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未婚爸爸为捡来的残女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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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年仅17岁的贫穷少年,打工途中路遇一个因患严重“唇腭裂”而被亲生父母遗弃的残疾女婴。凭着一颗善良的心,他收留了女婴,并冲破层层压力,做起“未婚小爸爸”,一做就是7年。
  这7年中,小伙子靠打工抚养孩子,并两次为女婴做“唇腭裂”修补手术。他的故事传出后,中原大地震动了,掀起了一场浩大的爱心行动……
  
   路遇弃婴,小伙子做了未婚爸爸
  
  今年24年的翟社会出生在河南省偃师市大口乡翟湾村,兄弟两人。父亲翟松坤和母亲李伦桃都是当地农民,母亲早年患有间歇性精神疾病,因家中贫穷,一直没能得到及时有效地治疗。
  1998年8月,翟社会高考落榜后来到偃师市候集镇一家饭店打工。1999年5月4日,翟社会回家看望父母,途经207国道店府和李村的公路交叉口时,发现路边围了一群人,他好奇地凑了过去。原来路边草丛中放着一个包裹裹着的女婴,孩子的上嘴唇有两个非常大的豁口。包裹内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女婴的出生日期:农历三月十六日,(阳历1999年5月1日)。奄奄一息的孩子身边还放着一只奶瓶,里面的水已冰凉。
  围观的人都纷纷对女婴表示同情,但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看到这样的情形,翟社会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我得救救她,要不她准会被冻死或饿死。”于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里,翟社会抱起女婴,并在原地留下了自己的家庭地址,他希望女婴的亲生父母能够与他联系。
  翟松坤听说儿子要回家,早早就到村外的小河边迎接,却见儿子抱了个女婴回来,而且还是个残疾孩子,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没等翟社会讲完捡弃婴的经过,脾气暴躁的翟父就已大发雷霆,命令翟社会把女婴送回去,但倔犟的翟社会就是不答应,他铁了心要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第二天,翟松坤见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把翟社会叫过来,沉痛地说:“社会,咱翟湾村本有上千号人,现却只剩100来人,姑娘嫁出了不回头,小伙子大都下山做了上门女婿或外出打工。咱家中你母亲多年有病,你哥又刚刚被招赘下山,我整日操劳也只能顾个全家温饱,连你妈的治病钱都没有。再说,你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将来还要结婚成家,你带这么个残疾孩子,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你呀!”说到伤心处,他流下了辛酸的泪水。
  翟社会也泪流满面:“爸爸,这个女婴再丑也是条命呀,假如大家都不管她,她肯定会饿死的。既然我把她捡来了,以后就由我挣钱养她吧。再说假如当年不是爷爷收养你,哪有我们的今天呀!”原来,翟松坤原来姓李,9岁那年父母双亡,是好心的翟家收养了他。翟社会的一番话,刺到了父亲的内心深处,他无言以答,最终默许了。
  翟社会决定给女婴起个有纪念意义的名字:既然女婴是从路边捡回来的,就叫“路路”吧。
  
   辛苦奔波,再难也要养大这苦命的孩子
  
  翟社会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加上路路有残疾,刚开始喂奶时,路路总是因为被弄疼而不停地哭。翟社会心疼地抱起路路又是拍又是摇的,口中还喃喃自语:“乖乖路路,别哭了,下次爸爸一定注意了。”后来时间长了,翟社会掌握了喂奶的技巧,将孩子的头仰起来一勺勺地喂,孩子就吃得顺利了。
  半个月后,翟社会买足路路的奶粉后,把她托付给父亲照顾,自己又回到饭店打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收养路路是给家庭增加了负担,他只有更拼命地干活,多挣些钱把路路抚养长大。
  尽管翟社会每天拼命工作,每月最多也才挣200元,而他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了路路身上。家中没有其它额外的收入,母亲平时吃药的钱都是靠父亲打零工挣的,自从他把路路托付给父亲后,父亲就不能外出打工了,家里一天比一天困难。
  2001年5月,路路两周岁时,翟父突然打电话告诉翟社会,翟母的精神病犯了,翟社会马上赶了回去。刚踏入家门他就看见母亲正拿着镜子往地上摔,路路吓得躲在父亲怀中不停地哭,他急忙上前抱住母亲:“妈妈,别摔了,我求求你了。”母亲终于平静下来,坐在床上发呆。翟社会看着母亲,又望望一脸无奈的父亲,心如刀绞。当晚,父子俩抱着路路搀着母亲翻了两座小山,把母亲送到了镇上医院做暂时性的治疗。
  这一夜,翟社会和父亲都没睡觉,翟社会看着父亲这两年来因劳累而倍显憔悴的面孔,心里一阵愧疚。
  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后,翟社会决定带上路路外出打工。他想,到城市里工作也许可以多挣点钱。于是,他带着路路来到了离家70公里的洛阳市西工区,先以每月150元的价格在市郊道北路租了一间民房,暂时住了进去。
  接着,翟社会带着路路四处找工作。在城市求职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他到西工区人才市场应聘,招聘人员看到他带着残疾小孩来应聘,都拒绝了他。一个负责招聘的姑娘说:“哪有像你这样来应聘的,不但带着小孩,而且小孩还是个‘丑八怪’!”姑娘的话令翟社会大怒:“用不用我是你的事,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女儿!”搂着路路,翟社会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挣钱给她做手术,还她一个漂亮的脸蛋。
  经过认真地考虑,第二天一大早,翟社会给路路买了几袋面包和一把儿童玩具枪,狠了狠心把路路锁在家中,自己出门找工作去了。
  这次很顺利,翟社会被一家配菜公司招去做配菜工,底薪800元,加班另算。翟社会一边为应聘成功高兴不已,一边又因为挂念家中的路路心急如焚,办完入职手续后就飞一般往家赶。他一回到出租屋,路路就丢下玩具,像受了委屈的小鸟一头扑到他的怀中。抱着懂事的路路,翟社会内心百感交集。
  
