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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汉语成语词典》是一部具有较高水平的中型汉语工具书。本文针对《汉语成语词典》注释术语的使用进行了考察，指出词典对特殊用字、推荐词形处理不当之处，以期对未来修订提出有益的参考。
关键词：《汉语成语词典》 特殊用字 规范用字
成语作为固定词组，是在其长期发展过程中逐渐积累形成的。但是在人们相习沿用的过程中，某些成语的形体难免会产生变化，出现书写形式稍有不同，但意义完全一样的情况。这种现象的存在会给学习者带来一定的困难，一些字典辞书对其处理得也不尽如人意。
四川辞书出版社出版的《汉语成语词典》（下面简称《词典》）作为一部中型汉语成语词典，共收录1.4万词条。着重收录的是那些古今常用，生命力强，有代表性的四字格成语，收录成语的准确性和规范性都达到了较高的水平。但是我们在查阅时发现，《词典》在对成语进行注释时，对其中出现的古今字、通假字、异体字等古汉语常见用字现象的标识所使用的解释用语有些混乱，经常出现前后不一致的情况，一些常用成语的主条目使用的并不是推荐词形，这是需要加以规范的。本文将围绕上述问题加以讨论，不当之处敬请学者批评指正。
一、古今字、异体字与通假字互混
王力先生主编的《古代汉语》教材文选的注释部分，为说明古书中的特殊用字现象，例如说明通假字使用“某通某”的字样，异体字使用“某同某”，古今字则以“后来写作”，标识三者截然不混。唐作藩先生在《“同”和“通”——文言文注释中两个术语的运用》一文中申说了文言文注释术语“同”和“通”的使用明确不混。《词典》对成语中的特殊用字进行注释时也采用了同样的术语，但是三者之间却经常混淆不清。例如：
附赘县疣：“县”本义是“悬挂”，后常常假借作州县的“县”，所以后来另加心旁分化出“悬”字来表示本义，“县”与“悬”为古今字关系。而《词典》注释该条“县通悬”。
一暴十寒：“暴”本义是晒，后来由于经常假借来表示疾暴的“暴”，所以加注日旁分化出“曝”字来表示本义。“暴”与“曝”是一对古今字。而《词典》中注释“暴通曝”。
返老还童：《词典》先注释“也作反老还童”，又将“反”注释成通“返”。而表示回返的“返”本来是写作“反”的，“反”与“返”应是古今字的关系。
与上举情形相同的成语还有很多。再如：
衣不重采：“采”应即“彩”，二者应是古今字的关系，《词典》注释“采通彩”。
焚林而田：“田”即“畋”，二者也是古今字关系，《词典》中注释“田通畋”。
这些成语中的特殊用字都是通常所说的“古字”，即在加注偏旁产生分化字以前的字，与后来的分化字之间是古今字的关系。而《词典》中将其都以“某通某”来注释显然是不合适的。此外，还有本来是古今字关系，《词典》注释时使用的是“某同某”，而这种注释应该是用来说明异体字的。例如：
层出叠见：《说文》“见，视也”，本义是看，“见”借为“现”，义为“显露，出现”。后来以“见”为声符造“现”，表示“出现”意义。而《词典》中注释“见”同“现”。
除此之外，还有下面的情况，例如：
惩忿窒欲：《词典》中注释为“忿”同“愤”，而实际上“忿”只有在表示生气、愤怒意义时才与“愤”通用。此外它还有“甘愿、服气”的意思，这是“愤”所不具有的。所以“忿”写作“愤”应该是通假而不是异体关系，用“同”来注释显然不合适。
鱼鱼雅雅：“雅”的本义为鸟，从隹牙声，《说文解字》“雅”字俗作“鸦”，所以“雅”和“鸦”应该是一字异体。而《词典》中解释“雅”通“鸦”。
二、《词典》中“也作”的混淆
《词典》使用“也作”这个术语的情形比较多。王力《古代汉语》在注释特殊用字时，不曾使用“也作”这个术语。《词典》编者在凡例中曾指出：“以成语常见的形式为主条条目，将跟主条意义大致相同而字序不同或文字小异且较为常见的形式列为副条；副条用“也作”“也说”跟主条直接系联。”我们发现，在具体使用时，“也作”也有混淆不清的时候，有些很明显的特殊用字也使用“也作”，这与凡例说法不相一致，会使学习者产生困惑。仔细考察，我们发现，大致有下列情况：
（一）有的“也作”其实是通假关系。如：
