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编者按：美国特朗普政府2018年3月22日对中国采取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引发各国对美国的一致批评和对中美贸易战的广泛担忧。尽管打着“公平贸易”、知识产权保护的名义，但特朗普保护主义政策的真实意图是遏制中国产业竞争力、缩小外贸逆差、实施对华遏制和玩弄选举政治。然而，美国产业竞争力下降和出现大幅贸易赤字的根本原因在于国内深重的经济政治困局，而且打贸易战将威胁世界各国利益，严重违反以WTO为代表的多边贸易规则，是解决美国面临问题的错误药方，必将难逃失败的命运。
自上台以来，美国特朗普政府的贸易保护主义不断加剧。2018年3月22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公布了在2017年8月发起的对华301调查结果，指责中国通过迫使美国企业对华转让技术、系统性收购美国先进技术和知识产权、通过技术许可条款等手段限制和干预美企在华投资和运营等方式削弱了美国的竞争力和经济利益，并提出采取向WTO争端解决机制申诉，对中国航空航天、信息通信技术、机械等产品征收关税，以及对中国投资进行限制等措施制裁中国。然而，特朗普政府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背后，却是其以损人利己的方式遏制中国崛起、维持美国霸权的如意算盘。
一、特朗普贸易保护政策的真实意图是“内病外治”、一石多鸟
尽管高呼“公平贸易”、知识产权保护等口号，但是特朗普政府的贸易政策绝非出于单纯的经济考虑，而是通过对华贸易战实现遏制中国崛起、转移国内矛盾和维护美国与其个人政治地位的多重目标。
（一）遏制中国产业竞争力，保持对华产业优势
近年来，随着中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扎实推进和产业不断向中高端迈进，中美之间产业差距日益缩小，引发美国的担忧和恐慌。特朗普贸易保护主义的一个主要意图便是通过打击中国高技术产业来保持美国自身的产业竞争力。2018年3月28日，美国白宫贸易顾问纳瓦罗批评“中国制造2025”对美国构成威胁，公开宣称3月22日特朗普签署的对华关税法令将针对“中国制造2025”所要发展的产业，包括人工智能、机器人和量子计算等。因此，在美国“公平贸易”和“保护知识产权”的口号背后，美国发动贸易战的主要考虑是对中美产业竞争的恐惧和对中国高科技产业竞争力的打压。
（二）缩减美国对华贸易逆差，“内病外治”缓解国内阶层矛盾
由于美国“低储蓄、高消费、高负债”的经济增长模式和美元作为全球结算货币的地位，美国贸易存在逆差是必然结果。自上台以来，特朗普错误地将贸易逆差视为别国“占美国的便宜”，忽视该问题背后的深刻的经济社会根源，力图以简单的双边制裁手段予以解决。尤其是近来，美国阶层分化加剧，社会矛盾频发，比如2014年美国的弗格森骚乱、2017年围绕罗伯特·李雕像问题的夏洛茨维尔骚乱以及频发的枪击事件。因此，特朗普希望通过对外贸易施压，实现增加就业岗位、转移国内注意力进而控制国内矛盾的目标。
（三）力图保持美国霸权地位，加强对华战略遏制
2013年以来，中国发起的“一带一路”倡议扎实推进，形成“六廊六路多国多港”的主体框架，引发美国的严重担忧。特朗普总统上台以来，在延续奥巴马总统“亚太再平衡”战略基礎上，进一步实施对中国的战略遏制。2017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和2018年国防战略报告明确将中国列为战略竞争对手，并联合印度、日本等国大肆鼓吹“印太战略”，开展同中国“一带一路”的战略竞争。发动对华贸易战是遏制中国的战略延续和重要举措，标志着美国“冷战思维”沉渣泛起和对华战略遏制的进一步加剧。
（四）巩固执政基础，为赢得中期选举和谋求连任造势
在上届总统大选中，特朗普能够获胜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美国东北部“铁锈地带”的制造业工人的支持，而该群体恰恰是在此轮全球化中获得感最低的一部分人群。当前，特朗普面临“一近一远”两个“大考”。一是2018年国会中期选举。届时众议院435个席位全部重选，参议院100个席位中34个有待改选。能否赢得中期选举决定了未来两年特朗普政府的政治能力。二是连任选举。特朗普在距离2020年美国大选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已宣布竞选连任并积极筹备大选活动。发动对华贸易战，既是为了履行对选民的承诺、巩固执政基础，也是为了展示强硬立场、为未来的选举捞取政治资本。
