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丹:学界名家、师者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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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中国新闻传播学科的领军人物:他的研究涉及新闻理论、中外新闻传播史、传播学和舆论学……可谓既博又专,且颇有建树;他是当之无愧的一级教授:他发表各类新闻传播学的研究成果800多万字,论文、著作广泛被引,多年名列新闻传播学科第一位,为中国“万引学者”之一;他是桃李满天下的名师:他的学生遍及神州内外,且成绩斐然,名震一方;他是德高望重的长者:他已年近七旬,仍勤于思考、笔耕不辍。他就是陈力丹,一位为人、为学、为师都堪称典范的新闻传播学研究者和新闻教育专家。
  陈力丹,江苏南通人,生于1951年。1973年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1976年毕业后在光明日报社任编辑。1978年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新闻系学习,师从温济泽教授。1981年获全国首批文学硕士学位,留中国社科院新闻研究所工作。1987年任硕士生导师,1993年起为研究员、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1998年任新闻学博士生导师。2003年调入中国人民大学任教授、博导。在中国人民大学工作期间,曾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新闻传播所所长(2003—2016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博士后流动站站长(2004—2016年)、《国际新闻界》主编(2005—2016年)、第六届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2008—2015年)等职,2016年12月被评为一级教授,同年3月荣退,为中国人民大学荣誉一级教授。代表论著有《精神交往论》《舆论学——舆论导向研究》《世界新闻传播史》《新闻理论十讲》《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百科全书》(主编)等。
  一、建设东北,他结缘新闻工作
  陈力丹曾坦言:“我从根儿上就不想干新闻。”可正是这个本对新闻工作不感兴趣的人,却阴差阳错地和新闻打了一辈子交道。陈力丹和“新闻”结缘,算是一波三折,机缘巧合。和当下的新闻学子不太一样,他是先从事新闻工作后接受新闻教育的。1968年7月,17岁的陈力丹报名从北京前往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二师八团,先是做农工,后被调入营汽车队再并入团汽车连。1970年9月,他从汽车连被调到团宣傳股报道组,次年任报道组组长。1973年3月精简机关,报道组解散,他被分配到团修理连当统计员。同年8月,他以较高的语文分数和数学满分(当时按初中三年级水平进行文化考试,“文革”发生时陈力丹初中二年级)的成绩考取“工农兵学员”资格。修理连属于团直属单位,分配给团直唯一的“工农兵学员”名额是北京大学数学系,另一北大中文系新闻专业的名额分到二营。团直干事出于好心,认为陈力丹原是团报道组组长,更适合学新闻专业,就把团直的名额与二营对换了,这是陈力丹事后知道的。于是,他进入北大中文系新闻专业学习。
  当时的北大新闻专业即被解散了的原人大新闻系,因此人大老一辈教师,如甘惜分、方汉奇、张隆栋、郑兴东等人都是他的老师。他一年级的班主任何梓华老师,后来首任人大新闻学院院长。1975年春,陈力丹参加《新闻理论讲话》的写作工作,第一章“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和毛主席的办报活动”是他写的,初稿4万多字,为此他通读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列宁全集》和《斯大林全集》。经徐国兴老师的认真删改,铅印本发表2.4万字,分别论述了马克思恩格斯的《新莱茵报》、列宁的《火星报》和毛泽东的《湘江评论》等办报活动。1976年年初,新闻专业党支部书记秦珪老师安排陈力丹和方汉奇、张之华老师共同完成一项上级布置的关于毛泽东《湘江评论》的研究,陈力丹负责的部分写了1.3万字。这是他最早参与新闻学研究,时年25岁。
  1976年,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光明日报》总编室,任夜班“第一读者”。1978年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新闻系学习,在导师温济泽的指引下开始正式研究马克思主义新闻思想。
  从他在黑龙江初次接触新闻工作到北大系统学习新闻学知识,再到考入中国社科院正式开始新闻学研究,“新闻”逐渐成为他学习、工作和生活的关键词。从在生产建设兵团从事报道工作至今,他与新闻结缘半个世纪。半百光阴倏忽而过,如今,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在学界还是业界,提到 “陈力丹”三个字,大家或许立刻想到新闻理论、舆论学、外新史、马克思、精神交往……但是无论想到什么,最终都绕不开“新闻”这个话题。