翻然改图：《词典》注释“也作幡然改图”。“幡”本义为“抹布”，《说文解字》“幡，书儿拭觚布也”，《辞海》：“幡通翻”，《汉语大字典》：“幡通翻”。可见“翻”与“幡”应该是通假关系。
（二）有的“也作”其实是异体关系，如：
烟波浩渺：《词典》注释“也作烟波浩淼”。《辞源》注释渺：“远貌，同淼。”淼：“大水茫茫无边际貌。同渺”，可见渺与淼为异体字。《第一批异体字整理表》就把淼作为渺的异体字淘汰掉了，而《词典》说“浩渺也作浩淼”是不恰当的。
（三）有的“也作”联系的是意义不同的成语，跟凡例中所说“将跟主条意义大致相同而字序不同或文字小异且较为常见的形式列为副条；副条用‘也作’‘也说’跟主条直接系联”相悖。例如：
1.“反唇相稽”与“反唇相讥”
这组成语中的“稽”与“讥”同音，但是意思并不相同。“稽”是“计较争辩”的意思，“讥”有“讽刺、挖苦”的意思。反唇相稽：指受到指责不服气，反过来跟对方计较，责问。该成语首见贾谊《陈证事疏》：“妇姑不相说（悦），则反唇而相稽（计较）”。“反唇相稽”产生在前，“反唇相讥”产生在后。李行建先生主编的《现代汉语成语规范词典》以“反唇相讥”为推荐词形，在该条注释下引到贾谊《陈证事疏》中关于“反唇相稽”一词，但并未说明两者的关系。而《词典》中注释“反唇相稽”也作“反唇相讥，以“相稽”为主条，也作“相讥”，似乎指示他们可以任意使用，而我们知道“反唇相稽”与“反唇相讥”的讽刺挖苦对方的意思相去甚远。这里简单地用“也作”把二者当成同义词语相联系是不合适的。
2.“不假思索”与“不加思索”
不假思索：假，凭借，依靠。用不着思考。形容说话办事敏捷，果断。不加思索：加，加以。不加以思考。对事情不进行认真考虑或不动脑筋。《词典》中将“不假思索”列为主条，注释成也作“不加思索”。
所以，“反唇相稽”与“反唇相讥”、“不假思索”与“不加思索”应该是两条意思并不完全相同的成语，使用“也作”同样会误导读者。
三、《词典》特殊用字与规范词形问题
古代汉语中的古今字、通假字和异体字，一部分存活在成语中，这种文字延续的现象从正面意义上来讲丰富了现代汉语的文字语言，形成了一定的视觉美、韵律美。而从另一方面看，大量特殊用字的存在，某种程度上会淡化人们对规范用字的重视，给汉字的规范化带来困难。应该承认，文字符号的约定和规范主要是通过词典来约束，词典的立目、注音、释义等不仅是帮助读者查阅，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是引导读者注意语言文字的规范。《词典》为了丰富人们的知识对存在不同书写形式的成语分别列出这一做法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作为一部工具书，也应该对这些不同书写形式的成语予与规范，以便读者在以后的学习中可以使用规范的形式。
通过考察发现，《词典》中用“也作”来联系表示相同意义的同一成语的不同书写形式。这样做不仅体现成语形成的系统性，又能反应成语形成发展的演变规律，让读者获得全面的知识，提高了《词典》的实用性。《词典》对具有不同书写形式的成语，一部分做到了把推荐使用的词形列在主条目下。例如：
根深蒂固也作根深柢固；浑水摸鱼也作混水摸鱼；孤苦伶仃也作孤苦零丁；流连忘返也作留连忘返；无动于衷也作无动于中等。
但是有些成语却没有将规范词形列在主条目下，而是作为副条列在了后面，例如：必恭必敬，《词典》也作“毕恭毕敬”。从成语的源头来看，“必恭必敬”出现比较早，但是此成语使用过程中意义发生了一些变化，由“必定恭敬”演变为“十分恭敬”，理据也有了不同。从目前的使用频率看，“毕恭毕敬”的通用性较强。按照凡例说法，应该以“毕恭毕敬”为推荐词形立为主条目。由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2002年发布的《第一批异形字整理表》选取的推荐词形也是“毕恭毕敬”。李行建先生主编的《现代汉语成语规范词典》也以“毕恭毕敬”为推荐词形。又如：
惩一警百，《词典》也作“惩一儆百”。元元本本，也作“原原本本”。
