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阳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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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种满太阳
  我又回到了那个老房子,不得不承认时光带走的东西太多。
   这是我十岁以前居住的地方,那时候上学,总觉得我家很远,路很难走。周围只有我们一户,孤零零地坐落在空旷的碱地上。一个大院子,四间屋子。为了方便放杂物,父母又在屋子边上搭了个草棚。那时候觉得家里特别好,房间多,院子大。就是凭着这些印象,以至于我这次回来差点没找到这个“老家”。
   那时候的泥泞小路不见了,马路一直修到了家门口。四周围满了新房子,一个挨着一个,一个比一个高傲。围墙塌了,房屋也摇摇欲坠,院子里荒草丛生,所幸的是我们搭的草棚还在。
   我记忆里的每条路都变了,它们变得豪华变得陌生。
   住久了就会有感情,何况是长大的地方。那时每到春天,母亲就会带着我平整院子,种下各式各样蔬菜水果,黄瓜、西红柿、茄子、西瓜、草莓、葡萄……到了夏天就是嘴巴享福的时候了,想吃什么自己在院子里摘。
   我最爱吃西瓜,一个大西瓜,会被我用一天时间解决完。那會儿没有冰箱,都是提前打一盆凉水,把西瓜放进去拔一下。爽口的西瓜吃着最舒服,我想幸福也不过如此。
   记得有一年,母亲比较忙,再没有时间种这么多种的蔬菜和水果了,临上班前交给我了一大包葵花籽,并教给我怎样种。于是我叫来了好朋友,忙活了一个下午,我挖坑,放种子,她埋土,再浇水,在院子里种满了向日葵。
   向日葵真的是个很有生命力的植物,夏天来了,它们长得高大旺盛,一片叶子比我的脑袋还要大。好朋友来家里玩,突然下起了太阳雨,折下一片叶子,头顶着这把伞回了家。此时,我特别有成就感。好像满院种的不是向日葵,而是我的太阳。我走进太阳里,躲在太阳下十分惬意。
   刚入秋,母亲便把院子里所有的西红柿摘下,放在一个大盆里,再烧上一大锅的开水,倒进去,挨个把西红柿的皮烫下来,经过挤压后,再塞进瓶子里,封好口。几十个空瓶子一会儿的工夫就被塞满了。等到了冬天,既可以当调味品,还可以放点糖凉拌,成为我最爱的美味儿。
   在冬季,少了很多蔬菜水果的乐趣。虽然大地是一片银装素裹,但相比夏天,就显得索然无味些。母亲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教我堆个雪人,做个雪房子,还把父亲拉出来陪我打雪仗,每回都玩的浑身湿哒哒才肯罢休。
   那时候的雪很纯净,我总会忍不住,偷偷地尝上两口。父母还会把肉埋在雪堆里,利用这天然的冰箱……
   后来,我们搬去了城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我却失去了我的院子,我种的太阳,我纯净的雪屋子……
   我知道那种状态回不去了,所以我在脑海中写了无数的小说情节,不断把记忆和理想状态混合在一起,演绎着那个儿时的家。
  那个村庄
  我是山东人,从小随父辈来到新疆。虽说在这里长大,但是每逢春节,不论有多少困难,都必定回家。
   老家在山坡上,坡很陡,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总会冒出几个坚硬而且不规则的石头,看起来很扎眼。挨家挨户房子建的很紧凑,那时的房屋还都是老式的尖顶瓦房,大门的门槛也很高,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迈开腿跨过去是件费力气的事情。从坡下往上数三家,那里就是我的老家了。爷爷早已到路口,奶奶则在大门外守望。一家人总算是欢欢喜喜地团聚了。
   由于每次回老家都是过年,所以记忆里回家过年很热闹。父亲陪爷爷喝酒聊天,妈妈帮奶奶在厨房忙活,那时候姑姑家比我大两岁的姐姐领着我到处去玩。我总是跟着姐姐穿梭于村子里。村子在坡上,我就从坡上跑到坡下,不放过任何的角落。哪里好玩,哪里不好玩让我摸的一清二楚。村子里玩腻了,我们就出了村子,跨过一条小溪,去山上玩。说是山,其实就是个小山坡,几块奇特的大石头,几棵枯树。我在两个石头洞里面钻来钻去,玩的不亦乐乎,口渴了我便会趴在溪水边喝两口,然后接着疯闹。
