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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身边溜走的伦敦奥运会,或许没有拥有最标准的闭幕式,却是最英国的狂欢派对。
这里有“辣妹”组合站在5辆伦敦出租车上唱出那脍炙人口的《Wanna be》和《Spice up you life》,还有英国老牌摇滚乐队皇后乐队与新生代女歌手杰西合唱的名曲《We will rock you》……“伦敦碗”瞬间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夜店,8万人都化成夜店舞者,尽情狂欢,尽情跳舞。那晚,每个人都是暗夜的舞动精灵。
提及夜店舞者,仿佛是性感、诱惑、寂寞等各种暧昧气息的交集。
华灯初上的长沙,解放西路的酒吧霓虹灯在喧闹中闪烁着迷人的灯光。在夜生活下,这些夜店舞者隐藏在哪里?他们生活又是如何?于是,我们选择本土的魅力四射酒吧与外来的D1酒吧的舞者,试图探寻长沙夜店舞者性感背后的生活。
揭开一层层的光鲜与浮华,我们发现他们只是一群普通年轻人,生活简单,圈子不大。他们有些家庭条件不好,选择夜店工作仅因为赚钱快,薪水高。虽然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还要忍受着外人对这一职业的偏见,但他们内心很明白,这一职业只是一碗青春饭,年龄大了就必须改行,或者嫁人。但对于未来,他们又感觉很迷茫,不愿意放弃唯一的生存本领,所以大多希望自己继续从事与舞蹈相关的工作。
爱因斯坦曾说过:“Dance is the hidden language of the soul.”。夜店舞者亦如此,在性感的背后,有辛酸,有被误解,当然还有梦想。
出场·人物
小档案:
Angel
身份:魅力四射酒吧钢管舞表演者
工作时间:1年多
出场时间:23点左右
年龄:保密
女生趁着年轻多赚点钱,这是好事
如果去魅力四射酒吧演艺吧的人,绝对会对晚上23点左右的钢管舞印象深刻,这是魅力四射演艺吧10年不变的经典节目。
在表演前,主持人介绍,“Angel曾是全国钢管舞冠军……”说到这一成绩,Angel有些得意,她滔滔不绝地说起国际钢管舞比赛的规则与地点,“上一届国际钢管舞比赛是在瑞士,每个动作都有标准,一旦没有达到就会被扣分……” 让她遗憾的是自己只参加过国内比赛。
其实,Angel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参加奥运会。“别看我在台上比较轻盈,但只是舞蹈形态,我手臂力量不够,肌肉太少,不过如果钢管舞申奥成功,说什么我都要搏一回。”
“如果哪店的节目单上有钢管舞表演,生意肯定火”
Angel毕业于云南艺校民族舞专业。 2007年,她偶然在网上看到钢管舞视频后瞬间看呆了,原来还有如此惊艳的舞蹈。于是,她开始搜资料练习钢管舞,虽然有舞蹈的功底,但学起来还是有点费劲,光爬杆这一动作就练了好几天,每天7小时的训练强度,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腿上青一块紫一块,淤青好长时间才消褪,妹妹看到后,大呼:“姐姐,你是被人打了吗?”
2009年底,Angel和朋友来到长沙开钢管舞培训学校。为什么会选择长沙?“长沙被称为娱乐之都,思想开放程度比其他城市高,我想在这里推广钢管舞。”在此之前,大多人印象中的钢管舞就是艳舞,特别是夜店,这几乎是撩拨寂寞的最佳利器。“如果哪店的节目单上有钢管舞表演,生意肯定火。”
2011年,魅力四射钻石店开张,需要新的钢管舞舞者,管理层一连试了几个都不行。于是,主持人小雪推荐了Angel来面试,结果她只跳了一会,就被录用了。“钢管舞者的出路,一是做培训老师,二是接商演,三是在夜店跳舞,最后这一工作的工资要比前面高得多。在魅力跳舞前,我是培训学校的老板兼老师,现在在魅力跳舞后,等于多了一份收入,女生趁着年轻多赚点钱,这是好事。”
“一年三天假,两天在路上,索性不回家过年了”
从云南到长沙,Angel像很多夜店工作者一样,想家。“以前做老师时,想家了就回去,现在可不行,天天都要上班。”今年过年时,Angel原本有三天假期,可她并没回去。“三天假,两天在路上,索性不回家过年了。”
突然,她有些兴奋地告诉我,离开家的这几年每到秋天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到爸妈在自家的果园种石榴,她和妹妹在旁边帮忙,一家人聊着天其乐融融。不过梦醒后,强烈的失落感袭来,“想爸妈的时候难受得躲在被子里哭,但又不敢哭得太凶,怕被朋友看出来。”
爸妈知道你在夜店跳舞吗?“不知道,不敢说” Angel想都没想接话道,“我们在外面工作的人有共同特点,‘报喜不报忧’。因为怕爸妈担心,毕竟他们不了解夜店,平时我和他们打电话时,我只会把舞蹈学校的成绩说给他们听,他们还是会念叨我太辛苦,让我回家。但这也没办法,我想让爸妈和妹妹的生活过得好点。”
现在,Angel每月都会给家里汇钱,至于数目,她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要找个靠谱的人,很难吧!