这两组的情况也与上面所举例子一样，《第一批异形字整理表》和李行建先生主编的《现代汉语成语规范词典》中都是推荐使用副条目中的书写形式。
从上面成语用字情况可以看出，《词典》在处理相同关系特殊用字时所使用的注释用语前后不一致，使用“通”注释时不全是通假字，使用“同”注释的也不仅仅是异体字，最混乱的是使用“也作”时既有表示通假关系，又有异体、古今关系。这样就把体例弄得繁杂，不符合词典编纂的简洁性和体例统一的原则，既影响了词典的准确性，又容易给初中等文化程度的词典常用人群造成误导。因为他们本身的知识结构决定了他们没有能力去辨识这些特殊与本字的关系，只能按照词典中所给的释义去识记，而词典却在注释中出现了混乱，不能给读者一个明确的体例，这是应该加以注意的。除此之外，在处理不同书写形式的成语时，应该统一将其推荐使用的词形列在主条目下，以便使《词典》的体例更加完善，更好地为读者所服务。
参考文献：
[1]李行健，余志鸿.现代汉语异形词研究[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
社，2005.
[2]裘锡圭.文字学概要[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3]范淑存，于云.成语中的古汉语知识[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
1991.
[4]谷衍奎.汉语源流字字典[Z].北京：华夏出版社，1997.
[5]高更生.浩渺与浩淼等[J].语文建设，1997，（8）.
[6]李行建.成语规范问题[J].辞书研究，2001，（2）.
[7]聂言之.通用成语与异体成语[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1992，（2）.
[8]李行建.现代汉语成语规范词典[Z].长春：长春出版社.2003.
[9]唐作藩.汉语史学习与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任莉莉 辽宁大连 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 116081）
关键词：《汉语成语词典》 特殊用字 规范用字
成语作为固定词组，是在其长期发展过程中逐渐积累形成的。但是在人们相习沿用的过程中，某些成语的形体难免会产生变化，出现书写形式稍有不同，但意义完全一样的情况。这种现象的存在会给学习者带来一定的困难，一些字典辞书对其处理得也不尽如人意。
四川辞书出版社出版的《汉语成语词典》（下面简称《词典》）作为一部中型汉语成语词典，共收录1.4万词条。着重收录的是那些古今常用，生命力强，有代表性的四字格成语，收录成语的准确性和规范性都达到了较高的水平。但是我们在查阅时发现，《词典》在对成语进行注释时，对其中出现的古今字、通假字、异体字等古汉语常见用字现象的标识所使用的解释用语有些混乱，经常出现前后不一致的情况，一些常用成语的主条目使用的并不是推荐词形，这是需要加以规范的。本文将围绕上述问题加以讨论，不当之处敬请学者批评指正。
一、古今字、异体字与通假字互混
王力先生主编的《古代汉语》教材文选的注释部分，为说明古书中的特殊用字现象，例如说明通假字使用“某通某”的字样，异体字使用“某同某”，古今字则以“后来写作”，标识三者截然不混。唐作藩先生在《“同”和“通”——文言文注释中两个术语的运用》一文中申说了文言文注释术语“同”和“通”的使用明确不混。《词典》对成语中的特殊用字进行注释时也采用了同样的术语，但是三者之间却经常混淆不清。例如：
附赘县疣：“县”本义是“悬挂”，后常常假借作州县的“县”，所以后来另加心旁分化出“悬”字来表示本义，“县”与“悬”为古今字关系。而《词典》注释该条“县通悬”。
一暴十寒：“暴”本义是晒，后来由于经常假借来表示疾暴的“暴”，所以加注日旁分化出“曝”字来表示本义。“暴”与“曝”是一对古今字。而《词典》中注释“暴通曝”。
返老还童：《词典》先注释“也作反老还童”，又将“反”注释成通“返”。而表示回返的“返”本来是写作“反”的，“反”与“返”应是古今字的关系。
