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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之后,不要急着忘记过去,也不要急着寻找未来,而是要先学会爱上自己。
失恋了,去哪里找好的爱情
明媚的阳光,浩瀚的大海,纯白的墙壁,海蓝的布饰,有一张正对着270度海景的宽大床铺和阳台上露天的鸳鸯浴池。这是一间马尔代夫风格浓郁的水上屋。屋里的餐桌上有一个小木桶,里面的冰块簇拥着金色的香槟,附带一张手写卡片,“wish you a happy honeymoon(祝蜜月愉快)”。我颤抖着拿起卡片,颓然跌坐在地上,开始号啕大哭。这本该是我的“蜜月旅行”,可如今却剩下我一个人。
蜜月旅行前十天,我“被分手”了。吴西告诉我他不准备结婚的时候,我刚从银行换了美元回来,正兴致勃勃地在淘宝上买潜水装备。旅行攻略已经做了满满5页纸,马尔代夫的机票,酒店都订了。最重要的是,为了这场旅行,我辞了那个鸡肋一样的工作。在神往中,我的心早就飞了过去。可突然间,他劈腿了、我失恋了。对于这场男主角缺席的“蜜月旅行”,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放弃:撕了行程单,砸了电脑。
可抬头间,桌子上摆着我们的照片,两个人笑得好甜;他的鞋放在门口,那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茶几上的烟灰缸,装满了他留下的烟蒂、烟灰……整个房间堆积着无数失去意义的“纪念品”。 我突然发现自己想逃离这座城市,于是,这蜜月的订单便重新有了意义,哪怕是一个人的“蜜月旅行”。
马尔代夫被誉为“上帝抛洒到人间的项链”,可对我来说,却是“上帝抛洒到人间的眼泪”。从北京飞到新加坡,转飞马累,再到Hanimado机场岛坐快艇到月桂岛。我的眼泪流了十三个小时二十分钟,流了6000公里。这里的海水很蓝,蓝得让我心疼;阳光很好,好得让我难过;花非常美,美得让我流泪;海鸟叫得很清脆,清脆得让我绝望。
从马尔代夫回来后不久,我又坐在电脑前,开始寻找便宜的机票。我被回忆追着,只能不断地跑,我决定继续去旅游。
我去了土耳其,在土耳其,我找女巫用咖啡算命,她告诉我,要找到好的爱情,首先要爱上自己。在拉斯维加斯,我遇到思乡又不能回去的中年大叔,他让我知道好的爱情像港湾,而坏的爱情是枷锁。在菲律宾,我遇到一只叫GINGO的狗,用它独特的方式告诉我随遇而安有多开心……
2011年春天,当我一个人背着大包,仰仗蹩脚的英语和出色的肢体语言,游历了西班牙之后,我终于知道世界有多大,生活可以多自由,选择可以多丰富。这一瞬间,我在心里对自己说:“I’m over it。(我挺过去了)” 我在巴塞罗那的加泰罗尼亚广场上,对着东方大声喊着:“亲爱的,再见!”惊起鸽群一片,上下翻飞的翅膀就像是给我鼓掌。
回来之后,我在北京休养生息,学习爱自己。我取消每个月168元的手机套餐;每天早上7点起床,给自己煮粥补养,给家里的花草剪枝松土,喝茶,看电影;中午做两菜一汤,午睡,看书,练习书法。日子过得恬淡安详。我能感觉到,伤口恢复的那种痒。我知道,我在慢慢痊愈,慢慢强大。
那年夏天,我重新找了工作,在一家网络公司做市场经理。我开始着手写一本书,我想用自己的经历,告诉那些失恋的姑娘们,“失恋像一份礼物,有幸经历的我,真正懂得了幸福的意义。”化茧成蝶的我,翅膀美丽,神情甜蜜,我很努力地跟宇宙许愿,祈求一个完美爱人。
有了他,我的笑容多了很多
2012年4月14日,我下班之后,独自漫步在复兴门的金树街上。路边的花坛里,有两株争相开放的丁香花,花朵缀满枝头,在落日余晖中低吟浅唱。看着它们怒放的生命,我拿起手机拍下它们。几乎同时“咔嚓”一声,对面一个男孩也按下了快门。我觉得他很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在我疑惑之时,他对着我暖暖一笑,向我走来:“您好!我叫伍德,摄影师。”
我“扑哧”一笑,原来是他。一个月前,公司里一位大姐要给我介绍男朋友,说是条件一般,个子不高。我爱的是精灵王子,并不是霍比特人啊!所以我委婉地拒绝了。可眼前这位的笑容,比精灵王子更击中我的心。
那天下午,我们在金树街的“雕刻时光”餐厅相谈甚欢。那天,我开始明白,原来茫茫人海,有些人只一眼,就醉了。
