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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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奏清音。光陰被石阶磨亮 一千年春秋,一千年唐宋,一千年风雨姑苏 从地里刨出来的故事增添枝节 湛卢、鱼肠、干将或莫邪 三千藏剑,不及“我来属无事,坐见渔樵还” 江山于静谧处别具一格 生公堂,真娘墓,憨憨泉,试剑石 叠加吴门第一山的厚度 半山的亭子远远听见雨珠打在树叶上的声响 养鹤涧——鹤鸣 文殊殿——经诵 润物空明。虎丘塔安静地见证 上山下山的人擦肩而过,倾斜有一种缓慢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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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奏清音。光陰被石阶磨亮
一千年春秋,一千年唐宋,一千年风雨姑苏
从地里刨出来的故事增添枝节
湛卢、鱼肠、干将或莫邪
三千藏剑,不及“我来属无事,坐见渔樵还”
江山于静谧处别具一格
生公堂,真娘墓,憨憨泉,试剑石
叠加吴门第一山的厚度
半山的亭子远远听见雨珠打在树叶上的声响
养鹤涧——鹤鸣
文殊殿——经诵
润物空明。虎丘塔安静地见证
上山下山的人擦肩而过,倾斜有一种缓慢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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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在柿树上 柿子树不属于哪家的 鸟不属于哪家的 都依从于最早的种子 柿子的种子 鸟的卵 落在哪里 根在哪里 柿子树和鸟既是邻居 也是家人 柿子是被鸟声催红的 最近 我成了他们的邻居 之前是我的父母 大概父母应该也是他们的家人静夜入睡 夜听从安排 降临是一种姿势 或者,从未离开 只不过是翻转被盖的两面 沉睡都无法逃离覆盖 山一深 就成逃离的境界 夜中的豆灯
除了鲜花,蛋糕,落日和流星 还想要送给你的,无非是一叠情书 需要一沓信纸,几个信封 一支黑色中性笔。 接下来,是一腔自以为是的才气 和额头的汗珠一起,倾盆而下。 一堂自發的书法课,誊写完毕 还需要一个老道的邮递员 和自行车的车铃,一同投递到 你的十六岁。当你打开邮筒 里面便伸出翠绿的藤蔓 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花。
北山梁与我有着血缘关系 我的身份与这里的草木一致 与牧羊的刘二哥一致 我们慢慢地活着 我们又慢慢地老去 年轻时看北山梁,满坡的杏花和榆钱儿 年老了看北山梁的落日,像读一封旧信 其中的段落写到一个远来的姑娘 和我一起赶着牛车,把北坡的苞谷运回南坡 还写到透风的屋舍,生米煮成的熟饭 一处院落,两个女儿,鸡鸣狗叫的生活 对于北山梁和你,我有着穷尽一生的吟唱 多少次為你构造过的幻境
晚春打开最后一粒纽扣 金钱菊,肆无忌惮扯下羞涩 因为开放,脸憋得粉红 从众多蕊中,扯出一把扇子 扇柄墨绿,扇面怀春 在北方,一夜的柳 风流成性,尤其在岸边婀娜 把春和夏缝合得天衣无缝 所谓春夏之交 诞一池春水洗濯天空 春梦无异剧毒 即使熱闹的晚春 也会胎死腹中 我不再裁剪每一朵绽放 留下春光 打我缺失的补丁
真相是不可说破的部分 我们往往纠结于来处和去处 出口狭长,像废弃的双簧管 很长时间过去了 一定还有当初吹它的人 把声音留在里面 铜器也是有记忆的 吹得越久,气息变成了疤痕 挂在幽暗的壁上 像失去愛的人,身体不会说谎 总有一些元素被植入 长成下意识,时不时跑出来 多么不靠谱啊 我们一边说爱,一边背弃南 山 新修的步道曲折,一直 通到南山深处 梁上人家因此脱贫 卖点苹
果果,你爷爷终于回到家里 還是原来的样子,岁月没再催他老 二十多年前,他出远门时,你还没进门 可他一眼就认出你,你也一眼就认出他 你喊他三声,一声比一声响亮 他没有开口应答,只是对着你微笑 同时点头三下,一下比一下幅度大 我在你们中间,还来不及说话 你的爷爷又不见了,你伸出右手 指着天空,见一朵云,越飘越高 我紧紧地拉着你,不敢松开一点点 梦醒,翻开你爷爷的遗照和你的出生照
一切都是干净的,包括 新鲜的牛粪和沤烂的枯叶 我们坐在草坡上吃南瓜饼和苹果 像农民休息在田间地头 十月的风收割周围明亮的事物 一些草茎仍举着天空 它们的种子,细小,饱满,圆润 每一颗都住着一个神老 树 大凡站在村口的老树 都会被视为村魂 不管长得好与否 没人敢动它 就如我眼前的这棵毛白杨 没有了头,它会长出更多的头 没有了眼睛,它會长出更多的眼睛 它的信念是看着一个个
整个晚上,女人坐在炕上 缝补衣裳 一针一针,像是在缝补自己 缝她死去的丈夫 她的丈夫,死于那场车祸 怀孕六个月的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没有丈夫的日子,她咬着牙坚持 讓自己活下来,让腹中的孩子活下来 月亮透过窗子照进来 数完星星的儿子,在梦中喊着“爸爸” 她矮小的身影,在烛光中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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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陡峭的山路上 才知道百姓为何对路那么盼望 抚摸乡亲那副背架 才知道他们肩膀要承担的重量 握着农民耕地的犁把 才知道我们盘中粒粒都不平常 站在栽秧打谷田埂上 才看到什么叫头上毒辣的太阳 捧着留守孩子的脸庞 才看到最需要扶助的那双目光 敲开乡村最破旧门窗 才看到百味民生到底什么模样 坐在同一条板凳上 才听到他们很少与人吐露的伤 围在同一堆柴火旁 才听到他们酸甜苦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