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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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约有1000种大白菜,大白菜最早起源于中国。
  中国有上百个农业研究所在培育优质大白菜。
  国家级审定的27个大白菜品种中,有7个优良品种却是由一个人培育的。这个人就是赵新坤。
  
  山东省聊城有个杨屯村,是个人均收入超过1500元的富裕村。而25年前,这个村还是温饱都没解决的贫困村。
  1983年,济南张而村的农民赵新坤,带着他繁育了多年的优质大白菜种子和西瓜种子来到小杨屯。他知道这些种子能改变这个村子的命运。然而,小杨屯的村民根本就不相信他。
  赵新坤:他们问我你是哪里来的,是哪个农业科技单位,哪个农业学校的?我说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农哥们。还问我你有什么本事,能够帮我们这个地方富起来?我说我有种西瓜和大白菜的技术,保证让你们这个村富起来(图1)。
  
  


  ⑴赵新坤向乡亲们发了誓
  
  小杨屯是以种植棉花和小麦为主产物,每亩收益只有一二百元。赵新坤说按他的方法种大白菜和西瓜,当年收入可以达到500元以上。连当时农业经验丰富的村支书都不相信赵新坤。
  无论赵新坤怎么解释,村民们就是不相信。于是,赵新坤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说每亩地达不到500元的纯收入,我拿25000块钱给大伙儿补偿。并签下了合同。
  小杨屯的村民将信将疑地种下了赵新坤的大白菜和西瓜种子。
  
  转眼间,收获的时候到了,平均每亩收入超过1000元,比原来的亩产翻了好几番。村民们心里乐开了花,大家都说赵新坤真是个神人啊。第二年白菜种植面积扩大了,家家户户争先恐后地种植白菜。
  这个消息一传开,十里八乡的人都要种赵新坤的大白菜。优质大白菜带动了整个地区的经济发展,小杨屯被誉为“鲁西南的一颗明珠。”
  赵新坤,这个只上过初中的农民,用40年的时间,培育出了获得国家级审定的七个大白菜新品种。并于1988年和2008年两度获得济南市科技进步一等奖(图2)。
  
  


  ⑵刻苦钻研 终获成果
  
  1949年1月,赵新坤出生在山东省济南市的张而村。父亲在外地工作,教过私塾的爷爷对赵新坤的管教非常严格,尤其注重对他立德做人的教育。
  童年的赵新坤聪明,调皮。但学习成绩优异,酷爱数学的他梦想成为一名数学家。然而他的梦被现实击碎了。在那个特殊年代,由于家庭出身问题,初中毕业他便失去了继续学习的机会。
  辍学后,赵新坤和村民一起干活,繁重的劳作使他筋疲力尽。这激发他开始自己设计新式农具,让牲畜更多地代替人的劳力。
  赵新坤:我到处看那些农机具,了解各种农具的工作原理,和它所能替代的生产工具。晚上用铁片、木头、小锯做了各式各样的模型,大约做了十几种。
  赵新坤鼓捣了一年多,发明了多用犁等几项农具,得到当地农机所的肯定和推广,获得了不错的效果,第一次尝到了创造的甜蜜和喜悦。
  农机所想把这个聪明能干的青年人调到所里去。同样因为出身问题,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在理想破灭的时侯,由于生活的窘迫,曾使赵新坤一度出门讨饭。
  张而村到济南市图书馆的路,赵新坤是那么熟悉。1970年,济南市图书馆重新开馆,对于赵新坤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每天早上4点出发,用6个小时走到济南图书馆。从上午10点到下午3点在那里看书,然后再走回张而村。一天12小时的漫漫路程使他十分疲惫,但他心里充满喜悦(图3)。
  
  


  ⑶图书馆成了他的大学
  
  书籍给他展现了一个精彩的世界 ,那些优秀人物的传记,使他重新找回了自信。在一本薄薄的书中,他认识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赵新坤:看了波尔班克写的一本书,他是个英国人。一个英国人跑到美国去,在那里搞农业科技,搞育种。最典型的事例就是他把来自世界各地的美人蕉进行杂交,选育出了五光十色,各式各样的美人蕉。
  美国植物育种专家波尔班克的传记,给了他很大启发。植物育种——这个几乎不需要多大成本的技术,却可以成就如此大的事业,这给赵新坤指出了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
  如果说波尔班克给了赵新坤从事农业育种的启发,而1968年与济南农科院研究员张焕家教授的相遇,才真正让赵新坤产生了大白菜育种的念头。
  赵新坤:那一年气候高温干旱,病毒爆发。我们生产队遭受很大损失,整个济南地区的大白菜更是损失惨重。
  那时,大白菜几乎是人们过冬的唯一蔬菜。严重的灾情,使得老百姓几乎没有菜吃了。赵新坤十分着急,他带着几棵烂白菜到济南农科院,找专家问有什么办法。接待赵新坤的正是张焕家,他的指点让赵新坤明白了个中的原因。
  赵新坤:我到白菜病害最厉害的地里,找了几棵还没死的白菜带回来。第二年春天下种,这种白菜抗病性就要好一些。我挑了很多的白菜,让它混杂种子,可能有比较强的抗病性。
  这个方法就是简单的优选法。在张焕家教授的指点下,第二年,他家的白菜长得又大又好,抗病虫害能力强。他一下子成了村里的名人,前来取经的人络绎不绝(图4)。
  
