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歌手 喧嚣里吟唱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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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走在路上的许巍在歌中唱着:
  
  那一年/你正年轻/总觉得明天肯定会很美/那理想世界就像一道光芒
  在你心里闪耀着
  ……
  你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找不到你该去的方向/你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感觉到从来没有的慌张
  ……
  十年后,这些为了音乐而流浪的人,依旧在路上。
  
  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的地下通道和地铁里,你常常能与他们的歌声不期而遇。没有人真正地统计过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究竟散落着多少流浪歌手,也鲜有人真正地去关注过他们的生存状态。许多人说他们只是天涯路上的浪子,以卖唱为生。
  他们是处在生存边缘的一类人群,并不习惯于把流浪歌手当成职业,而更喜欢把那看作是一种生活方式。音乐路途的漫长无边,音乐梦想的日夜相伴,让他们无从选择地浪迹在音乐的路上。心中燃烧的理想,驱使着他们一路向前,毫无理由地向前。就像是在荒原上不停奔跑的馬儿,尽管曾遇天寒地冻,尽管前方路遥马亡,却依然无法舍弃脚下的那片漫漫长路。他们不是生活的乞讨者,因为,每日每夜地,他们都在用音乐告诉你他们离梦想有多么的近,从地下通道传来的那些或清澈、或忧伤、或愤怒的歌声中,他们的梦想,是否也曾经照进过你的现实?如果有的话,那应该是件幸福的事。
  相比于英法那些有着成熟的“流浪文化”的国家而言,流浪歌手在中国的现状是更显边缘化的。“卖唱”这种生存的方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受人鄙夷的,被人们看作是无异于乞讨的一种行为,少人理解,更少有欣赏和重视。地下通道、地铁经常是流浪歌手们去演唱的地方,那里带给了他们对这个世界最直接的体验,所以,世间的冷暖也自在其中。在采访中,流浪歌手们常常会给我们讲述许多发生在地下通道里面的故事,有欢喜更有悲伤。目前在中国大城市的地下通道和地铁中,是不允许流浪歌手演唱的。在唱得正起劲时被无情地赶走是常有的事,如果运气不好,每天被赶个几次,也实属正常。所以,因为“地盘”的紧缺,也经常发生几个流浪歌手排队等候,轮流在一块儿地方唱歌的场景。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分秒必争地“抢地盘”。不过,他们之间很多都是通过“抢地盘”等如此这般的方式认识的,尔后,往往还会成为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并经常在一起唱歌,演出,在生活中互相照顾着,温暖着。他们很喜欢用缘分来诠释很多东西,与你常常是真诚相待,朋友之间更是惺惺相惜。
  流浪歌手们的收入一般是无法预计的,许多时候都是凭运气,这些年每月的收入也大多维持在一千块钱左右。
  他们没有光鲜的外表,甚至有些邋遢。在地下通道中,你常常只能以歌声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大多住在离市区很偏远的楼房的地下室,或还未拆改的破旧小平房里,每月三百到六百元左右的房租消耗了大部分的收入。他们总是穿着较为单薄的衣服,即使在寒冷的冬日里。采访中我们开玩笑地问一个流浪歌手:“穿这么少都不冷,是因为你们内心的火热吗?”他笑而不语。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很喜欢许巍,不仅是许巍的歌唱出了他们的心声,而且他们也在随着他的歌唱下去,走下去。
  他们执著地把理想背在身上,一如身后的那把舍不下丢不了的吉他。
  
  西单女孩的天空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
  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
  曾飞舞的声音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幸福的过往
  
  一曲《天使的翅膀》让任月丽拥有了无数的拥趸。因为常常在北京西单的地下通道里唱歌,所以人们叫她“西单女孩”, 因为她用天使般醇美的声音荡涤着人们的心灵,所以人们称她为“天使”。
  见到月丽是在她的朋友李铁家中,在通道中类似的经历让他们之间建立了真挚、深厚的友谊。初见月丽,举止中略带羞涩,文静、清秀的面庞似乎与人们心中个性张扬的歌手形象并不一样。
  
