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西海岸,一夜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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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盏交错的瞬间,我仿佛又看见张远的脸,在黑暗中,他仿佛还是那个懦弱真诚的少年。然而一切都消失了,此刻我的身边是许青山,他的呼吸在我脖颈问留下潮湿暧昧的痕迹,然后伴着轻轻的喘息,我听到他唤我的名字,白兰,白兰。
  
  1
  
  我在一个深夜里将自己交给许青山,措手不及,心甘情愿。
  我们整夜都在房间里面做爱,一直到凌晨天空发白,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混杂汗液的味道,许青山俯在我的身上看着床单上的那朵小小的红,眼神复杂而又怜爱地将我用力翻转过来,他的声音仿佛是叹息,白兰,你真美好,跟了我,会不会觉得不值得。
  我摇头,漆黑的发丝在他有些松弛的胸前轻轻扫过,眼泪却兀自掉了下来。对他悄然耳语,许青山,值不值得,从来都不是由我们说了算。伸出手蒙住这个男人疼惜的眼神,再深深地往他的唇间吻下去,这样潮湿,绵长,仿佛一生。
  没有人会相信,许青山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当然,亦没有人会相信,我也许是他的最后一个女人。
  
  2
  
  在唐人街的酒吧里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小栀在柜台里使劲地用肘戳我的手臂,她小声地说,白兰你看,刚刚进来的那个男人,就是L.A最有钱的华裔许青山,他不仅有钱,而且还很好看。小栀的声音充满了梦幻的期待,我知道,她和这里每一个打工的年轻女孩子一样,无时不在渴望着遇见一个有钱的男人,然后跟着他,混得好就有了身份,有了绿卡,再不济也能有钱有房,离开这个低卑的地方。
  我微微有些不耐,没有停下手里的事情,只是不经意地抬了下头,却正好迎上男人的眼睛,酒吧里灯光黯然,可是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他眸子里燃起了一束华丽的小火焰。然后这个小栀口中最有钱的华裔没有去他的VIP专属,而是径直往吧台走过来,小栀紧张地拉我的袖子,他走过来了……我假装没在意,却分明感觉有一股莫名强大的气场在一点点向我靠近。
  嘿,小姑娘,你快要把杯子擦破了。男人的手指悠闲地搭在玻璃上,饶有兴趣地叩了一下。
  我冷漠地避开他的手,把杯子放回原处,用尽量公式化的声音问他需要点什么。
  小栀甜美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忽然穿透过来,仿佛熟识地叫着他,Mr许。她的身体不动声色地凑上来,稍稍用力就巧妙地把我挤到一边去,我看着她殷勤异常地应酬着今天晚上的第一个豪客,笑容极致到几乎面部抽筋,忽然觉得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悲。
  许青山点了一杯酒,趁小栀转身去拿酒的时间里移动了一下位置又坐到我跟前来。
  小姑娘,刚刚从中国过来?想家了?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他语气里的试探和暧昧让我很反感,总觉得和他沉稳刚毅的外貌看上去极不相称,我撇了撇嘴倔强地没有说话。小栀却又继续从旁热情地搭过话来,是啊,她是我的小姐妹白兰,刚刚从内地过来的。
  白兰,呵呵,你长得真像我的一个故人。他越发近的端详让我很不自在,原来男人搭讪的方式都是一样,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有钱还是没钱。我听到小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很不愉悦的哼哼,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她们的肉刺,这冷漠强大的世界,连如此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也藏着弱肉强食。
  想着张远也在这样的残酷环境里竞争,我心里的气焰忽然弱了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们而言,不管怎样都算不上是坏事。心念轻轻一转,一个微笑便如花在唇间绽放开来,许青山眼里的光芒更灿了。
  我听到自己轻佻的声音在问他,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像你以前的女人?
  
