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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将大系统理论里面的模型还原方法运用到社会科学当中，用以解剖如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这样的结构复杂，功能重叠的社会系统，具有重要意义。通过建立模型，还原了该系统的结构，并研究了与结构相联系的具体功能，同时分析了这个具体社会系统的运行机制。文章通过基本结构和功能的阐释，论证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存在并运行良好的逻辑合理性，以期待最终证明在现今的传播系统工作环境下。多级递阶的整体结构可以成为大多数传播系统参照的模型结构。
关键词：大系统；模型还原；多级递阶
中图分类号：G219.27.6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862X(2010)04－0145－06
“模型还原”实质上就是建立模型的意思。它是一种“类比法”的运用，系统研究广泛的使用这个方法来模拟现实状态。所以称之为模型，是因为他与真实系统有如下三种关系：
(1)模型与原型之间具有相似关系；
(2)模型在具体研究中能代表或替代原型；
(3)通过研究模型，能够得到原型的信息。
为了研究该系统的方便，我们需要对研究对象作出一种简化描述，以观察和描述为基础，采用理想化的办法创造出能再现事物本质和内在特性的一种简化模型。这种方法的思维过程要求在分析实际问题中研究对象的条件、系统运行过程的特征，建立与之相适应的模型，通过模型思维进行推理。创建理想化的模型既是本研究的基本思想方法。又是一般大系统理论在实际应用中解决具体系统问题的重要途径和方法。
一、给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模型还原”
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是一个规模庞大、结构复杂(环节较多、层次较多或关系复杂)、目标多样、影响因素众多，且常带有随机性的系统。作为一个完整的系统，它的结构虽然复杂，但从分析解剖中理清关系并建构一个结构模型是可能也是必须的。该系统除了具备大系统的基本属性以外，还有着强烈的社会属性，社会的一般结构层级和功能作用直接决定和影响着该系统的性质。因此在该社会系统进行研究时候不能采用常规的模型还原方法(例如数学模型)、控制方法和优化方法来进行分析和设计，因为常规方法无法通过合理的计算工作量得到满意的解答。
模型还原是大系统研究领域中极其重要问题。为了进行系统分析，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结构模型。该模型中的每一个结构要素的意义都取决于该要素与其它要素相互之间的关系。因为在任何既定情景里，一种要素的本质对其本身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它的意义事实上是由目标规定下与其它因素之间的关系所决定的。由于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是具有特定目标的系统，其运行过程中涉及多种要素的链接，且此种链接是非稳定的，无法按照机械原理固定下来，因而难于用传统的模型还原方法来建立其数学模型或物理模型。研究只能根据系统各要素的结构与功能的关系来建立一般性的结构——功能逻辑模型。
本研究的模型还原方法最显著的特征是对结构和功能信息的还原，即用模型要素之间的关系来模仿客体原型的功能和结构的方法。笔者在模型还原的过程中，是将系统的目标、运行和控制过程等先进行分解，把庞大复杂的系统简化为相对独立的子系统。先将这些结构划分出来，此时暂不描述结构之间的相互作用。而在对系统的分解任务完成之后就要进行第二步，即根据各要素的功能以及外部环境与制约条件的变化。来反复研究要素之间的关系。用以确定调整大系统的总目标。建立一个总模型和描述它的总体控制过程。
在系统的“模型还原”过程中，通常需要分两步来完成，首先通过研究各种案例确定它的基本结构，然后再对各个关键要素进行辨识和状态评估。这样作出来的模型是一个系统的模拟形式。它可以是想象的，也可以是现实存在的。本研究给出了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结构——功能模型图——即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的多级递阶分散管理系统示意图，如下图1所示：
图1所示的系统在垂直方向分为二级，即协调级和执行级。协调级又分为上级的管理层和下级的控制层。从系统的结构来看，本模型由大量的结构单元按照递阶的型式组合起来。该系统采用的多级递阶结构是一般大系统的主要结构形式，具有普遍意义。
需要指出的是，这里的模型是针对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描述。并非是社会现实诸多方面的表现，因为不论怎么努力去建立一个多么复杂的模型，也无法如实的描述社会现实的每一个特征。该系统由于与社会的全面融合，在环境影响下存在着许多可能性，它的模型不可能是一个普遍接受的统一的模型。这里的模型不能看作是社会现实的拷贝，更没有必要把它认为是一种总结性或一成不变的东西。事实上在目前的情况下，任何一种单一的理论模型都不太可能取得统治地位。当然。本研究所建立的模型也只可能成为一个描述社会现实某一部分的模型，其志在解释三峡工程影像传播这个特殊系统，并且通过模型的建立摆脱一般社会科学研究中经验描述的印象化趋向，希望通过本研究的努力能给出一个较为科学的，有实践指导意义的解释系统的方法。
二、用具有复杂性的模型结构来还原系统的复杂性
科学家霍金在预言二十一世纪时说：二十一世纪是复杂性的世纪。上世纪80—90年代末是研究复杂性问题的高潮，而当今的复杂性研究是以复杂性系统行为的研究为主。系统研究的目的在于减少复杂性，由于系统与系统互为环境，一些系统的建构又增加了另一些系统的复杂性。怎样解决这种复杂性问题呢?卢曼的答案是：“复杂性必须由复杂性来还原”。
