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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人自称是战神马尔斯的后代,是一个以英勇善战而闻名的好战民族。他们对获得重大胜利、开疆拓土的将领尊崇备至,为其举行祭献仪式感谢神明,组织规模宏大的游行,展示各种战利品。这就是罗马历史上乃至世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凯旋式。
一般认为,拉丁语中的凯旋式“triumphus”一词来自希腊语中的 “thriambos”(意为酒神狄俄尼索斯的颂歌),通过罗马人的北方邻居伊达拉里亚人传入罗马。据说罗马第一个国王罗慕路斯(公元前753-715年在位)最早创立凯旋式。他在战胜凯尼嫩塞斯的国王阿克隆后,肩扛绑着此人盔甲的橡树胜利纪念碑,头戴月桂花环,率领全副武装的军队齐声高唱着凯歌进入罗马,步行到卡皮托林山顶。而伊达拉里亚人入主罗马时把他们庆祝胜利的仪式也一并带来。第五个国王普里斯库斯·塔奎尼乌斯(公元前616-579年在位)首次按照伊达拉里亚人的习惯,在罗马举行乘坐战车入城的凯旋仪式。这种新的游行仪式成为罗马人最盛大的庆祝仪式,而罗慕路斯举行的那种游行仪式就演变为规模较小的小凯旋式。
在共和时期,凯旋式是罗马人给予全胜而归的将领的最高荣誉。将领结束战争和大获全胜后,元老院或者人民颁令和立法授与他凯旋式。在举行凯旋式的那天,全体元老、官员和人民夹道欢迎,拉着各种战利品的车辆和俘虏走在前面,将军身披凯旋袍,头戴桂冠,乘坐驷马战车,士兵戴着花环排成整齐的行列跟在战车后面,经圣道抵达卡皮托林山上的朱庇特神殿,献祭一只公牛。公元前509年,执政官普布利乌斯·瓦勒里乌斯为庆祝战胜罗马末代国王塔克文而举行凯旋式,成为第一个乘坐驷马战车凯旋进城的执政官。
而小凯旋式(Ovation)则是将领获得的胜利较小,或者没有完全结束战争的时候,经元老院批准举行的规模和场面次于凯旋式的仪式。在小凯旋式上,将领步行入城,穿镶着紫边的白色托加袍,头戴一顶桃金娘编成的冠冕,没有节杖,主要由骑士和平民伴随,常常没有士兵跟随,在神殿奉献一只绵羊。第一个举行小凯旋式的是公元前503年执政官博斯提弥乌斯·图博图斯。
将军的凯旋要求如果没有得到元老院和人民的批准,还可以在罗马东南部的阿尔班山举行类似仪式,可以称之为“代凯旋式”。在罗马历史中,只有公元前143年执政官克劳狄乌斯·普尔赫尔在战胜阿尔卑斯山的撒拉西人后,未经批准就擅自举行凯旋式。幸好他的姐妹是有庇护违法公民之权利的维斯塔贞女,此人方得以侥幸免受惩罚。
一个将军要想举行凯旋式的话,至少应该正在担任或者担任过独裁官、执政官、大法官这些具有最高统治权的官职;战争要遵照预兆进行,而且是针对罗马人民的敌人而非公民间的内战;在一次战斗中杀敌人数至少要达到5000人并且获得决定性的有利结果,而罗马军队的损失要小于敌人;一般在举行凯旋式之前都要先举行公共感谢。在战争获得巨大胜利后,士兵欢呼将领为“英白拉多”(统帅),他的仪仗上会缠上月桂树枝,并交给向罗马宣布胜利消息的报信人。元老院接到胜利消息后一般会下令全国举行公共感谢。将领本人回来后会在城外向元老院提出举行凯旋式的请求。如果他的要求获得元老院和罗马人民的批准,他的“英白拉多”称号立即得到认可,元老院拨出一笔经费来筹办凯旋式。