  背起吉他唱起歌
  月丽出生在河北涿州一个偏僻的村庄,由于父母常年多病,自小由奶奶带大的她养成了坚强自立的性格。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月丽未及完成初一的课程便辍学工作,16岁的她孤身一人来到北京打工。“我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小饭馆当服务员,每个月300块钱,管吃管住。不过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老板却没给钱。”于是,月丽背起行囊开始寻找第二份工作。“那时我只知道北京有长安街,连马路都不会过,后来遇到一个好心人告诉我那里有地下通道,我才知道原来北京人是这样过马路的。”在复兴门的地下通道,月丽第一次看到了通道歌手,喜欢唱歌的她萌生了拜师学艺的念头。两个月后,月丽学会了吉他,出师单干,开始了第一次“演出”。
  第一天在复兴门地道唱歌,月丽赚了70块钱。那里人流量大,流浪歌手也多,初来乍到的月丽并不喜欢和别人争夺有限的观众资源,于是她选择了西单中国银行附近的通道,“那里人相对少一些,虽然收入比复兴门少,但是在那里唱觉得很舒服。”
  每天一早,月丽背着吉他,从玉泉营的小窝出发,骑自行车前往工作地点,观察地形,打探确定“安全”之后,便拉开架势开唱。那时月丽每天能唱上五六个小时,平均下来一个月收入有一千多块钱,留下房租和生活必需的钱之后,她会把一半的钱寄给家里。
  “一开始并没把唱歌当成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是后来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它了。它能带给我很多东西,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月丽在通道里感受到了人生的百态和生活的艰辛。“冬天的时候,通道里很冷,我曾经穿过5双袜子,还把手套前面剪几个洞出来好让手指能弹吉他。但能唱自己喜欢的歌,感觉很好!”
  在通道唱歌的几年里,月丽有过太多难忘的经历,每每回味,都会心潮澎湃。“曾经有一次,一位老奶奶听完我唱歌,恭恭敬敬地双手把一块钱放到我面前,说:‘小姑娘,加油!’”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月丽鼓足了劲儿继续歌唱,声音在通道中发出清亮的回响。还有一位非洲留学生,主动和月丽合作,“我弹琴唱歌,他在旁边打手鼓,很有意思!他还请我吃肯德基,比划了半天我才明白。”语言不通,音乐就成了他们沟通的最好方式,吉他声一响,总能伴着恰到好处的手鼓声,合作的那几天生意也好了不少。
  城市中的人们每天像上了弦的发条,穿梭于钢筋水泥的丛林之中,不得有一刻松懈。月丽醇美自然的声音像一股清泉流入了人们心中最柔软、最需要养分的角落。“有些白领平时工作、生活压力很大,他们下班就来听我唱歌,心情不好时就会和我聊天,海阔天空的……基本上聊完天,他们都能开心起来,那时我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命运垂青了灰姑娘
  2008年底,网友“非我非非我”将月丽演唱《天使的翅膀》的视频上传到网络,之后该视频开始疯狂流传,2009年1月,更是在两三天内便创下了点播超过三百万次的网络奇迹。大家被月丽清澈的声音征服,“西单女孩”成了名副其实的网络红人。
  但是,当时还不会上网的月丽对这一切并不知晓,直到优酷网的编辑打电话通知她在网络上创下的奇迹时她才知道。
  无数的追梦青年来到北京这座城市,而真正实现梦想的又有几个?这里见证了太多梦想的破碎,月丽执著的精神加之空灵纯净的声音,终于让她在阴霾之后看到了虽模糊但却充满希望的梦想边缘。而众多媒体的报道,则让更多朋友了解了她的故事和歌声。因为月丽喜欢吃蒜苔,网络中一个特别的团体自发而成,他们自称为“蒜苔”,他们要站起来呵护这个坚强的女孩,守护他们心中的天使。
  在优酷网主办的“天使不哭”歌友会中,月丽第一次从大屏幕上看到了自己过往的影像资料,“其实之前每天背着吉他去通道唱歌,还能赚钱,觉得很开心,可那次从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啊,眼泪止不住地流,后面唱歌的时候一直哭。”
  5月,月丽在主持人戴军的引荐下参加了“东方天使”比赛,纯朴的外形,空灵的声音让月丽在选秀舞台上打进了八强,但最终在八进七的比赛中被淘汰出局。“说实话,当时被淘汰,我自己特别高兴,终于可以回家了。我觉得自己和别的选手相比还差好多,她们能歌善舞,很多方面都比我强。”
  