下面我们来分析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复杂性到底体现在哪些地方。
还原系统复杂性的第一步是主观性的、假设性的暂时隔断系统内各个部分之间的链接(虽然这时我们并没有完全认识子系统之间的连接属性到底是什么)，将协调级和执行级暂时隔离，将每一级的各种要素按照一定的归类标准排列起来，按照社会关系排列，以便获得通用性的认识，帮助我们在还原主系统时理清思路。
为了分清复杂的内容我们首先看看协调级由哪几部分组成(如图2所示)：
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中作为协调级分为两层，第一层是协调级管理层。主要由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央对外工作办公室(国务院新闻办)、国务院直属议事机构三峡建设委员会(以下简称三建委)、以及分管影像传播的国家广电总局等单位组成。
国务院三峡建设委员会作为常设机构主要用于协调与影像传播有关的其他系统之间的关系。
除了三建委以外，都是国家和中共常设的传播管理部门。中共中央宣传部就主要负责影像传播意识形态的监控和引导。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要负责协调三峡工程影像传播对外传播。(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与中共中央对外宣传办公室。一个机构两块牌子，列入中共中央直属机构序列。)政府序列中的国家广电总局主要负责与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相关的业务。而与其他传播系统不同的是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有一个与上述管理部 门同级的三建委。协调级的任务需要有一个常设的机构去组织协调各个方面的工作，考虑到工程非常巨大，需要动员全国的人力物力来支援三峡工程，为此国务院决定成立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并决定由国务院总理来担任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主任。
《李鹏总理在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摘要)》中这样定义这个机构的作用：“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是国务院的一个议事机构。三峡工程建设中重大问题需要国务院来决定，一般问题由这个委员会来作出决定。因此，它是一个议事机构，而不是一个实体，不是计委、经贸委的那种性质。同时，委员会也不是一个直接指挥三峡工程的指挥机构。”
“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要有一个办事机构。特别是在建设初期，有许多问题要进行协调。所以，要成立一个办公室。为工作方便起见，这个办公室设在国家计委。另外设立一个移民开发局。这样就有两个平行的系统。移民开发局是一套移民系统，另一套系统是三峡总公司。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这个机构，主要是给三峡总公司做后盾，应该是一个短小精干、工作高效的，而不是扯皮的机构。实际的责任要集中统一到常务副主任。”“移民局也好，三峡办公室也好，将来都归口由委员会的常务副主任领导。移民工作和工程建设要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统一领导比较有利。”
第二层是图2中有灰色底纹的框中的结构单元——系统协调级的控制层。1993年1月3日，国务院决定成立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的同时决定成立中国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简称三峡总公司)，明确了该总公司是一个自负盈亏、自主经营的经济实体，是三峡工程项目的业主，全面负责三峡工程建设和经营。而1994年9月28日中国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新闻宣传中心成立，表明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控制层正式启动。新闻宣传中心主任刘荣波在成立大会上直接表示“坚决贯彻党的宣传工作精神，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按照公司的统一部署，做好各项工作。”同样，分管移民工作的移民局下设有宣传办公室，直接负责与三峡移民有关的影像生产与传播的控制。
在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多级递阶结构中，协调级的两个层级区分并不是那么绝对和明显，除了表中罗列的几个重要的层级单位以外。还可以有其他的扩展空间。在图2中无法全部罗列，只能把最主要的几个单位列举出来。从图2中可以看到，协调级的控制层是隶属于管理层的，这样的关系可以让命令顺利的从上到下，在经过控制层分解以后到达执行级。
从图2中看，协调级是由多个结构单位组成，接下来沿着多级递阶的上下关系梳理，我们需要把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内可能涉及到的子系统尽力列举出来，从他们的子系统的社会关系结构上还原一部分系统的复杂性。如下图3所示。