在举行凯旋式的当天,统帅涂上油膏,脸上用赭石涂成朱红色,臂弯戴臂饰,左手拿节杖,右手握一束月桂枝,头戴一顶刻着他功劳的金冠,打扮得就像朱庇特神一样。然后他召集人民集会,赞扬那些随他出征的军队,并单个表扬立下战功的士兵,用金钱和饰物表彰他们。有些士兵可以获得臂饰和没有矛头的长矛,其他人获得金质或者银质冠冕刻有他名字和及其特殊功勋图案。例如一个人率先登上壁垒的话,图案就是一段壁垒;如果他还攻占某个据点,那就两种图像都刻上。如果是海战胜利的话,就是船只的形象;如果在骑兵战斗中胜利的话,就是骑兵形象。如果在战斗或者其他危险中拯救了罗马公民,桂冠上就会刻有一个橡树,这种冠冕是最珍贵的。
游行开始后,各种仪仗在前引导,战俘和战利品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接着是坐在战车里的统帅本人和他未成年的孩子们,而青年人则骑马跟在两边,军队跟在后面。罗马人举家夹道迎接,祝贺他们获得胜利,用各种方式表达欢迎之情。最显赫的人家的门前碗里斟满葡萄酒,桌子上摆满食物,任人取用。将领到达朱庇特神庙后,向神献上公牛。祭献完毕之后,凯旋将军把权杖和桂冠存放入卡皮托林神殿,以示完成出发时的誓言。
很多古代作家都详细记载过凯旋式辉煌壮丽的场面。公元前201年,战胜汉尼拔的罗马英雄西庇阿举行盛大的凯旋仪式。当时所有参加游行行列的人都戴着冠冕。号兵领着前卫,车辆上载满了战利品。大量人抬着反映战争场面的图画、金银钱币和金银块以及各城市和民族送给将军的冠冕,后面是战象和长长的俘虏行列。侍从、乐队和持香烛的人为将领开道。西庇阿坐在一辆精心装饰的战车上,头戴镶嵌宝石的金冠,穿着一件有金星交织着的紫色宽袍,手持一个象牙权杖和一条桂树枝。一些未成年的孩子和他同坐在战车中;他的成年亲属骑马跟随在两边。军队按照队和大队排列,他们都戴着花冠,拿着桂枝,其中最勇敢的佩戴着勋章,唱着各种即兴创作的歌谣。西庇阿到达卡皮托神庙后举行献祭仪式,然后在神庙中举行宴会款待朋友。
罗马军队平时纪律严明,等级制度森严。但是士兵们在凯旋式上可以纵情唱着讽刺统帅的歌曲,表达获胜后的喜悦之情。比如恺撒的军队讽刺恺撒与尼科美得斯有不正当关系,就唱着这样的歌谣:
恺撒征服了高卢呀,尼科美得斯征服了恺撒,
请看,恺撒现在凯旋了呀,他把高卢人征服了,
尼科美得斯没有凯旋呀,可他征服了恺撒。
讽刺恺撒的好色时又有如下歌词:
快藏起娇妻呀,罗马的市民们!
我们领来了秃头的淫棍。
你们把从罗马借来的黄金呀,
花在高卢挥霍鬼混。
有人统计,从罗慕路斯开始,到拜占廷帝国皇帝查士丁尼的大将贝利萨留从汪达尔人手中收复北非之后举行最后一次凯旋式为止,罗马人一共举行过350次凯旋式。
在王政时代,国王可以自行举行凯旋式。在共和国时期,有资格举行凯旋式的只有正在担任或者曾经担任过执政官、大法官和独裁官的将领,法律禁止私人举行凯旋式。公元前81年,“伟大的人”庞培当时还只是一个骑士而且没有担任任何高级官职,就史无前例地举行了一次凯旋式。自从苏拉独裁以来,掌握军权的将领如苏拉、恺撒、屋大维等人把握了举行凯旋式的授权。罗马人认为他们都是同一个祖先的后代,公民集团的内战中获胜一般不举行凯旋仪式,因为手足相残不值得炫耀。恺撒在公元前46年战胜“伟大的人”庞培的两个儿子后举行盛大的凯旋式,结果招致罗马人民的强烈不满。罗马人与奴隶交战获胜也不举行凯旋式。毕竟他们认为奴隶不算人,与他们交战败了可耻,胜了也没有什么光荣可言。公元前71年,马尔库斯·克拉苏镇压斯巴达克斯起义后,根本不敢要求举行小凯旋式。进入帝国时期,皇帝一般授予获得重大胜利的将领以凯旋装饰的奖励,这种装饰包括凯旋服、桂冠以及坐象牙座椅和树立塑像的权利。而举行凯旋式则成为皇帝及其家人的特权,如奥古斯都的养子提比略在公元前9年和7年两次获得小凯旋式,另外获得乘战车入城的特殊荣耀。
