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摘 要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者运用马克思的批判方法和批判精神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问题，从生态危机的原因追溯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制度，福斯特对当代资本主义生态危机的成因进行理论剖析，批判了资本主义制度下解决环境问题的荒谬性。试图寻找人与自然矛盾的生态化解之道，形成具有鲜明特色的生态危机理论。
关键词 生态马克思主义 生态危机 资本主义制度
环境—生态问题以惊人的速度在当代世界中被凸显出来，以至于今天的人们再也不能回避这个严峻的问题。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工作者对生态问题进行了一系列的思考，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以马克思的唯物主义为基石开拓了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领域，在这一领域里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约翰·贝拉米·福斯特就是其中的一位代表人物。他被誉为目前生态学马克思主义领域研究的领军，在继承前人优秀的理论研究成果上形成了自己的关于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体系。约翰·贝拉米·福斯特在《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这本著作中，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反生态性质以及摆脱生态危机的可能途径。
自20世纪中叶新技术革命以来，人类掌握了强大的科学力量和物质力量，迫使自然界竭尽所能地为人类服务，物质财富涌流，生活水平普遍提高·然而，现代新技术革命带来的并非全是福音，全球性的生态危机严重地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对于生态危机产生的原因，人们众说纷纭，在这一背景下，福斯特首先指认了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生产方式的反生态性质，并阐明了生态危机的资本主义制度的根源性，即“生态和资本主义是相互对立的两个领域，这种对立不是表现在每一个实例之中，而是作为一个整体表现在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之中”[1]也就是说“立足于生态危机产生和形成的历史，立足于资本主义制度批判来揭示当代生态危机的本质，这正是生态马克思主义突出的理论特点”[2]。福斯特还进一步分析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本特点。他把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归结为全球性的“踏轮磨坊的生存方式”，资本家在财富的积累下扩大生产规模，他们倾向于通过投入大量的原材料和能源，并通过加快流程来获取暴利，而能源的投入的增多意味着倾倒更多的废料，这种生产方式必然会超出生态所能承受的限度，这就说明资本主义是一个高度不负责任的社会，把金钱看成是人生的全部，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这样必然会加剧环境危机。
在福斯特看来，立足于资本主义的自身。首先通过经济学路径消解生态危机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知道，资本主义制度的本性就是追求无限的扩张，把追求利润增长和资本的形式积累的财富视为社会的最高目标，这就会引发经济危机。有人将环境商品化，赋予它一定的社会价值，冠冕堂皇的认为这样可以保护环境，但是却事与愿违，环境毕竟不是商品，它的有限性决定了它不可能根据市场规则进行生产和再生产。福斯特认为，经济不考虑环境成本和把自然完全商品化，都会损害环境再生产的条件，虽然环境成本内化有时在短期内能减轻某些环境问题，但是这种把人自身的生存环境、马克思称之为“人的无机身体”的自然“降格为仅仅是现金交易的关系，而不是按照更广的、更生态学的原则对待”，只会“加重各种矛盾，损害生存与生产条件”，破坏生态的可持续性。
其次，福斯特认为，通过技术改良的途径解决环境问题也是不可能实现的。福斯特注意到“资本主义社会的统治者无时不在灌输这样一种观点：只要技术改进能够提高效率‘特别是能源利用效率’并且采用更良性的生产工艺‘清除最严重的污染物’那么所有的环境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3]如果不了解资本主义制度的反生态本质，不了解生态危机的不可逆转性，那么很容易被技术的暂时缓解环境的假象所迷惑。但是福斯特清醒的认识到研究技术创新究竟能否解决环境问题，必须充分考虑到资本主义的积累和利润原则对技术的制约作用。一旦技术受制于资本主义的积累，那么即使出现了有利于提高自然资源利用率的新技术，也不可能达到减少对自然资源使用量的效果。通过技术的改进固然可以创造出更有效率的生产方式，但这很可能是一种 “创造性的毁灭”。福斯特通过探讨“杰文斯悖论”证明了技术改良的谎言。威廉·斯坦利·杰文斯是英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在《煤炭问题》中，提出了被后人称为“杰文斯悖论”的重要理论：，即“某种特定资源的消耗和枯竭速度，会随着利用这种资源之技术的改进而加快，因为技术改进会使以这种资源为原料的产品价格大幅度降低，而价格降低会进一步刺激人们对这种产品的需求和使用”[4]。之所谓称为悖论，是因为人们的惯常思维，认为能源利用率的提高，必然会减少对能源的索取，然而，杰文斯用事实证明了这种想法的荒谬。开发新的自然资源依然是对自然界的攫取，只是从匮乏资源向相对丰富资源的转移，使用“可再生资源”也并不意味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当超出自然资源的自我更新和可再生的能力范围，依然会导致自然资源的匮乏，因而这种生产方式会进一步强化生态危机。
