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繁花静静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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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伫立在窗前,捧一杯绿茶,轻吟一首小诗,或一篇散文。她的朗诵声情并茂,眼睛眯成一弯弦月,唇边绽放淡淡的微笑。年愈半百的她,总是那么乐观旷达,让同事兼好友的我,心也跟着轻舞飞扬起来。
  有时我会想,她保持快乐的秘籍是什么?在一次闲谈中,抛出这个疑问。她说人应当像树一样活着,恬静从容,姿态优雅。后来,听说了她的故事,我更加敬佩她白玉兰般高洁的品格。
  她从小就爱读书,每得到一本课外书,都视若珍宝。夜深人静时,一盏灯光下,她翻开一本书,读着读着就进入了梦乡。这一枕清梦,在她九岁那年,被一阵疾风骤雨击散了。
  街上乱哄哄的,到处张贴着标语,学校也停了课。她还没明白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戎马生涯几十年的父亲被打成“走资派”,家中的书籍也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年幼的她,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忽然想起,还有一本书私藏在床下,侥幸躲过一劫。此后不久,她随家人从城市迁往农村,每天跟随大人一起下地务农。劳动之余,她偷偷翻看那本书,以此打发难捱的时光。
  父亲见她这么喜欢读书,为了满足这份小小的愿望,托朋友冒着风险从城里捎书。她经常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书,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有些章节甚至倒背如流。
  头上的乌云渐渐散去,原以为,就此云开见月明。谁承想,身心备受摧残的父亲,在举家返城后不久,就离开了尘世。家,因此塌了大半边天。
  彼时,她刚满16岁,学业已经荒废,前面的路该怎么走?想起父亲说过的话:你要快快长,长成一棵树。她藏起眼泪,踏进工厂的大门,用羸弱的双肩扛起生活的重担。
  刚参加工作时,她工资微薄,挣的钱部分贴补家用,余下的都用来买书。她不自卑不幽怨不气馁,沉醉于书香之中,以顽强的毅力自学完全部高中课程,还顺利取得大专函授文凭。
  她的心如向上的花蕾,吸引了一双火热的目光。遇到他,她的眼里满是欢喜,随后,他成了她的“护花使者”。几年后,他们结为夫妻,随着儿子的出生,生活变得琐碎而忙乱。
  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皱纹爬上她的额头,鬓角涌现出缕缕白发。然而,任时光飞逝,带不走她内心的那份精致,那份优雅。她说人生绚烂五十始,要活得精彩,活出一片艳阳天。
  她挎起背包,去各地旅游,徜徉于青山绿水间。旅途中,她边走边写,也曾遇到过危险。有一年,她随团来到人间仙境喀纳斯,一时兴之所致,当了回“独行侠”,在人迹罕至的旷野迷了路。幸而,她凭借智慧与勇气,走出险境,回到了驻地。
  每当提起这段经历,她仍心有余悸,却没有因此停下逐梦的脚步。每年,她都会利用节假日,踏上旅途,放飞心情。除了旅游,她还爱好写作、摄影和绘画。曾经错过太多的人生风景,因而,她珍惜每一寸光阴。
  她喜欢穿休闲装,大红或明黄,色彩明艳,看上去一团喜气。她的眼角眉梢间,透着淡淡的喜悦,让有些善感的我,心情也变得明媚了。有一天我也会老,但愿如她那般,老得那么优雅,那么有风骨。
  在我看来,她将梦想化作一粒种子,经过寒冬的蛰伏,种子破土而出。它经过阳光雨露的滋养,努力地长,抽枝发芽,长成一棵开花的树。那一树繁花静静开,让生命的枝桠花香馥郁,同时,也芬芳着他人的精神天空。
  
  相思,我心底的愁
  邢献玮
  
  天淡淡的灰,你悄悄地离去,脚步是闲闲的轻,下着雨,雨点是细细的。
  我,此时此刻在饮酒,缓缓淡淡地,要不,为何酒入愁肠却未知愁。泪如雨水悄然滑落,浑然不觉又因何感伤!
  缘自一个故事,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自然界充满着邂逅,分离。我置身于爱河里,在涛声中呼唤你的名字,可你的名字已在千帆之外。
  曾经生动的面影、曾经活跃的身姿、曾经以心相许的碰撞,化作一声淡淡的昵称,逶迤于思念的心底,挂在梦呓的唇边。
  海天苍茫,人世沧桑,有一种寻觅、有一种追忆、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情感,那就是相思,愁肠却永远痛着心。
  是谁制造了这份难以克服的愁,是谁在你与我之间,安排了一次又一次日出日落,安排了太多美则美矣、然虚无缥缈的云,安排了灯、思念、深远的爱河,唯独忘了配备一把横渡的舟楫,以慰藉相思之苦。
  也许,本来我不是愁苦,古人不是曾有“不识愁滋味”才如何云云,而“识”之后,却“欲说还休”。真正的愁苦至极,是说不出来的,能说出来的,自然就不是至极的愁了。
  也许,我只是无奈,无奈意味着你我的分离,不是我们的原因,是天意,所以,才有了世俗纷争,谁是西施,谁是貂蝉,该嫁给准,和谁同泛轻舟荡西湖,和谁花前月下私私语的问题。
  也许,你灼烫的红唇已读透了我的唇吻,如阳光照亮我幽暗的心房;你清纯决然的明眸,示我以爱的希望。我们已不是初恋,对爱也少幻想,但明白爱情的能量和闪光。
  也许,人世间存在太多的疑问,因为瞬息万变、光怪陆离的事物,远比可以感知的东西要多得多。有些是明知故问,有些则是不可能寻找到恰切的答案,在情感领域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对于未来的预知,甚至相聚抑或别离,只有惆怅与无奈。
  也许,我永远对你有一颗炽热的少年心,倘佯在爱河里翻腾、沉迷。
  要不,我为何要喝酒呢,尽管,喝得冷冷淡淡。
  有相思,鬓发白霜依然灿烂;有相思,青山孤家仍无限温情。
  相思淡淡,我心底永远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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