   山坡前是一块儿红薯地,在我看来就是一块儿土地。姐姐和哥哥不知从哪里找来几根木棍,就开始在地里刨起来。我也跟着样子学起来,果然我也刨出了点东西。
   姐姐告诉我说:“在秋天大人们收地里的红薯,总会落下那么几个,有些是没挖到的,有些是个头太小就留下来了。咱们再挖几个一会儿回去烤红薯吃。”
   我们开心地抱着红薯跑回家,让爷爷把红薯放在炉灰里烤着,我们拿了个小板凳,眼巴巴地等着。爷爷看我们着急,从厨房里拿来几根粉条,从炉子里拿出个不是很旺的炭火,烤了起来,那是我头一次知道,原来粉条还可以烤着吃,跟爆米花一样。粉条遇到炭火立马开始变白色然后膨胀弯曲。我们也开始学着爷爷的样子烤粉条,边烤边吃。果然时间过得快了些,红薯好了,摔打着它身上的炭灰,慢慢地剥开皮,开始品尝美味。我总会弄得满脸炭灰,吃得像个花猫般。
   村子不大,基本上一个村里都互相认识,且多少都有点亲戚关系。张家熬个粥,李家蒸个馒头,邻里之间都会互相送一点。
   后来我们搬到了村子外。在宽阔的路边,两层的小楼,十几间房子,院子也十分宽阔,种了许多果树。我在院子里养了一条大狗,它总是优哉游哉地到处闲逛,有时还会跑到屋顶,望望在院子后面耕地的爷爷。虽说房子里有煤气灶、抽油烟机,但奶奶依旧喜欢在院子里支锅做饭,用她的话说,这样做出来的饭香。
  
   就是这样惬意的生活,就是这样惬意的村庄,怎能让我不留恋呢?
  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日子
  我跟着爷爷奶奶住过一段日子,虽说不算被奶奶带大的孩子,但这种与生俱来的隔代亲是血液里流淌着的,是与生俱来的。
   印象里第一次见爷爷奶奶是在六岁左右,父母带着我回老家过年,坐了不知道几天的火车之后又不知道辗转了几次的班车,来到一个很陡的山坡,破旧而又狭窄的石头路边上便是我爷爷奶奶的家了。
   岁月流逝,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边没人照顾是爸妈最放不下的心事,这几年家里多次商量要求接到身边照顾,但是老人哪里也不愿意去,执意要留在山东老家。父亲只好在交通方便,地势平坦的地方盖了两层的小楼,把老人从老屋里搬离了出来,虽然我们不在身边但是也能让爷爷奶奶住的舒服。    我也是在毕业了之后才开始跟着爷爷奶奶住,我一个人住在二楼,每天清晨都会听到奶奶喊“还不起床,快起来吃饭啦。”实际上也就早晨八点多,但是这个时间对于老人来讲已经是很晚了,农村人,种地、干农活一辈子。天不明四五点就起,爷爷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烧壶开水,然后叮叮当当一阵,再去地里干活。奶奶在家准备早饭,一般是把饭做差不多再去叫我,我都会懒洋洋地磨唧到一个小时后,再下楼看到桌上摆放着已经不知道被热了几回的饭菜,爷爷会小声埋怨句“我都饿了。”之后我们再围坐在一起吃着热乎乎的早饭。
   每回的饭菜都是奶奶头一天晚上提前询问好的,以我爱吃的为主。奶奶对吃的特别讲究,菜不新鲜不会上桌,剩菜剩饭从来不会有第二顿,农家的院子都是自给自足蔬菜齐全,往往大多数新鲜的菜都吃不完。院子里外都很热闹,鸡鸣、鹅叫,狗吠,养的牲畜多自然是剩菜剩饭都剩不下。
   萧伯纳说“家是世界上唯一隐藏人类缺点与失败的地方,它同时隐藏着甜蜜的爱。”爷爷奶奶生怕我受委屈,每回从外面回来,不论早晚都要不停地询问我,“饿不饿,想吃什么?”再跟我聊聊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受委屈。然后摆出来家里所有我爱吃的东西,奶奶最擅长就是劝吃,年轻女孩子爱漂亮都要减肥,但是在我奶奶这里是行不通的,我明明肚子很饱了,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劝着吃掉一堆食物和水果,如果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就会劝我不停喝水,毫不夸张地说可以喝到吐,我总会不知好歹地埋怨几句奶奶,被这么宠爱着无比幸福。
