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祎:为何大炮变“哑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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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周大炮”,如今异常低调。但这可能不是故事的结局。
  360公司创始人、董事长兼CEO周鸿祎是国内互联网圈有名的大炮、刺头,他曾称在行业里扮演鲶鱼的角色,把行业的水搅浑,这样行业更好玩。
  他几乎和国内所有互联网巨头结过梁子:2011年与腾讯爆发的“3Q大战”自不必说,不仅令360成功登陆美国纽交所(近日已完成私有化),还直接打醒封闭的腾讯,令腾讯大开开放之门,市值连连大涨;2012年6月,因360推出特供手机,与刚推出手机不久的小米公司爆发“小三大战”;两个月后,又因推出网页通用搜索,与百度爆发“三百大战”。
  2015年夏天,360再度推出手机,并收购酷派旗下大神手机业务,不料没过几日,酷派出售18%股份给乐视网,乐视成酷派第二大股东。这令周鸿祎异常气愤,在朋友圈写下“谁在我背后捅刀子,我的原则是一定捅回去!!!”


周鸿神可能还是那个周鸿袆,但360已不是当年那个360。

  就在人们早已习惯了周鸿祎的这种风格后,却发现最近一年来,周鸿祎低调、平和了许多,“大炮变哑炮了”。不久前刚刚在武汉落幕的“网络安全周”上,周鸿祎还脱去标志性的红色T恤,身穿白色短袖衬衫,在360公司展台前向高层领导人汇报工作。
  发生了什么?
  360发生了什么
  想要知道周鸿祎发生了什么,就得先看看这一年360内外发生了什么。
  最大的变化自然是完成私有化。2015年6月,包括周鸿祎在内的投资财团提出向360发出私有化邀约。一年之后的7月29日,360宣布完成私有化。8月22日,当完成这一切了,周鸿祎才在公司对《财经国家周刊》记者透露私有化细节。
  他称,360私有化、回归国内不是为了套利,也不是为了跟风,是跟国家的网络安全战略紧密相关。习近平总书记曾说过“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360已是中国最大的网络安全公司,也是全球最大的网络安全公司之一,却在美国资本市场上市,角色有点尴尬。不仅自己觉得,国家相关部门也对360的身份问题提出过要求。
  他还说,由于360回来动用的金额太大,其实风险很大。360退市的价格有多高呢?退市价格是77美元,是发行价14.5美元的5倍;对于一些不大愿意退的投资人,360还要给出一部分溢价,算下来整个公司退市的价格为100亿美元。
  刨除一部分像周鸿祎这样的老股东,剩下的融了一部分资,又向以招行为首的银行财团贷款30多亿美元,合200亿元人民币。
  “我现在是中国最大的债务人,最大的‘负翁’。有很多人就说360把这个那个都抵押了,股权、大楼等都抵押了,你想想你买这么大的资产,你不质押不可能。”
  虽然周鸿祎表示,360刚完成了退市,不会给大家有太大压力,但接下来,背负这么大笔债务的360还要面临拆各种VIE结构、公司业务进行重组等资本成本,不会没有一点压力的。
  除了私有化,360这一两年最大的业务变化便是分拆,将360公司分拆为企业(to B)和消费者(to C)的两家公司,分拆出来的企业安全部分将由齐向东出任CEO。
  此外,这几年360还逐渐变得“硬”了,进军智能硬件领域,除了再次进入的智能手机领域,还推出儿童手表、智能摄像头、行车记录仪等一系列智能硬件产品。对于智能硬件业务,周鸿祎的打算是,还会继续给予独立的发展空间。
  私有化、分拆公司、做智能硬件,这些和周鸿祎的低调有什么关联?
  周鸿祎为什么低调了
  以前,360虽然也是做互联网安全出身,却是针对个人用户为主,就跟腾讯向个人用户提供即时通信服务、百度向用户提供搜索服务一样,不仅如此,比起BAT,360还小很多,能够去美国上市,也有“3Q大战”蹭腾讯名气之嫌。
  如今,360公司业务做大了,不仅成了国内最大的网络安全公司,还拥有100万家企业客户,其中也包括政府部门。在国家如此重视网络安全的今天,360的身份自然大不一样。如去年和今年,在网络安全周上接待领导人,已经成了周鸿祎的“必修课”。
  而且,完成私有化的360接下来要拆分VIE,等待回到国内资本市场。与国外资本市场上市门槛较低、上市后规矩严格不同,国内资本市场的进入门槛就较高。
  这些种种因素,都需要周鸿祎要更乖、更听话。这是周鸿祎变得平和、低调的一个重要原因。
  还有人分析,这也跟他年纪增大有关。实际上,与其他互联网巨头掌门人相比,周鸿祎不算特别年长的。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马云1964年生人,已过知天命之年;百度董事局主席李彦宏1968年生人;小米科技董事长雷军1969年生人;腾讯董事局主席马化腾1971年生人。周鸿祎跟这几位年纪相差不大,1970年生人,今年46周岁。
  不过今年的360儿童手表发布会上,周鸿祎说话时,字里行间已经温柔许多。他说,“现在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儿童走失或者受到暴力伤害的新闻,真的很让人揪心。”而过去几年,周鸿祎也成为了两个孩子的父亲。
  除了上述两个原因,让“刺头”变成“良好青年”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在于360的发展以及在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地位。
  360从一个不起眼的安全软件起家,在上市后两年左右,做到以安全工具为导流核心,大力发展浏览器、影视搜索、通用搜索等挣钱业务,在PC互联网时代日子相当不错,也曾被业界人士寄予互联网“TABLE”格局的厚望。除了BAT,L代表雷军系,E即360系。
  但自2013年末、2014年初开始,整个业界向移动互联网急速转型之时,阿里巴巴与腾讯两大巨头以及乐视等竞相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以生态的模式整体大跨步前进;百度重点尝试过O2O,最近又准备重点回到对人工智能的研发上来;小米面对业界的质疑,依然推出一款又一款核心产品和生态链新品。
  而种种热闹,似乎都与360无关。
  虽然周鸿祎本人也曾意识到360在PC时代的玩法会失效,在2014年年初的年会上提醒360同事们,跟不上趋势、跟趋势背道而驰的公司会失败。但后来两年360公司的表现,除了继续保持互联网安全的优势,在儿童手表方面小有惊喜,其他方面基本未掀起太大波浪。
  360重启的智能手机项目表现平平,如今人们手机上360的APP少之又少,原本在安卓手机端比较有市场的360手机助手,也因人们越来越多的时间和精力集中在腾讯微信上,整合手机应用分发市场都逐渐失去了意义。360公司与互联网巨头的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少被人们再相提并论。
  这样看来,过去几年360的发展,像是一个悲情故事。这也许改变了周鸿祎的心气,但不要忘了,周鸿祎在互联网行业就是枭雄般的存在。
  以这样的人设,他的低调和不语只是暂时,或许,他在等待公司以人人追捧的姿势回归A股;他在等待分拆出去的独立业务给员工更大的创新空间,以给集团公司带来更大的价值;他更在行业里寻找一个新的假想敌,到时再PK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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