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旧日本军队气球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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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内战首次登场
  明治维新是日本新旧势力重新洗牌、重新分配利益的一次内部争斗。前后十数年间日本国内纷争不断,双方你争我夺好不热闹。1877年(明治十年),日本中央政府决定以有西川炽仁亲王为都督,征讨鹿儿岛上的暴徒,同时剿灭西乡隆盛率领的军队。军中将星云集,有很多日后日本最著名的陆海军悍将,如陆军的山县有朋、海军的川村纯义等人。
  西乡隆盛见已经无法与政府达成和平协议,索性率军将熊本城围困起来,力图占据一座坚城进行长期对抗,熊本城的守军拼死抵抗。虽然西乡军没有攻进城内,但是城里与外界的消息完全断绝了,如果不联系上城外的政府军,城池很难长时间坚守下去。此时,有人提出,在几年前的普法战争中,就曾有被围困的城市用气球与援军取得联系的战例。于是守军立即要求城里的工部大学派出6名研究人员马上开始研发热气球,并且慷慨的批给了300日元的研发经费。要知道在明治维新时,日元的价值远非现在可比,那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尽管没有经验,但工部大学的研究生们还是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工作。很快他们就用美浓纸制成了一个直径5英尺(1.5米)的热气球,并顺利放飞。这个小气球飘到东京筑地的日本海军操练所(后来的日本海军兵学校),使东京得到熊本城内的消息。
  这个行动让日本海军看到了气球在作战中的巨大价值,立即组成了由麻生武平、马场新八和村垣正通为主任、以4名机械系学生为组员的气球开发小组。1877年4月中旬,他们就制作出了直径5英尺(1.5米)、容积113立方英尺(3.2立方米)、外涂橡胶加以密封的氢气球。5月中旬,日本第一个军用气球诞生。它仍为纸制,为了能耐用,特别使用了日本天皇诏书的专用纸,长54英尺(16.4米),宽30英尺(9.1米),周长102英尺(31.1米),外涂橡胶,由位于东京金杉的气体局供气,容积达到了1万5千立方尺(424.8立方米)。
  气球研制成功后,日本海军计划5月21日在东京筑地的海军省前广场进行放飞试验,以显示一下日本海军的实力。气球下将设置悬挂一个单人吊篮,由1根粗钢丝绳拴住,以防止它飘走。尽管这只试验性的氢气球安全性非常差,但成为日本第一人的荣誉让小组所有的成员都争着作试飞员。但天不随人愿,当天刮起了很强的西北风,气球安全性完全没有保证。于是吊篮中只是加入了相当于1个人重量的沙袋进行测试。随后,日本海军将气球移送到采女原进行升降试验。
  日本第二个气球是陆军研制的。自明治维新开始,日本陆海军之间的不和就开始了,两军之间不但相互较劲,而且还进行技术封锁。原本海军气球已经研制成功,把技术公开给陆军就可以节约不少经费和时间。可这在日本却完全行不通,不说海军不会给,哪怕是给,陆军也不会要,因为那会丢了陆军的脸。结果,看到海军已经有了气球,日本陆军立即下令紧急研制,由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数学教官中西氏、理学教官上原氏牵头,于同年9月研制出了容积300立方米的气球(当时,日本海军师从英国,所以使用英尺、磅等英制单位,而日本陆军则是师从德国,用的是米、千克等公制单位),并在士官学校的操场上进行了系留升降试验。此时西南战争已经到了尾声。在田原坂激战和熊本城解围战中,谷村计介的奋战使得城里城外打通了联系,西乡军遭到重创,形势急转直下,9月24日,西乡隆盛被迫切腹自尽,西南战争结束。这场战争虽然不是很有名,但由于是日本第一次在实战当中使用气球,并且催生了日本军用气球的发展,因而在日本军事技术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购入法国气球
  尽管日本陆海军都已经自行研制出了气球,但性能却不是很好。于是1891年(明治24年),日本陆军省从法国引进了一个气球和配套的系留收放车。然而由于运输时不小心,气球在运回日本的程中,通过印度洋时,高温和湿气使得气球表面的橡胶涂层变质融化粘连,当抵达日本时,气球的气密性已经难以保证了。这时的日本还非常穷,让花了不少钱买回来的气球直接报废,不但经济上不允许,日本陆军的面子也丢不起。于是日本陆军工兵会议上,北川工兵大尉力排众议,认为气球有一定的气密性,仍可使用。经过充气后,他赌对了,气球没有漏气。这只容积370立方米的气球是当时日本陆军最好的军用侦察气球。翌年即1892年,明治天皇驾临工兵第一大队,原本日本工兵本想在天皇面前用这只进口气球升空来显示一下,没想到气球却出了故障,无法升空,反而大丢面子。