  通道才是我的家
  成名后的月丽并没有放弃在通道里唱歌,一有时间就去她最熟悉的西单地下通道。那里有她的欢笑、悲伤,记录着“西单天使”的点点滴滴。“我说过,通道就是我的家。一开始唱歌的时候我总是低着头,我是个很敏感的人,害怕别人的眼神刺激到自己。现在我能够抬起头唱歌了。很多人都知道我,他们都很友善。”自信成为月丽在通道唱歌最大的收获。
  如今的月丽虽已成名,但并没有与任何经纪公司签约,很多采访和演出都是朋友帮忙联系的。“说实话,我还没有准备好签约经纪公司,我不想被很多条条框框限制住,我喜欢现在自由的日子。”成名后的日子总是忙碌而充实的,接受采访、去电视臺做节目、各种演出不断,人们都期待着“西单女孩”从通道到舞台的华丽转身,然而月丽自己却非常淡然:“我现在只想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水平,珍惜每一次唱歌的机会,争取让大家每天都能看到月丽的进步。也许今天你会在舞台上看到月丽,明天在通道,后天就在酒吧。”
  每次接受采访或是和“蒜苔”合影时,你总能听到月丽在真诚地感谢。仿佛记者和歌迷的要求对她来说是一种恩赐和帮助,仿佛已经让她经历过太多坎坷的生活在她眼中依然那样美好和宁静。这就是西单女孩,她是透明的,折射出的尽是生活的美好。我们期盼的只是在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茫然无措时,她能够继续用这样的声音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
  
  饮尽风霜琴为伴
  
  与小灰的相处,一切都来得十分自然。从上午在小月排练室的碰面,到傍晚夜幕下的分别,从无刻意地去渲染过什么。走着聊着,聊着唱着,淡然如常地体会着。小灰的坦然,让周围的气场变得开阔舒畅。总觉得离他很近,可能是因为他是那样地贴近于生活,贴近于漂泊在脚下的那片土地吧。
  