魅力四射酒吧上任钢管舞者高丹丹,现在准备结婚了,这让Angel有些羡慕。但当问到有没有男友时,Angel迟疑了一会说,慢慢来吧。追问时,她才缓缓地回答:“暂时没有。”
或许,在外人看来她是男人们心中的“性感女神”,不少人拜倒在她的钢管舞下。事实也如此,追她的人很多,但她不为所动。“在外面奔波了几年,看惯了这些声色犬马的生活,也习惯了男人最初的甜言蜜语,想找个靠谱的人,很难吧!”
Angel的微信资料很简单,头像是一个帅哥被一双白手扼住喉咙的图,个性签名则被一连串的QQ表情代替,这让我联想到前段时间微博上流传的关于“QQ签名与性格”的测试,里面分析这类人性格单纯且矛盾,他们想尽快获得梦想,但一路上磕绊总是不尽如意,但他们性格乐观。
当我把结果说与Angel听时,她像个小女孩般抓着我的手说,“准,太准了!”
出场·人物
小档案:
阿哲
身份:D1酒吧舞编及舞者
工作时间:2个月
出场时间:23点左右
年龄:23岁
爱情顺其自然吧,我花再多力气也无济于事 下午5点,走进白天的D1酒吧显得有些不习惯,炫彩的灯光被几盏暗淡的灯代替,座椅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摆在两边,舞台旁边留有大片空地,DJ正在调试音乐,阿哲带着3位女生在一边的空地排练,他穿着黑色背心,哈伦裤,站在最前面做示范,后面的女Dancer跟在他身后学习,其中有位女生的动作没有到位,懒洋洋地应付着排练,被阿哲拎出来“教育”:“认真排练,要是晚上在台上筐瓢,当心被老板骂!。”
阿哲,23岁,朝鲜族,吉林延边人,来长沙2个月。
父母、姐姐都在韩国,上一次见面在2008年
阿哲说自己的家乡延边虽然与繁华的大城市相比相形见绌,但那里很美,人也很淳朴。可,自从18岁离开家乡在外打拼,阿哲已经有5年没有回过家了。“家里没人了,父母和姐姐都在韩国,我与他们上次见面在2008年。”
阿哲的父母是工厂的普通工人,每月家庭收入大概2000多元,除了日常开支,还得供阿哲与姐姐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2006年,阿哲的父母为了让阿哲有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背井离乡去韩国工作,不久,姐姐也嫁了个韩国人。那年,阿哲17岁。“我一直没有去韩国看过他们,或许是我不想看到妈妈坐在狭小的厨房里弯着腰洗盘子,更不想看到爸爸在寒风中骑着自行车送外卖。按理说,他们早应该退休享福了,但为了我以后有钱结婚买房子,不得不努力存钱。”说完,阿哲陷入了一阵沉默。其他同事悄悄地告诉我,阿哲很少在他们面前提起家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父母在国外工作。所以很多同事以为阿哲是个叛逆的孩子,所以才会来夜店跳舞,毕竟父母是知识分子肯定在国外赚美金。
阿哲有个谁都没有说过的秘密,这几年,他的工资从每月700元,涨到4500元,到7000元,现在已是9000元。但根本没有存很多钱,至今银行账户里只有3万元。“3万块能做什么,我爸妈要是生病住院,不但积蓄会花光,估计还得跟别人借钱。”
女生一听我在夜店工作,态度马上变了,好像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当我问你有女朋友吗,阿哲反问道,你相信夜店有真爱吗?阿哲缓缓的说,我不相信。
之前,朋友介绍了几个女生给阿哲,有的从事美容美发行业,有的是舞蹈室的老师,可都因为不适应阿哲的“美国生活”,渐渐失去联系。
某天演出,阿哲被服务生叫住,说有个美女想请他喝酒。阿哲没有拒绝。之后,他和这位女生确定了恋人关系。每天他下了班尽量回家早点睡觉,争取中午时间起床,晚上接女朋友下班一起吃晚餐,那段时间是阿哲最幸福的日子。“被人关心,被人牵挂,被人爱着,那一刻我想稳定下来。”可好景不长,女朋友的家人知道了这段恋情,坚决不同意。阿哲至今还记得女朋友哭着告诉他:“爸爸听说你在夜店上班坚决让我们分手,说这让他很丢脸。”“难道夜店的人都很坏?我又不偷,不抢,又不做鸭,凭什么否认我的职业?”阿哲的情绪有点激动,他似乎受够了不了解他的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他的职业与他的为人。
后来,阿哲喜欢过几个女生,但她们一听阿哲是夜店Dancer,态度马上变了,“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后来不论阿哲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她们都不会回了。
