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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瞬间，齐齐消失不见
石远寒第一次见到琥珀的时候，心内是极不屑的。那时候的琥珀，正一步三叩地行走在普陀山下，她的衣服都磨破了，头发乱蓬蓬的，却掩不住那份清丽的秀色。石远寒想，这个表情虔诚却冷漠的女子，一定为着自己的某种欲望才来朝觐的。
石远寒不信佛，因为他知道，那尊端坐在高堂上的庄严的佛像，是怎么样被一块又一块的泥巴慢慢地塑起来，再涂满金漆，就成了救苦救难的神。
他学了二十几年的画，山水、花鸟、人物都画，唯独不画佛像。在他看来，那些把心中的欲望寄托在虚无飘缈的神佛身上的人，既愚昧，又可怜。
所以石远寒站在路边，望了一眼那个匍匐在普陀山脚下朝拜觐见的女子，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琥珀抬起了头，恰巧看到石远寒充满着不屑与悲悯的神情，愣了一下。
石远寒也愣了，他是看到了怎样的一对眸子啊，先是清冷的，在清冽与清亮中，突然闪过一抹喜悦，又微微夹杂着一丝抗拒、惊惧，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那么多的情绪，就在一瞬间，全都涌上了琥珀的双眸，而又在一瞬间，齐齐消失不见。
琥珀低了头，继续她的朝拜，而石远寒当下就作了一个决定。
2.要赶很多路，去拜很多山
石远寒敲响那家小旅馆二楼的一间房门时，一个胖胖的女人给他开的门。石远寒一愣，以为自己走错了门。他正要转身的时候，却透过胖女人的肩头，看到了站在窗前神情淡漠的琥珀。
石远寒打量了四周，这是一间四人间，已经住进了两个人。胖女人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琥珀一直静默着，等石远寒开口。于是石远寒心里笑了一下，这么沉静的女子，真的不多见了。
石远寒掏了自己的名片，说了自己的来意。琥珀一愣之下，摇了摇头。石远寒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眸里，写满了微喜、疑惑、不解。石远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真的爱死这双眸子了。
他必须说服她，让她当他的模特。
琥珀很执拗，不管石远寒怎么说，她只是摇头。她说：“对不起，我还要赶很多路，去拜很多山。”
石远寒后来已经不太记得，自己说的那一大番话中，到底是哪一句打动了琥珀，让她留下来成为自己的模特，是那句“求人不如求己”还是那句“心诚则灵，心到神知”？总之，当那个胖女人哼着歌曲梳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房间的时候，琥珀站起了身，拿起了自己简单的行李，说：好吧，我跟你走。但，我只停一个月。
在石远寒的画室里，琥珀把自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石远寒拿笔的手，竟然微微颤抖了。画了这么多年的画，他的心竟像是第一次面对赤裸的模特一般，怦怦跳个不停。
琥珀刚洗过澡，卷曲的长发湿漉漉垂在胸前，她略有些局促地微弯着身体，用手遮着胸前。她的眸子，不时流露出羞涩、愧悔，或者还有一点憧憬吧。石远寒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向她：“你的曲线很好，再放松些好吗？“
那是石远寒画得最失败的一次，不是因为琥珀不放松，而是，当他画好了她所有的线条、姿态和表情后，却发现，根本没办法画出她的眼睛。
1个月很快就过去了，石远寒画了很多张琥珀，石远寒觉得，还是画不好她的眼睛。
1个月，她说自己只停1个月。那天一大早，她就起来收拾自己的行李。石远寒的心跳得厉害。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挽留的话。
而琥珀突然扭过身，对他嫣然一笑说：“这些旧衣服，不能再穿了。我把它们扔掉，你能，帮我买些新的吗？”
3.救我，我快要渴死了
石远寒很会为女人买衣服，但是，当华蕊儿离开他以后，他就再没给女人买过衣服了。
琥珀，似乎是个例外。
他给琥珀买的是旗袍，大红的，胸前绣着金丝的凤凰，振翅欲飞。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适合穿旗袍的。
果然，当琥珀穿了那件旗袍，袅袅娜娜半含羞涩地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竟然不自禁地站了起来。眼前的琥珀，与1个月前初见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她的长发在脑后微挽了一个髻，斜斜地别了支银簪。她就那么款款地走出来，却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她说：“我今天的这个样子，你能画下来吗？”