我们按照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中最基本的一些创作主体的结构转换为一种关系，一种“虚拟秩序”。麦克卢汉认为，任何媒体“对个人和社会的任何影响，都是由于新的尺度产生的，我们的任何一种延伸，都要在我们的事物中引入一种新的尺度。”这里的所谓结构并非一定有核定的类属关系，而是想表明他之间体现着的结构性特征。这里还要说明的图中无法一一罗列的主体，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里面包含了许多被本研究包含的内容，也包括了很多没有完全收罗的内容。
就以中央电视台一个主体来讲，其中还有很多参与的频道、栏目、节目和独立制作部门。比如《西部新闻》栏目、《见证》栏目、《纪录片编辑室》、新闻中心、五洲传播中心、社教中心、海外中心等等。地方电视台除了上表所列的最主要的重庆电视台和湖北电视台(这两家电视台由于地缘关系对三峡工程投入了特别的关注)还包括移民外迁所涉及的11个省市的电视台，当然也有其他非移民省市也在其中。而境外媒体中港澳台地区特别众多(图3中无法一一标注)，比如香港凤凰卫视、亚洲卫视：台湾地区的东森电视台、三立电视台、台湾TvBS、中天电视台等。外国媒体中主要是以日本和欧美为主。比如日本BS朝日电视台和NHK(据说每年都要拍摄有关三峡工程的片子)；美国国家地理频道(两度来华拍摄有关三峡工程的片子)；其他的还有西班牙鲁纳摄制组、德国电视一、二台，法国电视台等等。另外，随着影像的摄制开始打破电视台的围墙向社会发展，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生产力正在进一步解放，在国内有一个特殊的行业现象，那就是各行业系统纷纷利用自己的电教设备，或独立摄制或与电视台联合，以纪录片、专题片等形式来介绍本行业与三峡工程相关的内容及成就，以求提高知名度并取得社会的观注。例如水利部和能源部就组织本系统的全国力量摄制反映中国水电事业百年历史的大型纪录片。内容直至三峡工程的建设。
图3所表述的结构关系中，主体间的关系非常复杂。数目和类型在现有的层级下还可以衍生很多子项目。而且这些项目的关系如果以另外一种标准来划分又有新的结构出现。比如，图3中被圆圈圈定的这一部分。一方面属于系统内的小众传播的子系统，另一方面又类属于整个大系统的上层协调控制层，同时肩负着对其余创作主体的协调与规定的工作。在研究中发现，一些复杂的结构单位，只能按照某一个标准去界定同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在另一个标准下可能有其他的意义。因此，复杂的子系统只可能寓于复杂的、多元的大系统中才能完整呈现。
三、还原为一个多级递阶分散管理的大系统
我们通过上述结构模型的展示和系统结构特征的对应阐述可以看出，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实质上是一个多级递阶分散管理的大系统。称其为大系统是因为它符合大系统的三大特征——即有对信息的采集和处理。也有系统的多级结构模型，并且控制、反馈过程较为复杂。
首先，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具有采集、存储和处理大批量多来源的各类数据的能力。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中的信息来源是各式各样的，有的表现为执行级子系统直接拍摄的影像信息：有的表现为经过系统各层级协作而汇总或创作出来的作品；有的则可能是描述性的文字情报：还有的表现为受众反馈的正负面信息(这些信息还具有调节的功能)等等。此外，由于不是所有的信息对于形成管理和控制方案都同等重要，因而要求该系统具有分类和信息辨识并根据不同情况加以利用的功能。这种功能是由该系统协作运行的各部分通过联通上下左右的信息网络来实现的。
大系统的第二个特点是它的多级结构模型。
多级递阶的概念本来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概念，自有人类社会产生以来就已存在。大至一个国家小至一个基层单位都在实行递阶控制。如国家行政系统，军队系统，公司、工厂、车间、工段等部门层次的分布。长期的实践经验证明，对于一个庞大的系统，如果仅有一个决策层去实现集中控制又实现分散管理是难奏效的。而由若干个平行的决策层互相协商去控制，效率又太低。只有在分等级(层次)的，并按隶属关系排列的多级递阶控制中，才可能克服上述困难，取得较好的控 制效果。
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由于所属的基层管理单位太多。这些基层单位的工作任务和组织结构千差万别，产生的信息也不尽相同。所以，完全由一个控制中心实行集中控制往往是不可能的。这种非经典的控制结构的基本特点是：在紧邻基层单位之上有一个直接控制或管理中心(例如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中的三峡总公司新闻中心或国家广电总局等)，这些中心只管理或控制直接隶属于自己的一批基层单位的生产和输出过程并采集相应的数据，负责协调各自所属的一些直接控制中心内的相关事务；最上一级的工作更为宏观，主要负责制定总任务和总目标(例如三建委)。这种结构是在对分散的传播子系统实行局部控制(决策)的基础上再加一个协调级，去解决子系统之间的控制作用不协调的问题。协调级的任务是使得大系统能在各子系统实现局部最优化的同时达到全局最优化。
大系统的第三个特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特点，是控制、反馈等过程的复杂性。构成大系统的基本单元中的过程是千差万别的，往往既有自然现象又有社会现象。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结构和功能非常复杂，复杂性主要表现在系统的控制和反馈过程的繁琐，控制的层级较多，集中管理的难度较大。控制本身又有集中控制和分散管理的两个过程，因此造成了除执行级向协调级反馈外，协调级内部还需要建立必要的反馈环节。例如，三峡总公司新闻中心就兼顾了从收集、整理各子系统反馈信息并加以综合、提炼最终向协调级的管理层反馈的双重责任。因此在这个层级内，既有信息的接收，又有信息的反馈。
那么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作为符合上述特点的大系统又是怎样运行的呢?