  3
  
  回到我们租的地下室,已经是凌晨6点。
  张远照例沉沉在睡,他宽阔的身体占据了狭小床面的四分之三,我小心地侧着身子躺过去,将酸痛的肩膀和站木掉的腿用力地蜷缩成一团,胃里饥饿的感觉像有一把野火在烧灼蔓延,酸楚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又一次灌满耳朵,可这仅仅是来L.A的第十天。
  转身投进张远的怀抱,他在迷糊中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随即咕哝着什么呓语翻转身睡过去。我对着他硬生生的脊背和困意挣扎了半分钟,又拖着疲惫的步子起床,快7点了,应该把从酒吧带回来的点心放在电饭煲里,这样至少张远出去上课的时候,胃里是温暖的。
  蹲在地上忙活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气息从后面围过来,张远睡眼惺忪地抱住我,两个人的姿势就好像寒冬里互相取暖的动物,我仰头在他的肩窝磨蹭了半刻后疲倦得几乎要睡去,却听到张远在我的耳畔厮磨:亲爱的,你还没有认识可靠的人么?
  心里忽然冷了下来,方才的温柔缱绻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然而面对张远,我却没有丝毫的立场和他生气任性,因为我一直记得在离开家的时候他妈妈说的,白兰,我们花了这么多的钱和心血把你再送去美国,就是让你去帮衬照顾小远的,毕竟我们再没有能力为他做什么。
  想起许青山饶有兴趣的手指,若有似无的眼神,其实我没有办法将他与可靠二字相连。
  可是看着张远期待的眼神,我还是说了。有,我遇见了许青山。
  许青山?就是那个很有钱的许青山?!张远仿佛瞌睡猛醒似的一下把我扳转过去,脸上的表情几乎算得上欣喜若狂,见我点头默认以后,他立刻放开我站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在阴暗的地下室兴奋地走来走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我就知道让你去那个酒吧打工准没错,那里有钱人最多了……
  张远的脸上交替着躁动和不安的表情,仿佛要有大喜将至的不知所措,出门的时候他在我的唇上带着复杂意味地吻了一记,破天荒地丢下一些零钱给我,以温柔体贴的声音对我说,亲爱的,去街口那个胖女人那里买点好看的旧货吧,还有你的脸色,太苍白了。
  门砰地一声被关响,半空中倏倏掉落了一些灰尘,疲惫和辛酸在地下室的阴影中仓皇地向我覆盖下来,然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发现自己已经难过得直不起身。
  
  4
  
  许青山开始常常来找我,也许所有的有钱人都不外如此,看中了的东西就非到手不可。
  然而他的态度还是绅士的,温和的,甚至带着一些诚意的宽容,让人无法回绝。
  坐在许青山豪华宽敞的跑车里兜风,看着从外面匆匆向后跑去的树,轻缓的中国民乐在风中隐约地流淌,我靠着椅背,听他絮絮地说起小时候在老家的往事,心里渐渐放松了戒备,这个几近半百的男人的确是富有而寂寞的,他找我,亦仿佛只是为了找一个谈心的同伴,而并非风月场上调情的女子。
  说起刻骨铭心的女人,许青山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白兰,你真的好像……我笑着拂开他的手,却已经没有初次的反感,我说,许,你老了,最近总是在回忆从前。他在迎面的冷风里打了个哈哈,却并不介意我的放肆。
  和许青山一起吹着海风兜圈圈,很容易就忘却了生活中一些原本卑微 的琐事。
  可是张远渴盼的眼神却无,时不从间隙的沉默中见缝插针地出现,想着他白天上学夜里打工,总是睡不醒的样子和拖沓沉重的脚步,我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在这一刻的闲适中沉沦。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稍稍一转,就问到了许青山的公司云云。
  他显然不喜欢在私人时间谈公事,当下皱了皱眉头,白兰,这些实在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我眼波一闪,流离出一个嫣然的笑容,反问他,噢?那你说,我应该关心什么。
  许青山的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手背,他若有意味地,关心你自己。
  他的手继续停留在我的手背上,来回轻柔地抚摸,很有点怜惜的感觉,我们都没有再说话。许青山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这样的一句话对于一个靠着男友家人的帮助独自远度异国的孤女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从17岁到20岁,我听过最多的话,亦不过是张远妈妈说的,你要多关心我的儿子,他身体不好,他脾气暴躁,他受不得一点委屈。
  开始的开始,张远还是关心我的,尽管是带着孩子气的爱,霸道而自私。
  现在呢,以后呢,吹着冷风,我发现自己有些心神不定。
  