   天冷了,山东农村的冬天对于老人来说是不好过的。奶奶善于缝缝补补,自己和爷爷穿的棉衣裤,都是亲手缝制。我刚回老家的第一个冬天,奶奶戴着老花镜在一块人形的花布上放上棉花缝来缝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奶奶摘下老花镜,用上全身的力气压了一压,转身拿给我说:“怕你冷,穿上我给你做的棉裤就好过了。”我心里很不情愿地想到,我这个年纪如果再穿棉裤,一定会被人笑话死的。但是怕她会失望,我还是接受了。毕竟奶奶年纪大了,眼睛都花了还在给我做衣服,为了让她高兴我都会在家穿着它,虽说棉裤太厚活动不方便,但是穿上后让我感到冬天好像已经离我而去了。
   奶奶最爱抱怨爷爷年轻时是怎样欺负她,爷爷耳朵不好,说话时而听得到时而听不到,但我和奶奶都知道大多时候,爷爷都是装的。有一回,奶奶故意很小声当着面骂了两句,爷爷一下就不乐意了,奶奶就笑着说:“看吧,这样的话你爷爷就能听到,这会儿倒是不聋了呢。”
   多数是真的听不清,有一回中午,奶奶让我去喊爷爷吃饭,我们爷孙俩之间不到一脚的距离,爷爷背对着我锄地,我扯着喉咙喊了几声,爷爷还是没听到,奶奶赶忙跑出来看看外面咋呼什么呢,看到埋头苦干的爷爷和喊得面红耳赤的我,奶奶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就在一边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爷爷和奶奶吵吵闹闹一辈子,有时当着我的面像小孩一样就吵了起来。一吵架奶奶爱翻旧账,埋怨跟着爷爷过了一辈子苦日子,嫌弃他不会心疼人。爷爷不爱说话,吵架了,他就把锄头一扔,出去坐在大门口的石凳子上,拿杯茶,点上一根烟,什么话都不说,看着路边过往的行人,偶尔会有熟人路过还会寒暄两句,不过爷爷能聽到的没几句,习惯性地回答嗯、是、好之类的词语。吸完烟,喝完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奶奶总是找些活干,对着爷爷生气但是从来不会把火气撒在我们身上,如果有谁不明情况的问了句爷爷在哪里,奶奶就最多会说:“谁知道上哪里去了,我才不管。”到了第二天,爷爷继续锄草、干活,奶奶准备早饭,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和好如初了。
   以前上学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回家,人上了年纪最喜欢热闹,为了给我们回来做准备,提前很多天就开始忙活,车还没到家门口,老远就能看到两个瘦弱的身影,爷爷见着我们永远是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笑着说句“回来了”然后什么话都没有,默默地高兴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由于太久没见面,爷爷就会一晚上睡不着,奶奶总会说句“回来就回来吧,你看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慌什么。”
   最厌倦的就是分离,每回我都不忍心说出“我要走了”这四个字,爷爷总会失眠,奶奶总会忙前忙后准备一大堆东西让我拿着,还不忘嘱咐我,什么东西是爸爸爱吃的,什么东西是妈妈爱吃的,准备好了东西,就会围着我转,平时两人都爱早睡,到那时恨不得天不亮,鸡不鸣,感觉总有对我说不完的话。
   如果有机会我是愿意留在他们身边的,当我真正回到乌市,我才知道我原来早已习惯爷爷奶奶的那种疼爱。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何况我家里有两个我最爱和最爱我的宝。
  伯乐马,浩然驴
  “无对有,实对虚。作赋对观书。绿窗对朱户,宝马对香车。伯乐马,浩然驴……”刚踏进家门就听到国学声律启蒙的诵读声。
   “姐姐,这国学里骂我!不信你听,伯乐马,浩然驴!骂我是驴!”浩然嘟着嘴生气地告诉我。
   “国学怎么可能骂你?‘伯乐马,浩然驴’这是两个典故。”我笑着告诉他。