凯旋式极大地激发起罗马人的民族自豪感。众多王公贵族,如马其顿国王柏尔修及其子女、努米底亚国王朱古达、努米底亚国王尤巴的儿子尤巴、埃及艳后克列奥帕特拉的姐姐阿尔西诺等人都曾经作为战俘在罗马人的凯旋式上示众。他们在凯旋式上给人留下的悲惨印象甚至让罗马人都感到怜悯。凯旋式举行之时,全城欢天喜地,男女老幼都蜂拥而来观看这种盛大庆典。公元前168年,埃米利乌斯·鲍卢斯举行盛大凯旋式,游行行列中除了展示各种壮观和贵重的塑像、武器和甲胄之外,还有共计2250塔连特的750箱银币、共计230塔连特的77箱金币和共计10塔连特的镶宝石金杯。公元前46年,恺撒接连举行四个凯旋式,游行中抬着达到60500塔连特金钱和总重量为20414磅的2822个金冠。其中一次凯旋式中有40头大象在左右两边张灯照明,另一次凯旋式上有一副标语牌子写着“我来,我见,我胜”,显示出睥睨天下、包揽海内的雄心壮志和豪迈气概。满载战利品的车辆,炫耀战绩的图画,各种金银冠冕,这些壮观场面激励罗马人不断发动战争,使战争成为罗马人的重要产业。
凯旋式是罗马政治生活的一部分。祖先或者本人举行过凯旋式和小凯旋式,都是罗马人津津乐道的家族荣耀,是他们参加政治活动的重要资本。有“罗马第二奠基人”之称的卡米卢斯举行过四次凯旋式。尤利乌斯·恺撒举行过五次凯旋式。罗马著名的贵族克劳狄乌斯家族荣获过6次大凯旋式和2次小凯旋式。奥古斯都在遗嘱中还自豪地夸耀他两次举行小凯旋式,3次举行英雄凯旋式,21次获得凯旋将军称号。就连西塞罗这样并不以军事才能闻名的政治人物也渴望获得凯旋式的荣誉。“伟大的人”庞培在非洲、欧洲和亚洲均获得过重大胜利,而且每次都举行了规模宏大的凯旋式。他的印章戒指图案是象征这三次凯旋式的三件战利品,所以他在与恺撒的内战中战败被杀之后,罗马人直到这枚印章戒指被送到罗马方才相信他确实死了。而且,举行过凯旋式的将领死后骨灰可以存放在城内;他头戴桂冠的塑像立在凯旋战车中,放置在家族的门厅位置,让族人分享他的荣耀,记住他的功绩。
重大胜利和随之而来的凯旋式还能给罗马军队乃至全体罗马人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胜利归来的将军不仅会给国库上交大量战利品,而且普通罗马公民和士兵都会得到直接或者间接利益。执政官埃米利乌斯·鲍卢斯的胜利使罗马人在百余年间不必再缴纳人头税。公元前66年,罗马大将卢库卢斯举行凯旋式,在罗马和附近的乡村摆下名为“维西”的盛大宴席。恺撒在一次凯旋式上给老兵军团的每个步兵发了24000塞斯退斯,给每个罗马人民10斗粮食、10磅油和400塞斯退斯。奥古斯都曾给25万以上的罗马平民每人400塞斯退斯,给约12万退伍士兵每人1000塞斯特斯。他的养子提比略庆祝小凯旋式时设1000宴席款待人民,他的妻子也举办宴席招待妇女们,并给每人300塞斯退斯。至于为了庆祝凯旋而举行的角斗、赛马和戏剧表演等更是极尽奢华壮观之能事。
回首罗马的凯旋式,不由得让人心头涌起爱伦坡那千古流传的名句:“光荣属于希腊,伟大属于罗马!”