  二、成绩斐然,他是著名的新闻学者
  (一)十年磨剑,他被誉为“最接近马恩的人”
  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马少华的笔下,陈力丹是他认识的人里“离马恩最近的人”。呕心沥血,十年磨砺。1993年,《精神交往论——马克思恩格斯的传播观》出版,此书是陈力丹倾注全力完成的,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今天,《精神交往论》已经成为多所大学新闻传播院系的研究生学习马克思主义新闻学的基础理论书目。
  是什么引发了他对马克思、恩格斯传播思想的系统研究呢?陈力丹写道:“马克思恩格斯都是对现代世界产生重大影响的思想家,其传播观是现代传播学早期发展的一个重要环节。因此有必要对它进行严肃的学术研究。《精神交往论》尽可能客观、系统地再现他们关于传播的各方面观点,再现了他们所处的时代环境。”
  研究马克思、恩格斯的传播观念,在当时是一个全新的研究角度,几乎没有参照系,因而一切得从阅读他们的著作开始。为此,陈力丹历时10年写就此书。1983-1987年,他通读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全部著作,以及能够找到的关于马克思、恩格斯的所有中文文献,并阅读了少量德文原著(1982—1983年他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自费函授学习德语),做了大约1万条名目索引、3000张卡片和一本提要笔记。1988年他开始动笔写作,1989-1990年因故停顿,1991年重新开始,于1993年完成。
  他曾写道:“主要是个人的脑力劳动,这种劳动是无法用钱交换来的,需要当事人耐得住寂寞,需要有多年坐冷板凳的毅力。我当时没有任何课题费,只是在接近完成的时候,得到过 2500 元的资助,但是时间相对充裕,加上自己的努力,这样才有可能做出成绩来。” 1993年12月27日,陈力丹在中国社科院新闻研究所的述职报告中曾说:   今年我发表了77万字的成果,占全所发表量的三分之一。《北京人在纽约》的电视剧我只看过几集,其中有一个情节:王起明不惜花 5 万多美元,雇了一个高级乐队和指挥,配合自己作为首席大提琴手的演出。他对阿春说,我所以能够活下来奋斗,因为有一个精神支柱,就是我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大提琴手,要实现作为提琴手的夙愿。这个情节使我默默地流泪了。我经历着与他异质同构的事情。如果说这些年在多重打击下我能够把马克思研究的课题坚持下来,那的确由于它已经成为我生命的精神支柱。历经 10 年,这个课题最后终于完成了。我为此付出得太多太多。身体垮了,钱也花了……
  艰辛创作,终摘硕果。2002年、2008年和2016年此书三次再版。《精神交往论》先后荣获中国大学出版社优秀专著一等奖、吴玉章人文社科一等奖、教育部人文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和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优秀著作一等奖。该书屡屡获奖,可见广泛的认可程度和学术价值。在网易贴吧上,曾有读者这样评价该书:“那可是真正一部皇皇巨著。也许有的朋友没有见到过,那我建议你一定要看看——哪怕是看看封面,用手感觉一下那本砖头一样的大部头的重量,你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学问的深厚……”武汉大学“长江学者”单波教授曾这样评价此书:“《精神交往论》是新闻传播领域的一部创新性力作……首次从人类信息交流角度对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进行了系统研究,填补了国内马克思主义研究领域的一个空白。”
  (二)功不唐捐,“百科全书”终得问世
  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8年出版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百科全书》是陈力丹老师主编的又一力作。该书分为6个部分:理论思想、观点术语、人物活动、论著文件、媒体组织、历史事件。全书共计150多万字,词目500多个,插图600多幅。
  《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百科全书》凝聚了陈力丹老师数载的心血。从2010年年底启动到2018年成书,历时8年。没有列入国家或地方的研究基金项目、研究经费一度中断、研究进度一再放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在陈力丹老师的不懈努力和统筹安排下,以中国人民大学和暨南大学的师生为主力,全国共有45个单位的168位师生参与了该书的写作,终于在2018年7月,《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百科全书》得以面世。
  中国新闻史学会会长王润泽教授曾评价此书,“非常有创新性,言之有物,有知识性、系统性和历史感,是一个可以拼出知识地图的词条百科全书”。
  (三)既博且专,他是学界的领军人物
