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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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上北京了,十分想念老朋友。似郑板桥词中一句:“我梦扬州,便想到扬州梦我”。 想当年,时值“文革”,北京《人民中国》杂志社,调我去搞十二幅版画。杂志专对日本发行日文版,印得很精。社长田家农,曾任驻日记者,一口日语。人敦厚,对我甚关切。美编李玉鸿,生在日本,但能说华语。有不少日本专家,如戎家实、石川瑛子等,都和我成了朋友,石川还和我合作,在东京美术出版社出版了一部《中草药的故事》。刚去,有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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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上北京了,十分想念老朋友。似郑板桥词中一句:“我梦扬州,便想到扬州梦我”。
想当年,时值“文革”,北京《人民中国》杂志社,调我去搞十二幅版画。杂志专对日本发行日文版,印得很精。社长田家农,曾任驻日记者,一口日语。人敦厚,对我甚关切。美编李玉鸿,生在日本,但能说华语。有不少日本专家,如戎家实、石川瑛子等,都和我成了朋友,石川还和我合作,在东京美术出版社出版了一部《中草药的故事》。刚去,有我电话,人喊:“大哈拉桑”我茫然不知。人告之,在喊你哪才知我名字的日本发音。呆了一些时候,才渐渐学会“喔哈腰,果扎一马斯”,“孔巴哇”,“孔尼启哇”,“阿里阿笃”,“桑依喔那拉”。
当时,在京几位好友,能于苦中作乐。时隔十天左右,便偷偷聚会一次。有时在钟灵家,有时在方成家。人员有丁聪、谢添、侯宝林、方成和我。在那种年代,也亏得我们几位还乐得起来。反正见面就乐,调笑不断。尤其是谢添,真是天才笑话连篇,学啥像啥,有次兴来,学个酒鬼,烂醉如泥,步伐踉跄,舌也大了。挥手说:“再见!”那醉态龙钟之状,不由得不上去扶他一把。侯公妙语如珠,小丁半天一句,幽默之极。钟灵乃高阳酒徒,饮一瓶也不醉。方成只要喉头轻轻一咳,就蹦出一句笑话。我只有听的份儿。
记得当时,我撰了个谜语:“人行横道”,(北京这句下面没有“线”字)。好像是侯公猜着了,叫了起来:“四人帮”。幸好人家是“铁哥儿们”,没有揭发我。
“文革”后,谢添寄赠书法一条:“艳阳春”,他的绝活,倒书。上款落:“田原书法前辈”,真叫坑人信中还说:“现今每次聚会,就缺你,好不丧气!”
憋到去年,才赴京。方成告知,廖冰兄在,黄苗子、郁风也从澳大利亚回来了,丁聪、沈峻请客,在座还有姜德明、邵燕祥等。廖耳背、嗓门大,广东话,说个不停。我不懂,呆望。苗子、小丁、方成都懂,解放前,他们都呆过香港。这次见面的还有:朱育莲、苗地、莫测、缪印堂等。
方成原是广东中山人,姓孙。我和方成交往,近五十年了,每次来,愿意住我家。耳背,好打岔。晚上朋友看他,临别说:“方老,再会!”他答:“好,我马上就睡!”
他每出一本书,都得赠我,从不拉掉。这次他却赠我两块汉瓦当,少有。此物真沉!是份重礼,到机场,只好托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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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一九九九年第四期有关自由主义及其传统的三篇文章,尽管观点不同,甚至针锋相对,然而却能自圆其说,自持其理。最重要的是气氛对头,各展其长,各陈其论,有学术争鸣的态势及其宽宏大量,既容许自己讲话,也要让别人说理。朱学勤先生虽然针对的是一种文风,他不仅提出应当“有话好好说”,而且自身力求体现正常的学风,我以为这本身就是自由主义所要求的精神。 还有,就自由主义而论,对于近现代的中国来说,虽然是舶来
二十 孝武兄: 接三月二十六日信。 我介绍《昨日的世界》①,实际上只是抄撮原文,因为不加引号,就好像是我复述的,这是取巧的方法,您大加赞美,未免上当了。这本书实在是好书,我的本意,也只是鼓吹一下,希望多有几个人去找去读,据说,这倒有些效果,有好几个人去找三联书店要买书,可惜都没有买着,也许将来会加印的吧。 茨威格这样高度文化修养的人,只可能产生在欧洲,在奥地利那样的国家。不管他的和平主义是