与上举情形相同的成语还有很多。再如：
衣不重采：“采”应即“彩”，二者应是古今字的关系，《词典》注释“采通彩”。
焚林而田：“田”即“畋”，二者也是古今字关系，《词典》中注释“田通畋”。
这些成语中的特殊用字都是通常所说的“古字”，即在加注偏旁产生分化字以前的字，与后来的分化字之间是古今字的关系。而《词典》中将其都以“某通某”来注释显然是不合适的。此外，还有本来是古今字关系，《词典》注释时使用的是“某同某”，而这种注释应该是用来说明异体字的。例如：
层出叠见：《说文》“见，视也”，本义是看，“见”借为“现”，义为“显露，出现”。后来以“见”为声符造“现”，表示“出现”意义。而《词典》中注释“见”同“现”。
除此之外，还有下面的情况，例如：
惩忿窒欲：《词典》中注释为“忿”同“愤”，而实际上“忿”只有在表示生气、愤怒意义时才与“愤”通用。此外它还有“甘愿、服气”的意思，这是“愤”所不具有的。所以“忿”写作“愤”应该是通假而不是异体关系，用“同”来注释显然不合适。
鱼鱼雅雅：“雅”的本义为鸟，从隹牙声，《说文解字》“雅”字俗作“鸦”，所以“雅”和“鸦”应该是一字异体。而《词典》中解释“雅”通“鸦”。
二、《词典》中“也作”的混淆
《词典》使用“也作”这个术语的情形比较多。王力《古代汉语》在注释特殊用字时，不曾使用“也作”这个术语。《词典》编者在凡例中曾指出：“以成语常见的形式为主条条目，将跟主条意义大致相同而字序不同或文字小异且较为常见的形式列为副条；副条用“也作”“也说”跟主条直接系联。”我们发现，在具体使用时，“也作”也有混淆不清的时候，有些很明显的特殊用字也使用“也作”，这与凡例说法不相一致，会使学习者产生困惑。仔细考察，我们发现，大致有下列情况：
（一）有的“也作”其实是通假关系。如：
翻然改图：《词典》注释“也作幡然改图”。“幡”本义为“抹布”，《说文解字》“幡，书儿拭觚布也”，《辞海》：“幡通翻”，《汉语大字典》：“幡通翻”。可见“翻”与“幡”应该是通假关系。
（二）有的“也作”其实是异体关系，如：
烟波浩渺：《词典》注释“也作烟波浩淼”。《辞源》注释渺：“远貌，同淼。”淼：“大水茫茫无边际貌。同渺”，可见渺与淼为异体字。《第一批异体字整理表》就把淼作为渺的异体字淘汰掉了，而《词典》说“浩渺也作浩淼”是不恰当的。
（三）有的“也作”联系的是意义不同的成语，跟凡例中所说“将跟主条意义大致相同而字序不同或文字小异且较为常见的形式列为副条；副条用‘也作’‘也说’跟主条直接系联”相悖。例如：
1.“反唇相稽”与“反唇相讥”
这组成语中的“稽”与“讥”同音，但是意思并不相同。“稽”是“计较争辩”的意思，“讥”有“讽刺、挖苦”的意思。反唇相稽：指受到指责不服气，反过来跟对方计较，责问。该成语首见贾谊《陈证事疏》：“妇姑不相说（悦），则反唇而相稽（计较）”。“反唇相稽”产生在前，“反唇相讥”产生在后。李行建先生主编的《现代汉语成语规范词典》以“反唇相讥”为推荐词形，在该条注释下引到贾谊《陈证事疏》中关于“反唇相稽”一词，但并未说明两者的关系。而《词典》中注释“反唇相稽”也作“反唇相讥，以“相稽”为主条，也作“相讥”，似乎指示他们可以任意使用，而我们知道“反唇相稽”与“反唇相讥”的讽刺挖苦对方的意思相去甚远。这里简单地用“也作”把二者当成同义词语相联系是不合适的。
2.“不假思索”与“不加思索”
不假思索：假，凭借，依靠。用不着思考。形容说话办事敏捷，果断。不加思索：加，加以。不加以思考。对事情不进行认真考虑或不动脑筋。《词典》中将“不假思索”列为主条，注释成也作“不加思索”。
所以，“反唇相稽”与“反唇相讥”、“不假思索”与“不加思索”应该是两条意思并不完全相同的成语，使用“也作”同样会误导读者。
三、《词典》特殊用字与规范词形问题