   其实我心里也纳闷,“伯乐马”我知道,至于这“浩然驴”我虽推测是典故但具体的我却不知,我查阅了一番资料对他解释道:“唐诗人孟浩然冒雪骑驴在灞水踏雪寻梅,曰:‘吾诗思在风雪中驴背上’。”
   自母亲听完国学讲座后,家里播放的音乐自此都换成了国学。早晨洗脸刷牙,晚上读书写字,都是国学诵读相伴。从最初的反感与不解,到后来的熟知与探究,在潜移默化中被影响。
   浩然是我的弟弟,父亲当初给他起名也是希望他有浩然正气的品质。没想到一首《六鱼》引起了一家子的谈论与研究。对于个八岁的孩子来说,让其理解含义是比较为难的,也就难怪他会误会了。
   我经常调侃他的小脸,圆滚滚肉嘟嘟,被我说的多了,每天早晨就跑去照镜子,然后自言自语:“我觉得我的脸又小了哎!”我都会直接地告诉他并没有。他又喃喃自语:“我脸上长了个痣哎。”他就沉浸在这个自我陶醉的状态,听不进去我任何的调侃。    母亲生他的时候已经属于高龄,家里都担心会不聪明。然而随着他的慢慢成长发现,我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在幼儿园的时候,成绩好的小朋友老师会发奖品,第一名是套尺子,第二名是一块糖。他得了这块儿糖,但是又很羡慕拿尺子的同学,于是他用自己的半块糖交换了人家一套尺子。这样他既吃了糖又拿到了尺子。放学回到家后,他很得意地告诉我们他的“事迹”。这也是我第一次发现他的小聪明。
   浩然的理解力强,属于一点就通,所以在学习方面,家里并没有下太大功夫。要求背诵的课文读两遍就会了,数学题更是不在话下。他一心想当班干部,却总是不能如愿,我曾以朋友角度跟他聊了聊。
   他很认真地告诉我:“我话太多了,而且调皮,所以老师不让我当班干部。”
   “那你话少点不就好啦?”我说。
   浩然无奈地道:“哎呀,我知道,但是我憋不住呀。”
   我把事情告诉父母,他们笑得乐不可支。让我们意外的是他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这对于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来说确实难得。
   他有个自己的小金库,但是从来不会花出去一分钱。每次去逛超市,他挑选的零食都是标着打折牌子,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只要是挂着那个黄色牌子就是便宜的。我一直好奇他存钱的目的,甚至一度认为他是个小气的孩子。直到一次回老家收拾行李的时候,他神神秘秘地把一个小包塞进行李,等到了老家,便从这个神秘的小包里拿出来了一大把的零钱,然后塞到奶奶手里。他并不知道钱的多少,后来奶奶告诉我们,竟有几百块之多。他毫不吝啬地把自己攒了一年多的零花钱全部交给了奶奶,还很大方地让奶奶随便花。
   一年冬天,我故意向他说我想去买个毛衣,可是我没钱。他思前想后琢磨一阵便问:“姐姐你一件毛衣贵不贵?多少钱?”我故意夸张告诉他要几百块,他说:“你再等等,我再攒点就可以给你买了。”
   虽说调皮捣蛋,但总是在不经意间感动我。在漫长的岁月里,有那么个可以一直陪伴着的人,这种幸福溢于言表。
  时光里的冬
  对于新疆来说冬季就是大雪纷飞,儿时从不觉得寒冷,更不会觉得环境艰苦,只记得团场里的雪让人迷恋。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雪总是让人欣喜若狂,飞奔到校园的操场上,同小伙伴痛快地打一场雪仗,雪纯白而又宁静,我们欢快而又激昂。纵使你只是过路,也会无辜被雪球砸中,然后出于报复加入到这场大混战里。
   清晨,当打开大院的门,白雪已没过膝盖,记得那时我总倔强地不要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父母踏过的脚印在最后慢吞吞地走。趁着没人注意,在崭新的雪地里,躺下身去,顽皮地打个滚儿。
   下了雪,就意味着多了一项任务,拿着工具奔赴雪场,扫除一条方便行走的路,院子的角落里堆砌着父母从市场买来过冬用的煤炭,冬天最怕的就是自家的暖气片烧不热,父母总是会不断来看看炉火,再加点炭。我最爱围着炉火烤个红薯或者土豆吃,那是冬季最美味的零食。