1《我们一起走过——百名知青写知青》的责任编辑罗丹,在编后记里说:“如果知青朋友能从中感受到一点温亮,年轻的后一代能从中领悟到一点启迪,这本书就有它存在的价值。”在读过这本书之后,像我这样年已七十又五的老人,还要说,作为曾是知青家长的人们,也能从中将那些似已淡忘了的困惑、忧思和辛酸重新咀嚼;作为历史的乐观主义者的前一辈,也能从中把那些曾激励自己前行的欣慰、豁达和远虑再度勾起。 过去,自以为对知青
我出生在上海。日寇轰炸南市,我家房屋被毁,父亲携我回乡种田,当时我才十一岁。父亲青年时甚苦,为地主作长工。目不识丁,但善讲笑话、故事。有一故事说一私塾先生,对学生严厉,学生书背不上、或稍有顽皮,即执板打手心、屁股,学生畏如鼠儿见猫。这先生夜里欲便溺,就捞床前夜壶(尿壶,也称便壶),便尿。白天,专命一学生倒尿洗涤。学生天天闻其臭气而惧不敢违。一日,学生施一小计,用钉将壶底钻一小孔。次日,见先生出来晒
一九九九年三月,我住进湖南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老干病房,得知黎锦明先生与我同住一层楼,便立即前去看他。 走进他的病室,只见他半躺着,面容清瘦,颧骨高耸,双目微闭,一顶绒帽盖到了齐眉处。我轻声喊:“黎先生,我是您的读者,来看您了。”我说是他的读者,是我在中学时期读过他的作品,知道他是二三十年代的知名作家。这时,他的夫人符立志女士也在一旁叫他。他睁开眼睛,点了点头,但说不出话来。他因吞咽困难,不能进
这出戏的故事原取材于历史(见《左传》)。春秋时期,晋灵公无道,荼害百姓,老臣赵盾劝谏不听,奸臣屠岸贾,残害赵盾全家,灭门九族,赵盾的儿媳是晋国公主,避入宫中产生一子。由赵盾门客草泽医生程婴将孤儿藏在药箱内,乔装救出,屠岸贾闻公主产子,进宫搜孤不得,下令十日之内若不献出婴儿,即将国内半岁以下、一月以上的婴儿全部杀死。程婴与退休大臣公孙杵臼商定,由程婴以自己的儿子冒充赵氏孤儿藏在公孙杵臼家中,再由程婴
似乎是在一家出版社的编辑室里,蘧公孙正坐在一张可以移动的转椅上同马二先生谈着“生意”。他仰躺在椅子里,从后面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见一缕缕淡淡的烟云从肩上、顶上腾起。对面的马二先生——处州马纯上——则正襟危坐、必恭必敬地听着他高谈阔论。 马二先生似乎再没有当初那股豪气与傲气。这倒不是因为几百年下来,科举废止了,皇帝没有了,靠科举吃饭的马二因此要下岗失业——这些,难不倒马二先生。废了科举,有学校,上学
我要杀人 这只是个发泄性的意愿。似乎受到某种不平的对待,不明的压抑或者别的原因,突然兽性大发似的想:我要杀人。通常是在头脑中完成这一过程(却不在乎他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随便盯着某人),从中体验到一种毁灭性的快感。但很快这一过程则退化成了一种表演,变成了一个日常事件。既没有刚开始的快感体验,也没有在理智恢复后的一种自责。他如同每天在报纸头条看到的杀人案件,电影中灭人无数的英雄和新闻中远方的种族
幼时在农村,常听到的有三种声音:一、鸡啼,二、狗叫,三、蛙鸣。 “公鸡叫,天亮了。”小时课本上读过。住农村,才知鸡叫头遍,天还沉浸在黑暗中。啼过后,天才微曙,农民说:“鸡叫三遍天大亮。”似乎天是被叫亮的。 “黄狗叫,客人到。”狗有灵性,见到熟人是不叫的,一味扑腾欢跳。见到生人,狂吠不已,似乎很来火,一定要把来人吓得倒退,才善罢甘休。或者主人出面阻止,才唁唁然,极不友好。 “蛙声一片报丰年。”
校点完清·零陵陈德懋《注解伤寒论》后,面对着这薄薄的三本线装书,想起读书一辈子、爱书一辈子、藏书一辈子、恪守中国读书人基本准则生活一辈子的家父,不禁泫然泪下,感慨系之。 《伤寒论》一书,为东汉时期长沙太守张仲景所撰,张氏"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总结东汉以前的医学理论及临床实践经验,创立六经辨证法则,使中医辨证论治体系得以科学化、系统化,被医界誉为"方书之祖"、"不刊之典",向为业中医者必修之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