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坡旧事 [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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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劫
  那么好看的桃花,
  名声不好。
  桃花的身世已经被改写,
  从花蕊到落英,满枝丫搔首弄姿。
  桃花跟泥土没有关系了。
  桃花跟朴素没有关系了。
  桃花跟农民没有关系了。
  桃花跟结果没有关系了。
  桃花季节里四处撒落的轻佻,
  酷似民国青楼前的卖笑,
  雏的、熟的、胭脂与粉黛,
  应有尽有。
  被糟践、蹂躏的泥土,
  丧失了生育能力,
  劫后的农事,遍体鳞伤。
  事 件
  从部队退伍回到五里坡,
  青年张三的命,和两个雷管,
  一起交待了。
  工地最危险的活就是排哑炮,
  张三揽了这瓷器活儿。
  那天鬼使神差,
  张三拆除两个雷管,
  揣进裤兜。
  赶场天张三赶了场,
  一个来回,太阳迟迟不落,
  漫长的光天化日,
  张家关上稀牙漏缝的门。
  两个雷管,换来的
  满满一脸盆热腾腾的面条,
  聚集一家老小的欢喜。
  群众的眼睛雪亮,
  看得见风吹草动。
  张三被抓,进了学习班,
  学习半蹲半跪,学习鸭儿浮水,
  学习猫叫狗叫,学习粪便洗澡。
  最后的学习成果,
  一条汗巾,
  把自己挂在房梁上。
  好多人都在流泪,
  只是听不见哭声。
  整个事件说简单也简单,
  说复杂很复杂,
  都写在告示里了
  ——畏罪自杀。
  杀猪匠
  一刀子进去,
  一秒钟的高潮。
  杀猪匠年关手起刀落,
  一个折子戏,不需要帮腔。
  耳朵上夹满香烟,
  嘴上叼的那支还没燃尽,
  就被人取下,另一支点燃,
  又送到嘴边。
  就是一个造型,
  比如身上的油渍与血迹,
  大概是去年的還在保留,
  污垢越多,越是大牌。
  猪头、血旺、杂碎,
  与锅瓢碗盏依次走过场,
  两个整边的大肉下不了手,
  那是一年的牙祭。
  大厨也只能跑龙套,
  凉拌、水煮、清蒸、红烧,
  边角料主打的盛宴,
  席卷的都是快乐。
  只一碗酒,连筷子都不动,
  那刀,踉跄着走了。
  那边又一锅水烧得滚烫,
  等的是下一刀。
  白喜事
  死人了,
  请个草台班子,
  把哀思在花圈堆放的空地,
  弄出点动静。
  杂耍、跟斗、吹拉弹唱,
  吊唁的人闻声而来,
  认识和不认识的,
  只一句“节哀顺便”,
  就自娱自乐。
  剥花生嗑瓜子扯把子,
  弦歌一浪高过一浪。
  生前最亲近的人,
  在白布单覆盖的那人面前,
  守夜——“让我再看你一眼”
  露天手搓的麻将,
  打的是“丧火”,
  赢钱和输钱,都斤斤计较,
  几颗星星掉下来,
  被当作九筒扛上了花。
  披麻的戴孝的围了过来,
  夸上几句好手气。
  一大早出殡的队伍走成九条,
  末尾的幺鸡,
  还后悔最后一把,点了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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