一般认为,拉丁语中的凯旋式“triumphus”一词来自希腊语中的 “thriambos”(意为酒神狄俄尼索斯的颂歌),通过罗马人的北方邻居伊达拉里亚人传入罗马。据说罗马第一个国王罗慕路斯(公元前753-715年在位)最早创立凯旋式。他在战胜凯尼嫩塞斯的国王阿克隆后,肩扛绑着此人盔甲的橡树胜利纪念碑,头戴月桂花环,率领全副武装的军队齐声高唱着凯歌进入罗马,步行到卡皮托林山顶。而伊达拉里亚人入主罗马时把他们庆祝胜利的仪式也一并带来。第五个国王普里斯库斯·塔奎尼乌斯(公元前616-579年在位)首次按照伊达拉里亚人的习惯,在罗马举行乘坐战车入城的凯旋仪式。这种新的游行仪式成为罗马人最盛大的庆祝仪式,而罗慕路斯举行的那种游行仪式就演变为规模较小的小凯旋式。
在共和时期,凯旋式是罗马人给予全胜而归的将领的最高荣誉。将领结束战争和大获全胜后,元老院或者人民颁令和立法授与他凯旋式。在举行凯旋式的那天,全体元老、官员和人民夹道欢迎,拉着各种战利品的车辆和俘虏走在前面,将军身披凯旋袍,头戴桂冠,乘坐驷马战车,士兵戴着花环排成整齐的行列跟在战车后面,经圣道抵达卡皮托林山上的朱庇特神殿,献祭一只公牛。公元前509年,执政官普布利乌斯·瓦勒里乌斯为庆祝战胜罗马末代国王塔克文而举行凯旋式,成为第一个乘坐驷马战车凯旋进城的执政官。
而小凯旋式(Ovation)则是将领获得的胜利较小,或者没有完全结束战争的时候,经元老院批准举行的规模和场面次于凯旋式的仪式。在小凯旋式上,将领步行入城,穿镶着紫边的白色托加袍,头戴一顶桃金娘编成的冠冕,没有节杖,主要由骑士和平民伴随,常常没有士兵跟随,在神殿奉献一只绵羊。第一个举行小凯旋式的是公元前503年执政官博斯提弥乌斯·图博图斯。
将军的凯旋要求如果没有得到元老院和人民的批准,还可以在罗马东南部的阿尔班山举行类似仪式,可以称之为“代凯旋式”。在罗马历史中,只有公元前143年执政官克劳狄乌斯·普尔赫尔在战胜阿尔卑斯山的撒拉西人后,未经批准就擅自举行凯旋式。幸好他的姐妹是有庇护违法公民之权利的维斯塔贞女,此人方得以侥幸免受惩罚。
一个将军要想举行凯旋式的话,至少应该正在担任或者担任过独裁官、执政官、大法官这些具有最高统治权的官职;战争要遵照预兆进行,而且是针对罗马人民的敌人而非公民间的内战;在一次战斗中杀敌人数至少要达到5000人并且获得决定性的有利结果,而罗马军队的损失要小于敌人;一般在举行凯旋式之前都要先举行公共感谢。在战争获得巨大胜利后,士兵欢呼将领为“英白拉多”(统帅),他的仪仗上会缠上月桂树枝,并交给向罗马宣布胜利消息的报信人。元老院接到胜利消息后一般会下令全国举行公共感谢。将领本人回来后会在城外向元老院提出举行凯旋式的请求。如果他的要求获得元老院和罗马人民的批准,他的“英白拉多”称号立即得到认可,元老院拨出一笔经费来筹办凯旋式。
在举行凯旋式的当天,统帅涂上油膏,脸上用赭石涂成朱红色,臂弯戴臂饰,左手拿节杖,右手握一束月桂枝,头戴一顶刻着他功劳的金冠,打扮得就像朱庇特神一样。然后他召集人民集会,赞扬那些随他出征的军队,并单个表扬立下战功的士兵,用金钱和饰物表彰他们。有些士兵可以获得臂饰和没有矛头的长矛,其他人获得金质或者银质冠冕刻有他名字和及其特殊功勋图案。例如一个人率先登上壁垒的话,图案就是一段壁垒;如果他还攻占某个据点,那就两种图像都刻上。如果是海战胜利的话,就是船只的形象;如果在骑兵战斗中胜利的话,就是骑兵形象。如果在战斗或者其他危险中拯救了罗马公民,桂冠上就会刻有一个橡树,这种冠冕是最珍贵的。
