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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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把文翰在云南旅游时第一次骑马。这时手机响了,是西班牙的一个重要客户。他一边骑着马一边接电话,马就自己开始慢慢跑了。他又怕从马背上掉下来,又不能挂电话。
  “那是一种很尴尬的状态,就好像我的生活一样。”当时他是深圳一家物流公司的主管,月薪过万,每天都很忙碌。早上穿上打折时买的名牌T恤衫去挤公交。中午拿起外卖单点份盒饭,下午继续开工。每天晚上,就知道明天将会是什么样子。“什么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这样没有兴趣的工作要不要干一辈子?”
  他在云南的街边遇到一个老妇卖石榴,他买了3只,取一只最肥的掰成两半。浓郁的石榴气味喷薄而出,窜进了他的脑子里。他忙问老妇是什么特殊品种。“不过是自家院里的石榴树挂果了。”并非这个石榴有什么特殊,而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不用化肥催熟、不用激素促长的水果罢了。
  回来之后,把文翰便着手辞职,来到成都,开了一家安心食材店。2011年,他背起行囊行走在大城小镇上,寻找那些安心的食材、脍炙人口的美味、传承至今的老手艺,还有一路上的风景。“当时是不是选择创业已经成为我的烦恼,那么结果是一定要面对,就去试吧,成功最好,失败了,也能死了那条心。如果痴痴地等一个机会,等于是痴痴地幻想和痴痴地痛苦,是天下最坏的事。”
  两年的时间里,把文翰走遍了四川大大小小几十个县,却只在店里上架了十余种食材。在他眼里,真正的美味是当地当季,千百年留下的传统食材,是前人选了又选后留给后人的味道。“这些经验,由一次次失败的烹调方法中积累来,至最后一定是毫不造作,又极凸显食材美妙原味,登峰却又简单易行的搭配。由长期比较中来,经岁月验证,留下的味道,便是真味。”
  一个百年酱园的后人曾向把文翰说:“我做的是佐料,他们做的,是调味品。”当今的味道,多数是“调”出来的,“酿”费时又高成本。调了又调,调到买家认为又便宜又好味,卖家成本与风险最低,双方满意,都觉得赚到,互相糊弄。
  “你让阿姨少下一些花椒、辣椒下去,沿海的南方人,他们不能吃麻辣,降低麻辣味道,买家才会更多。”一些朋友劝把文翰调整一下罗城周阿姨家牛肉干的味道,他不以为然。“从1932年开始到今天,味道已定型。八十年,经过一次次的实验,剔除了多余的味道,留下来的经典,每一味料都没有多余。几辈人吃过来,留到今天依然不变的味道,为什么要改。能吃到八十年前一样的味道不好吗?哪个地区好卖就改哪样的口味,改得天下牛肉干全部一样味道,还有什么意思,闷出鸟来。”
  这一路,寻找的是食材,也是人生。他在青川看到放养的跑山猪,颠覆了对这一动物的印象。那些猪互相追逐、奔跑、嬉戲,高兴的时候还会过来蹭你的腿。
  自由,可以让生命变得充满活力。
  把文翰:随我一路叹世界
  花椒之乡的花椒
  蒙顶山的韩家老院
  平武野生核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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