二、特朗普贸易保护主义必然失败
特朗普推行的以对华301调查为代表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是“内病外治”“严人宽己”的错误药方。该政策罔顾国际规则、责任和担当，违背全球化和多边主义体制发展规律，有损于全球各国利益，注定走向失败。
（一）国内政治经济规则失败是美国竞争力下降的根本原因，对华施压和打贸易战是开错了药方
金融危机以来，美国整体实力和竞争力相对下降，在参与全球化中面临更为激烈的国际竞争。特朗普和国内部分民粹主义者将这一问题归咎于中国、日本、德国等国家的挑战，进而主张实施保护主义政策，这其实是开错了药方。美国相对衰落的根本原因在于深重的国内问题。美国经济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克鲁格曼（2010）的研究表明，美国制造业的萎缩和就业岗位的流失，来自外国的竞争只占非常小的原因；相反，制造业就业的下降是因为机器替代劳动，工资停滞是因为生产率增速缓慢，非熟练工人生活条件恶化是因为高技术经济越来越不需要他们。因此，美国的相对衰落归根到底还是国内问题。对此，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斯蒂格利茨（2017）进行了深入研究，认为美国经济社会的不合理不公正规则是美国竞争力下降的关键，包括金融监管与公司治理、税收体系、国际贸易与金融协定、宏观经济政策、劳工法和劳动力市场准入、结构性歧视。美国提高自身竞争力的当务之急是发挥政府作用，纠正国内不公平的经济规则，解决好内部的治理问题。
（二）美国的贸易赤字有其自身规律，打贸易战是“扬汤止沸”难以如愿
美国的贸易赤字深深地根植于其经济发展模式之中。一是低储蓄、高消费的经济发展方式必然造成贸易赤字不断积累。根据世界银行的统计数据，2016年美国国内储蓄占GDP的比重仅为18.1%，不仅远低于中国46.1%的储蓄水平，也普遍低于德国、日本、法国等发达国家。过低的国内储蓄无法支撑美国的消费和投资，势必借助国外产品的净输入维持经济模式的运行，这就造成了贸易逆差不断累积。二是美元霸权地位的维系面临“特里芬两难”（Triffin，1961）。美国之所以能够在长期存在贸易赤字的情况下维持低储蓄、高消费的经济模式，一个重要原因是美元作为国际结算货币的霸权地位所致。然而，特里芬针对布雷顿森林体系提出的两难困境——储备货币发行国面临着向世界各国提供充足流动性与保持本国收支平衡两个目标不能同时兼顾——在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今天依然存在。美国的贸易逆差有其为世界提供流动性的客观意义，是美国与其他国家共同作用所致。片面地将美国的贸易逆差归咎于其他国家的竞争并谋求以贸易保护主义手段予以解决，无异于扬汤止沸，难以解决根本性问题。 （三）贸易保护主义威胁各国利益，加剧美国孤立
自冷战结束以来，全球化和自由贸易就是大势所趋。特朗普政府的贸易保护主义不符合全球化潮流，对世界各国利益均构成威胁。正如克鲁格曼2018年3月23日在《纽约时报》上撰文指出的，特朗普对钢铁和铝产品征收关税的做法，虽然对部分国家进行了豁免，但是得罪了盟友。他断言，特朗普贸易战的胜利者将是中国。另一个现实的例子是印度。尽管近来美国、印度等国大力鼓吹“印太战略”、在“一带一路”倡议上采取消极态度，但是中印两国在反对特朗普的贸易保护主义问题上却高度一致。3月24日，在中国商务部和印度商工部共同主办的中印企业贸易签约仪式上，两国企业共签约101项合作协议，涉及金额近24亿美元，占2017年中国自印度进口额的14.5%。从这里可以看出，贸易战非但不是维系美国地位的有效手段，反而将加剧世界范围内的反美情绪和美国的孤立。
（四）贸易战严重违反WTO多边贸易规则，以单边行动挑战多边规则和国际制度注定失败