游行开始后,各种仪仗在前引导,战俘和战利品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接着是坐在战车里的统帅本人和他未成年的孩子们,而青年人则骑马跟在两边,军队跟在后面。罗马人举家夹道迎接,祝贺他们获得胜利,用各种方式表达欢迎之情。最显赫的人家的门前碗里斟满葡萄酒,桌子上摆满食物,任人取用。将领到达朱庇特神庙后,向神献上公牛。祭献完毕之后,凯旋将军把权杖和桂冠存放入卡皮托林神殿,以示完成出发时的誓言。
很多古代作家都详细记载过凯旋式辉煌壮丽的场面。公元前201年,战胜汉尼拔的罗马英雄西庇阿举行盛大的凯旋仪式。当时所有参加游行行列的人都戴着冠冕。号兵领着前卫,车辆上载满了战利品。大量人抬着反映战争场面的图画、金银钱币和金银块以及各城市和民族送给将军的冠冕,后面是战象和长长的俘虏行列。侍从、乐队和持香烛的人为将领开道。西庇阿坐在一辆精心装饰的战车上,头戴镶嵌宝石的金冠,穿着一件有金星交织着的紫色宽袍,手持一个象牙权杖和一条桂树枝。一些未成年的孩子和他同坐在战车中;他的成年亲属骑马跟随在两边。军队按照队和大队排列,他们都戴着花冠,拿着桂枝,其中最勇敢的佩戴着勋章,唱着各种即兴创作的歌谣。西庇阿到达卡皮托神庙后举行献祭仪式,然后在神庙中举行宴会款待朋友。
罗马军队平时纪律严明,等级制度森严。但是士兵们在凯旋式上可以纵情唱着讽刺统帅的歌曲,表达获胜后的喜悦之情。比如恺撒的军队讽刺恺撒与尼科美得斯有不正当关系,就唱着这样的歌谣:
恺撒征服了高卢呀,尼科美得斯征服了恺撒,
请看,恺撒现在凯旋了呀,他把高卢人征服了,
尼科美得斯没有凯旋呀,可他征服了恺撒。
讽刺恺撒的好色时又有如下歌词:
快藏起娇妻呀,罗马的市民们!
我们领来了秃头的淫棍。
你们把从罗马借来的黄金呀,
花在高卢挥霍鬼混。
有人统计,从罗慕路斯开始,到拜占廷帝国皇帝查士丁尼的大将贝利萨留从汪达尔人手中收复北非之后举行最后一次凯旋式为止,罗马人一共举行过350次凯旋式。
在王政时代,国王可以自行举行凯旋式。在共和国时期,有资格举行凯旋式的只有正在担任或者曾经担任过执政官、大法官和独裁官的将领,法律禁止私人举行凯旋式。公元前81年,“伟大的人”庞培当时还只是一个骑士而且没有担任任何高级官职,就史无前例地举行了一次凯旋式。自从苏拉独裁以来,掌握军权的将领如苏拉、恺撒、屋大维等人把握了举行凯旋式的授权。罗马人认为他们都是同一个祖先的后代,公民集团的内战中获胜一般不举行凯旋仪式,因为手足相残不值得炫耀。恺撒在公元前46年战胜“伟大的人”庞培的两个儿子后举行盛大的凯旋式,结果招致罗马人民的强烈不满。罗马人与奴隶交战获胜也不举行凯旋式。毕竟他们认为奴隶不算人,与他们交战败了可耻,胜了也没有什么光荣可言。公元前71年,马尔库斯·克拉苏镇压斯巴达克斯起义后,根本不敢要求举行小凯旋式。进入帝国时期,皇帝一般授予获得重大胜利的将领以凯旋装饰的奖励,这种装饰包括凯旋服、桂冠以及坐象牙座椅和树立塑像的权利。而举行凯旋式则成为皇帝及其家人的特权,如奥古斯都的养子提比略在公元前9年和7年两次获得小凯旋式,另外获得乘战车入城的特殊荣耀。