我们看到图1中的结构是将组成大系统的各子系统及其结构单元按递阶的方式分级排列而形成的层次结构。在系统分级控制的结构模型中，最上面的一级是用于集中控制和分散管理子系统的协调级，这种结构是在一般系统的控制层上再加一个管理层，将协调级的功能细分为管理和控制功能。将管理层置于上方。而控制层置于下方以方便直接对众多子系统进行分散管理，目的是去解决子系统的分工和协作的问题。上、下层级之间是隶属关系，上级对下级有协调权。上一层级的决策直接影响下一层级的行动。信息在上下层级间垂直方向传递，向下的信息(命令)有优先权。同级结构单元并行工作，也可以有信息交换。但不是命令。
协调级的任务是通过管理层组织系统结构，加强系统适应环境的能力。制定最优化的系统目标，然后再通过控制层将命令分解，优化具体的策略，对子系统提供补充的协调信息，使大系统能在子系统实现局部最优化的同时达到全局最优化。显然，上一层级的控制决策的功能水平高于下级，解决的问题涉及面更广，影响更大，时间更长，作用更重要。层级越往上，其决策周期越长，更关心系统的长期目标；层级越往上，涉及的问题不确定性越多，越难作出确切的定量分解和决策。
而在执行级的结构中我们可看到，它是由多个闭环子系统构成，每个子系统都有自己独立的封闭环路，整个大系统的信息都是通过闭环子系统传输到受众那里，然后再从受众那里获得反馈信息的。它们把信息向上送达协调级，同时接收协调级的指令。但是执行级中的每个闭环子系统并不能获得和利用系统的全部信息，它只能获得和利用系统的部分信息。这种信息结构称为非经典信息结构。采用这样的控制方式。每一闭环子系统都只能根据控制层的局部信息工作。各个水平子系统间相互也可以进行数据的交换或分工合作，它们的整体之和是按照协调级管理层的宏观目标运行的。
整个系统的控制指令是由高一级的控制装置以最一般化的形式产生的，随着这些指令传达到低一级的控制装置，它们就变得越来越具体和详细。与之相反，关于系统状况和各部分状态的信息则是以越来越概括的形式从下级系统传输到上级系统的。因而，协调级管理层只要掌握执行级的一般化信息就可以了。具体信息在控制层就得到了综合、分类和处理。这样。整个协调级所要加工处理的信息量就会逐层减少，从而提高了每一层的控制能力并且可以节省时间、提高效率。
这样的系统是多级递阶分散管理系统，该控制系统的规模很大，系统在垂直方向分有层级，在各层级的水平方向上是可以扩展的，是一个在结构上比较优越的系统。
四、结语
引用社会学家吉登斯关于系统分析的论述：“在制度分析中，结构性特征被视为社会系统周而复始再生产出来的特征。在对社会行动进行分析时，关注的焦点则是行动者构成社会关系时，以何种方式利用了结构性特征。”大系统的结构分析方式就是要全面解析社会系统的实践意识、能动性和权力关系，并在此基础上重点分析社会系统的构成及其展开形式以及系统结构下的具体功能。
本文将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定义为一个多级递阶分散管理的大系统，不是简单的将它理解为若干子系统的堆砌，而是要把它认为是在若干系统组成整体系统时获得了新的性质和功能的能动大系统，是一个复杂的、有目的社会组织系统。所以必须运用大系统理论考察系统活动，从整体上把握运行规律。将繁琐的、庞杂的具体活动细节简化为可供研究的逻辑结构，最终为该系统理清看似混沌的结构。
(责任编辑 焦德武)
关键词：大系统；模型还原；多级递阶
中图分类号：G219.27.6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862X(2010)04－0145－06
“模型还原”实质上就是建立模型的意思。它是一种“类比法”的运用，系统研究广泛的使用这个方法来模拟现实状态。所以称之为模型，是因为他与真实系统有如下三种关系：
(1)模型与原型之间具有相似关系；
(2)模型在具体研究中能代表或替代原型；
(3)通过研究模型，能够得到原型的信息。
为了研究该系统的方便，我们需要对研究对象作出一种简化描述，以观察和描述为基础，采用理想化的办法创造出能再现事物本质和内在特性的一种简化模型。这种方法的思维过程要求在分析实际问题中研究对象的条件、系统运行过程的特征，建立与之相适应的模型，通过模型思维进行推理。创建理想化的模型既是本研究的基本思想方法。又是一般大系统理论在实际应用中解决具体系统问题的重要途径和方法。
一、给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模型还原”
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是一个规模庞大、结构复杂(环节较多、层次较多或关系复杂)、目标多样、影响因素众多，且常带有随机性的系统。作为一个完整的系统，它的结构虽然复杂，但从分析解剖中理清关系并建构一个结构模型是可能也是必须的。该系统除了具备大系统的基本属性以外，还有着强烈的社会属性，社会的一般结构层级和功能作用直接决定和影响着该系统的性质。因此在该社会系统进行研究时候不能采用常规的模型还原方法(例如数学模型)、控制方法和优化方法来进行分析和设计，因为常规方法无法通过合理的计算工作量得到满意的解答。
