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人类学视野下民族传统体育的研究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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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民族民间传统体育的研究范式多种多样,也有不少学者对之研究甚深,该文以反排村的反排木鼓舞活动为田野个案,运用体育人类学相关理论和研究方法对民族民间传统体育进行多方面剖析;通过对民族传统体育在研究范式理论、研究方法、田野调查、文化研究等相关问题上进行了阐明,并强调在研究民族传统体育时应注重理解其研究的范式;民族传统体育所采用的研究方法推荐用田野调查,参与观察法和深描法。通过研究对反排木鼓舞的个案研究,希望在体育人类学方面形成一个比较系统和全面的民族传统体育研究体系。基于以上对民族民间传统体育研究范式研究方法的阐述,进一步提出了民族民间传统体育的研究范式需要标准化和规范化。
  关键词:民族传统体育  研究范式  切入点  反排木鼓舞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20)12(b)-0180-04
  Abstract: There are many kinds of research paradigms of traditional national and folk sports, which are also studied deeply by many scholars. In this paper, taking anti Pai Village's anti Pai wood encouraging activities as a field case, we use the relevant theories and methods of sports anthropology to understand the traditional national and folk sports in many aspects; through the research paradigms theory, research methods, field investigation, cultural research and other related aspects of traditional national sports. This paper expounds the problems, and emphasizes that we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understanding the research paradigm when we study the traditional national sports; the research methods adopted by the traditional national sports are recommended to be field survey, participation observation and deep description. Through the study of the case study of anti - paimu encouragement, I hope to form a more systematic and comprehensive research system of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 in sports anthropology. Based on the above discussion on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traditional national and folk sports, it is further proposed that the research paradigm of traditional national and folk sports needs standardization and standardization.
  Key Words: Traditional ethnic sports; Research paradigm; Breakthrough point; Fanpai wooden drum dance
  民族傳统体育由于其复杂的社会环境因素和少数民族文化背景,由于多学科的发展和深入,导致了民族传统体育的研究工作变得越发复杂化。这些年来,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不断被挖掘,逐渐得到了广大研究者的关注。民族传统体育不再作为一种简单技术而存在,更多是将其放置于不同的语境中去关注和了解其象征意义的研究[1]。在进行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研究时,选择恰当的切入点进行研究是研究的起步关键,采取正确的研究方法也是研究成败的关键所在。本文结合民族传统体育的研究范式,应用反排木鼓舞为研究具体案例,试图寻找出适合研究民族传统体育的切入点和方法,为体育人类学研究者提供方法支持。
  1  体育人类学研究的基本范式