  彼岸的歌声
  在山水相连的清晨
  在一望无际的原野
  在开满鲜花的山谷
  有我苍凉的琴音
  ……
  我坚信他是属于音乐的,或者是和音乐彼此属于,因为那久久徘徊于我脑海中的歌声。
  如许多通道歌手一样,小灰坐在地上,靠着墙,抱着吉他弹唱。不同的是,他紧闭双眼深锁眉头的忘我弹唱,让人忘了这是个仍有寒意的冬日,忘了这是在阴冷的地下通道里。他没有穿厚实的外套,也没有任何刻意的装扮:头发凌乱地垂散在眼前,单薄的运动衣外面简单地套了一件白色的坎肩,下身的牛仔裤上蒙着一层泛黄的旧色。
  在小灰的歌声传入我耳中的那一刻,地下通道活像是个天然的音箱。你会觉得那歌声像是发乎于地,然后又飘落于空,而在那其间经历的便是你的心。他的歌声也许会在你心里留下一份重量感,但那不单单只是沉重,还有种默默忍耐的力量。在歌声与通道的回声里,在人们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中,你能体会到一种被叫做生命力的东西的存在,顽强着,也倔强着。
  难言之隐
  那一次
  没有赴的约会 没有碰的酒杯
   不辞而别的离退
  那一次
  没有流的眼泪 没说出的心碎
  没有盛开的枯萎
  ……
  他的脚步是坚定的,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背着吉他的身影,你也会觉得坦然,坚定。
  从通道出来,我们跟随小灰回到他位于丰台区的家中。一路上,小灰的话不多,但谈话间的沉默也并不显尴尬,就像歌曲中的休止符,自然而然。下了公交车,要继续走一阵子才能到他的住处。在路边,有许多正在被拆掉的平房。小灰的家离这片正在被改造的地方不远,穿过一条胡同,我们来到一个破旧的院子里,那里住着三四户人家。小灰住在一个20平方米左右的屋子里,一个月两百多元的房租。没有生火的设备,他自己买了一台取暖器,一进门就急忙给我们打开。取暖器中散发出的橘色灯光,为这间阴冷的小屋染上了一片温暖的色彩。墙角上因潮湿而发霉的印记,门与墙连接处的破洞,窗户上糊满的旧报纸,钢架支起的简易床。床的旁边是一张老式写字台,上面有笔记本电脑、歌词夹、台灯、杯子。再旁边是一个柜子,里面没有什么衣服,装有一些他自己刻录的CD。
  无法用简陋去形容小灰的住处,因为那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简单。就像小灰放在门口的全部“家当”——一把吉他,一台音箱,也许临走时还会再加上一个背包:里面放着几件换洗衣服,几本厚厚的歌词夹,电脑……他告诉我们,被子和枕头那些东西离开这里时都会送人,因为带不走。
  身处那样一种环境中,你会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告别这里,开始下一段旅程。难以诉说离开的原因,那只是源于一位流浪歌者的生存方式。如果你曾与他有过相遇的缘分,但又未及彼此相知,请你原谅他,原谅他总是告别,总是不告而别。
  
  迷途
  当心中的理想不停地燃烧
  可身体已没有力量
  当妈妈的面容一天天苍老
  而我依然不懂坚强
  ……
  追缘随果,他一路走来。一如音乐在他生命中开始的缘由,他的未来也是在当下无法设想到的。
  小灰是黑龙江人,生于1982年,高中时开始接触吉他。在2003年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与恋人的分离,让他一度陷入了情感的迷惘,那时音乐给了他最为强烈的归属感,于是他开始在学校附近的酒吧里弹琴唱歌。第一次在街头唱歌,还是在家乡的时候,小灰说:“那是2004年,那阵子我特别想出去唱歌,不唱出来就特别难受,然后就持续唱了一个夏天。”
  但是后来小灰慢慢觉得,原地的不断驻足,会让人常常陷入过去的漩涡中。于是,他开始尝试不断地往陌生的地方走,接触新的生活。远行的第一站是石家庄,接下去是保定,分别在那里的琴行打工。在2007年,小灰来到北京,专心不二地继续自己的音乐旅途。在北京做流浪歌手的这几年,也曾有一些经纪人找过他,但目前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签约,因为他知道自由对于音乐的意义。
  在小灰看来,流浪歌手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生活方式,所以自由和真诚是不可以被丢失的。在谈到自己对音乐的态度时,他说:“曾经也考虑过市场和别人的需求,但是这两年我开始有些豁出去的感觉了——这条路总要有人走吧!当你不把出名当做目标的时候,就能从每天弹琴唱歌的生活中找到满足感。”
  对于未来,小灰只想顺其自然,随机缘而定。所以,没有过多地去问他关于未来的事情,只是祝愿他能够一往无前。
  