福斯特认为当前的历史时期，我们需要进行一场环境革命。但是环境革命决不是一句口号，它意味着从更大的历史空间来解决人类的社会变革。一些人正在呼吁展开一场 “将生态价值与文化融为一体的道德革命”，把拯救地球、消除生态危机寄托于人的思想观念的变革。这样的思想观念没有认识到造成生态危机的是我们社会现行的核心体制，而不是什么人的思想观念和道德素养，换句话说，社会正义运动与环境正义运动相结合以实现“社会生态正义”才是根本解决之道。 福斯特认为“以阶级为基础的运动，仅它自身就是具有推翻主导的生产关系的能力，也就是推翻主导的生产关系能力，也就是推翻统治阶级统治手段的能力。历史事实告诉我们，仅阶级运动就可以形成一股世界历史的力量，这股力量能够重新建构起一种全新的生产方式和把一种生产方式改造成另一种生产方式”[5]所以阶级仍是基本的力量，因而资本与自然的冲突，还是主要依靠阶级力量。在福斯特生态思想中，生态问题与环境问题存在着天然的联系，阶级问题和环境问题有共同的根源，这就为运动奠定了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就此而言，如何从理论走向实践，对于福斯特以及大多数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来说，可谓任重道远。
诚如其所言“人类完全有望在克服最严重的环境问题的同时，继续保持着人类的进步。但条件是，只有我们愿意进行根本性的社会变革，才有可能与环境保持一种更持续的关系”[6]这里，充分体现了福斯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宗旨：立足当代资本主义的深刻生态危机，恢复马克思主义的政治功能，变革资本主义，建立生态社会主义社会，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的双重解放。[7]
参考文献：
[1]王雨辰.生态批判与绿色乌托邦：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耿建新，宋兴无译.2006.
[3]Foster，J. B.，2001，“Ecology against capitalism”，in Monthly Review 53（5）.
[4]赵成，方鸿志.论科学技术与生态化生产方式的形[J].科学技术与辩证法，2007，（10）：11.
[5]Fester J B. Is it not a Postcapitalist World，nor is it a PostMarxist One[M].New York Monthly Review 2002，54（5）：45.
[6][美] 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耿建新、宋兴无译，2006.
[7]赵卯生.生态危机下的马克思主义重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主旨探析[J].晋阳学刊，2009（4）.
（作者单位：吉林师范大学研究生）
关键词 生态马克思主义 生态危机 资本主义制度
环境—生态问题以惊人的速度在当代世界中被凸显出来，以至于今天的人们再也不能回避这个严峻的问题。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工作者对生态问题进行了一系列的思考，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以马克思的唯物主义为基石开拓了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领域，在这一领域里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约翰·贝拉米·福斯特就是其中的一位代表人物。他被誉为目前生态学马克思主义领域研究的领军，在继承前人优秀的理论研究成果上形成了自己的关于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体系。约翰·贝拉米·福斯特在《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这本著作中，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反生态性质以及摆脱生态危机的可能途径。
自20世纪中叶新技术革命以来，人类掌握了强大的科学力量和物质力量，迫使自然界竭尽所能地为人类服务，物质财富涌流，生活水平普遍提高·然而，现代新技术革命带来的并非全是福音，全球性的生态危机严重地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对于生态危机产生的原因，人们众说纷纭，在这一背景下，福斯特首先指认了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生产方式的反生态性质，并阐明了生态危机的资本主义制度的根源性，即“生态和资本主义是相互对立的两个领域，这种对立不是表现在每一个实例之中，而是作为一个整体表现在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之中”[1]也就是说“立足于生态危机产生和形成的历史，立足于资本主义制度批判来揭示当代生态危机的本质，这正是生态马克思主义突出的理论特点”[2]。福斯特还进一步分析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本特点。他把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归结为全球性的“踏轮磨坊的生存方式”，资本家在财富的积累下扩大生产规模，他们倾向于通过投入大量的原材料和能源，并通过加快流程来获取暴利，而能源的投入的增多意味着倾倒更多的废料，这种生产方式必然会超出生态所能承受的限度，这就说明资本主义是一个高度不负责任的社会，把金钱看成是人生的全部，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这样必然会加剧环境危机。