  范式(Paradigm)这一概念和理论的提出者是美国著名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并且他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得到系统的阐述[2]。对于范式概念的理解,学者艾尔·巴比理是这样理解的——我们所进行的观察、研究和理论推理的基础模型或是参考的框架,范式能使我们所看到的事物,事物背后的真正原因会得到完好的塑形,同时在我们去理解这些事物和对事物进行考察时,也受其深刻的影响[4]。刘一中认为范式则是某一个学科团需要共同体遵守的承诺,他们的学科训练相似,收集同样的文献资料,拥有着共同的研究直觉和发布研究成果的方式。近些年,有不少学者在这方面也有许多研究,杨海晨学者认为体育人类学的基本范式包括3个方面,即文化的整体观、田野调查和跨文化视角[5]。综诸多学者已有的研究,运用体育人类学的文化整体观来研究少数民族部落、民族族群与民族文化这类的传统民间体育文化时,要以这个族群、民族本身存在的历史作为开端,研究其民族起源、古今的生存方式、由古至今慢慢衍化的进化过程和发展状况这些去研究,不仅要从宏观意义上去认识和理解少数民族的这些体育活动,更需要从这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背后去考察其蕴含的寓意。所以,在做民族传统体育研究时,值得考量的部分应该是:分析、探讨民族传统体育运动蕴含着的历史文化,并思考其在整个民族甚至在人类文化制度中的功能和作用、研究其文化制度中其他各要素之间的关系、以及其内外部的影响因素等方面。   2  民族传统体育研究的切入点
  体育的环境要素、社会环境要素和历史环境要素是民族传统体育研究范式的基本切入点[6]。首先,要研究民族民间传统的体育现象、体育行为、体育活动,选定恰当的研究的切入点是进行调查的关键,研究者可从民族传统体育的历史文化因素层次出发去研究,才能透过文化深入到文化背后的东西。其次,可以从民族传统体育存在的社会环境要素进行调查,根据环境的变化,影响民族的文化存在、生活方式等方面有一定的关联。最后,研究民族文化的变迁历史要素。从这些方面寻找调查的切入点。
  2.1 从民族传统体育的器物文化切入
  在民族传统体育研究中,其器物文化方面主要包括民族传统体育开展的场地、活动时所用到的器具、工具以及在进行运动时所穿着的服装等,这些都属于体育文化器物。在研究民族传统体育的器物文化时应超越器物本身的工具意义,通过联系民族文化去理解其象征意义,取其代表该民族价值观成分。比如,在反排木鼓舞活动中所用到的器物就有木鼓、民族银饰、民族发饰、镰刀工具、犁耙和耕牛等,这些器物到现在反排苗族人还在延用,它们代表的不仅是反排苗族人的日常工具,更是反排苗族的民族文化的象征符号。
  2.2 从民族传统体育所处在的社会制度切入
  在体育人类学的学科范畴里,民族传统体育的社会制度层次包括体育礼仪的规范应用、民族传统的体育动作与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规则、民族传统体育的体育器具使用以及在进行民族传统体育时服饰的统一等。如反排苗族的鼓社制度,在他们的生活和文化里,一个鼓社就是一个鼓所有的该族人所共同祭祀的一个祖先,是该民族的一个支系。在每年的祭祀节,反排民族同胞们身着华丽的盛装,共同参加祭祀活动。“鼓社”是反排苗族同胞们团体的象征,它是这个民族祭祀、亲属、政治、经济与教育的共同体。所以,从民族传统体育的社会制度层面进行研究,对获得体育价值观的研究具有可行的路径。
  2.3 从民族传统体育本身的行为切入
  从民族传统体育本身的行为入手进行调查,可以洞悉到苗族人行为背后的价值观念,比如反排木鼓舞的舞姿动作和形态特征体现了这一点。反排木鼓舞的造型主要有3种即体现出守卫防备的动作、在迁徙路上的动作、为生计抡刀砍柴动作,做这些动作时,右手在身后表示护后之意,左手在胸前即是护胸、护前方,身体向后扭转同时眼睛看向后方,做动作时是微微下蹲的。这些动作都是在迁徙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不仅表达反排人对家乡的依依不舍之情,还展现出防犯外族侵扰的意识,或者是保护妻儿的身体姿势和动作状态。
  2.4 从民族传统体育的自然环境切入
  时代变迁,人也随着在变,适应环境也就成为人类发展过程中练就的一种本能,而人类的体育活动往往是以适应环境(包活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方式演变而来,成与周围环境相一致的文化价值。如反排苗族在迁徙过程中,不仅要克服来自大自然的灾难和困难,更要提防其他种族和部落的袭击和斗争,在他们征服自然环境和社会争斗的过程中,也就练就了反排木鼓舞的风格,表现出来的是舞蹈动作的粗犷和豪放。反排木鼓舞的基本动作:舞者双手沿着身体自然下垂,置放身体两侧,当鼓点一响,舞者们全身细胞都被激活,血液沸腾,脚下的步子不断交替,其重心变化或左右摆动或前后倾斜。其主要特征是:手上下、前后甩动和摆挥,脚的动作有踩、吸腿、旋转、内扣、勾脚背等动作,身体躯干动作主要表现为弯曲、前后稍倾斜、旋拧等。多数是反排苗族人在干农活的时候根据当地地理环境,长期上山爬坡的行走,便形成了这些独特的依附于大自然的劳作动作。显然,从民族传统體育的自然环境方面着手,是研究民族传统体育的一条重要途径。
  2.5 从民族传统体育的社会环境要素切入