现在,阿哲的微信与陌陌每晚都打开着,他的照片很帅气,经常吸引到女孩子的主动聊天,但他却似乎习惯了这些浮云般的搭讪,“爱情这个东西还是顺其自然吧,我花再多力气也无济于事。”阿哲苦笑,无奈。
出场·人物
小档案:
潇子
身份:魅力四射群舞Dancer
工作时间:3年
出场时间:22点左右
年龄:23岁
第一次见到潇子就感觉她是个性格开朗活泼的女生,她的笑容似乎从未在脸上离开,每每说上几句话,她就会冲你笑笑,并且笑得很灿烂。当初她只是喜欢在夜店玩,便经人介绍在魅力四射跳舞,她觉得对比其他同事,自己算是舞者中比较幸福的一个。潇子的家就在长沙,每天下班后有父母的呵护,她不认为在夜店跳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家都是工作而已,不分贵贱,并且我也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赚钱。”
小档案:
叶子
身份:魅力四射群舞Dancer
工作时间:4年
出场时间:22点左右
年龄:25岁
叶子属于科班出身,毕业后在外面游了一圈才开始工作,从最初在水木年华做领舞,但没做上几个月就走了。“做领舞只需要在场子不嗨的情况下,自己在舞台上带着客人一起跳,不需要讲究舞步,更不用技巧,怎么撩人就怎么跳,这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进入魅力四射后,叶子很珍惜每次学习新舞蹈的机会,每次彩排完后,其他同事都走了,但她只要认为自己没跳好就在旁边的空地上默默地练习,直到跳到满意为止。“别以为夜店舞者只要会扭腰就行,要是没跳好,晚上开会会被骂的。”
佳佳
身份:D1酒吧Dancer
工作时间:2个多月
出场时间:22点左右
年龄:90后
之前,佳佳一直在国内连锁的诺亚方舟酒吧跳舞,直到长沙店倒闭了,她才到了D1酒吧。刚开始在夜店跳舞时,她的父母强烈地反对,认为夜店是不正经的工作,工作环境复杂,并且也很辛苦。后来,她把家人带到酒吧看表演,这样才扭转了父母的想法。“他们还是希望我找份白天的工作,不辛苦也放心,毕竟女孩子在夜店上班很容易让人误会,但年轻的时候赚点钱总归是件好事。”
舞者·镜头
镜头一:17点
认真地彩排
虽然表演并非电视般的现场直播,但排练同样重要。下午起床后,潇子和叶子早早地来到魅力四射酒吧,等着节目总监发号施令。他们大多简单洗漱完后匆匆赶到酒吧,有的连头发都没有整理好。接下来1个多小时的彩排,让他们感到有些辛苦,毕竟空着肚子工作很难受。
阿哲与佳佳一般提前半小时就到D1酒吧了,阿哲是D1唯一的一个男舞者,同时也是舞编。他们与DJ沟通晚上的歌曲,和灯光师商量灯光的分布。一会,其他队友来了,阿哲让DJ放歌,然后带着队友们一起跳。“我一般是3天换一支新舞,毕竟新鲜感对于酒吧来说尤为重要。”阿哲自己编排的舞蹈,有些动作队友不是很了解,他便一步一步地教,直到所有动作都学完。 镜头二:23点
紧张的上场
今天第二场舞蹈马上就要开始了,潇子和叶子换了一身蓝色的制服,我开玩笑的问:“这是要玩制服的诱惑吗?”潇子边整理领结,边问:“看得出,这是办公室的制服不?很多人认为这是空姐的制服哦”。我笑了笑,注意力落到衣服腋下像是被剪开了一个好大的口子,我诧异的问到:“衣服坏了?”潇子淡定地说,“很多人都这样想。不过,还真不是。这是因为我们跳舞不好抬手,所以剪开方便做大幅度的动作。”说完,她抬起双臂示范给我看。
“快,快,快,快上场,这首歌快唱完了。”周围有人催促道。潇子抓了一把头发,拿起桌面上的空文件夹,对我说,“等会聊啊,我先上场了。”不到一分钟,化妆间少了一半的人。
镜头五:第二天凌晨1点
疲劳、饥饿的下班
一天的工作快接近尾声了,叶子拿起一碗方便面开始吃起来,一会,化妆间弥漫着一股方便面的香味,路过的同事说:“吃什么方便面,等会去吃夜宵啦!”叶子也没在意,“先吃着,实在饿死了。”在放演出服的角落,地上放着一张毯子,上面躺着个刚从台上下来的男演员,他似乎睡着了,轻微的鼾声隔空传来。
Angel 收拾自己的东西,背着包打算回家了。“我不吃夜宵的,再饿也不吃。”她笑着说,“而且,我睡得比较早,大概3、4点就睡了,中午再起来吃饭。”我问:“这是不是为了保持身材?”Angel回答:“这倒不是,每天跳钢管舞运动量很大,我现在都想多逼自己吃点东西,太瘦了。”
从D1酒吧出来,阿哲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他回到公司宿舍,打开音乐,一边听歌,一边忍不住跳起舞来,“这就是我的职业病咯。”
舞者·秘密
爱情