在全球化深度发展的今天，世界各国之间的相互依赖十分紧密，国际组织和国际机制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其中以WTO为代表的多边贸易体制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制度安排之一。正如罗伯特·基欧汉等（2002）在《权力与相互依赖》中所说，国际制度一经产生，就具有其自身独立的运行规律和影响力，并将对各国产生重要影响。无视国际制度的存在，贸然采取单边行动追求一己目标，必将遭到來自方方面面的阻力而难以成功。特朗普政府的贸易保护主义与以WTO为代表的多边贸易规则背道而驰，甚至连美国实施的301调查本身也是违反WTO规则的。在301调查结果公布后，特朗普却还希望诉诸WTO的争端解决机制实施对中国的制裁，这种对待国际制度的机会主义态度背后完全是美国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考虑。美国对WTO体制的违背和对自由贸易规则的破坏是螳臂当车，注定走向失败。
三、应对特朗普贸易保护主义的思路和对策
面对特朗普政府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中国应当牢牢把握贸易自由化大方向，坚持有理有利有节的应对原则，冷静分析、沉着应对。
一是维护核心利益，坚决应对挑衅。面对美国的贸易战挑衅，中国应当坚决维护自身经贸利益，以切实的手段反对美国施加的不合理贸易制裁。中国不主动发起贸易战，但也不畏惧贸易战，应当在必要的时候采用对美贸易制裁等手段予以回应，将美国拉回自由贸易的轨道上来。
二是坚持自由贸易，有序扩大开放。坚持经济全球化和自由贸易大方向，积极支持以WTO为代表的多边贸易体制发挥作用，努力在多边框架内解决贸易争端，反对贸易战对自由贸易体制和多边框架的破坏。根据我国改革开放的总体布局，有序推动国内各领域对外开放进程，积极推动“一带一路”建设，优化经贸投资环境，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正能量。
三是强化内需支撑，发掘增长动能。发挥内需对增长的支撑带动作用，促进消费扩大升级。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增加高品质产品和服务供给，增强基础设施投资建设的水平和质量。加快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引导固定资产投资向农业农村倾斜。
（原倩，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外经所）
自上台以来，美国特朗普政府的贸易保护主义不断加剧。2018年3月22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公布了在2017年8月发起的对华301调查结果，指责中国通过迫使美国企业对华转让技术、系统性收购美国先进技术和知识产权、通过技术许可条款等手段限制和干预美企在华投资和运营等方式削弱了美国的竞争力和经济利益，并提出采取向WTO争端解决机制申诉，对中国航空航天、信息通信技术、机械等产品征收关税，以及对中国投资进行限制等措施制裁中国。然而，特朗普政府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背后，却是其以损人利己的方式遏制中国崛起、维持美国霸权的如意算盘。
一、特朗普贸易保护政策的真实意图是“内病外治”、一石多鸟
尽管高呼“公平贸易”、知识产权保护等口号，但是特朗普政府的贸易政策绝非出于单纯的经济考虑，而是通过对华贸易战实现遏制中国崛起、转移国内矛盾和维护美国与其个人政治地位的多重目标。
（一）遏制中国产业竞争力，保持对华产业优势
近年来，随着中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扎实推进和产业不断向中高端迈进，中美之间产业差距日益缩小，引发美国的担忧和恐慌。特朗普贸易保护主义的一个主要意图便是通过打击中国高技术产业来保持美国自身的产业竞争力。2018年3月28日，美国白宫贸易顾问纳瓦罗批评“中国制造2025”对美国构成威胁，公开宣称3月22日特朗普签署的对华关税法令将针对“中国制造2025”所要发展的产业，包括人工智能、机器人和量子计算等。因此，在美国“公平贸易”和“保护知识产权”的口号背后，美国发动贸易战的主要考虑是对中美产业竞争的恐惧和对中国高科技产业竞争力的打压。
（二）缩减美国对华贸易逆差，“内病外治”缓解国内阶层矛盾
