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心置腹外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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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年前的某个黄昏
  扛着锄头从坡上回来
  我和父亲,坐在八仙桌边
  就着一堆炒花生
  一瓷盆土豆烧肥肉
  我们传递着土碗
  喝一斤老白干
  其间还交换着劣质纸烟
  聊一些收成和打算
  我已记不得
  是被酒还是烟呛了一口
  当父亲咂巴着嘴
  把碗沿用手一抹递过来
  我和他,完成了一次
  男人间的推心置腹
  抽 烟
  年少时,我吐个煙圈
  慢慢看着时光,悠闲地散去
  人到中年,我夹着烟头
  注视夜深人静,失眠忽暗忽明
  接下来,你也许知道了
  我不时翻看烟盒,到底还剩几支
  民工李二娃自述
  只有爬上脚手架,才比别人高一截
  只有一碗烧酒,才觉得世界是自己的
  只有扯着烟嗓子吼两声
  才能抹平心里的缝隙和块垒
  只有回家的路,才是最亲切的
  只有家里的床,才睡得踏实
  只有看到儿女的笑脸
  才觉得没白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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