“总会有人因为喜欢我而接受我的一切,我还是很相信爱情的”
采访间隙,叶子接了个电话,是男朋友打来的。“我会吃东西的,你放心,等会到了再跟我打电话。”对于男友,她没有多说什么。其他的舞者大多都没有男/女朋友,他们每天会把微信定位在酒吧,似乎在寻找有缘人,不过这像是过眼云烟,聊聊就罢了。潇子不想找圈子人做男友,“两人都在夜店工作,每天除了起床就是回家,这样很没意思。”
阿哲很想找个女朋友,很想做湖南女婿,不过目前他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就算很多女生对阿哲有好感,但因为没法接受他在夜店工作这一事实,大多都以不了了之结局。“总会有人因为喜欢我而接受我的一切,我还是很相信爱情的,但不是在夜店。”阿哲信心满满。
工资
“比一般的职业高,具体多少不方便说”
都说夜场比其他行业的工资高,这真与付出多少成正比。据了解,不少在魅力四射工作的演员在长沙买了房子,过着稳定的生活。当我问到:“工资如何?”他们大多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强调:“比一般的职业高,具体多少不方便说。”
据D1酒吧策划总监王毅介绍,夜店舞者的工资对比歌手与DJ要低一些,但是比其他职业确实要高,一个歌手的月薪达到上万元,DJ的工资少一点,舞者的平均工资一般都在5000元以上。“这比别的行业来钱快,并且轻松,不需要朝九晚五的上班。”
圈子
“平时我就和同事逛逛街,很少看电影、运动”
从采访中发现,舞者的圈子并不大,或者说是很小。平时经常在一起的人基本都是酒吧同事,很少与圈外的人来往。“这没有办法,我们的作息时间跟别人恰好相反,有人约我白天看电影,可是我必须要睡觉。”潇子无奈地说,她指了指叶子,“平时我就和同事逛逛街,很少看电影、运动。”虽然,平时有时候和客人有交流,但被她们拒绝几次后,基本也很少来往了。
这一点,放在其他四个人身上情况也差不多。Angel、叶子和佳佳的衣服很大部分都是淘宝上买的,基本不逛街,就算逛街看中一件衣服,连试都懒得试,匆匆结账回家。要说运动和健身,四个女生基本都是否定的,“睡觉就是最好的运动。”佳佳调皮地说。
关于运动,作为男生的阿哲倒是截然不同。他自己买了足球,有时候会与长沙的一些队伍踢踢足球,有时候也会健身。“作为舞者,身材很重要,我现在就想练成肌肉男。”
被骚扰
“刚开始也会生气会委屈,但只能忍着”
被客人骚扰,潇子和叶子见怪不怪。Angel、阿哲与佳佳倒是很少经历过。“主要是在慢摇吧,那里舞台低,很容易被人随手戳几下。”她们两个把“骚扰”说成“被戳”,有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有次,潇子下完台准备回化妆间。一路上就有个客人摸了她好几下,当时她回瞪了几眼,匆匆的走了。回到化妆间跟同事说起这件事,大家都生气想去教训他。但过一会,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有时候志姐会来安慰我们,让保安尽可能保护我们。刚开始被人‘戳’时,我会生气甚至会觉得委屈,还会偷偷地哭,但也没办法,要工作要生活,所以只能忍着。在这种声色犬马的环境下,很难预料到接下来发生什么,不过我们会尽量保护自己。”潇子说这话时,语调很慢,像是说一件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
未来
“跳舞是我的梦想,我就要坚持在舞台上跳下去”
关于未来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但跳舞始终是碗青春饭,年龄大就跳不动了,这一点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结婚生子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前提是要找个靠谱的人。
潇子、叶子、佳佳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对未来有些迷茫。
Angel说自己的转型很容易,她会很多舞种,以后可以教钢管舞和肚皮舞,不担心以后工作的问题。如果申奥成功,她还想去参加奥运会。
阿哲只是淡淡地说:“跳舞是我的梦想,我就要坚持在舞台上跳下去,不论以后发生什么。”
这里有“辣妹”组合站在5辆伦敦出租车上唱出那脍炙人口的《Wanna be》和《Spice up you life》,还有英国老牌摇滚乐队皇后乐队与新生代女歌手杰西合唱的名曲《We will rock you》……“伦敦碗”瞬间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夜店,8万人都化成夜店舞者,尽情狂欢,尽情跳舞。那晚,每个人都是暗夜的舞动精灵。