凯旋式极大地激发起罗马人的民族自豪感。众多王公贵族,如马其顿国王柏尔修及其子女、努米底亚国王朱古达、努米底亚国王尤巴的儿子尤巴、埃及艳后克列奥帕特拉的姐姐阿尔西诺等人都曾经作为战俘在罗马人的凯旋式上示众。他们在凯旋式上给人留下的悲惨印象甚至让罗马人都感到怜悯。凯旋式举行之时,全城欢天喜地,男女老幼都蜂拥而来观看这种盛大庆典。公元前168年,埃米利乌斯·鲍卢斯举行盛大凯旋式,游行行列中除了展示各种壮观和贵重的塑像、武器和甲胄之外,还有共计2250塔连特的750箱银币、共计230塔连特的77箱金币和共计10塔连特的镶宝石金杯。公元前46年,恺撒接连举行四个凯旋式,游行中抬着达到60500塔连特金钱和总重量为20414磅的2822个金冠。其中一次凯旋式中有40头大象在左右两边张灯照明,另一次凯旋式上有一副标语牌子写着“我来,我见,我胜”,显示出睥睨天下、包揽海内的雄心壮志和豪迈气概。满载战利品的车辆,炫耀战绩的图画,各种金银冠冕,这些壮观场面激励罗马人不断发动战争,使战争成为罗马人的重要产业。
凯旋式是罗马政治生活的一部分。祖先或者本人举行过凯旋式和小凯旋式,都是罗马人津津乐道的家族荣耀,是他们参加政治活动的重要资本。有“罗马第二奠基人”之称的卡米卢斯举行过四次凯旋式。尤利乌斯·恺撒举行过五次凯旋式。罗马著名的贵族克劳狄乌斯家族荣获过6次大凯旋式和2次小凯旋式。奥古斯都在遗嘱中还自豪地夸耀他两次举行小凯旋式,3次举行英雄凯旋式,21次获得凯旋将军称号。就连西塞罗这样并不以军事才能闻名的政治人物也渴望获得凯旋式的荣誉。“伟大的人”庞培在非洲、欧洲和亚洲均获得过重大胜利,而且每次都举行了规模宏大的凯旋式。他的印章戒指图案是象征这三次凯旋式的三件战利品,所以他在与恺撒的内战中战败被杀之后,罗马人直到这枚印章戒指被送到罗马方才相信他确实死了。而且,举行过凯旋式的将领死后骨灰可以存放在城内;他头戴桂冠的塑像立在凯旋战车中,放置在家族的门厅位置,让族人分享他的荣耀,记住他的功绩。
重大胜利和随之而来的凯旋式还能给罗马军队乃至全体罗马人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胜利归来的将军不仅会给国库上交大量战利品,而且普通罗马公民和士兵都会得到直接或者间接利益。执政官埃米利乌斯·鲍卢斯的胜利使罗马人在百余年间不必再缴纳人头税。公元前66年,罗马大将卢库卢斯举行凯旋式,在罗马和附近的乡村摆下名为“维西”的盛大宴席。恺撒在一次凯旋式上给老兵军团的每个步兵发了24000塞斯退斯,给每个罗马人民10斗粮食、10磅油和400塞斯退斯。奥古斯都曾给25万以上的罗马平民每人400塞斯退斯,给约12万退伍士兵每人1000塞斯特斯。他的养子提比略庆祝小凯旋式时设1000宴席款待人民,他的妻子也举办宴席招待妇女们,并给每人300塞斯退斯。至于为了庆祝凯旋而举行的角斗、赛马和戏剧表演等更是极尽奢华壮观之能事。
回首罗马的凯旋式,不由得让人心头涌起爱伦坡那千古流传的名句:“光荣属于希腊,伟大属于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