那是石远寒画得最美也最得意的一张，画中的琥珀，鲜活得像要随时走下来似的。
那一晚，琥珀敲响了石远寒的房门。
水到渠成一般，没有任何铺垫，石远寒就拥住了琥珀。她的身体像火一般烫，她的舌尖在他的耳旁辗转呢喃，她说：“救我，我快要渴死了。”
石远寒想不到，在琥珀瘦瘦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如此强烈的能量。她像疯了一样，不停地从石远寒的身体里索取。仿佛那样，就能填满自己的空虚似的。
突然她停下来，问他：“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石远寒有些恍惚，以前华蕊儿也曾这么问过他，他当时没回答。现在，琥珀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石远寒侧过身，对着她那张精致的脸，他的手指有些暧昧也有些含糊不明地在她的脸上、胸前游走。这个女子，对他而言，一直是个谜。
“我有一个男人，我18岁就跟着他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当你的模特吗？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以为看到了他。你和他有几分相像。”琥珀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开始了她的讲述。石远寒的手指一顿，在她的锁骨上停下来。
“他也最喜欢我的锁骨，他说要是我的锁骨里盛上一杯酒，他就能立时醉死在里面。”石远寒冷冷的，把手从她的锁骨上挪开了。
“去年，他离开我了。你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吗？”琥珀看着他，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石远寒哼了一声，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她。琥珀像是轻笑了一声，手指在他的背脊上画来画去：“因为有个男人对我动手动脚，所以他一怒之下，掏了刀子捅了对方一刀。然后，他就逃跑了。他不想被抓住，他说，如果被抓住，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石远寒第一次见到琥珀的时候，心内是极不屑的。那时候的琥珀，正一步三叩地行走在普陀山下，她的衣服都磨破了，头发乱蓬蓬的，却掩不住那份清丽的秀色。石远寒想，这个表情虔诚却冷漠的女子，一定为着自己的某种欲望才来朝觐的。
石远寒不信佛，因为他知道，那尊端坐在高堂上的庄严的佛像，是怎么样被一块又一块的泥巴慢慢地塑起来，再涂满金漆，就成了救苦救难的神。
他学了二十几年的画，山水、花鸟、人物都画，唯独不画佛像。在他看来，那些把心中的欲望寄托在虚无飘缈的神佛身上的人，既愚昧，又可怜。
所以石远寒站在路边，望了一眼那个匍匐在普陀山脚下朝拜觐见的女子，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琥珀抬起了头，恰巧看到石远寒充满着不屑与悲悯的神情，愣了一下。
石远寒也愣了，他是看到了怎样的一对眸子啊，先是清冷的，在清冽与清亮中，突然闪过一抹喜悦，又微微夹杂着一丝抗拒、惊惧，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那么多的情绪，就在一瞬间，全都涌上了琥珀的双眸，而又在一瞬间，齐齐消失不见。
琥珀低了头，继续她的朝拜，而石远寒当下就作了一个决定。
2.要赶很多路，去拜很多山
石远寒敲响那家小旅馆二楼的一间房门时，一个胖胖的女人给他开的门。石远寒一愣，以为自己走错了门。他正要转身的时候，却透过胖女人的肩头，看到了站在窗前神情淡漠的琥珀。
石远寒打量了四周，这是一间四人间，已经住进了两个人。胖女人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琥珀一直静默着，等石远寒开口。于是石远寒心里笑了一下，这么沉静的女子，真的不多见了。
石远寒掏了自己的名片，说了自己的来意。琥珀一愣之下，摇了摇头。石远寒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眸里，写满了微喜、疑惑、不解。石远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真的爱死这双眸子了。
他必须说服她，让她当他的模特。
琥珀很执拗，不管石远寒怎么说，她只是摇头。她说：“对不起，我还要赶很多路，去拜很多山。”