  一门学科的建设与发展离不开学科的领军人物。如果某一学者一直勤于思考、敏于学习、笔耕不辍,研究成果丰硕,那么他是一位高产学者;如果某一学者的学术理论、学术观点、研究方法等得到学术同仁的肯定与借鉴,研究成果的社会影响力大,那么他将是一位高被引学者;如果一位作者在某一时期既是高产学者,又是高被引学者,那么他就是新闻传播学界的领军人物。陈力丹就是这样一位“领军人物”。
  根据2019年1月发布的《高校人文社科学者期刊论文排行榜》(2006—2018年),陈力丹教授在核心期刊发文512篇,名列全国高校第一位和新闻传播学综合排名第一位;根据2019年3月CNKI“中文引文数据库”对在世的文化理论界学者论文、著作被引用的统计,陈力丹进入中国“万引学者”的行列,名列新闻传播学科第一位。截至2020年3月11日,CNKI共收录他的文献2153篇,总被引21033次。2020年3月,中国人民大学人文社科学术成果评价研究中心和书报资料中心授予陈力丹“复印报刊资料重要转载来源作者(2019年版)”称号。新闻传播学界共有9位学者获此殊荣,陈力丹再次居本学科转载第一位。2016年至2019年,他有7篇论文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全文转载,包括他的最长单篇论文《党性和人民性的提出、争论和归结》(3.9万字)。
  陈力丹教授的研究涉及新闻传播学的诸多领域,论文发文量和被引量多年占据新闻传播学科第一位,这和他的勤奋是离不开的。1979年以来,他发表各类新闻传播学的研究成果800多万字,其中独著、第一署名著作、独编著54本(独著31本,第一署名论著14本,独编著8本,独编1本),论文和一般文章2000多篇。
  陳力丹教授学术成果丰硕,成绩突出,曾获得过多种奖励:
  1984年获中国记协“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一级)”称号;
  1996年获中国社科院优秀信息三等奖;
  1997年获中国新闻奖三等奖;
  2000年获中国新闻奖二等奖;获中国社科院优秀信息二等奖(两项);
  2005年、2009年获北京市精品教材奖各一项(《马克思主义新闻思想概论》《传播学纲要》);
  2006年获北京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马克思主义新闻思想概论》);
  2009年获北京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思想体系》);获“北京市优秀教师”称号;
  2011年获教育部高校精品教材奖(《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教程》);获中国大学出版社优秀专著一等奖(《精神交往论》);
  2012年《外国新闻传播史纲要》列入“十二五”国家规划教材;获吴玉章人文社科一等奖(《精神交往论》);
  2013年获教育部人文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精神交往论》);
  2014年《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教程》列入“十二五”国家规划教材;获宝钢优秀教师特等奖提名奖;
  2015年获“北京市高校名师”称号;获教育部人文社科优秀成果三等奖(《舆论学》);获中国大学出版社优秀教材二等奖(《新闻理论教程》);
  2017年获中国新闻史学会和中国新闻传播学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新闻传播学优秀学术奖一等奖(《党性和人民性的提出、争论和归结》)(唯一);获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优秀著作一等奖(《精神交往论》);   2020年获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重要转载来源作者”(2019年版)称号。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他的作品既有沉甸甸的学术价值,也广受市场的欢迎。他所著的《世界新闻传播史》提纲挈领、纲举目张,原来仅是中国社科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的一个项目成果,50多万字的著作从2002年至今,持续18年3次再版16次印刷,发行5.5万册,很是不易。
  他的著作《舆论学》是他1994年承担的第一个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成果。该书文字深入浅出、章章动人,2次出版、9次印刷。根据2012年《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图书学术影响力报告》,该书为新闻传播学论文引用最多的10本书之一;2016年人大舆论所成立30周年的学术会上宣布的调查结果,陈力丹是近30年来舆论学论著被引证最多的学者。
  他写的《新闻理论十讲》,不属于任何教材系列,也没有纳入国家教材规划,却从2008年至今12年2次再版16次印刷,发行10.7万册。“不说套话,可能是本书的特色。”陈力丹老师视新闻理论教材中的套话为痼疾,因此该书没有高头讲章,没有学术八股,全书旁征博引、循循善诱,平和幽默的笔触让人无法置之一旁而不顾。该书2020年初修订再版,由32万字增至38万字,修改幅度达70%。