由于美国“低储蓄、高消费、高负债”的经济增长模式和美元作为全球结算货币的地位，美国贸易存在逆差是必然结果。自上台以来，特朗普错误地将贸易逆差视为别国“占美国的便宜”，忽视该问题背后的深刻的经济社会根源，力图以简单的双边制裁手段予以解决。尤其是近来，美国阶层分化加剧，社会矛盾频发，比如2014年美国的弗格森骚乱、2017年围绕罗伯特·李雕像问题的夏洛茨维尔骚乱以及频发的枪击事件。因此，特朗普希望通过对外贸易施压，实现增加就业岗位、转移国内注意力进而控制国内矛盾的目标。
（三）力图保持美国霸权地位，加强对华战略遏制
2013年以来，中国发起的“一带一路”倡议扎实推进，形成“六廊六路多国多港”的主体框架，引发美国的严重担忧。特朗普总统上台以来，在延续奥巴马总统“亚太再平衡”战略基礎上，进一步实施对中国的战略遏制。2017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和2018年国防战略报告明确将中国列为战略竞争对手，并联合印度、日本等国大肆鼓吹“印太战略”，开展同中国“一带一路”的战略竞争。发动对华贸易战是遏制中国的战略延续和重要举措，标志着美国“冷战思维”沉渣泛起和对华战略遏制的进一步加剧。
（四）巩固执政基础，为赢得中期选举和谋求连任造势
在上届总统大选中，特朗普能够获胜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美国东北部“铁锈地带”的制造业工人的支持，而该群体恰恰是在此轮全球化中获得感最低的一部分人群。当前，特朗普面临“一近一远”两个“大考”。一是2018年国会中期选举。届时众议院435个席位全部重选，参议院100个席位中34个有待改选。能否赢得中期选举决定了未来两年特朗普政府的政治能力。二是连任选举。特朗普在距离2020年美国大选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已宣布竞选连任并积极筹备大选活动。发动对华贸易战，既是为了履行对选民的承诺、巩固执政基础，也是为了展示强硬立场、为未来的选举捞取政治资本。
二、特朗普贸易保护主义必然失败
特朗普推行的以对华301调查为代表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是“内病外治”“严人宽己”的错误药方。该政策罔顾国际规则、责任和担当，违背全球化和多边主义体制发展规律，有损于全球各国利益，注定走向失败。
（一）国内政治经济规则失败是美国竞争力下降的根本原因，对华施压和打贸易战是开错了药方
金融危机以来，美国整体实力和竞争力相对下降，在参与全球化中面临更为激烈的国际竞争。特朗普和国内部分民粹主义者将这一问题归咎于中国、日本、德国等国家的挑战，进而主张实施保护主义政策，这其实是开错了药方。美国相对衰落的根本原因在于深重的国内问题。美国经济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克鲁格曼（2010）的研究表明，美国制造业的萎缩和就业岗位的流失，来自外国的竞争只占非常小的原因；相反，制造业就业的下降是因为机器替代劳动，工资停滞是因为生产率增速缓慢，非熟练工人生活条件恶化是因为高技术经济越来越不需要他们。因此，美国的相对衰落归根到底还是国内问题。对此，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斯蒂格利茨（2017）进行了深入研究，认为美国经济社会的不合理不公正规则是美国竞争力下降的关键，包括金融监管与公司治理、税收体系、国际贸易与金融协定、宏观经济政策、劳工法和劳动力市场准入、结构性歧视。美国提高自身竞争力的当务之急是发挥政府作用，纠正国内不公平的经济规则，解决好内部的治理问题。
（二）美国的贸易赤字有其自身规律，打贸易战是“扬汤止沸”难以如愿
