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组诗)

来源 :滇池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AliceXQ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老友聚
  我们在陆鼎聚作了告别仪式
  起身离去
  罗漢果茶扰动清静的空气
  这个夏天
  鲜花盛开的时节
  国宇匆匆赶往白昼的尾巴
  他穿着衣服
  与黑夜相称
  比谁都看清
  至少比我
  摩托扑向人行道
  拖拽旧古铜声
  发现他
  晚了一分二十五秒
  此刻
  我们更渴望明天
  看到人字拖
  看到椰树
  看到……
  多热的季节
  多热的季节
  血成为廉价品
  爬山虎占有我的双手
  狼牙嘶咬耳背
  恐惧使人难以负重
  我把它视为泥土
  孕育新苗
  又为腐虫收尸
  还是一滴雨合适
  从屋檐而下
  落在一个舌尖
  成为帝王
  膨胀成热气球
  抵不过水
  我的口腔长满烟草
  这不是男人的象征
  由唇到齿
  都在跟女人接吻
  陌生的来信
  总是一封两封
  空房子
  红色风暴终于停止对岛民的报复
  风扇放下挥舞一天的手臂
  超负荷使得时间瘫倒在深夜十二点
  女主人不舍地挂断电话
  脑海仍浮现儿女出格的举动
  她暗叹一口气
  书又翻过一页
  与这所新房结婚刚满十年
  当自身交完首付
  关于男人的春梦再也没有出现
  为父母而活
  为儿女而活
  成为个人信条
  她曾为之追寻年轻
  可春光太硬
  砸伤眼晴
  留下衰老的伤痕
  我还年轻
  还能听清动物园狮子的悲鸣
  即便卧房传来微弱的光亮
  蜗牛缩回壳中
  也能看清每一个细节
  她佩服自己的胆量
  在面对厕所里乞丐的咳嗽
  女主人想到一点
  椅子拉开和桌子的距离
  门要锁
  锁却摇摆不定
  她十年没有享受过男人的滋味
  房中任何角落
  却漂浮陌生男子的身影
  幽暗
  熟透的草莓释放腐烂气味
  多层拖鞋早已跨出门槛
  蓝色沙滩洋溢着烤焦的生息
  古铜色海洋延伸
  延伸至远方
  人们摘掉眼镜
  代之手、脚
  用身躯
  去感受一粒雨的形成
  一滴水的存在
  阴暗
  这不可知物
  吸取精华
  夸父倒下了
  我的太阳呀
  光明的肩膀也阻挡不了
  幽暗于人的渴望
其他文献
父亲唱了一山又一山  唱了石头唱河流  唱了花木唱小鸟  他把歌唱得尖亮  他把身子贴在山水石头上  唱了这山唱那山  父亲的歌  唱了一拨又拨  唱了一箩又一箩  父亲的歌  我记住清凌凌的两句  多少人山上山下劳作  多少人田地间种豆又薅草  声调穿过白云  我把歌藏在耳朵里  泪流满面  泪水洒在泥巴里  灑在悬崖上  多少人唱歌又不唱歌  多少人不唱歌又唱歌  父亲不唱歌的时候  我把泪水
期刊
如果要问我为什么写作,或者说为什么走上写作之路,我会明确地说是因为童年。  我出版的第一本书(散文集)《隐秘的乡村》差不多都是写童年、写出生地的。之前,属于纯粹爱好的阶段,已经写过多次、写废过多次。我手头正在编辑一个写童年的小说集,叫《1976年的广播》,收录了我近年写的 6个中篇 3个短篇,其中就包括这次在《滇池》发表的《不被待见的孩子》。我是上世紀 60年代中期出生的人,应该说距离童年很遥远了
期刊
霍俊明:路人丁你好,每个写诗的人都会为自己寻找一个笔名,或者说这个笔名将会成为他的一个精神代言人或者替身,也是一种“借诗而生”的特殊方式。“路人丁”这个笔名我在网上搜过了一下,居然有好几个。你作为一名 90后在诗歌写作这条道路上确实算名副其实的新人,写作也正处于起步阶段或者黑暗期。那么,还是问一个老问题吧,是什么使得你选择了诗歌?  路人丁: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写诗这条路上仅仅是个初学者,以前断断续续