   倾情付出,为给女儿一个漂亮的面孔
  
  从这以后,翟社会每天早晨都早早地做好饭,先喂完路路,自己再匆匆忙忙地扒几口,然后把路路锁在屋里,匆匆赶去上班。为了省钱,翟社会到废品收购站花50元买了一辆破自行车代步。从他的住处到上班地,骑自行车最少需要一个小时,翟社会每天两个来回,无论日晒雨淋,他从不抱怨。
  苦命的孩子懂事早,路路每天自己呆在屋里,翟社会在墙角给她放了个便盆,大小便她都会解在里面。她不哭也不闹,边玩边等爸爸下班回家。路路的乖巧听话,让劳累一天的翟社会回到家后感到莫大的欣慰。
  为了多挣钱,翟社会除了完成指定的配菜任务外,还经常加班加点。夏天炎热的中午,别人都躲到空调间避暑,翟社会却加班配菜,一车菜装下来,大汗淋漓就像刚从河里爬上来一样。公司主管怕他中暑,劝他别再这样干了,他却笑着说:“谢谢主管的关心,没事,我年轻。”
  一个月过去了,翟社会挣了1246元,交了房租,给路路买了套新童装和玩具后,还剩1000元,他存了起来,准备攒给路路看病用。
  2002年10月,在配菜公司干了半年的翟社会已经攒下了6000元钱,他把钱取出来领着路路到河南医科大学一附院求医,才知道路路的病叫“唇腭裂”,要治疗需分三期手术,第一期最少得7000元,第二期1万元,第三期2万元。虽然费用高昂,翟社会还是铁心给路路治疗,他借了一些钱凑够了第一期手术的费用。
  手术后,望着路路补好的嘴唇,翟社会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一天下午翟社会回到家中,发现路路倒在墙角,发着高烧,浑身抽搐,不由得大惊,慌忙背起路路往最近的铁路医院跑,一边跑一边哭喊着路路的名字。经过医院及时抢救,路路脱离了危险。医生埋怨翟社会说:“你家大人呢?怎么叫你一个哥哥送她来,多亏来得及时,再晚一会儿就有生命危险了!”翟社会看着熟睡过去的路路,心痛不已。
  有了这个教训后,翟社会不敢再把路路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极力劝说父亲,让他带着母亲过来一起住,帮忙照顾路路。父亲看到儿子为了路路,小小年纪承受了莫大的压力和委屈,内心也一阵阵酸痛,便答应了儿子。一家人于是住到一起,路路有了父亲的照顾,翟社会工作起来安心多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年,路路5岁了,翟社会的亲戚给他介绍的几个女朋友,都因路路的存在而泡了汤。父亲劝翟社会把路路送人,翟社会哭着说:“爸爸,我不能没有路路!路路就是我的亲女儿。”而路路更离不开翟社会,她一天不见翟社会,就跟爷爷闹着找爸爸,翟父为难万分。
  2004年10月,翟社会省吃俭用又攒下了1.2万元,准备给路路做第二次手术。医生提醒如果不抓紧做手术的话,就会影响路路说话。这时,家乡的叔叔捎来信说,暴雨冲塌了他们老家的屋子,急需修盖。翟父听说后坐立不安,一脸焦虑地望着翟社会。翟社会面临两难的选择,一边是父亲乞求的眼神,一边是路路急需的手术。经过痛苦的考虑,翟社会跪倒在父亲面前,声泪俱下地说:“爸爸,儿子不孝,对不起你,咱家的房子耽误得起,路路的手术耽误不起啊!”看着儿子憔悴的脸庞,翟父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能有什么理由不原谅儿子呢?
  第二次手术后,小路路说话清晰了许多,但偶尔还会呛着,翟社会仔细观察后发现,小路路的上腭还有一部分没缝合好,他暗下决心,等攒够钱后再给小路路做第三次手术。
  
  憾世父爱,感动中原大地
  
  2005年12月,翟社会和小路路的故事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来自全国各地的好心人纷纷伸出了援助之手:北京李老师寄来1000元,南京军区王女士每月寄来100元,承包荒山的许光明老板把小路路的所有学费承包了,还经常送来学习用品;洛阳百货公司的一名员工送来200元;郑州市的多家医院表示愿意免费为小路路做手术;入选“感动中原十大人物”的赵俊芳来电说:“若小路路的问题耽搁了翟社会的婚姻,我愿意先抚养小路路。像翟社会这样的好人,不应该打光棍。”
  2006年元月10日,解放军驻洛阳534医院决定免费为小路路做第三次手术,当天就派车把他们父女俩接了过来,13日为小路路做了第三次手术。手术进行了3个多小时,十分顺利。
  2006年3月20日,在接受笔者采访时,翟社会动情地说:“我所做的事情是我们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我不能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因残疾而死去……而且,我很爱我的女儿,虽然她不是我生的,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爱她!”(编辑:梁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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