提及夜店舞者,仿佛是性感、诱惑、寂寞等各种暧昧气息的交集。
华灯初上的长沙,解放西路的酒吧霓虹灯在喧闹中闪烁着迷人的灯光。在夜生活下,这些夜店舞者隐藏在哪里?他们生活又是如何?于是,我们选择本土的魅力四射酒吧与外来的D1酒吧的舞者,试图探寻长沙夜店舞者性感背后的生活。
揭开一层层的光鲜与浮华,我们发现他们只是一群普通年轻人,生活简单,圈子不大。他们有些家庭条件不好,选择夜店工作仅因为赚钱快,薪水高。虽然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还要忍受着外人对这一职业的偏见,但他们内心很明白,这一职业只是一碗青春饭,年龄大了就必须改行,或者嫁人。但对于未来,他们又感觉很迷茫,不愿意放弃唯一的生存本领,所以大多希望自己继续从事与舞蹈相关的工作。
爱因斯坦曾说过:“Dance is the hidden language of the soul.”。夜店舞者亦如此,在性感的背后,有辛酸,有被误解,当然还有梦想。
出场·人物
小档案:
Angel
身份:魅力四射酒吧钢管舞表演者
工作时间:1年多
出场时间:23点左右
年龄:保密
女生趁着年轻多赚点钱,这是好事
如果去魅力四射酒吧演艺吧的人,绝对会对晚上23点左右的钢管舞印象深刻,这是魅力四射演艺吧10年不变的经典节目。
在表演前,主持人介绍,“Angel曾是全国钢管舞冠军……”说到这一成绩,Angel有些得意,她滔滔不绝地说起国际钢管舞比赛的规则与地点,“上一届国际钢管舞比赛是在瑞士,每个动作都有标准,一旦没有达到就会被扣分……” 让她遗憾的是自己只参加过国内比赛。
其实,Angel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参加奥运会。“别看我在台上比较轻盈,但只是舞蹈形态,我手臂力量不够,肌肉太少,不过如果钢管舞申奥成功,说什么我都要搏一回。”
“如果哪店的节目单上有钢管舞表演,生意肯定火”
Angel毕业于云南艺校民族舞专业。 2007年,她偶然在网上看到钢管舞视频后瞬间看呆了,原来还有如此惊艳的舞蹈。于是,她开始搜资料练习钢管舞,虽然有舞蹈的功底,但学起来还是有点费劲,光爬杆这一动作就练了好几天,每天7小时的训练强度,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腿上青一块紫一块,淤青好长时间才消褪,妹妹看到后,大呼:“姐姐,你是被人打了吗?”
2009年底,Angel和朋友来到长沙开钢管舞培训学校。为什么会选择长沙?“长沙被称为娱乐之都,思想开放程度比其他城市高,我想在这里推广钢管舞。”在此之前,大多人印象中的钢管舞就是艳舞,特别是夜店,这几乎是撩拨寂寞的最佳利器。“如果哪店的节目单上有钢管舞表演,生意肯定火。”
2011年,魅力四射钻石店开张,需要新的钢管舞舞者,管理层一连试了几个都不行。于是,主持人小雪推荐了Angel来面试,结果她只跳了一会,就被录用了。“钢管舞者的出路,一是做培训老师,二是接商演,三是在夜店跳舞,最后这一工作的工资要比前面高得多。在魅力跳舞前,我是培训学校的老板兼老师,现在在魅力跳舞后,等于多了一份收入,女生趁着年轻多赚点钱,这是好事。”
“一年三天假,两天在路上,索性不回家过年了”
从云南到长沙,Angel像很多夜店工作者一样,想家。“以前做老师时,想家了就回去,现在可不行,天天都要上班。”今年过年时,Angel原本有三天假期,可她并没回去。“三天假,两天在路上,索性不回家过年了。”
突然,她有些兴奋地告诉我,离开家的这几年每到秋天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到爸妈在自家的果园种石榴,她和妹妹在旁边帮忙,一家人聊着天其乐融融。不过梦醒后,强烈的失落感袭来,“想爸妈的时候难受得躲在被子里哭,但又不敢哭得太凶,怕被朋友看出来。”
爸妈知道你在夜店跳舞吗?“不知道,不敢说” Angel想都没想接话道,“我们在外面工作的人有共同特点,‘报喜不报忧’。因为怕爸妈担心,毕竟他们不了解夜店,平时我和他们打电话时,我只会把舞蹈学校的成绩说给他们听,他们还是会念叨我太辛苦,让我回家。但这也没办法,我想让爸妈和妹妹的生活过得好点。”
现在,Angel每月都会给家里汇钱,至于数目,她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要找个靠谱的人,很难吧!