此后,伍德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每次和他在一起,我总能感觉他懂我的忧伤,我的复苏以及我的坚强。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我们是久别重逢。后来的日子,我不但是他免费人物摄影唯一的女主角,还会在他换了新相机和新镜头时,成为试光模特。我发到微博上的照片质量越来越高,不断有朋友留言给我,说我的笑像一朵花,带着爱情的露水;说给我拍照的人一定很有爱,求曝光镜头后面的人。
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时候,镜头后面的摄影师终于曝光了。他偷偷准备了求婚仪式,把我所有的照片精心挑选,配上音乐,用投影仪,打在墙面上。我的笑容出现在蓝天、草地、大海、青山……背景不断变换,动作也各不相同,但不变的是,我那张充满喜悦的大脸。
我突然意识到,自从有了他,我的笑容多了很多。因为总有相机对着,心情不会太坏。他通过相机看我,我对着相机展示风情,就像是多了一个放大镜,把我们的魅力放大。又像是一副柔顺剂,把我们的心情都变得温和柔软。
有一次,我们吵架吵到不可开交,我对着他歇斯底里,鼻涕眼泪一大把。他默不作声地走出房间,我以为他“临阵脱逃”,没想到他马上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相机,说:“我要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留给你儿子看!”他边说边按下快门。“啊!家丑不可外扬,更不能传给后代!”我只好一边躲,一边收了怒容,破涕为笑。
没有更早,只有更合适的时间
一年后,我们举行了婚礼。婚礼前,我们又去了一次马尔代夫,世界恢复了本来的明媚模样。我们把相机用三脚架固定在岸边,穿着婚纱和衬衫,跳入大海,用遥控器自拍婚纱照。我们把所有的照片印成明信片,供来宾们在婚礼现场写下祝福。我们在山里的庭院举办仪式,没有买鲜花,而是采摘山里的芦苇、雏菊作为装饰摆在桌上。我们自己选择背景音乐,与所有环节仪式完美结合。自己撰写主持词和串词。
婚礼上,我们没有山盟海誓,只说出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爱情告白。他会在买菜回来的路上,拎了满手的菜,还要腾出手来,拍下夕阳里被镀了金边的花;也会在做饭的间隙,手里拿着铲子,溜到窗边看一眼晚霞,然后招呼我:“妞儿,快来看,今天有晚霞!”
婚后,在伍德的支持下,我学习了心理学,还考取了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的证书,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催眠师。
一年后,由我撰写、伍德配图的情感疗愈作品《最好的告别,是将你遗忘在路上》出版,成为很多感情受挫的姑娘的枕边书。
我收到很多姑娘的邮件,她们告诉我:“是你的书,陪我走过那段最艰苦的日子,如果没有它,我可能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抬起头,感谢宇宙。感谢它安排了那次失恋,让我得以凤凰涅槃,成为一个比以前更有力量、更勇敢,更懂得如何拥有幸福的人。
那天,我吃着冰淇淋,把腿搭在他肚子上,突发奇想:“如果我们早遇上十年,会怎么样?”“肯定得掰。”他头也不抬地说,“十年前我脾气大得很,完全不解风情。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像个愤青,看谁都不顺眼。像你这种不会做饭的姑娘,肯定不会考虑。女人不做饭怎么行?”
“那后来呢?”我直起身体,准备战斗。
“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思想更成熟了,知道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所以被你占了便宜!”他笑着说。
“切,那要是十年前,我还不要你呢!十年前,我26岁,穿名牌,爱面子,刚刚开始看这个世界,还只看到这个世界最表面的一层。170以下的,看都不会看!”
可是,我庆幸,老天没有让我们在十年前遇到!因为没遇到对的人,是还没到最好的时机。只有当我们经历了颠沛流离,变得足够好,才能够遇到那个最适合我们的人。我蹭到伍德脸上的冰淇淋慢慢融化掉,流到他嘴里,他嘟嘟嘴说:“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