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或者嘴唇 外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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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运谎言,还是传递真理?唇与唇的组合,浪与礁石的碰撞,吃饭、喝水、亲吻、睡觉。也可阿谀、奉承,造册、诬陷。
  大堂或者小庙,一把椅背总站着一张张嘴,煽风或者点火,抹或者吻。
  白最怕黑夜的黑,嘴唇的红润,口水的锋利,穿过院墙,刺破帐幔,是潮水,也是陷阱。
  于是,一道道墙或许就这么弄脏了,一把把椅就这么散架了,明月清风就这么魂断放逐了。
  于是,庙堂换了一把椅子。
  椅背还会站着一茬嘴。
  不是所有的嘴都是贤后马皇,无私包公,凭一张嘴争宠,靠一张嘴生风,历朝历代。不过山川不会沉默,诗歌不至昏睡。
  嘴,上苍赋予的功能呀,可以生动,可以丑陋;可以生出善良,也可以生出阴暗……
  隱 瞒
  确实有人隐瞒。
  没有分身,为了穿过厚云,你不得不有所隐藏:
  靠右,左边有一只白,靠左,右边有一只黑,靠过道,过道也有白或者黑。
  在白与黑之间,你或许选择白,假装皎洁,假装雪白。
  在白与黑之间,你恰恰忽略了它的冷或者本质。
  黑是沟壑,黑是峭壁,黑是深渊,黑或许是万恶之源。
  为了过关,你不得不处心虚构,虚构场景,虚构时间和地点,虚构他人和自己。直到强大的电流切割肌肤,直到定点祛除。
  生活中不会没有隐瞒,隐瞒一个污点,隐瞒一套房,隐瞒一段情史……
  怕就怕那个病,有一种白其实是一种黑,有一种白让许多白蒙受不白之冤。隐瞒往往使自己病得不轻。
  还是签署它的反义吧!签署生活的真实,签署天地的明亮。
  隐瞒或许让你蒙混过关。
  还是会有隐瞒的。
  隐瞒是一面镜子,照出人心,大楼的黑白。
  哈哈镜
  你还在这里。
  这么多年,签署的还是反义词。
  胖的变瘦,瘦的变胖,高的变矮,矮的变高……
  在你的隧道里,你丑别人也丑,你不平衡别人也不平衡。
  心理扭曲的人,镭射的也只能是扭曲。
  红尘浮躁,之所以还在入口处,也许是提醒,也许是嘲笑。
  笑笑可以,但不要停留太久。
  你是虚幻的,折叠的也是虚幻。
  你是变幻的,除了更多的变幻,没有一个自己的脸。
  想从这里抓住什么,抓住的恐怕也是失望或者恐惧。
  只有匆匆走过,走过了,才有自己的乳名,自己的身躯与手臂,红唇和呼吸。
  才有大厦和坦阔,才有江南和刺绣。
  即便陋巷,也有真实的撸和岸,自己的小桥流水和方向……
  做不了树,就站成草
  做不了一棵树,就站成一棵草。
  总是有风,风总想抓着我离开地面。虽然身体单薄,但我从不逃脱。
  风再狂也有败退的时候,雨再大也有匿迹的时候。
  北方是我的一个履历,北方的雪,那才叫厚密的森林,我依然仰望远方。
  在哪哪就是故乡,墙根、石缝、田沟、屋檐、山坡,只要给我薄薄的泥土,我就碧玉。
  天之大,河之阔,横蛮、咆哮、温暖,我没有树的高大,没有树的壮绿,树的天空和背景。
  做不了一棵树,就站成一棵草。
  不信吗?有诗作证,我是诗的星空的星星草,一粒逗点,一棵海藻。
  没有亮度,不会留下痕迹。
  原本就是草族,渺小不是卑贱,但有合适地带,就破门蓬勃。其实,很多树,愿不愿意,都是草。
  窗驻心里,我在窗外,与这个世界只是擦肩而过。在我停顿,以雨的纸巾擦去尘埃,不留任何污迹与铭文。
  哦,落日黄昏,我倾听自己,除却往昔的风雨,已走过一辈子的自己,求也无求。
  只有矮墙和石子还记得对世界的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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