  陈力丹在外国新闻史研究方面也有突出贡献。他从2010年至今,组织各方面的师生研究外国单国新闻传播史,已经发表了80多个国家的单国新闻传播史论文(他直接参与了60多国论文写作),还在2015年至2019年每年组织出版一本单国新闻传播史专著,完成了“欧洲五国新闻传播史”系列丛书(英、法、德、西班牙、葡萄牙)。这些工作没有得到任何课题资助,全凭他个人来组织,参与者近百人。尤其是2018年至2019年间,他组织北外阿拉伯学院马晓霖教授和各方面的学生完成了10个阿拉伯国家新闻传播史论文的写作,由于精通阿拉伯语的人少之又少,这些成果的取得实属不易。
  在中国新闻史研究方面,他另辟蹊径,组织学生历经数年完成《不能忘却的1978-1985年我国新闻传播学过刊》一书,把已经从多数人记忆中忘却的11本新闻传播学过刊,重新展示给本学科的后人。由于抢先一步做此工作(当时采访的过刊当事人,现已大半过世),该书2009年出版时,中国社科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宋小卫说:“这是本年出版的最有价值的中国新闻史研究成果。”
  三、他是桃李满天下的新闻名师
  (一)治学严谨,他是一位严师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王亦高曾感慨道:“读博士期间,陈老师在学习研究的各个方面一直给予我认真而细致的指导,对我的论文尤为关注,大到框架构想,小到字句斟酌,事事关心。从论文的定题到完成,无不是在陈老师的指导与帮助下进行的。陈老师的博学、睿智、严谨、真率、谦逊,令我钦敬,更令我向往。跟随陈老师的所学所得、所感所悟,弥足珍贵,我将终生难忘。”
  念及恩师,付玉辉博士动情地写道:“陈力丹教授温暖、严格的师教都弥漫在我文字周围,使我惭愧又奋起……有时是深夜时分的一个关怀电话,有时是一封充满叮嘱的电子邮件,有时是关于论文的几多直责。三年之间,无数这样的瞬间让我感怀又难忘。这种深切而严格的师教,对于我这一介书生来说,不仅是我在读博三年中感触最深和最为珍视的收获,也是我一生最为厚实的精神财富和最为温暖的人生体味。”
  (二)知识渊博,同事称他为“活字典”
  陈力丹涉猎广泛、知识渊博,这在新闻传播学界是有目共睹的。“长江学者”喻国明称他为“一流的大师”。他在2014年年末的一次演说中曾说:“中国人民大学有一位陈老师,他对马克思恩格斯的熟悉程度可以用‘活字典’来形容,让我无比佩服。”
  “他就像一本百科全书。”硕士生霍仟感慨道,“陈力丹老师带我们去植物园、去十三陵,一路上欢歌笑语,每次出去玩,都是他一个人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在前面。每到一个景点,他给我们细心地讲解各种知识,连路边的花花草草他都知道。在我印象中,陈老师的知识就像一本百科全书那样渊博。”
  (三)亲切平易,他是一位良友
  陈力丹老师被同事和学生亲切地称为“丹爷”。“丹爷”不仅是对年长教师的尊重,也是对陈老师学术地位的肯定。他的学生周俊说:“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力丹老师的不惑、不忧、不惧也拉近了与学生的距离,随着互联网成长的学生现在称力丹老师为‘丹爷’。我起初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但后来从学生中感受到,這是一种互联网时代的师生之情,一声‘丹爷’恰恰形象地定格了不惑、不忧、不惧的力丹老师。”
  在学生的心目中,陈老师不仅仅是一名严师,严厉之下,还有着温和与宽厚。“不认识陈老师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可我说,陈老师的‘严’是严格和严谨,而绝非严厉。说他不严厉,是因为陈老师是最和气的,无论你的东西让他多么不满意,他都不会训人,最多他会带着京腔无奈地说:‘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的学生陈秀云写道。“陈老师是一位严师,但在我心目中,他更是一位宽厚的长者,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温文尔雅,像一本读不完的书,教给我诸多人生道理。”他的博士生费杨生写道。
  (四)言传身教,他是我们前行的标杆
  “能够成为陈力丹的学生是我一生的荣幸。”董晨宇感慨道,“陈老师曾在自选集的前言中说:‘检阅以往的文章,我感到满意的地方在于,作为学者,我基本坚持了不说违心话,不说套话,无愧于1978年以来我确立的信念。’这句话一直伴我左右。于我而言,能做的便是将学术中的‘诚实’视为自己的坚守之物,虽能力有限,但绝不写些逢迎虚空之事。”
  谈到导师,林羽丰说:“回顾博士4年,陈老师保全我以最大的思考空间,鼓励我探索自己的研究志趣。他是指点不多但总能醍醐灌顶,是他教授了我做学问的品位和志气。”
  陕西师范大学教授张勇锋说:“陈力丹先生是学界大家,3年之中,来自太行小城的我却能以弟子之身聆听先生的耳提面命,这是一份何等的人生幸运。对于外人看来高不可攀的恩师,我常常因自己的愚钝而心怀敬畏,而先生对我在学业上的严格要求、悉心指教和生活上的点滴关心,又常常使这份敬畏化作心底的温暖和钻研学问的动力……先生的高洁道德、渊深学问、独立思想、正直人格和孜孜不辍,不但漂洗了我入学之前已被世俗浸满的身心,先生的言传身教更将使我终身受益。”   “在未来的路途中,师傅的期望和教导必将伴随着我一路前行。”王晶博士说,“跟师傅相处的时光可以写一本书,因为他本人就如同他的文章一样,有思想、有深度、需要长时间的思考与解读。在生活中,他像慈父;在研究中,他是严师。正是在这双重的体验中,我的学業日益精进,思想逐渐提高,认识不断深化。不管是茶余饭后,还是匆忙行走间,都是师傅谆谆教诲的宝贵时刻,可以说,我每一点滴的进步,都凝结着师傅的汗水和心血。”