模型还原是大系统研究领域中极其重要问题。为了进行系统分析，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结构模型。该模型中的每一个结构要素的意义都取决于该要素与其它要素相互之间的关系。因为在任何既定情景里，一种要素的本质对其本身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它的意义事实上是由目标规定下与其它因素之间的关系所决定的。由于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是具有特定目标的系统，其运行过程中涉及多种要素的链接，且此种链接是非稳定的，无法按照机械原理固定下来，因而难于用传统的模型还原方法来建立其数学模型或物理模型。研究只能根据系统各要素的结构与功能的关系来建立一般性的结构——功能逻辑模型。
本研究的模型还原方法最显著的特征是对结构和功能信息的还原，即用模型要素之间的关系来模仿客体原型的功能和结构的方法。笔者在模型还原的过程中，是将系统的目标、运行和控制过程等先进行分解，把庞大复杂的系统简化为相对独立的子系统。先将这些结构划分出来，此时暂不描述结构之间的相互作用。而在对系统的分解任务完成之后就要进行第二步，即根据各要素的功能以及外部环境与制约条件的变化。来反复研究要素之间的关系。用以确定调整大系统的总目标。建立一个总模型和描述它的总体控制过程。
在系统的“模型还原”过程中，通常需要分两步来完成，首先通过研究各种案例确定它的基本结构，然后再对各个关键要素进行辨识和状态评估。这样作出来的模型是一个系统的模拟形式。它可以是想象的，也可以是现实存在的。本研究给出了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结构——功能模型图——即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的多级递阶分散管理系统示意图，如下图1所示：
图1所示的系统在垂直方向分为二级，即协调级和执行级。协调级又分为上级的管理层和下级的控制层。从系统的结构来看，本模型由大量的结构单元按照递阶的型式组合起来。该系统采用的多级递阶结构是一般大系统的主要结构形式，具有普遍意义。
需要指出的是，这里的模型是针对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描述。并非是社会现实诸多方面的表现，因为不论怎么努力去建立一个多么复杂的模型，也无法如实的描述社会现实的每一个特征。该系统由于与社会的全面融合，在环境影响下存在着许多可能性，它的模型不可能是一个普遍接受的统一的模型。这里的模型不能看作是社会现实的拷贝，更没有必要把它认为是一种总结性或一成不变的东西。事实上在目前的情况下，任何一种单一的理论模型都不太可能取得统治地位。当然。本研究所建立的模型也只可能成为一个描述社会现实某一部分的模型，其志在解释三峡工程影像传播这个特殊系统，并且通过模型的建立摆脱一般社会科学研究中经验描述的印象化趋向，希望通过本研究的努力能给出一个较为科学的，有实践指导意义的解释系统的方法。
二、用具有复杂性的模型结构来还原系统的复杂性
科学家霍金在预言二十一世纪时说：二十一世纪是复杂性的世纪。上世纪80—90年代末是研究复杂性问题的高潮，而当今的复杂性研究是以复杂性系统行为的研究为主。系统研究的目的在于减少复杂性，由于系统与系统互为环境，一些系统的建构又增加了另一些系统的复杂性。怎样解决这种复杂性问题呢?卢曼的答案是：“复杂性必须由复杂性来还原”。
下面我们来分析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复杂性到底体现在哪些地方。
还原系统复杂性的第一步是主观性的、假设性的暂时隔断系统内各个部分之间的链接(虽然这时我们并没有完全认识子系统之间的连接属性到底是什么)，将协调级和执行级暂时隔离，将每一级的各种要素按照一定的归类标准排列起来，按照社会关系排列，以便获得通用性的认识，帮助我们在还原主系统时理清思路。
为了分清复杂的内容我们首先看看协调级由哪几部分组成(如图2所示)：
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中作为协调级分为两层，第一层是协调级管理层。主要由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央对外工作办公室(国务院新闻办)、国务院直属议事机构三峡建设委员会(以下简称三建委)、以及分管影像传播的国家广电总局等单位组成。
国务院三峡建设委员会作为常设机构主要用于协调与影像传播有关的其他系统之间的关系。
除了三建委以外，都是国家和中共常设的传播管理部门。中共中央宣传部就主要负责影像传播意识形态的监控和引导。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要负责协调三峡工程影像传播对外传播。(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与中共中央对外宣传办公室。一个机构两块牌子，列入中共中央直属机构序列。)政府序列中的国家广电总局主要负责与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相关的业务。而与其他传播系统不同的是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有一个与上述管理部 门同级的三建委。协调级的任务需要有一个常设的机构去组织协调各个方面的工作，考虑到工程非常巨大，需要动员全国的人力物力来支援三峡工程，为此国务院决定成立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并决定由国务院总理来担任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主任。