在福斯特看来，立足于资本主义的自身。首先通过经济学路径消解生态危机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知道，资本主义制度的本性就是追求无限的扩张，把追求利润增长和资本的形式积累的财富视为社会的最高目标，这就会引发经济危机。有人将环境商品化，赋予它一定的社会价值，冠冕堂皇的认为这样可以保护环境，但是却事与愿违，环境毕竟不是商品，它的有限性决定了它不可能根据市场规则进行生产和再生产。福斯特认为，经济不考虑环境成本和把自然完全商品化，都会损害环境再生产的条件，虽然环境成本内化有时在短期内能减轻某些环境问题，但是这种把人自身的生存环境、马克思称之为“人的无机身体”的自然“降格为仅仅是现金交易的关系，而不是按照更广的、更生态学的原则对待”，只会“加重各种矛盾，损害生存与生产条件”，破坏生态的可持续性。
其次，福斯特认为，通过技术改良的途径解决环境问题也是不可能实现的。福斯特注意到“资本主义社会的统治者无时不在灌输这样一种观点：只要技术改进能够提高效率‘特别是能源利用效率’并且采用更良性的生产工艺‘清除最严重的污染物’那么所有的环境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3]如果不了解资本主义制度的反生态本质，不了解生态危机的不可逆转性，那么很容易被技术的暂时缓解环境的假象所迷惑。但是福斯特清醒的认识到研究技术创新究竟能否解决环境问题，必须充分考虑到资本主义的积累和利润原则对技术的制约作用。一旦技术受制于资本主义的积累，那么即使出现了有利于提高自然资源利用率的新技术，也不可能达到减少对自然资源使用量的效果。通过技术的改进固然可以创造出更有效率的生产方式，但这很可能是一种 “创造性的毁灭”。福斯特通过探讨“杰文斯悖论”证明了技术改良的谎言。威廉·斯坦利·杰文斯是英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在《煤炭问题》中，提出了被后人称为“杰文斯悖论”的重要理论：，即“某种特定资源的消耗和枯竭速度，会随着利用这种资源之技术的改进而加快，因为技术改进会使以这种资源为原料的产品价格大幅度降低，而价格降低会进一步刺激人们对这种产品的需求和使用”[4]。之所谓称为悖论，是因为人们的惯常思维，认为能源利用率的提高，必然会减少对能源的索取，然而，杰文斯用事实证明了这种想法的荒谬。开发新的自然资源依然是对自然界的攫取，只是从匮乏资源向相对丰富资源的转移，使用“可再生资源”也并不意味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当超出自然资源的自我更新和可再生的能力范围，依然会导致自然资源的匮乏，因而这种生产方式会进一步强化生态危机。
福斯特认为当前的历史时期，我们需要进行一场环境革命。但是环境革命决不是一句口号，它意味着从更大的历史空间来解决人类的社会变革。一些人正在呼吁展开一场 “将生态价值与文化融为一体的道德革命”，把拯救地球、消除生态危机寄托于人的思想观念的变革。这样的思想观念没有认识到造成生态危机的是我们社会现行的核心体制，而不是什么人的思想观念和道德素养，换句话说，社会正义运动与环境正义运动相结合以实现“社会生态正义”才是根本解决之道。 福斯特认为“以阶级为基础的运动，仅它自身就是具有推翻主导的生产关系的能力，也就是推翻主导的生产关系能力，也就是推翻统治阶级统治手段的能力。历史事实告诉我们，仅阶级运动就可以形成一股世界历史的力量，这股力量能够重新建构起一种全新的生产方式和把一种生产方式改造成另一种生产方式”[5]所以阶级仍是基本的力量，因而资本与自然的冲突，还是主要依靠阶级力量。在福斯特生态思想中，生态问题与环境问题存在着天然的联系，阶级问题和环境问题有共同的根源，这就为运动奠定了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就此而言，如何从理论走向实践，对于福斯特以及大多数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来说，可谓任重道远。
诚如其所言“人类完全有望在克服最严重的环境问题的同时，继续保持着人类的进步。但条件是，只有我们愿意进行根本性的社会变革，才有可能与环境保持一种更持续的关系”[6]这里，充分体现了福斯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宗旨：立足当代资本主义的深刻生态危机，恢复马克思主义的政治功能，变革资本主义，建立生态社会主义社会，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的双重解放。[7]
参考文献：
[1]王雨辰.生态批判与绿色乌托邦：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耿建新，宋兴无译.2006.
[3]Foster，J. B.，2001，“Ecology against capitalism”，in Monthly Review 53（5）.
[4]赵成，方鸿志.论科学技术与生态化生产方式的形[J].科学技术与辩证法，2007，（10）：11.
[5]Fester J B. Is it not a Postcapitalist World，nor is it a PostMarxist One[M].New York Monthly Review 2002，54（5）：45.
[6][美] 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耿建新、宋兴无译，2006.
[7]赵卯生.生态危机下的马克思主义重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主旨探析[J].晋阳学刊，2009（4）.
（作者单位：吉林师范大学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