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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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被挖走了,离开了村庄的古树 在运输途中,以颤抖的方式表达着依恋 挖走了古树的村庄,像丢了魂似的 落魄得,连鸟儿都鸣声远去 重新筑巢安家 即使栽進了大都市 古树也至少有一年半载 水土不服,以落叶的方向 向养育过自己的村落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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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被挖走了,离开了村庄的古树
在运输途中,以颤抖的方式表达着依恋
挖走了古树的村庄,像丢了魂似的
落魄得,连鸟儿都鸣声远去
重新筑巢安家
即使栽進了大都市
古树也至少有一年半载
水土不服,以落叶的方向
向养育过自己的村落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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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记忆中的事物遥远 我在时光里活得很久了 但我要不知羞耻地活下去 我不为那些恨着的腐烂 只因一点点爱的牵绊 而这并不是什么大悟,只是在 履行一個动物的本能。他们 和我一样,为无用的用而活着 并乐此不疲,奉献一生 无论悔与否。恰如一株草芥 日日贪恋光的降临
抱恙在床。听塔扇带来山林呼啸的静寂 仿佛遥远,那若隐若现的灯塔 在时光的窗帘上慢慢倒塌。哦,是的 我的内心难道,真的丧失了存在的目标? 今日暑伏。那些往事包括恨与爱仿佛 都化成炙热的影子。一生中要陷入 多少次的惶惑才能安祥死去?树叶无语 做一世风的幽梦。而我只能,独自健步 生命的沼泽。却不知何时让沼泽 成為我的南山
小时候,母亲总是把那些剩饭剩菜留起来 下顿热给我和姐姐吃。尝到甜头的我们 不敢乱跑,因为饥饿会提醒自己 在家的那一方,会有母亲的一支炊烟升起 長大了,生活比过去好得多 可是母亲老了,老了的母亲依旧 把剩饭剩菜留起来,下顿热给自己吃 当我们阻止时,她转过身对着我女儿 轻轻地教她背《悯农》
那个善于隐藏的人却藏不住秋风的澄明 落叶的悲苦。更藏不住她的天真 如久旱逢甘霖的田野 善良似白云健步于碧空如洗 这是一个美丽的死亡。庸常的死亡 剥去骨血就是一座层林尽染的雪峰 他們同样拥有相同的名词当她懂得这些 生与死就变成了嘴角的一粒糖 万物如草芥,一年复一年
盛夏,蝉紧盯着白天不放,相互接力 撕扯着这个世界,怀着一颗好奇的心 豆角藤爬上架子,眺望一如童年捕蝉的目光 母亲是无数次满足我们的人 手搭阶梯,让欢乐的日子围在我们身边 长些,再长些,豆角和我们一样 顺着母亲的掌心,快乐地往上長 不知什么时候,母亲已经松开手 我和那些吊在架子上的豆角 不知该如何着陆,回到大地母亲的怀里
斜阳深陷于胡同昏黄的光芒,抚摸 斑驳的墙壁试图把远年的时光抠出来 胡同太窄,生活太深,置身其中,难以自拔 诗歌的语言掀起过我体内的风暴 放走经年的爱,记得在巷子的尽头 你背手而去,连影子都不肯留下 我只好任时间存封,同时也将自己封存起来 你离去的日子,日落撕扯分分秒秒 与风撕扯着衣襟相互比拼 我把自己的院落打掃得干干净净 准备接纳诗歌,看你眼里的远方不再遥远
小時候,我总是被父母带入田地 尤其是在双抢季节,谷粒们兴奋地 从打谷机口中蹦出,挽起裤腿的父母 一边怀抱稻禾,一边看着我 他们从来没有身心轻盈过 我看到泥鳅和黄鳝,游着游着就想往家跑 像事先排好的剧情,在烈日底下 在一颗燃烧的星球下,掠取世界的声音 是谁把我的童年植根于泥土,像一棵禾苗 至今仍未拔出,我立在尘世的泥田里 今生今世。无论生活如何变幻 我心依旧向着归家的方向
夏夜,星星们都在出海 离岸之后的星星找不到岸 我把昨晚一首诗的最后一行 划掉,从眼前虚筑一道海岸线 月亮是从纸上抛出去的铁饼 挣脱黄昏的掌心,沿着时间轨迹,同步 沿着时针走向,用沉默擦亮艺术的光芒 面對人世间的深渊,用诗行搭建阶梯 当夜至深处,是谁,已把两三句言辞 夯实在了星星落脚的地方
每天 我总是起得那么早 我总是比别人看到 更多的黑暗和安静 我总是喜欢顺着铁路快走 我要赶到火车之前 先遇到那个女人 重復的动作 总是富有深意 处于黑暗中的大地 允许一个人遇到另一个人 允许在天明之前 倒空 身体里的波浪 火车总是如期而至 它所携带的光亮 短暂惊悚不安 颤抖是有根源的 路边的草木 在晨风里趔趄着 像一个内心有很多亏欠的人 我的名姓如此孤独 我的行走
鸟鸣潮湿 我们所追求的 艳丽的色彩在隐瞒在抽动 游走于一种气息里 沉默着唯有細碎的脚步 迎合着一种慢慢地滋生 终生庸常鸟雀翅翼上带动的潮汐 翻卷着山林都有欲望 它们从内部释放着 温和的久违的气息 我们被包围 像空气肺腑吸纳着 这神祗播撒的气息 让我们敬意 采药人自山上下来 我们却成了异类 目送着他我们像送走 婉转的夕光慢慢地昏暗 直至模糊消失 然后离去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