《李鹏总理在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摘要)》中这样定义这个机构的作用：“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是国务院的一个议事机构。三峡工程建设中重大问题需要国务院来决定，一般问题由这个委员会来作出决定。因此，它是一个议事机构，而不是一个实体，不是计委、经贸委的那种性质。同时，委员会也不是一个直接指挥三峡工程的指挥机构。”
“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要有一个办事机构。特别是在建设初期，有许多问题要进行协调。所以，要成立一个办公室。为工作方便起见，这个办公室设在国家计委。另外设立一个移民开发局。这样就有两个平行的系统。移民开发局是一套移民系统，另一套系统是三峡总公司。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这个机构，主要是给三峡总公司做后盾，应该是一个短小精干、工作高效的，而不是扯皮的机构。实际的责任要集中统一到常务副主任。”“移民局也好，三峡办公室也好，将来都归口由委员会的常务副主任领导。移民工作和工程建设要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统一领导比较有利。”
第二层是图2中有灰色底纹的框中的结构单元——系统协调级的控制层。1993年1月3日，国务院决定成立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的同时决定成立中国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简称三峡总公司)，明确了该总公司是一个自负盈亏、自主经营的经济实体，是三峡工程项目的业主，全面负责三峡工程建设和经营。而1994年9月28日中国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新闻宣传中心成立，表明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控制层正式启动。新闻宣传中心主任刘荣波在成立大会上直接表示“坚决贯彻党的宣传工作精神，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按照公司的统一部署，做好各项工作。”同样，分管移民工作的移民局下设有宣传办公室，直接负责与三峡移民有关的影像生产与传播的控制。
在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多级递阶结构中，协调级的两个层级区分并不是那么绝对和明显，除了表中罗列的几个重要的层级单位以外。还可以有其他的扩展空间。在图2中无法全部罗列，只能把最主要的几个单位列举出来。从图2中可以看到，协调级的控制层是隶属于管理层的，这样的关系可以让命令顺利的从上到下，在经过控制层分解以后到达执行级。
从图2中看，协调级是由多个结构单位组成，接下来沿着多级递阶的上下关系梳理，我们需要把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内可能涉及到的子系统尽力列举出来，从他们的子系统的社会关系结构上还原一部分系统的复杂性。如下图3所示。
我们按照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中最基本的一些创作主体的结构转换为一种关系，一种“虚拟秩序”。麦克卢汉认为，任何媒体“对个人和社会的任何影响，都是由于新的尺度产生的，我们的任何一种延伸，都要在我们的事物中引入一种新的尺度。”这里的所谓结构并非一定有核定的类属关系，而是想表明他之间体现着的结构性特征。这里还要说明的图中无法一一罗列的主体，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里面包含了许多被本研究包含的内容，也包括了很多没有完全收罗的内容。