魅力四射酒吧上任钢管舞者高丹丹,现在准备结婚了,这让Angel有些羡慕。但当问到有没有男友时,Angel迟疑了一会说,慢慢来吧。追问时,她才缓缓地回答:“暂时没有。”
或许,在外人看来她是男人们心中的“性感女神”,不少人拜倒在她的钢管舞下。事实也如此,追她的人很多,但她不为所动。“在外面奔波了几年,看惯了这些声色犬马的生活,也习惯了男人最初的甜言蜜语,想找个靠谱的人,很难吧!”
Angel的微信资料很简单,头像是一个帅哥被一双白手扼住喉咙的图,个性签名则被一连串的QQ表情代替,这让我联想到前段时间微博上流传的关于“QQ签名与性格”的测试,里面分析这类人性格单纯且矛盾,他们想尽快获得梦想,但一路上磕绊总是不尽如意,但他们性格乐观。
当我把结果说与Angel听时,她像个小女孩般抓着我的手说,“准,太准了!”
出场·人物
小档案:
阿哲
身份:D1酒吧舞编及舞者
工作时间:2个月
出场时间:23点左右
年龄:23岁
爱情顺其自然吧,我花再多力气也无济于事 下午5点,走进白天的D1酒吧显得有些不习惯,炫彩的灯光被几盏暗淡的灯代替,座椅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摆在两边,舞台旁边留有大片空地,DJ正在调试音乐,阿哲带着3位女生在一边的空地排练,他穿着黑色背心,哈伦裤,站在最前面做示范,后面的女Dancer跟在他身后学习,其中有位女生的动作没有到位,懒洋洋地应付着排练,被阿哲拎出来“教育”:“认真排练,要是晚上在台上筐瓢,当心被老板骂!。”
阿哲,23岁,朝鲜族,吉林延边人,来长沙2个月。
父母、姐姐都在韩国,上一次见面在2008年
阿哲说自己的家乡延边虽然与繁华的大城市相比相形见绌,但那里很美,人也很淳朴。可,自从18岁离开家乡在外打拼,阿哲已经有5年没有回过家了。“家里没人了,父母和姐姐都在韩国,我与他们上次见面在2008年。”
阿哲的父母是工厂的普通工人,每月家庭收入大概2000多元,除了日常开支,还得供阿哲与姐姐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2006年,阿哲的父母为了让阿哲有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背井离乡去韩国工作,不久,姐姐也嫁了个韩国人。那年,阿哲17岁。“我一直没有去韩国看过他们,或许是我不想看到妈妈坐在狭小的厨房里弯着腰洗盘子,更不想看到爸爸在寒风中骑着自行车送外卖。按理说,他们早应该退休享福了,但为了我以后有钱结婚买房子,不得不努力存钱。”说完,阿哲陷入了一阵沉默。其他同事悄悄地告诉我,阿哲很少在他们面前提起家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父母在国外工作。所以很多同事以为阿哲是个叛逆的孩子,所以才会来夜店跳舞,毕竟父母是知识分子肯定在国外赚美金。
阿哲有个谁都没有说过的秘密,这几年,他的工资从每月700元,涨到4500元,到7000元,现在已是9000元。但根本没有存很多钱,至今银行账户里只有3万元。“3万块能做什么,我爸妈要是生病住院,不但积蓄会花光,估计还得跟别人借钱。”
女生一听我在夜店工作,态度马上变了,好像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当我问你有女朋友吗,阿哲反问道,你相信夜店有真爱吗?阿哲缓缓的说,我不相信。
之前,朋友介绍了几个女生给阿哲,有的从事美容美发行业,有的是舞蹈室的老师,可都因为不适应阿哲的“美国生活”,渐渐失去联系。
某天演出,阿哲被服务生叫住,说有个美女想请他喝酒。阿哲没有拒绝。之后,他和这位女生确定了恋人关系。每天他下了班尽量回家早点睡觉,争取中午时间起床,晚上接女朋友下班一起吃晚餐,那段时间是阿哲最幸福的日子。“被人关心,被人牵挂,被人爱着,那一刻我想稳定下来。”可好景不长,女朋友的家人知道了这段恋情,坚决不同意。阿哲至今还记得女朋友哭着告诉他:“爸爸听说你在夜店上班坚决让我们分手,说这让他很丢脸。”“难道夜店的人都很坏?我又不偷,不抢,又不做鸭,凭什么否认我的职业?”阿哲的情绪有点激动,他似乎受够了不了解他的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他的职业与他的为人。
后来,阿哲喜欢过几个女生,但她们一听阿哲是夜店Dancer,态度马上变了,“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后来不论阿哲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她们都不会回了。