   我的第一个雪人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母亲拿着铁锹将地上的雪拍压结实,再做出个圆滚滚的形状,我的任务是滚出一个小雪球,然后母亲再把雪球放到最上面,当个脑袋。即便裤袜湿透,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个“成员”的到来。后来的每一年中,对于我来说如果没有雪人就不算是个完整的冬了。
   小孩子对于所有的事物都充满强烈的好奇之心,对于雪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轻轻拨开表层,再用手抓起放进嘴巴里,尝尝这天然的冰淇淋。不记得有多甜,只知道那股子丝凉,让那时的我乐不可支。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虽说这是个夸张的说法,但对于那时的出行来说也确实是不小的麻烦。大棚的蔬菜在那会儿还没有那么普及,自家的小院儿都会在秋季时准备好个菜窖,大白菜、白萝卜都是里面的住客。到了冬季,拨开厚厚的雪堆,再用铁锹挖开泥土,取出蔬菜,就可以保证家里的菜源了。
   到冬季,基本就清闲了,团场里大部分厂子也都停了工,父母就会带着我去朋友家,他们跳舞,父亲就去打打牌,我们小孩一起戏耍,捣乱一下牌局,或者钻进舞堆里,装个大人样跳一跳。冬季的安逸,出不了远门,也干不了什么活,学校也放了假,所以只能大家一起找找乐子了。
  关于现在
  关于现在,我会好好努力,不是为了过上富裕的生活,不是为了买昂贵的奢侈品,只是为了在年轻的时候,过着充实的日子,为了那个不确定的未来努力着,尝试过才知道能否成功,不想在没有尝试之前就选择了放弃,等我年华逝去再追悔莫及。
   关于现在,我总说趁着年轻我会尝试所有新鲜与刺激,不是说我的胆子有多大,而是生活平淡无奇时,自己给自己添点色彩。
   关于现在,我要触碰我的梦,我挚爱的粉红,可爱的布娃娃,美丽的公主裙。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公主梦,没有奢望现在就能圆了它,只是努力着接近。我在这个年纪留恋着这个年纪该有的东西,我怕以后自己会遗忘这个梦,然后渐渐地远离。
   关于现在,我期待美好的爱情,但是身边的种种故事总告诉我,梦幻的爱情是那么不切实际。我缺少了两份勇气:一份是开始的勇气,一份是坚持的勇气。厌倦的是现实的门当户对,期盼的却是完美的人儿。
   关于现在,我要我的亲人和和睦睦,不知何时起,我喜欢了热闹,减少了锐气,喜欢了小孩,听得起唠叨。好像再也没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打扰到我那不怎么好的脾气。小事儿看淡了,大事看轻了,好像生活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关于现在,我想要两个朋友,一个落落大方,美艳动人;一个聪敏机智,勤劳能干。美貌的朋友赏心悦目,聪颖的朋友给予帮助,而我就负责当她们的友人,让她们知道世界上有种友情胜过一切。
   关于现在,我期待那未知的自己,当然我会脚踏實地。我会知足,但也会有目标。我坚信我可以完成,我也会朝着那里一步步迈进。能做的越来越多,体会得也越来越深。
   关于现在,我其实是怀疑的,感觉那么不真实,却又真实地发生了。我试想过如果我选择了另外一种完全相反的生活,那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像在白纸重新第一笔的开始,即使是画家本人,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作品吧。
   经历过青春年少时的疯狂浪漫,才懂得许多失落遗憾,童话般的感情只能留给曾经或是梦境,生活不会那么单纯。我们的世界可以没那么简单,但是我要努力使自己简单一些,关于一个简单的自己。
  
   责任编辑 胡 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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