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灵的隐居

来源 :台港文学选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w_mz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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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问及,在中国古代画家里面,你最欣赏谁?我毫不犹豫地说:八大山人。
  捧读四卷本的八大山人全集,你能从那敢于留白、善于留白的写意画中,那独树一帜、精美绝伦的书法中,那喃喃独语、静静流淌的诗词中,感受八大山人那欲哭无泪、欲吼无声的凄楚人生,那历经磨难、贫贱不移的高贵人品,那焕然鲜活、高山仰止的艺术成就。
  冬暮春初时节,我和妻一道从福州出发,直奔南昌青云谱。我渴望更多地了解八大那藏着、掖着的身世,忍着、控着的情愫,躲着、避着的话语,压着、抑着的思想。渴望更真实地感受这位伟大的艺术巨匠,以其独特的艺术成就,引领中国绘画三百年。


  动车渐近南昌,天越来越阴沉,气温也越来越低,夹着小冰凌的雨沙沙沙地打在车窗上,远处农舍的黑瓦上隐隐地积了一层薄雪。
  当我们来到距南昌市区5公里处的青云谱八大山人纪念馆时,天空竟然不经意地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悄然而至的大雪多少让我们有点猝不及防,甚至产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有二十多年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雪了!雪花漫天,似烟非烟,似雾非雾,宛如无数银色的蝴蝶翩翩起舞。雪落在地上,很快就积得厚厚的,像铺了一层棉絮,踩在上面,依旧咯吱咯吱的,让人重温渐行渐远的童趣。当地人说,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乍暖还寒的时候,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在固执地挽留冬天匆匆的脚步。
  相传二千五百多年前,周灵王之子王子晋在青云谱开光炼丹。西汉末年,南昌县尉梅福弃官隐居修道于此,后人建梅仙祠祀之。清朝顺治十八年(1661),36岁的朱耷(八大山人)为“觅得一个自在场头”,来到了这古老幽静的梅仙祠,他费了很大气力终于把一个早已荒芜破败的梅仙祠弄得稍微像个样子了,便取“居纯阳驾青云来降”之意,改名“青云圃”,后又寄寓意为青云传朱明家谱,改“圃”为“谱”。
  踏着积雪慢慢地踱过定山桥,梅湖的水微微荡漾。雪花落在水中,嗖地不见踪影,桥边的垂柳,抚慰着冬的清冷。从青砖灰瓦白墙的园内伸出的数百年古樟树、苦楝树、罗汉松的稀落绿叶上沾上了团团积雪,在寒风中摇曳。水边栽种的芙蓉树,竟然已有了含苞待放的花蕾,南昌的冬天也是骄傲在犹存的绿色里。
  我和妻在优雅闲静的青云谱各处游走。这里为道观格局,三进四院二楼一园,以“关帝殿”“吕祖殿”“许祖殿”一气贯通的三个院落为主体,殿宇中部為方丈堂,三殿逐次递进,曲廊相连,左侧衔连“三官殿” 和“斗姥殿”,右侧“峤园”,更有两庑内室“黍居”“鹤巢”簇拥着,中间以天地相融。青砖灰瓦粉墙,古朴典雅。
  这里平常、平凡、平和;这里无尘、无欲、无争;这里自然、悠然、怡然;这里干净、幽静、宁静。这一切不正体现“道法自然”的思想吗?耳边偶尔传来孩子的嬉闹声,我想三百多年前这里该是怎样的清冷!八大山人也曾无数遍走过我脚下的路,他的步履该是悄然无声息的,如同当初这肃穆的庭院。
  我们特意到三官殿前那个叫“黍居”的厢房看看,上壁对联“谈吐趣中皆合道,文词妙处不离禅”是八大的真迹。“黍居”是八大的卧室,也是他的书房兼画室。昏暗的屋内摆着一张很简朴的硬板床,一架书橱,一只特大的乌漆长方形书桌赫然置于正中,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二的空间,此外别无他物。简单的生活,孤单的身影,八大山人在这里以笔墨书画抒怀,抒发心中的不满与愤慨。他把关于人生和现实的思考,用绝美的、自成一格的方式传达出来,青云谱的树木花草、周边的山村野景、溪涧芦荡、残荷败柳、松石幽禽均成为画家水墨的写意……


