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拉“冲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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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另一端的穷乡僻壤中不断扩大的“死亡阴影”,终于让超级大国美国的总统无法置身事外。8月1日,奥巴马明确表示,此次西非爆发的埃博拉疫情比以往严重得多,需要“非常严肃地对待”。7月31日,美国政府发布最高级别旅行警告,要求人们避免前往几内亚、利比里亚与塞拉利昂的“非必要旅行”。而此时,距离这场疫情爆发已经快半年了。
  对于人类来讲,埃博拉病毒并不是陌生的死神,早在近40年前就曾一露狰狞。1976年7月6日,在苏丹恩扎拉镇的一家棉花加工厂,一名工作人员出现不适症状后不久便因休克死亡,他的身体多处出血,死相恐怖。而时隔仅两个月,与苏丹相邻的刚果民主共和国(旧称扎伊尔)北部小城杨布库也出现了同样的可怕病例,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席卷了周边55个村庄。此后,科学家从杨布库的病人体内分离到一种新型病毒,命名为埃博拉病毒(Ebola virus),这个名字来源于杨布库地区的埃博拉河。
  “埃博拉”就这样由一条美丽的小河摇身变为人见人怕的致命病毒。它可在人类与灵长类动物之间传播,并引发多器官衰竭导致死亡,死亡率最高可达90%。近40年了,医学研究人员仍然没有找到能预防埃博拉病毒的方法、没有标准的治疗程序、没有预测其流行的扩散模型、更没有疫苗。而这个死亡阴影却时不时地出现,威胁着人类的生存。1995年和1996年,它先后在刚果(金)和加篷爆发,造成数百人死亡;世界卫生组织的病例报告显示,几乎每年在非洲都有不同规模的埃博拉病毒疫情出现,最大的一次疫情于2000年到2001年发生在乌干达,一共有425人感染病毒,224人死亡。
  不幸的是,这种可怕的病毒在2014年初再次袭击了人类。与以往常常在中部或东部非洲国家爆发不同,这次恶魔首次袭击了西非。
  今年2月初,埃博拉的“冲击波”指向西非国家几内亚,并迅速蔓延至利比里亚、塞拉利昂等周边国家。而那里正是人类防御埃博拉病毒的最薄弱地带,美国《石板》杂志称:疫情最严重的利比里亚、塞拉利昂都是饱受内战摧残的国家,医疗条件极差,像利比里亚每1000名国民中才拥有0.14名医生。3月28日,西非国家经济共同体发表声明称,埃博拉疫情已经成为地区安全的一个重大威胁,呼吁国际社会提供切实有效的帮助,防控“死亡病毒”的大规模扩散。到6月23日,无国界医生组织表示,西非埃博拉疫情的恶化程度已超过该组织所能控制的上限。
  然而,逐渐失控的死亡阴影似乎离西方主流世界还很远,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直到7月25日,美国籍公民索伊因感染埃博拉病毒在尼日利亚的拉各斯病故,情况才得以扭转。而当时的最新统计数字显示,几内亚、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共出现了1300多起埃博拉病毒感染病例,729人死亡。美国疾控中心主任托马斯·弗里登表示:“这是历史上最大规模、最为复杂的埃博拉疫情。”
  西方世界终于感受到埃博拉“冲击波”的威胁,然而第一反应却是恐慌。让奥巴马总统绕不过去终于谈到埃博拉疫情的是一个意外事件:在利比里亚参与救援而感染埃博拉病毒的美国医生布兰特利、传教士赖特博尔在8月2日被送回美国治疗。这引起美国民众的恐慌,一位网友称:“虽然我很尊敬那些帮助治疗埃博拉病人的爱心人士,但是我不希望他们出现在美国。”
  “冲击波”不光是到了美国,而且有冲出公共健康领域、冲向政治的趋势。许多人借机抨击奥巴马,像美国著名的“网络大嘴”特朗普就在推特上写道:“我确认我们的领导人是不称职的。”他还呼吁美国停飞来自埃博拉疫情国家的所有航班。然而,首届“美非峰会”8月4日在华盛顿举行,约50个非洲国家的代表团参会。因此,奥巴马不得不在记者会上表示,美方将采取适当的预防措施,对一些参会的代表进行进一步检查。而这又惹恼了一些非洲领导人,据法国《回声报》称,塞拉利昂总统科罗马和利比里亚总统瑟利夫都表示不接受这一安排并退出峰会。对此美国媒体的解释却是,两国领导人是为应对本国疫情才不参加美非峰会的。
  难怪德国新闻电视台称,此次疫情已不仅是一次公共健康灾难,也是一场政治危机,它告诉我们国际社会应该尽最大努力帮助非洲,因为尽管其他大陆还没有出现疫情,但恐惧已经蔓延到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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