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美国独立时期,帕特里克·亨利喊出了"不自由,毋宁死"的口号,自此,"自由"成为了美利坚民族的灵魂。纵观美国历史,从国会辩论、总统演说、法院判例、外交文件,到左中右翼的社会运动,乃至,最近的反恐战争,无不声称是争取或捍卫"自由"。即便在日常生活中,"自由"也与美国人形影不离:中小学生每日必宣誓效忠"自由";体育比赛前,观众必高唱国歌,赞颂"自由之疆";美元硬币上无一不刻有"自由"(liberty)的字样。世界民族众多,没有不爱"自由"的,但对"自由"抱有近似偏执的钟爱,恐怕只有美国人,至少看上去如此。然而,当"自由"成为一种万能词之后,它也就丧失了公认的定义,令人困惑。何谓美国自由,也就成了一个极有挑战意味的问题。因为如此,埃里克·方纳的近作《美国自由的故事》(以下简称《自由故事》)便具有了格外重要的意义。美国自由的历史同时充满成功和失败这部近600页、13章的著作连贯而清楚地叙述了"自由"的概念从殖民地时期到当代美国的演变历程。方纳讨论的重点不是抽象和哲学意义上的"自由",而是处在历史中的美国群体和个人"对自由的体验和解释"。他注重分析了作为"思想"和作为"经验"的"自由"之间的关系,讨论了自由的几个关键侧面——政治自由、经济自由、公民自由和个人自由——是如何发展、相互影响并最终扩展和丰富了美国自由的整体概念。在方纳看来,美国"自由"发展的历史是"一部同时充满成功与失败的历史"。为了说明这一观点,他从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