  1959年,在青云谱建立了“八大山人纪念馆”,这是我国第一座古代画家纪念馆。原来的殿堂辟为展厅,厅堂的显著位置摆放着《个山小像》,这幅画像纸本墨笔,纵79厘米,横60.5厘米,1954年前后在江西奉新县奉先寺被发现,是现存唯一的八大生前的真实画像,成为研究其生平的重要文献。八大在画上自题:“个山小像。甲寅蒲节后二日,遇老友黄安平,为余写此。时年四十有九。”泛黄的纸上,八大头顶凉笠,脚蹬芷鞋,一袭长袍,如同灌满萧索的秋风,飘逸飞扬。面容清瘦,神态安祥,然而在安然的目光中透出坚忍和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迷茫。画像四周有友人饶宇朴、彭文亮、蔡受等跋三则,自题六则,第一次出现“西江弋阳王孙”印。不大的画面上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八大在不同时期的不同感受、感悟、感叹,如谶语,似天书,为我们揭开了八大的一段段心路历程。
  公元1626年(明天启六年),一个婴儿在南昌的西城崇梵坊呱呱坠地,他就是八大,是明太祖朱元璋的第十七子宁献王朱权的九世孙。按照明代皇室宗亲取名,姓氏之后的第二字是按照朝廷颁赐的世系谱排,第三字中必须有五行顺序在内。于是给这个婴儿取名朱统,并赐庠名朱耷。
  八大自小聪慧,八岁时就能诗会画,加上家学渊源,文风一直很盛,其祖父就是当时名重一时的诗书画名家,他的族叔是当时的著名绘画理论家,他的父亲也是南昌著名的山水花鸟画家。朱耷在15岁时一举高中秀才。按正常的发展,朱耷或者沿科举道路走下去,中举做官,或者以宗室身份从事书画,也不失翰墨名家身份,自其19岁以后,接二连三的变故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崇祯十七年,大明王朝灭亡了。在改朝换代的惊变中,中国古代文人士大夫选择应对的方式可以归纳为四种:一是起兵奋起反抗;二是死节,用生命给被颠覆的王朝陪葬;三是跳出红尘,逃遁隐匿于山林;四是屈膝投降,归顺效命于新政权。19岁的朱耷选择了第三种。然而,几年间他先后经历了父亲病故,妻、子被杀的剧变。人生再无乐趣,万念俱灰,万般无奈中,他奉母带弟“剃发为僧”,至奉新县耕香寺出家入了空门。
  八大说:“凡夫只知死之易,而未知生之难也。”这句话说得含血带泪,十分沉痛。生之难,不在于他的功名之路被阻断,也不在于他遁入空门几十年,也不在于他返回后的十几年的生活困顿,而在于60多年的岁月里,八大不断咀嚼的孤绝悲郁,一直郁结在胸的深重无边的国破家亡的孤独体验。这种生之难,也不是苟活难,而是如何在乱世逆境中保持生命本真不灭的难。   艺术之伟大就在于它不仅仅能表现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更能慢慢地化解这痛苦,“愤慨悲歌,忧愤于世,一一寄情于笔墨”。他的画写心灵之境。“八大”两个字竖写紧连起来,既像草书的“哭”字,又像“笑”字,“山人”两字连写则像个“之”字。“八大山人”四字落款连在一起看,即“哭之”“笑之”。作为隐痛的寄意,表达故国沦亡、哭笑不得的复杂心情。
  他的画写寂寞之境。八大的一生几乎有一大半时间是在痛苦和寂寞中度过的,清初蔡受在《鸥迹集》中题八大山人扇诗中有一句“西江秋正月轮孤”,是对八大山人一生艺术的很好概括。八大的画有一种孤危的意识、孤独的精神、孤往的情怀,他的画是苦心孤诣的结晶。他的画中常出现“一”的情形—一只鸟、一只鹌鹑、一枝梅、一块怪石……说不尽的寂寞、孤独跃然纸上。
  他的画写简约之境。笔墨无多,但却精粹,能够返璞归真,充盈着高古雄浑的空间感和亘古久远的时间感。八大很多作品的结构并不复杂,画的也是人们常见的东西,但却能于简约之中传达一种“神”,表达着他对社会、对人生的独特看法和本质理解。他的画表现为心与手、手与笔、笔与墨、墨与画面之间的关系,饱含天地之间的寂静、和谐的理念。