就以中央电视台一个主体来讲，其中还有很多参与的频道、栏目、节目和独立制作部门。比如《西部新闻》栏目、《见证》栏目、《纪录片编辑室》、新闻中心、五洲传播中心、社教中心、海外中心等等。地方电视台除了上表所列的最主要的重庆电视台和湖北电视台(这两家电视台由于地缘关系对三峡工程投入了特别的关注)还包括移民外迁所涉及的11个省市的电视台，当然也有其他非移民省市也在其中。而境外媒体中港澳台地区特别众多(图3中无法一一标注)，比如香港凤凰卫视、亚洲卫视：台湾地区的东森电视台、三立电视台、台湾TvBS、中天电视台等。外国媒体中主要是以日本和欧美为主。比如日本BS朝日电视台和NHK(据说每年都要拍摄有关三峡工程的片子)；美国国家地理频道(两度来华拍摄有关三峡工程的片子)；其他的还有西班牙鲁纳摄制组、德国电视一、二台，法国电视台等等。另外，随着影像的摄制开始打破电视台的围墙向社会发展，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生产力正在进一步解放，在国内有一个特殊的行业现象，那就是各行业系统纷纷利用自己的电教设备，或独立摄制或与电视台联合，以纪录片、专题片等形式来介绍本行业与三峡工程相关的内容及成就，以求提高知名度并取得社会的观注。例如水利部和能源部就组织本系统的全国力量摄制反映中国水电事业百年历史的大型纪录片。内容直至三峡工程的建设。
图3所表述的结构关系中，主体间的关系非常复杂。数目和类型在现有的层级下还可以衍生很多子项目。而且这些项目的关系如果以另外一种标准来划分又有新的结构出现。比如，图3中被圆圈圈定的这一部分。一方面属于系统内的小众传播的子系统，另一方面又类属于整个大系统的上层协调控制层，同时肩负着对其余创作主体的协调与规定的工作。在研究中发现，一些复杂的结构单位，只能按照某一个标准去界定同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在另一个标准下可能有其他的意义。因此，复杂的子系统只可能寓于复杂的、多元的大系统中才能完整呈现。
三、还原为一个多级递阶分散管理的大系统
我们通过上述结构模型的展示和系统结构特征的对应阐述可以看出，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实质上是一个多级递阶分散管理的大系统。称其为大系统是因为它符合大系统的三大特征——即有对信息的采集和处理。也有系统的多级结构模型，并且控制、反馈过程较为复杂。
首先，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具有采集、存储和处理大批量多来源的各类数据的能力。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中的信息来源是各式各样的，有的表现为执行级子系统直接拍摄的影像信息：有的表现为经过系统各层级协作而汇总或创作出来的作品；有的则可能是描述性的文字情报：还有的表现为受众反馈的正负面信息(这些信息还具有调节的功能)等等。此外，由于不是所有的信息对于形成管理和控制方案都同等重要，因而要求该系统具有分类和信息辨识并根据不同情况加以利用的功能。这种功能是由该系统协作运行的各部分通过联通上下左右的信息网络来实现的。
大系统的第二个特点是它的多级结构模型。
多级递阶的概念本来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概念，自有人类社会产生以来就已存在。大至一个国家小至一个基层单位都在实行递阶控制。如国家行政系统，军队系统，公司、工厂、车间、工段等部门层次的分布。长期的实践经验证明，对于一个庞大的系统，如果仅有一个决策层去实现集中控制又实现分散管理是难奏效的。而由若干个平行的决策层互相协商去控制，效率又太低。只有在分等级(层次)的，并按隶属关系排列的多级递阶控制中，才可能克服上述困难，取得较好的控 制效果。
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由于所属的基层管理单位太多。这些基层单位的工作任务和组织结构千差万别，产生的信息也不尽相同。所以，完全由一个控制中心实行集中控制往往是不可能的。这种非经典的控制结构的基本特点是：在紧邻基层单位之上有一个直接控制或管理中心(例如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中的三峡总公司新闻中心或国家广电总局等)，这些中心只管理或控制直接隶属于自己的一批基层单位的生产和输出过程并采集相应的数据，负责协调各自所属的一些直接控制中心内的相关事务；最上一级的工作更为宏观，主要负责制定总任务和总目标(例如三建委)。这种结构是在对分散的传播子系统实行局部控制(决策)的基础上再加一个协调级，去解决子系统之间的控制作用不协调的问题。协调级的任务是使得大系统能在各子系统实现局部最优化的同时达到全局最优化。
大系统的第三个特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特点，是控制、反馈等过程的复杂性。构成大系统的基本单元中的过程是千差万别的，往往既有自然现象又有社会现象。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的结构和功能非常复杂，复杂性主要表现在系统的控制和反馈过程的繁琐，控制的层级较多，集中管理的难度较大。控制本身又有集中控制和分散管理的两个过程，因此造成了除执行级向协调级反馈外，协调级内部还需要建立必要的反馈环节。例如，三峡总公司新闻中心就兼顾了从收集、整理各子系统反馈信息并加以综合、提炼最终向协调级的管理层反馈的双重责任。因此在这个层级内，既有信息的接收，又有信息的反馈。
那么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作为符合上述特点的大系统又是怎样运行的呢?