现在,阿哲的微信与陌陌每晚都打开着,他的照片很帅气,经常吸引到女孩子的主动聊天,但他却似乎习惯了这些浮云般的搭讪,“爱情这个东西还是顺其自然吧,我花再多力气也无济于事。”阿哲苦笑,无奈。
出场·人物
小档案:
潇子
身份:魅力四射群舞Dancer
工作时间:3年
出场时间:22点左右
年龄:23岁
第一次见到潇子就感觉她是个性格开朗活泼的女生,她的笑容似乎从未在脸上离开,每每说上几句话,她就会冲你笑笑,并且笑得很灿烂。当初她只是喜欢在夜店玩,便经人介绍在魅力四射跳舞,她觉得对比其他同事,自己算是舞者中比较幸福的一个。潇子的家就在长沙,每天下班后有父母的呵护,她不认为在夜店跳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家都是工作而已,不分贵贱,并且我也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赚钱。”
小档案:
叶子
身份:魅力四射群舞Dancer
工作时间:4年
出场时间:22点左右
年龄:25岁
叶子属于科班出身,毕业后在外面游了一圈才开始工作,从最初在水木年华做领舞,但没做上几个月就走了。“做领舞只需要在场子不嗨的情况下,自己在舞台上带着客人一起跳,不需要讲究舞步,更不用技巧,怎么撩人就怎么跳,这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进入魅力四射后,叶子很珍惜每次学习新舞蹈的机会,每次彩排完后,其他同事都走了,但她只要认为自己没跳好就在旁边的空地上默默地练习,直到跳到满意为止。“别以为夜店舞者只要会扭腰就行,要是没跳好,晚上开会会被骂的。”
佳佳
身份:D1酒吧Dancer
工作时间:2个多月
出场时间:22点左右
年龄:90后
之前,佳佳一直在国内连锁的诺亚方舟酒吧跳舞,直到长沙店倒闭了,她才到了D1酒吧。刚开始在夜店跳舞时,她的父母强烈地反对,认为夜店是不正经的工作,工作环境复杂,并且也很辛苦。后来,她把家人带到酒吧看表演,这样才扭转了父母的想法。“他们还是希望我找份白天的工作,不辛苦也放心,毕竟女孩子在夜店上班很容易让人误会,但年轻的时候赚点钱总归是件好事。”
舞者·镜头
镜头一:17点
认真地彩排
虽然表演并非电视般的现场直播,但排练同样重要。下午起床后,潇子和叶子早早地来到魅力四射酒吧,等着节目总监发号施令。他们大多简单洗漱完后匆匆赶到酒吧,有的连头发都没有整理好。接下来1个多小时的彩排,让他们感到有些辛苦,毕竟空着肚子工作很难受。
阿哲与佳佳一般提前半小时就到D1酒吧了,阿哲是D1唯一的一个男舞者,同时也是舞编。他们与DJ沟通晚上的歌曲,和灯光师商量灯光的分布。一会,其他队友来了,阿哲让DJ放歌,然后带着队友们一起跳。“我一般是3天换一支新舞,毕竟新鲜感对于酒吧来说尤为重要。”阿哲自己编排的舞蹈,有些动作队友不是很了解,他便一步一步地教,直到所有动作都学完。 镜头二:23点
紧张的上场
今天第二场舞蹈马上就要开始了,潇子和叶子换了一身蓝色的制服,我开玩笑的问:“这是要玩制服的诱惑吗?”潇子边整理领结,边问:“看得出,这是办公室的制服不?很多人认为这是空姐的制服哦”。我笑了笑,注意力落到衣服腋下像是被剪开了一个好大的口子,我诧异的问到:“衣服坏了?”潇子淡定地说,“很多人都这样想。不过,还真不是。这是因为我们跳舞不好抬手,所以剪开方便做大幅度的动作。”说完,她抬起双臂示范给我看。
“快,快,快,快上场,这首歌快唱完了。”周围有人催促道。潇子抓了一把头发,拿起桌面上的空文件夹,对我说,“等会聊啊,我先上场了。”不到一分钟,化妆间少了一半的人。
镜头五:第二天凌晨1点
疲劳、饥饿的下班
一天的工作快接近尾声了,叶子拿起一碗方便面开始吃起来,一会,化妆间弥漫着一股方便面的香味,路过的同事说:“吃什么方便面,等会去吃夜宵啦!”叶子也没在意,“先吃着,实在饿死了。”在放演出服的角落,地上放着一张毯子,上面躺着个刚从台上下来的男演员,他似乎睡着了,轻微的鼾声隔空传来。
Angel 收拾自己的东西,背着包打算回家了。“我不吃夜宵的,再饿也不吃。”她笑着说,“而且,我睡得比较早,大概3、4点就睡了,中午再起来吃饭。”我问:“这是不是为了保持身材?”Angel回答:“这倒不是,每天跳钢管舞运动量很大,我现在都想多逼自己吃点东西,太瘦了。”
从D1酒吧出来,阿哲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他回到公司宿舍,打开音乐,一边听歌,一边忍不住跳起舞来,“这就是我的职业病咯。”