  他的画写画外之境。饱尝了大半生的生死忧患,阅历了太多的人世变迁,他将满怀的抑郁悲愤,一股脑地化作水墨意象。他要表达的不仅仅是画本身所要表达的意图,更重要的是画外之音。画内之境可描,画外之境难求,而要传达出画外之意更是难上难。八大把自己的身世,摆进画里,其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一石一水都有生命的痛感。这是传统中国文人画从未有过的,厥功至伟。

  他的画写苦涩之境。一个王室子孙纠结的碎梦,只能以书画为诗,长歌当哭。然而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他如丧家之犬,在夹缝中求生存,犹如其画中危石之下的小生命。他只能用古人有根据而不常见的异体字、草法写平常人难认的草字,用佛门的禅典、话头,采用僻典和省略词字的句法,作隐晦的诗和偈;创造有寓意而不明显、不易破解的合文花押;用古法篆刻既难认又难懂的图章,用在各种画作上。
  他的画写残缺之境。难以消解的遗民情结令他悲愤、孤独、痛苦。此时在他的眼中,世界已经变成了枯枝、残叶、衰草、怪石、寒山拼凑而成的残山剩水。郁闷中,他只能用古梅、秃松、残荷、怪鸟、奇石来寄托心中的反抗情绪和复归梦想。按传统论,八大的画为不全之画。但他正是突破前人之法,以不全求全,把自己的价值判断、社会生活及情感内涵与作品自然地融为一体。他把儒、释、道引入画中,在立中破,破中立,重造了自然美和艺术美的统一,达到了绘画艺术的高峰。


  走进不远处建筑风格现代抽象、含蓄简约的八大山人真迹陈列馆,一股股暖气扑面而来,约有半米厚的如保险柜式的展厅门把寒气挡在门外,也仿佛无言地告诉参观者这里面藏品的价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篇题为《真赏》的短文:“画遇真赏如曲逢知音。遥想当年,或因曲高和寡少人问津,或因名满天下难觅知音,八大山人有《真赏》印问世。‘真赏’者‘确能真赏’也。”2012年,南昌市斥巨资兴建八大山人真迹陈列馆,题名“真赏”。
  在《墨荷图轴》前,你能感觉到清风徐徐,荷叶摇曳,香气阵阵。他突破中国画传统结构,荷叶宽大,荷梗细长,布局上大下小,形成了不稳的构图,造成荷花的摇曳摆动。一般人画荷花,多半是从上向下,俯视鸟瞰。但八大的荷却是从下向上看,那修长的蜿蜒而上的荷梗,仿佛是在水中灵动,妙趣横生,它撑起一方天,心静如水般明澈。八大画的荷梗更是深深地扎在泥中,他仿佛是在强调“出淤泥”,强调的是“淤泥”环境,强调的是从“淤泥”中“出来”。“妙悟的奇迹不再出现于山间的冥想或静室坐禅,而是存在于尘嚣世俗的生活之中”。
  在《孤松图》前,一棵古松拔地而起,屈曲盘旋,老干虬枝,松针稀疏,丑中见美,一气呵成,笔墨无多,气势磅礴。图的右上方有题:“写为兰皋先生,八大山人”,钤印两方:“可得神仙”,“八大山人”。左下方为吴昌硕的题跋:“八大山人画,世多赝本,不堪入目。此帧高古超逸,无溢笔,无剩笔,方是庐山真面目。”
  在《幽溪载酒图轴》前,画面上茅屋、松树、山石、巨冈、山岭依次展开,造成旷远的空间感,画的下方,较大一片水域,水上一叶扁舟,船头坐着一位优哉游哉的船家,给人一种宁静、安谧、恬淡的感觉。八大的山水画如同他的花鸟画一样多为水墨,早年的大都是荒山怪石、枯枝残叶,表现残山剩水,晚年的山水画很干净、很简洁、很空灵,没有一点世俗的烟火气。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山水是君子的归隐之处,是韬养宁静淡泊心性之地,八大在这幅作品中對水的表现竟然是大片的空白,这片空白,幽幻迷人。
  在八大的行书作品前,你能感受到笔走龙蛇、墨云翻飞,情奇韵逸。也许与他长期淡泊的禅林生涯有着直接的关系,正是这种“禅定”之功,使他留存下来的200多幅书法作品,看上去就像是一泓平静清澈的秋水,一片飘着淡淡白云的蓝天,一抹柔光四射的夕阳,一座掩映在轻纱薄雾中的远山,令人心驰神往。


  无穷无尽的雪花不停不歇地从天穹深处飘落着,白茫茫的世界,空灵灵的只有风和雪在那里缠缠绵绵。我和妻站在八大山人的铜像前,就这么近近地。铜像后面不远的树林中就是八大山人的坟茔。