  民族传统体育的社会环境要素是该民族的平时生活的状态,包含着政治环境、经济状况、民族民间的信仰、当地的节日和习俗、生产生活方式、婚丧嫁娶风俗等。例如,反排木鼓舞不仅有祭祀祖先的功能,还有联络信号功能,除此以外,反排木鼓舞还代表苗族人们团结一致、庆祝好日子、举行节日活动庆典等多个方面的功能和作用。上述反排木鼓舞价值观的轮回,能折射出社会环境对民族传统体育价值观有重大影响。从社会环境要素切入,发现体育价值观研究的线索。
  2.6 从民族传统体育的体育历史根源切入
  从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切入,可考察民族传统体育价值观的“现状”和“过去”,一个民族文化的历史源头,往往包含着最基本、最原始的价值雏形,所以,要想追溯到民族传统体育价值观的初始面貌,可从其历史源头要素进行切入。如反排木鼓舞的历史源头可追溯至反排苗族人在对抗自然的环境中产生。其过程是一个充满了血泪与艰辛的历史。由于苗族是一个无字的民族,他们的历史没办法被记录下来,所以我们只能从苗族的一些古歌、传说和服饰装饰去解读出苗族迁徙的过程和曾在的历史记忆以及包含的历史文化信息。那么这一迁徙过程中所产生的文化认同和舞蹈沿袭至今就成了反排苗族的特征文化。
  3  民族传统体育的研究方法
  3.1 田野调查法
  田野调查工作是人类学研究的根基,人类学家依托田野工作去获取其研究资料,是社会工作者获得第一手研究资料的最基本途径。深入观察在田野调查过程中尤为重要,要想直接从研究对象身上获取第一手资料,研究者需要通过参与式观察和深度访谈等方法去获得。研究者对于该族群而言是一个“外来者”,要进入一个陌生的地区,去了解一项民族传统体育运动文化的内涵本质,研究者必须与被研究对象长期生活在一起,跟着他们参与他们举办的各种活动、和他们一起农作、同吃一锅饭,研究者必须在自己亲身实践中发去现和理解被研究对象的社会文化环境以及各种社会文化现象与这一环境的有机联系。例如,调查反排木鼓舞时,首先考察其地理生态环境、生活常态、习俗文化、历史根源等。这时候就需要跟当地的村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去观察他们的生活习惯,去总结看到的生活现象,以及这一生活现象背后的含义。不管我们在田野过程中观察到的或者访谈到的以及收集到的资料如何,最关键还是在进行田野调查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和领悟到其背后所体现的文化内涵。   3.2 参与观察法
  这种方法是深入研究地点实地的参与观察,这种观察需要研究者长时间待在研究地,这个要求是调查研究的是否真实的一部分。在进行民族传统体育研究的过程中要系统地观察所见所闻,并将所看到和观察到的的社会现象放到特殊社会关系与环境中去探索其象征某种身体运动的本质。体育人类学在参与民族民间传统体育观察期间所观察和重点关注的重要内容是:对被研究对象进行深度访谈、体育动作的分析、体育者的体质测量及其他们所处的环境数据收集等。参与观察就是要和被研究对象生活在一起,和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参与他们的生活和活动,才能积累大量的田野资料。要想进入某个民族传统研究地去了解其文化,接触当地人的观念和民族习俗,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外在行为,最好的办法就是与他们密切地相处。例如,在观察反排木鼓舞表演时,就要深入到反排木鼓舞所存在的村落,去当地和当地的村民交谈,不仅要跟着他们一起上山下地,还要参与他们举办策划娱乐活动,记录反排人民的生活常态,在进行反排木鼓舞表演时,仔细观察并记录反排木鼓舞的舞姿动作、舞蹈队形、路线、击鼓节奏等详细的观察资料。
  3.3 “深描”方法
  “深描”( Thick Description) ,也称深度描写、深度描绘,人类学家克利福德·格尔茨 ( CliffordGeertz) 在他的研究中提出来的:一种“对文化现象(或文化符号)的意义进行层层深入描述的手法进行研究和剖析”,对于体育人类学而言,这种方法是一种“具有创新意义”的调查方法。“深描”法就是深挖民族传统体育历史文化、社会制度、体育动作等背后深层次的意义。例如反排木鼓舞的舞蹈动作、舞姿以及舞段表达里,整个舞蹈的过程就作为本民族的传统文化代表着一种语言符号,其所表征着苗族所具有的特殊的意义:不仅体现自己本土文化与外界的文化相互联系,更是呈现反排苗族人的历史与变迁;在历史社会的变迁中,反排苗族人与外界族群选择的社会记忆,反排木鼓舞所体现出来的意义也在不断发生流变。所以,去研究反排木鼓的舞蹈动作在各种展演活动中所产生的意義,它展现出的不仅是一种民族传统文化的本相特征,更多的是透过反排人的表演、细致观看和诊释,反排木鼓舞便具备了一套多层次符号象征意义的体系。他们的舞蹈不断进行修改和诊释的,则反映出反排人的文化认同和观点的区分。
  4  结语
  研究民族民间传统体育时,研究者应结合民族传统体育的范式进行展开,需要明确民族传统体育研究的切入点:文化器物、社会制度、体育本身的行为、自然环境、社会环境要素、历史根源过程等。选择正确的研究方法:田野调查法、跨文化比较、“深描法”进行研究分析,这是民族传统体育研究的基础,且对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也是影响民族传统体育调查研究成败的基本要素。通过对民族传统体育的研究范式论述,希望能帮助有关民族传统体育学者提供一些研究的思路,为民族传统体育学科的研究提供更高的发展空间。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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