舞者·秘密
爱情
“总会有人因为喜欢我而接受我的一切,我还是很相信爱情的”
采访间隙,叶子接了个电话,是男朋友打来的。“我会吃东西的,你放心,等会到了再跟我打电话。”对于男友,她没有多说什么。其他的舞者大多都没有男/女朋友,他们每天会把微信定位在酒吧,似乎在寻找有缘人,不过这像是过眼云烟,聊聊就罢了。潇子不想找圈子人做男友,“两人都在夜店工作,每天除了起床就是回家,这样很没意思。”
阿哲很想找个女朋友,很想做湖南女婿,不过目前他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就算很多女生对阿哲有好感,但因为没法接受他在夜店工作这一事实,大多都以不了了之结局。“总会有人因为喜欢我而接受我的一切,我还是很相信爱情的,但不是在夜店。”阿哲信心满满。
工资
“比一般的职业高,具体多少不方便说”
都说夜场比其他行业的工资高,这真与付出多少成正比。据了解,不少在魅力四射工作的演员在长沙买了房子,过着稳定的生活。当我问到:“工资如何?”他们大多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强调:“比一般的职业高,具体多少不方便说。”
据D1酒吧策划总监王毅介绍,夜店舞者的工资对比歌手与DJ要低一些,但是比其他职业确实要高,一个歌手的月薪达到上万元,DJ的工资少一点,舞者的平均工资一般都在5000元以上。“这比别的行业来钱快,并且轻松,不需要朝九晚五的上班。”
圈子
“平时我就和同事逛逛街,很少看电影、运动”
从采访中发现,舞者的圈子并不大,或者说是很小。平时经常在一起的人基本都是酒吧同事,很少与圈外的人来往。“这没有办法,我们的作息时间跟别人恰好相反,有人约我白天看电影,可是我必须要睡觉。”潇子无奈地说,她指了指叶子,“平时我就和同事逛逛街,很少看电影、运动。”虽然,平时有时候和客人有交流,但被她们拒绝几次后,基本也很少来往了。
这一点,放在其他四个人身上情况也差不多。Angel、叶子和佳佳的衣服很大部分都是淘宝上买的,基本不逛街,就算逛街看中一件衣服,连试都懒得试,匆匆结账回家。要说运动和健身,四个女生基本都是否定的,“睡觉就是最好的运动。”佳佳调皮地说。
关于运动,作为男生的阿哲倒是截然不同。他自己买了足球,有时候会与长沙的一些队伍踢踢足球,有时候也会健身。“作为舞者,身材很重要,我现在就想练成肌肉男。”
被骚扰
“刚开始也会生气会委屈,但只能忍着”
被客人骚扰,潇子和叶子见怪不怪。Angel、阿哲与佳佳倒是很少经历过。“主要是在慢摇吧,那里舞台低,很容易被人随手戳几下。”她们两个把“骚扰”说成“被戳”,有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有次,潇子下完台准备回化妆间。一路上就有个客人摸了她好几下,当时她回瞪了几眼,匆匆的走了。回到化妆间跟同事说起这件事,大家都生气想去教训他。但过一会,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有时候志姐会来安慰我们,让保安尽可能保护我们。刚开始被人‘戳’时,我会生气甚至会觉得委屈,还会偷偷地哭,但也没办法,要工作要生活,所以只能忍着。在这种声色犬马的环境下,很难预料到接下来发生什么,不过我们会尽量保护自己。”潇子说这话时,语调很慢,像是说一件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
未来
“跳舞是我的梦想,我就要坚持在舞台上跳下去”
关于未来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但跳舞始终是碗青春饭,年龄大就跳不动了,这一点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结婚生子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前提是要找个靠谱的人。
潇子、叶子、佳佳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对未来有些迷茫。
Angel说自己的转型很容易,她会很多舞种,以后可以教钢管舞和肚皮舞,不担心以后工作的问题。如果申奥成功,她还想去参加奥运会。
阿哲只是淡淡地说:“跳舞是我的梦想,我就要坚持在舞台上跳下去,不论以后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