  成绩斐然、桃李芬芳。陈力丹老师从1998年开始担任博导,如今他带的博士已遍及大江南北。在业界,在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等新闻一线不乏其学生的身影;在学界,中国传媒大学的曾庆香,四川大学的朱至刚,南京大学的王辰瑶,中国人民大学的周俊、王亦高、董晨宇等学术新秀正在开启新的学术旅程。
  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一)年近七旬,他组织系统研究《新莱茵报》
  《新莱茵报》是世界上第一家无产阶级日报,共出版301号(包括203次号外和30次增刊)。目前国内关于《新莱茵报》的研究文章,都是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5卷、第6卷及第43卷他们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来叙述该报,而这些文章不及该报所有文章的一成。由于不懂德文,国内无人读过《新莱茵报》,不清楚报纸的版面编排和广告情况,因此编译和研究马克思创办和主编的《新莱茵报》,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和学术价值。
  陈力丹是中国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研究中对于《新莱茵报》最熟悉的专家,对该报的历史背景了如指掌,也是目前中国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研究者唯一略懂德文的人。2018年7月的一次学术会议上,当有人挑战性地提出翻译《新莱茵报》时,他当场承诺此事。回到学校,他与人大图书馆副馆长付晓静联系借《新莱茵报》合订本。学生王敏去取时,那里的管理员感慨地说:他在这个岗位工作十几年了,从未有人来翻阅过《新莱茵报》。王敏也没有想到两本合订本如此厚重,不得不再找一位男生,用小推车把《新莱茵报》给拉了回去。
  这是一项需要两代人才能完成的研究工作,意义重大,困难重重。《新莱茵报》的总翻译字数(中文)约1200—1500万,可以出版15—22卷。翻译《新莱茵报》不仅对研究者的德语水平要求很高(全部是哥特体字,要先把这种字转换为现代拉丁文的德文,能直接看懂哥特体德文的人不多),而且工作量巨大,因为是172年前的新闻,涉及到的具体事件,以及大量人名(绝大多数仅有姓)、地名(大量地名因二战后德国领土缩小,名称早已变化)、报刊名(大多数为缩写)必须加以注释后人才能看懂。例如,第1号报纸译文两万多字,而关于事件、人名、地名、报刊名的注释170多条,累计1万多字。有时,仅仅查证一个人物的生卒年代,就得花费几天时间。陈力丹计划在3—4年的时间里完成《新莱茵报》前25号报纸的编译和研究工作,出版《新莱茵报》第一卷,以后的工作需要有人接班继续下去。目前,该研究在他的主持下,已完成了第1、2号和第301号《新莱茵报》的编译和研究工作。第3—25号报纸,除了第14号正在翻译中外,都有了译文初稿。
  2020年3月,除了组织《新莱茵报》的翻译和审读外,陈力丹教授一直在写纪念列宁诞生150周年的学术文章《列宁“党的出版物党性”的普遍意义和历史局限》和《列宁苏维埃报刊思想的普遍意义和局限》,两篇文章总计5万字。
  “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艰险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马克思的这句话历来为人所称道,这句话完全可以用来形容陈力丹老师。
  (二)诲人不倦,他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
  几十年学术生涯一晃而过,陈力丹老师在新闻传播学术领域的辛勤耕耘奠定了他在学术界的地位。在学术上,陈老师是高产的,但他亦是辛劳的。中央民族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院长毛湛文曾对此感慨道:“他实在是太忙了,常常超负荷工作,有时深夜一两点还能收到他的邮件。”他的博士生钱婕感慨:“每次见他,他都行色匆匆;每次通电话,他的声音都满是疲惫。”付玉辉曾在博士论文致谢中深情地写道:“陈力丹教授匆匆的步伐和急促的话语,总是让我感到时间对于他来说,似乎永远是最为匮乏而又最为珍贵的资源,同时也总让我忍不住每每提醒导师多多保重,多多休息。”
  关于忙,陈力丹也曾在自选集中提及:“我很想轻松一下,想到这里或那里走一走、玩一玩,但是无始无终的工作迫使我把这种有限的享受愿望无限期地推到了以后,以后……”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如今,“退休不赋闲”的陈力丹老师仍然活跃在新闻传播界,他将为推进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的学术发展继续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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