  


  (4)赵新坤受到专家的指导和赞扬
  
  这小小的成功,燃起了赵新坤心底尘封已久的希望之火,他希望成为的一个大白菜专家。
  凭借向农业专家学来的基本杂交技术,赵新坤开始了自己的大白菜育种研究。他明白要想有好的杂交品种,就需要尽可能多的优良品种,进行杂交试验。他在大白菜育种上,投入了近乎于疯狂的热情。1986年到1988年三年时间里,他跑遍了中国15个主要大白菜种植省市,购买来优质大白菜种子2100多份。
  回到家后,将这些白菜种子分类,根据每个品种的外形、品质特点,再考虑哪些可以进行杂交实验。这项繁重的工作占据了赵新坤全部的时间和精力(图5)。
  
  


  (5)精心培育新品种
  
  赵新坤:那时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看见每一棵大白菜的特征、特性。都忘记了老婆的样子,没到那个境界的人,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可能有人会认为这是一种笑谈,是一种夸张。
  
  改革开放之后,赵新坤凭着读书积累的农业科技知识和敏感的市场嗅觉,通过种植草坪、草莓、西瓜等各种经济作物,脱贫致富了,在当地小有名气。赚了钱的赵新坤,始终不忘培育大白菜的新品种,他把赚来的钱都投入到了大白菜育种的研究当中。
  赵新坤:没想到这件事花那么多钱,干到半截的时候,真是用一分钱都难了。为此把我父母养老的钱和孩子上学的钱都花了。
  巨大的投入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成果,从1988年到1998年的十年间,一个大白菜新品种也没有培育出来,几十万元的资金打了水漂。有人开始说闲话,说赵新坤是个傻子,赚来的钱不盖楼房,不存银行,都花在赚不来钱的大白菜育种上了。于是有朋友劝赵新坤弃农经商。
  赵新坤:我说我只想做这一件事,一定要把这事做成。我不想着挣多少钱,我要成为一个专家型的人才,这就是我一贯的想法。
  1994年,赵新坤又做出了一个令大家惊诧的举动。他成立了大白菜研究所,专攻当时国内尚属空白的春夏大白菜育种技术。这股劲头让在农科院搞了多年大白菜研究的张焕家教授都十分佩服。
  张焕家:第一,他是自筹资金,我们是花国家的钱。第二,我们单位的人员基本都是科班出身,现在都是博士生,研究生。我也认为,我们这伙人缺乏新坤那种精神。
  就是凭着专家都很佩服的执着和热情,赵新坤终于培育出抗病毒,耐高温的优质春季大白菜新品种——“春珍白”(图6)。
  
  


  (6)赵新坤培育出了大白菜优良品种——“春珍白”
  
  张焕家:他那样的环境条件,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我从内心佩服他。对此,我的评价是目前还没有超过他的。他属于先进水平,世界先进水平。
  近三十年的摸索实践,赵新坤终于踏上了大白菜育种的成功之路,从一个农民成长为一个大白菜育种专家。1998年和2007年他因为在大白菜育种方面的突出成就,两次获得济南市科技进步一等奖。
  他的品种推广到全国各地。仅大白菜一项,直接经济效益将近27亿元。这个农民靠自学而成长为科学家,对整个大白菜新品种的培育、发展作出了非常大的贡献。这条路,他整整走了四十年。面对“大白菜育种专家赵新坤”这样的称呼,他感慨万千。
  赵新坤:不是因为获了奖,我有多高兴。是真正的科技成果能够体现我的人生价值,使我感到很高兴。
  为了这个迟来的成功,赵新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2004年一次身体检查,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高血压、心脏病、还有严重的脑萎缩。
  赵新坤:我想如果真是身体不好了,就更应该加快脚步抓紧工作。因为不一定哪一天,不定哪个时候心脏病一犯,心肌梗塞,或者脑血栓,自己的计划就完不成了。所以我不但没有放慢,我更放弃了那些挣钱的机会,把重心全转移到育种工作上来。
  他的心愿是能够培育出口感更好的,高品质的大白菜新品种。既能适应大家的口味,又能增加农民的收入。当人们吃到口味好、营养高的优质大白菜,露出满意笑容的时候,应该就是赵新坤最开心的时刻吧(图7)。
  
  


  (7)大面积繁育优良品种
  
  赵新坤:当我育成了一个一个新品种,我感觉我的生活、生存很有意义,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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