我们看到图1中的结构是将组成大系统的各子系统及其结构单元按递阶的方式分级排列而形成的层次结构。在系统分级控制的结构模型中，最上面的一级是用于集中控制和分散管理子系统的协调级，这种结构是在一般系统的控制层上再加一个管理层，将协调级的功能细分为管理和控制功能。将管理层置于上方。而控制层置于下方以方便直接对众多子系统进行分散管理，目的是去解决子系统的分工和协作的问题。上、下层级之间是隶属关系，上级对下级有协调权。上一层级的决策直接影响下一层级的行动。信息在上下层级间垂直方向传递，向下的信息(命令)有优先权。同级结构单元并行工作，也可以有信息交换。但不是命令。
协调级的任务是通过管理层组织系统结构，加强系统适应环境的能力。制定最优化的系统目标，然后再通过控制层将命令分解，优化具体的策略，对子系统提供补充的协调信息，使大系统能在子系统实现局部最优化的同时达到全局最优化。显然，上一层级的控制决策的功能水平高于下级，解决的问题涉及面更广，影响更大，时间更长，作用更重要。层级越往上，其决策周期越长，更关心系统的长期目标；层级越往上，涉及的问题不确定性越多，越难作出确切的定量分解和决策。
而在执行级的结构中我们可看到，它是由多个闭环子系统构成，每个子系统都有自己独立的封闭环路，整个大系统的信息都是通过闭环子系统传输到受众那里，然后再从受众那里获得反馈信息的。它们把信息向上送达协调级，同时接收协调级的指令。但是执行级中的每个闭环子系统并不能获得和利用系统的全部信息，它只能获得和利用系统的部分信息。这种信息结构称为非经典信息结构。采用这样的控制方式。每一闭环子系统都只能根据控制层的局部信息工作。各个水平子系统间相互也可以进行数据的交换或分工合作，它们的整体之和是按照协调级管理层的宏观目标运行的。
整个系统的控制指令是由高一级的控制装置以最一般化的形式产生的，随着这些指令传达到低一级的控制装置，它们就变得越来越具体和详细。与之相反，关于系统状况和各部分状态的信息则是以越来越概括的形式从下级系统传输到上级系统的。因而，协调级管理层只要掌握执行级的一般化信息就可以了。具体信息在控制层就得到了综合、分类和处理。这样。整个协调级所要加工处理的信息量就会逐层减少，从而提高了每一层的控制能力并且可以节省时间、提高效率。
这样的系统是多级递阶分散管理系统，该控制系统的规模很大，系统在垂直方向分有层级，在各层级的水平方向上是可以扩展的，是一个在结构上比较优越的系统。
四、结语
引用社会学家吉登斯关于系统分析的论述：“在制度分析中，结构性特征被视为社会系统周而复始再生产出来的特征。在对社会行动进行分析时，关注的焦点则是行动者构成社会关系时，以何种方式利用了结构性特征。”大系统的结构分析方式就是要全面解析社会系统的实践意识、能动性和权力关系，并在此基础上重点分析社会系统的构成及其展开形式以及系统结构下的具体功能。
本文将三峡工程影像传播系统定义为一个多级递阶分散管理的大系统，不是简单的将它理解为若干子系统的堆砌，而是要把它认为是在若干系统组成整体系统时获得了新的性质和功能的能动大系统，是一个复杂的、有目的社会组织系统。所以必须运用大系统理论考察系统活动，从整体上把握运行规律。将繁琐的、庞杂的具体活动细节简化为可供研究的逻辑结构，最终为该系统理清看似混沌的结构。
(责任编辑 焦德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