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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粮尤未熟,一梦到华胥”的典故,是讲晚唐道士吕洞宾的故事,这是中国社会尽人皆知“八仙”中的神仙人物。吕洞宾,名岩号纯阳子,“洞宾”是他的字,他常自称“回道人”,道教尊称“吕祖”。他的故乡即今山西芮城县永乐镇,此地初有故居“吕公祠”,金末改祠为观,蒙古中统三年(1262年)扩大部分建筑后称“大纯阳万寿宫”,后称“永乐宫”。《道藏》中有吕洞宾世族系统清楚记载。这位大神仙生于贞元十二年(797年)四月十四日,他幼即聪颖,少小习儒;他日常“顶华阳巾,衣逍遥服,”形貌“龙姿凤目,须发疏秀,金水之象,”“貌似张良,又似太史公状”。二十岁时父母命其娶刘氏女为妻;开成二年(838年),他四十二岁时,才得以“擢举进士”。
吕洞宾举进士的过程非常艰难,当他第三次奉父母命赴试的过程中,曾于长安道中的酒店休息,与一位长髯碧眼道士投缘遂相邀共饮,不觉睡意袭来而昏昏迷梦。这梦境十分奇异:梦境中的吕洞宾“举进士,登科第;历任显官,奏对称旨,遂除翰苑;入台擢阁侍从,俄拜执政,居朝三十余年。偶上殿应对差误,被罪谪官,南迁江表,路值风雪,仆马俱瘁,一身无聊。”方自叹息间,猛然觉察,竟是南柯一梦,而长髯道人所煮黄粱饭尚未煮熟。道人说:“黄粮尤未熟,一梦到华胥!”吕洞宾惊异地问:“你难道了解我的梦境吗?”道人说:“适来之梦,富贵不足喜,贫贱不足忧。大抵穷通荣辱,寿夭得丧,往古来今,皆如一梦。富贵则为好梦,贫贱则为恶梦,寿长则为好梦,夭折则为恶梦,如公适来之梦,诚好梦也!一失到底,转为恶梦。公备知之矣!贵即虚名,富犹孽火,金珠外物,子孙他人,一息不来,四大不倾,把甚物为坚固?”吕洞宾此时听道士这番话,真如热汤泼雪、醍醐灌顶;这就是教内外传播广泛著名的“黄粱梦”。
长髯道士就是钟离权,吕洞宾后来往从师于他。据说钟离权让吕洞宾背一个沉重包袱三年,有一天告诉他这是一块青石,并要教他“点金术”,但说所点黄金五百年后要还原为青石;吕洞宾即表示:兴利于五百年前,遗患五百年后,这种方术不学!钟离权对他说:你功德圆满,玉帝要将你召入仙班,做逍遥神仙。吕洞宾却说:“弟子之志,须度尽天下众生!”在这其中体现出了,吕洞宾作为神仙人物,一种不平凡的责任和担当!
吕洞宾道教全真派奉其为北五祖之一,他兼融儒、释义理,易外炼金丹术的方式,为身体内养的理念,发扬道教神仙思想的内涵,形成钟吕金丹内养的丹道体系,对宋元以来道教的发展影响重大。道教经藏中其名下传承著作很多,《全唐诗》存有其诗歌4卷。专家认为吕洞宾可信亲撰著作有:《破迷正道歌》、《灵宝篇》、《百问篇》、《指玄篇》、《肘后三成篇》、《直指大丹歌》、《敲爻歌》、《谷神歌》等。吕洞宾是以持正制邪、扶危济穷、慈悲度世为修道路径的神仙。尝称:人能忠于国、孝于亲、信于友、仁于下,不慢己心,不欺暗室,方便济物,阴骘格天,人爱之而鬼神敬之!至于具体修持,则说得更为直白:“世有传吾之神,不若传吾之法,传吾之法,不若传吾之行!”
作者为中国道教协会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