古代汉语中的古今字、通假字和异体字，一部分存活在成语中，这种文字延续的现象从正面意义上来讲丰富了现代汉语的文字语言，形成了一定的视觉美、韵律美。而从另一方面看，大量特殊用字的存在，某种程度上会淡化人们对规范用字的重视，给汉字的规范化带来困难。应该承认，文字符号的约定和规范主要是通过词典来约束，词典的立目、注音、释义等不仅是帮助读者查阅，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是引导读者注意语言文字的规范。《词典》为了丰富人们的知识对存在不同书写形式的成语分别列出这一做法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作为一部工具书，也应该对这些不同书写形式的成语予与规范，以便读者在以后的学习中可以使用规范的形式。
通过考察发现，《词典》中用“也作”来联系表示相同意义的同一成语的不同书写形式。这样做不仅体现成语形成的系统性，又能反应成语形成发展的演变规律，让读者获得全面的知识，提高了《词典》的实用性。《词典》对具有不同书写形式的成语，一部分做到了把推荐使用的词形列在主条目下。例如：
根深蒂固也作根深柢固；浑水摸鱼也作混水摸鱼；孤苦伶仃也作孤苦零丁；流连忘返也作留连忘返；无动于衷也作无动于中等。
但是有些成语却没有将规范词形列在主条目下，而是作为副条列在了后面，例如：必恭必敬，《词典》也作“毕恭毕敬”。从成语的源头来看，“必恭必敬”出现比较早，但是此成语使用过程中意义发生了一些变化，由“必定恭敬”演变为“十分恭敬”，理据也有了不同。从目前的使用频率看，“毕恭毕敬”的通用性较强。按照凡例说法，应该以“毕恭毕敬”为推荐词形立为主条目。由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2002年发布的《第一批异形字整理表》选取的推荐词形也是“毕恭毕敬”。李行建先生主编的《现代汉语成语规范词典》也以“毕恭毕敬”为推荐词形。又如：
惩一警百，《词典》也作“惩一儆百”。元元本本，也作“原原本本”。
这两组的情况也与上面所举例子一样，《第一批异形字整理表》和李行建先生主编的《现代汉语成语规范词典》中都是推荐使用副条目中的书写形式。
从上面成语用字情况可以看出，《词典》在处理相同关系特殊用字时所使用的注释用语前后不一致，使用“通”注释时不全是通假字，使用“同”注释的也不仅仅是异体字，最混乱的是使用“也作”时既有表示通假关系，又有异体、古今关系。这样就把体例弄得繁杂，不符合词典编纂的简洁性和体例统一的原则，既影响了词典的准确性，又容易给初中等文化程度的词典常用人群造成误导。因为他们本身的知识结构决定了他们没有能力去辨识这些特殊与本字的关系，只能按照词典中所给的释义去识记，而词典却在注释中出现了混乱，不能给读者一个明确的体例，这是应该加以注意的。除此之外，在处理不同书写形式的成语时，应该统一将其推荐使用的词形列在主条目下，以便使《词典》的体例更加完善，更好地为读者所服务。
参考文献：
[1]李行健，余志鸿.现代汉语异形词研究[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
社，2005.
[2]裘锡圭.文字学概要[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3]范淑存，于云.成语中的古汉语知识[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
1991.
[4]谷衍奎.汉语源流字字典[Z].北京：华夏出版社，1997.
[5]高更生.浩渺与浩淼等[J].语文建设，1997，（8）.
[6]李行建.成语规范问题[J].辞书研究，2001，（2）.
[7]聂言之.通用成语与异体成语[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1992，（2）.
[8]李行建.现代汉语成语规范词典[Z].长春：长春出版社.2003.
[9]唐作藩.汉语史学习与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任莉莉 辽宁大连 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 116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