经过多次的交流之后,后面来的学生就会慢慢地改观,改变他们原来对于中国的印象。
  达到这种文化上的交融和理解,或许比获得任何的师生之间的友谊和尊重还来的重要。这也是何铁军的工作最大的一项收获。为了更好的达成这一目标,在教学之外,何铁军还在从事着另一项对他来说,或者对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来说,非常具有意义的一件事,那就是收集不同国家的民歌。
  
  把南洋的旋律带进中国
  几年间,何铁军通过东盟各国学生带来的各种音像资料,逐步加深着自己对东南亚民族音乐的理解与认知。在各届东盟学员的友情帮助下,何铁军将东盟各国一些著名的传统民歌收编成册,翻译整理,最后将其全部改编成了中文填词的童声合唱歌曲——不仅如此,为了能将这些分章明段、高低和鸣的合唱曲能够得到完美的演绎,何铁军甚至亲自组建了一个少年合唱团,并依靠这些广西各族少年演绎的东南亚民歌在各种演艺赛事中屡屡斩获大奖。
  何铁军告诉记者,他已经准备好,在2012年出版一本叫做《中国-东盟国家民歌精选》的书籍,包括中国在内,每个国家都将有10首最为流行的民歌收录进去。缅甸的《嘟啵嘟啵》、老挝的《快乐的农夫》、印尼的《可爱的小鹦鹉》、文莱的《毛毛雨》、菲律宾的《小麻雀》、马来西亚的《美丽的斯里兰卡岛》,以及由泰国普密蓬老国王亲自创作的《雨丝》……都将出现在何铁军即将问世的《中国-东盟民歌名曲精选》中。
  而这项工作,也是开创性的——之前,从来也没有人试图这么大范围地收集东盟国家的民歌。
  为了完成这项工作,何铁军付出了很多别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前来学习的学员们是他最重要的信息来源,他会不厌其烦地询问那些青年人,他们国家最为流行的民歌是什么,有时候甚至也要求他们直接唱给他听。歌词听不懂,他便会首先记下旋律,之后再找歌词,找翻译。
  不过,这里头最难的还是歌曲的“再创作”,也就是歌曲的重新填词。“一首好的诗歌未必是一首好的歌词,但一首好的歌词一定是一首好的诗歌”,对于歌词的再创作,何铁军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为了创作歌词,他会把工作时间安排在晚上最为安静的11点至凌晨1点。他向记者展示白头发,以表明他的创作激情,“你看,头发都白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回访和印证他找的民歌,何铁军已经找到了众多优秀的民歌金曲。而每获得一首歌曲,他也总会如获至宝般,兴奋不已。
  何铁军说,他将为每一首歌曲都配上中文的歌词,以及本国的歌词。书籍印出了之后,他将作为礼品送给每期来学习的学员,让音乐,以及文化的交流真正做到“无国界”。
  责任编辑 曾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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