  八大山人孑然而立,他身着儒士装,掖着斗笠,薄薄的衣衫上沾满了积雪,他不自觉地身子微微前躬,右手紧护左臂,我仿佛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地颤抖,好想脱下身上的羽绒服给他披上。
  八大的眼神是无奈、无望的,漠然地望向远方,嘴角蕴藏着一抹痛苦,似乎要向人们诉说什么。
  就这么近近地站在铜像前,透过八大孤瘦挺立的站姿,依然能看到他那贫贱不移的傲骨。晚年的八大,靠鬻书鬻画谋生,虽然生活清苦,但名气很大。然而他坚持不为清廷权贵画一花一石,写一字一划,哪怕百两黄金置于眼前,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而一般农民、贫士、山僧、小儿都很容易得到他的作品。作为禅林僧人,逃禅生涯给了八大另一片天地,也获得了挣脱精神牢狱的机会。他入禅以后,在静谧的大自然中徜徉,在与乡间僧民轻松的交往中,人与物得到了有机契合,情与景得到了亲近相融,大自然的精灵在物化、感染着他的性灵。   就这么近近地站在铜像前,透过八大文弱书生的外表,依然能感受到他坚如磐石的意志。50多岁那年,八大遂发狂疾:“忽大笑,忽痛苦”,并焚烧了自己多年的僧衣,披星戴月、栉风沐雨、踉踉跄跄地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南昌。面对这样的人世,已是一个老人的他无所适从,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流露,仍然疯癫不止。在南昌故郡,人们看到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长衫,脚踏布鞋的怪人,一路走走停停,摇摇晃晃,忽而爬地呜咽抽泣,忽而对天大笑。八大由焚僧衣到发癫狂,再到身体的恢复,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时期。
  就这么近近地站在铜像前,透过八大冷峻的面庞,依然能感受到他纯真的性情。不幸的人生劫难险些击倒八大瘦弱的身躯,但最终没有击倒他对艺术的痴情,没有击倒他对人生的真诚。遭难之初,他孤介佯狂,总是哑语对人。但及逢知己,却说话诙谐,嬉笑议论,机锋时露,妙语连珠,倾倒四座。他喜结诤友,与黄安平、方士琯等一批人交往甚挚,尤其是与方士琯、裘琏更为密切,书信往来不断。挚友喻成龙北上,特来南昌与八大、澹雪辞行,八大和澹雪专门买一小舟送喻回临江,三人夜宿舟中,饮酒作诗,握手论心,不忍离别。
  公元1705年初冬(清康熙四十四年),八大山人因受风寒在自己修筑的寤歌草堂,走完了80年的人生历程。他在一首题画诗中,对自己一生做了总结:“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横流乱世桠杈树,留得文林细揣摩。”
  三百多年来他饮誉画坛,清中期的“扬州八怪”、清晚期的“海派”吴昌硕,以及近现代的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等大家无不受其熏陶。白石老人曾有诗句:“青藤(徐渭)雪个(八大山人)远凡胎,老缶(吴昌硕)衰年别有才。我欲九原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
  1985年,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宣布他为中国十大文化艺术名人之一,并以太空星座命名。八大啊,亦僧亦道的你,孤寂清贫的你,孤傲平淡的你,想过身后有此等殊荣吗?我心底涌起一阵难抑的痛楚,眼眶里溢满泪水。
  站在雪舞的风中,感受冬天的肃穆,八大依旧是平视远方,像三百年前一样孤寂,任凭我心里千百次的呼唤,也没有回音。他哭过,他笑过,然而,无论是哭是笑,还是哭笑不得,最终都沉寂于一抔黄土之下。历史纵然无情,岁月总是慈悲。作为肉身之人,那个命运多舛的朱耷已经远去;作为艺术宗师,超凡入圣的八大山人卻生命永恒,灿若星辰,在书画艺术史册中永不泯灭。
  责任编辑:练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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