  1893年,日本开始计划侵略中国,计划与满清政府展开一场“赌国运”的大战,第二年甲午战争爆发。为了能获得战争胜利,日本将一切可用的资源全部投入战争。尽管当时日本的气球性能还非常不稳定,但日本陆军仍计划在作战时用气球进行战场侦察。然而,运到前线的从欧洲购入的气球过于老旧,完全丧失了气密性,根本不能升空,结果日本陆军在甲午战争中未能使用气球作战。购自法国的气球没能在甲午战争中发挥作用,这使日本军方认识到必须加快气球国产化的进程。此时,日本民间气球研究开始兴起。1901年秋,日本民间人士猪三郎氏所研究的“凧”(日本汉字,意思为风筝,纸鸢)式气球获得成功,这种容积达到400立方米的气球性能更稳定,升空更容易。同年12月23日,在日本陆军炮工学校毕业式上,明治天皇亲临参礼。在天皇面前,日本陆军中尉德永与1名士兵搭乘“凧”式气球升空,飞行高空达到了500米。同时,两人通过系留钢缆上的电话线,实现了地面与气球间的通信联络。这是日本首次实现空地联络,为日后日本炮兵观察气球参加实战奠定了基础。
  1903年秋的日本陆军广岛演习中,日军使用民间人士制造的山田式气球进行了首次空中侦察,确定了军用气球的作战价值。特别是在这次演习中,日本明治天皇派遣自己的侍从官登上气球,亲身体会。收到侍从的报告后,明治天皇收藏了多个气球模型,使气球成为了日本陆军的新宠。而山田式气球也由于得到天皇的青睐而名声大振。   旅顺攻坚战的功臣
  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由于战前日军准备非常充分,很快占据了优势,但不久即在攻击旅顺时受到了巨大损失。由于地形限制,日军无法观察到俄军要塞的兵力部署和工事位置。于是在1904年春匆匆组建了一支临时气球部队,由曾在德国专门学习气球战术的河野长敏大尉为队长,力图通过空中侦察,掌握俄军部署,引导地面进攻。当年6月,气球部队从日本广岛的宇品港出发,前往旅顺前线。这支部队人数并不多,德永大尉手下有大村齐、松岗美之吉两名大尉和见习士官安西吉重,外加89名士兵、5名马夫和3名专业技工;但各种物资却多得离谱,除了88匹乘马和挽马外,有2个山田式气球,2辆系留车,2辆氢气制造车,以及其他双轮辅助车62辆。气球部队被编入由乃木希典指挥的日本陆军第3军。8月3日,气球部队在大连登陆,随即参加了对旅顺的攻击作战。
  气球部队队长河野详细记录了日本第一次气球作战的内容:“我们登陆后就接到报告,乃木指挥官非常焦急,命令我们立即赶往前线。部队加紧行军,赶在8月17日第一次对旅顺的总攻击前,经毛道沟抵达了前线。气球立即升空,对港内俄军部署进行侦察。当时我们得到了已经移驻周家屯的海军轻型气球队的大力支援,海军的岩村大佐、伊集院少佐、市冈技师也搭乘我们的气球对港内进行了侦察。看到敌方2艘残存的战舰和4艘医院船停在港内,岸边还有数艘俄军运输船。旅顺市内的街道非常安静,看不到平民人影,一些交通要道上,有俄军驻守。我们每天都进行升空,对旅顺白玉山上的俄军军营、旅顺港周边多数俄军部署以及港内布设的水雷都进行了充分的侦察。充分发挥了气球在侦察上的作用。”
  这里所说的日本海军轻型气球部队是日俄战争前,日本海军紧急从英国购入的轻型气球,1904年2月底才到底日本。日本海军原计划在海战中用轻型气球进行侦察,后来改为在陆军正面攻击旅顺时,海军从侧翼进行策应,用气球校正联合舰队的舰炮攻击,给陆军攻击打开通路。结果由于天气及其他多种原因,日本海军的轻型气球无法升空,气球部队也被解散。于是当陆军的气球部队到达时,海军就将气体发生器及其他一系列附属设备送过去支援。这在陆海军严重对立的日本是很少见的协作行动。
  日本陆军的临时气球部队总共进行了14次升空侦察行动,掌握了旅顺港内俄军部队分布、火力配备等重要情报,为之后日军的进攻提供了重要依据。尽管当时日军气球距离前线很近,但俄军从未对气球部队方向发射过一枚炮弹。
  过于频繁的使用,让日军气球很快就出了问题,无法再升空。而刚刚感受到气球在侦察中的巨大作用,日本陆军如何能放弃。于是紧急从国内抽调了两个德制的“凧”式气球,以及气瓶和系留车,还有1部以18马力(13千瓦)的蒸汽机为动力的气体压缩机,准备送往旅顺助战。不过还未等它们起运,1905年10月底,日俄战争以日本获胜告终,第二次气球作战被取消了。日俄战争中气球发挥的重要作用,使日本军方看到了发展气球部队的必要性。于是1906年10月,日俄战争结束的第二年,日本陆军正式组成了一支气球部队,部队的首任队长就是在日俄战争中领导那支临时部队的河野少佐。
  然而这支气球部队刚刚组建不久,1907年拥有动力、能自主飞行的飞艇就传入了日本。这使通过系留车,仅能定点观察的气球作用大幅下降。日军对其的投入迅速缩水,经费都投入了对飞艇的研究,部队仅能勉强维持。日军很快就组建了以飞艇为主要装备的飞船部队。不过飞船部队的好景不长,随着飞机的发明,气球和飞艇都过时了,很快日本就开始组建飞机部队。气球与飞艇部队很快都被解散。
  日本的气球部队只是在日俄战争中参加了对旅顺的攻击,而且由于气球性能问题,仅进行了十余次侦察就损坏了,所起的作用不大。而飞艇部队更是没有参加过什么战斗,加之体积小,载重量和航程都不足,远没有德国的“齐柏林”飞艇出名。因此,它们都泯然于历史长河之中,很少有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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