期刊
近两年来,90后诗歌群体引发越来越多的关注,90后已然成为文坛的新的持续增长点。他们也正在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崭新的认知装置,也正像一场雨正在途中。这既与其整体性的写作面貌和文学观念有关,又离不开各种文学媒介和社交平台的大力推介。尤其对于正在生成、分蘖的“90后”诗歌我们能做到的也许更多的就是群体性“展示”。与此同时,我们又应该持有审慎和开放并存的阅读期待,也许文学并不存在什么可供评论家和文学史家们谈
期刊
一  众多凡夫俗子都不知道,隐藏在身体内部的灵魂,才是最宝贝的东西。很多人来到世上,带着宝贝却不自知,灵魂多是深埋的,也是昏睡的。有人灵魂昏睡一辈子,即使下一辈子重新投胎,灵魂仍没有醒来。有人是因遭遇某件事、某个东西、某个人,灵魂才被唤醒,醒来的算是有福了。我就是这样。只是,唤醒我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某种机缘;不是某种事,而是某种能力。一切,就从这个故事说起吧——我小时候,是典型的“十岁翁”。这
期刊
我四五岁上,家还住在老村东边的三间小土屋里。那土屋很矮,颜色也很暗,总黑黑着,屋里屋外都是那个样子。院墙也是土的,院口上,立着一扇老吱吱哑哑响的木头大门。门里,长着一棵老树,紧挨着墙头,一到夏天,那树上的黑皮上就爬满了毛毛虫,有时候一条条的,有时那一条条的又凑在一起,显着亲热一样,凑成一层层一堆堆的,看得人脑皮上的头发都要立起来,急急地躲开了。那时的院墙也不高,我趴在墙头上,还能看见墙外河沟里扭着
期刊
樱桃  拒绝交出樱桃的核,尽管  秘密是包裹不住的,果肉透明  八面玲珑众人周知  春天遮不住苦涩,也遮不住烟火  阳面开繁华,阳面结硕果  将精致显于众人。存在即合理  你所做的,是所有人都在做的  向内。浓缩苦  一枚小小的胚芽如梦想洄游  蜷缩进胎衣  柔软揉捻柔软,吐出另一半抛物线  可口的日子结束  所有的苦也准备发芽  春叹  春风又起,往事在空中旋转几圈  枯叶是无力的  曾错过雨水
期刊
鸣翠湖湿地,与垂钓者并坐  在塞上钓起江南,银川  每根鱼竿的后台。“仿佛  江南水国乡”,鱼线涉水  鸣翠湖镜面上,有了双倍的长  七十二连湖,使鱼钩心中有底  我们静待于钓椅,“远水高连  碧汉长”,收一竿大鲤鱼时  落日兄弟钓起了云彩  阅海湖湿地,望红嘴鸥写帖  此日,天是干净的蓝砚  有的水鸽子画圈研墨。而湖水  是厚厚一沓敷贴阳光的洒金宣纸  有的,已在戏水似的写字  走笔潇洒,不见狂
期刊
回平武的途中,带蒋骥去了老木座寨子。我 1996年第一次去,参加清明歌会。枣那会儿刚满两岁,我和她妈抱着她照过一张像,背景便是老木座寨子跳圆圆舞的现场,头上青烟袅娜。后来十五六年没再去过,也不知变没变。早先每次路过,还会朝山上望一望——望不见的,只知道寨子在山上。时间久了,把地方都忘了,路过时经常错过地点。2010年第二次去,下过一番功夫,找到一个参照物,才没再望错地点——上行要过杀氐砍,爬一阵坡
期刊
落日是岁月的喉结  每一天我看著它噎在金黄色的西山顶  我与我的影子,都会  沉默很久  楼旁的高速公路像支血管  争分夺秒地搬运着暮色  薄雾脱离了群山的围剿,远处厂里的烟囱  恍然有些突兀  总会了结的。我与母亲彼此  相互鼓足了劲  像夕阳晕染过的藤脉长出了刺  不远处,河水里传出水鸭的响声  教堂里开始诵经了  让我们不要失去信心,自己仍然活着  在这纯粹的人间  目的地  银杏叶只要瘦弱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