美国的贸易赤字深深地根植于其经济发展模式之中。一是低储蓄、高消费的经济发展方式必然造成贸易赤字不断积累。根据世界银行的统计数据，2016年美国国内储蓄占GDP的比重仅为18.1%，不仅远低于中国46.1%的储蓄水平，也普遍低于德国、日本、法国等发达国家。过低的国内储蓄无法支撑美国的消费和投资，势必借助国外产品的净输入维持经济模式的运行，这就造成了贸易逆差不断累积。二是美元霸权地位的维系面临“特里芬两难”（Triffin，1961）。美国之所以能够在长期存在贸易赤字的情况下维持低储蓄、高消费的经济模式，一个重要原因是美元作为国际结算货币的霸权地位所致。然而，特里芬针对布雷顿森林体系提出的两难困境——储备货币发行国面临着向世界各国提供充足流动性与保持本国收支平衡两个目标不能同时兼顾——在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今天依然存在。美国的贸易逆差有其为世界提供流动性的客观意义，是美国与其他国家共同作用所致。片面地将美国的贸易逆差归咎于其他国家的竞争并谋求以贸易保护主义手段予以解决，无异于扬汤止沸，难以解决根本性问题。 （三）贸易保护主义威胁各国利益，加剧美国孤立
自冷战结束以来，全球化和自由贸易就是大势所趋。特朗普政府的贸易保护主义不符合全球化潮流，对世界各国利益均构成威胁。正如克鲁格曼2018年3月23日在《纽约时报》上撰文指出的，特朗普对钢铁和铝产品征收关税的做法，虽然对部分国家进行了豁免，但是得罪了盟友。他断言，特朗普贸易战的胜利者将是中国。另一个现实的例子是印度。尽管近来美国、印度等国大力鼓吹“印太战略”、在“一带一路”倡议上采取消极态度，但是中印两国在反对特朗普的贸易保护主义问题上却高度一致。3月24日，在中国商务部和印度商工部共同主办的中印企业贸易签约仪式上，两国企业共签约101项合作协议，涉及金额近24亿美元，占2017年中国自印度进口额的14.5%。从这里可以看出，贸易战非但不是维系美国地位的有效手段，反而将加剧世界范围内的反美情绪和美国的孤立。
（四）贸易战严重违反WTO多边贸易规则，以单边行动挑战多边规则和国际制度注定失败
在全球化深度发展的今天，世界各国之间的相互依赖十分紧密，国际组织和国际机制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其中以WTO为代表的多边贸易体制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制度安排之一。正如罗伯特·基欧汉等（2002）在《权力与相互依赖》中所说，国际制度一经产生，就具有其自身独立的运行规律和影响力，并将对各国产生重要影响。无视国际制度的存在，贸然采取单边行动追求一己目标，必将遭到來自方方面面的阻力而难以成功。特朗普政府的贸易保护主义与以WTO为代表的多边贸易规则背道而驰，甚至连美国实施的301调查本身也是违反WTO规则的。在301调查结果公布后，特朗普却还希望诉诸WTO的争端解决机制实施对中国的制裁，这种对待国际制度的机会主义态度背后完全是美国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考虑。美国对WTO体制的违背和对自由贸易规则的破坏是螳臂当车，注定走向失败。
三、应对特朗普贸易保护主义的思路和对策
面对特朗普政府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中国应当牢牢把握贸易自由化大方向，坚持有理有利有节的应对原则，冷静分析、沉着应对。
一是维护核心利益，坚决应对挑衅。面对美国的贸易战挑衅，中国应当坚决维护自身经贸利益，以切实的手段反对美国施加的不合理贸易制裁。中国不主动发起贸易战，但也不畏惧贸易战，应当在必要的时候采用对美贸易制裁等手段予以回应，将美国拉回自由贸易的轨道上来。
二是坚持自由贸易，有序扩大开放。坚持经济全球化和自由贸易大方向，积极支持以WTO为代表的多边贸易体制发挥作用，努力在多边框架内解决贸易争端，反对贸易战对自由贸易体制和多边框架的破坏。根据我国改革开放的总体布局，有序推动国内各领域对外开放进程，积极推动“一带一路”建设，优化经贸投资环境，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正能量。
三是强化内需支撑，发掘增长动能。发挥内需对增长的支撑带动作用，促进消费扩大升级。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增加高品质产品和服务供给，增强基础设施投资建设的水平和质量。加快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引导固定资产投资向农业农村倾斜。
（原倩，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外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