  5
  
  跟着许青山去夜总会之前,我忐忑了很久。虽然他告诉我,那只是当地华人的小聚会,并不是什么声色犬马的场合。我却一直放不开自己的矛盾,哪怕在小栀她们明显的疏远里,我已经感觉到四周涌来的非议。
  晚饭的时候许青山让人送了一份快递过来,精致的纸盒子打开后,是一条白色的轻盈的长裙。上面附着一张小小的卡片,我看见他用签字笔写着已经不太熟练的中文,说,白兰,你是我的小公主。
  也许是这条裙子打动了我,也许是那高贵的称谓使我心动。穿上裙子的那一刻,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周身流泻出洁净的光,那一瞬间的心动立刻使我羞愧。可是不得不承认,它的确不适合阴暗的地下室。
  挽着许青山的胳膊出现在聚会上,他幽默地为朋友介绍,我是他捡到的公主。我脸上一阵不自在的潮热,可是意外的是竟然没有蜚声和调侃,大家仿佛很理所当然地承认了我的存在,和许青山开了几个善意的玩笑之后便如老友般接纳了我,一切自然得很不真实。
  如果不是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走错包房,其实这个夜晚对我来说,说得上完美。可是当我看到隔壁包房里,穿着少爷制服的张远,像个男宠般谄媚地偎在一个肥硕的洋女人胸前,所有被堆积起来的自尊都好像突然坍塌一般,把幸福的假象击得支离破碎。
  我听到许青山在后面担心地叫我的名字,但我依然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恍惚中有人追了上来,熟悉的手臂从后面猛地一把将我抱住,是张远。他喃喃地说,亲爱的,对不起,对不起,我闭上眼睛仰起头,委屈卑微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6
  
  地下室,阴暗。混乱过后,张远的呼吸渐渐急促。
  他不停地唤我的名字,亲吻着我的耳垂和脖子,潮湿的气体和刚才的酒精在体内激荡,仿佛急需找一个出口爆发出来。我缩在小小的床上,开始伸手解自己的衣服,一边解,一边像喝醉了那样重复地问他,张远,你说,到底是我性感还是那个外国女人性感……
  张远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他抓住我的手,打住了我轻佻的问话,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给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浇了一盆凉水。他又像疯了一样在地下室的几平米空间里狂躁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地仿佛在说服自己,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
  我疑惑地看着张远又一次在这样激情的关头选择了忍耐,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难道你不爱我?张远捧着头在我面前蹲下来,他嗫嚅着说,亲爱的,我不能碰你,因为那是我们最重要的筹码。
  筹码,筹码。我冷笑起来,原来我一直以为他不碰我,是尊重,是体贴,是视我若珍宝,其实不过是自己说给自己的谎话,不知道吕不韦将赵姬假手于异人的时候会不会不舍难过,我只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痛到感觉不到。
  我留给张远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自己做鸭子还不够,还让我去做婊子。那是我第一次说那么难听的狠话,我看见他的脸像挨了一个耳光那样的红,却无言反驳。
  我夺门而出,漆黑的夜,诺大的城,灯影迷离中我能够投靠的人,亦唯有许青山而已。
  我终于将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值得不值得,谁又说得清。
  
  7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张远,我终于还是做了许青山的女人。
  就好像被所有酒吧女孩憧憬的那一样有车有房有钱,当然,没有承诺,更没有婚姻。
  小栀在一次聚会中有意无意地向我透露着,那一次我在夜总会撞见张远和外国女人的现形,不过是许青山事先安排的一幕好戏,她仿佛好意地说,你还是为自己打算打算,毕竟,有钱人对我们,不过都是一时兴起。
  其实,我想,这城市人来人往,繁华起落的背后永远有多少别人看不透的辛酸和耻辱呢,又有多少人,可以在别人寸土寸金的地方寻自己的一方安身之地。至少,在投奔许青山的那一个夜里,我看到他挂在墙上的照片里,那个女人的确和我有着相似的眉目神情,那么,他的怜惜和疼爱多少是真的吧,而我能够企求的,亦不过如此。
  小栀还在一边喋喋地说着什么,西海岸的和风煦煦,街边的花盛开得正好,我姿态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始终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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