石远寒后来已经不太记得，自己说的那一大番话中，到底是哪一句打动了琥珀，让她留下来成为自己的模特，是那句“求人不如求己”还是那句“心诚则灵，心到神知”？总之，当那个胖女人哼着歌曲梳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房间的时候，琥珀站起了身，拿起了自己简单的行李，说：好吧，我跟你走。但，我只停一个月。
在石远寒的画室里，琥珀把自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石远寒拿笔的手，竟然微微颤抖了。画了这么多年的画，他的心竟像是第一次面对赤裸的模特一般，怦怦跳个不停。
琥珀刚洗过澡，卷曲的长发湿漉漉垂在胸前，她略有些局促地微弯着身体，用手遮着胸前。她的眸子，不时流露出羞涩、愧悔，或者还有一点憧憬吧。石远寒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向她：“你的曲线很好，再放松些好吗？“
那是石远寒画得最失败的一次，不是因为琥珀不放松，而是，当他画好了她所有的线条、姿态和表情后，却发现，根本没办法画出她的眼睛。
1个月很快就过去了，石远寒画了很多张琥珀，石远寒觉得，还是画不好她的眼睛。
1个月，她说自己只停1个月。那天一大早，她就起来收拾自己的行李。石远寒的心跳得厉害。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挽留的话。
而琥珀突然扭过身，对他嫣然一笑说：“这些旧衣服，不能再穿了。我把它们扔掉，你能，帮我买些新的吗？”
3.救我，我快要渴死了
石远寒很会为女人买衣服，但是，当华蕊儿离开他以后，他就再没给女人买过衣服了。
琥珀，似乎是个例外。
他给琥珀买的是旗袍，大红的，胸前绣着金丝的凤凰，振翅欲飞。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适合穿旗袍的。
果然，当琥珀穿了那件旗袍，袅袅娜娜半含羞涩地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竟然不自禁地站了起来。眼前的琥珀，与1个月前初见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她的长发在脑后微挽了一个髻，斜斜地别了支银簪。她就那么款款地走出来，却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她说：“我今天的这个样子，你能画下来吗？”
那是石远寒画得最美也最得意的一张，画中的琥珀，鲜活得像要随时走下来似的。
那一晚，琥珀敲响了石远寒的房门。
水到渠成一般，没有任何铺垫，石远寒就拥住了琥珀。她的身体像火一般烫，她的舌尖在他的耳旁辗转呢喃，她说：“救我，我快要渴死了。”
石远寒想不到，在琥珀瘦瘦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如此强烈的能量。她像疯了一样，不停地从石远寒的身体里索取。仿佛那样，就能填满自己的空虚似的。
突然她停下来，问他：“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石远寒有些恍惚，以前华蕊儿也曾这么问过他，他当时没回答。现在，琥珀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石远寒侧过身，对着她那张精致的脸，他的手指有些暧昧也有些含糊不明地在她的脸上、胸前游走。这个女子，对他而言，一直是个谜。
“我有一个男人，我18岁就跟着他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当你的模特吗？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以为看到了他。你和他有几分相像。”琥珀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开始了她的讲述。石远寒的手指一顿，在她的锁骨上停下来。
“他也最喜欢我的锁骨，他说要是我的锁骨里盛上一杯酒，他就能立时醉死在里面。”石远寒冷冷的，把手从她的锁骨上挪开了。
“去年，他离开我了。你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吗？”琥珀看着他，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石远寒哼了一声，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她。琥珀像是轻笑了一声，手指在他的背脊上画来画去：“因为有个男人对我动手动脚，所以他一怒之下，掏了刀子捅了对方一刀。然后，他就逃跑了。他不想被抓住，他说，如果被抓住，就永远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