  我在等你来
  我在等你来
  日夜盼你来
  就像个孩子
  迷失在野外
  ……
  他在歌中唱着“我在等你来”,可他也常常称自己是个流浪者,流浪的歌手。他的心,始终都在路上。不过在与孤独一路的同时,他的手中有琴,心中有歌。
  在小灰看来,这一路走来并没觉得有多苦,反而常常会感到很充实。他说:“每次去唱歌的时候,都会觉得人生是在往前走。所以,只要是向前走的,人就不累了,就不会被牵绊了。”源自音乐的归属感,让他可以做到一往无前。他总是很用力地去弹唱出自己的歌,就像是鸟儿总是要去尽情地欢歌,花儿总是要灿烂地开放一样。因为,琴与歌,是他生命的延伸。
  也许对于自己生命的不断回归,不断探寻,是通往前方的必经之途。就像小灰所说:“要写出好的东西,还是需要有孤独的时候,因为自己需要独自思考的时间。所以,也常常愿意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环境去待一待,找灵感,那样心里面就不会那么浮躁。”
  他说,现在这个20平米的小平房,是可以让他静下心来思考的地方。
  
  请把我葬在大海里
  请把我葬在大海里
  就像和妈妈在一起
  大海的胸怀是宽广的
  大海的心灵是蓝色的
  ……
  小灰对生活从不强求,他热爱音乐,喜欢做流浪歌手,全都是因为自由——想唱的时候可以唱;没人管的地方可以唱;不愿与其他歌手争地盘时,再找新的地方也可以唱。
  在采访将近结束时,小灰对我们说:“我对外在的东西并不关注,普普通通,自然点就好了。”外表的东西也许可以修饰和表达我们的内心,而内心的坦然,却可以让你摆脱掉许多外在的束缚。而这一点,也正是小灰的自由。
  
  歌唱着 漂泊着
  
  许巍曾说:“生命会远去,爱不会。生活会老去,少年不会。”在音乐这条路上走了十多年的小月,经历过不少的波折。那些难以忘怀的往事,总是被他深藏于心间。他喜欢笑,笑起来的瞬间就像阳光绽放在脸上。他喜欢取笑逗趣,也喜欢称我们彼此为朋友。在那副有些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跳动着的是一颗未曾泯灭的孩童之心。
  你能感觉到那些年华的老去,一如那些故事的远去;你能觉察出那种永恒——在他的生命中,那个永远向前奔跑的少年。
  
  年少的辉煌
  2001年,正值青春年少的小月,就已經开始和他的乐队登上了绚丽的舞台。那一年,他们离梦想是那么的近。
  在谈到自己音乐历程的起点时,小月调侃地说:“初三毕业时,在过街天桥上看见一个歌手弹着吉他唱歌,那可是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注意啊。当时,我就觉得这件事儿很有意思,于是就开始跟着人家学吉他,学唱歌。后来,上了高中,就开始常常在班里唱。过不久,又组了支乐队。此后,就一路和音乐这么走下来了。自己也没想到,就这么地爱上音乐了。”
  小月的乐队最早的时候是以做“视觉系”开始的,组队不久后,就开始尝试自己创作歌曲。2001年,他们凭借着一首原创歌曲《飞翔》,在那一年的百事新星赛上获得北京地区第一名。获奖后,他们就把这首单曲签给了唱片公司。随后,在唱片公司的安排下,他们受邀去日本进行为期六站的巡演。此后,曾上过当时的《亚洲娱乐周刊》、《绝对现场》等节目。“那时真觉得自己是火了,当自己是明星了,尾巴也翘了。”小月笑着说,“但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用,都是年少轻狂嘛。”2002年巡演回国后,由于当时的国内市场并不认可“视觉系”这种概念等原因,他们的音乐便开始进入了瓶颈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什么起色。后来为了维持乐队的正常运转和自己的生计,他们不得不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漂泊的岁月
  与很多流浪歌手的经历不一样,小月并不是从“唱通道”开始的。从万人瞩目的舞台上走下,再回到现实得略显荒凉的生活中,时空的转变,开始让他重新寻找脚下的路。而漂泊只是一种继续的方式,它源自对未来的执著。
  在随后半年多的时间里,小月开始靠卖唱和送水挣钱。干了半年后,有了一些积蓄,乐队便开始有了几百块钱的架子鼓。而随着设备的不断齐全,乐队也开始了正常的排练。
  从2003年底到2006年初,小月一直都在“唱通道”。谈到在通道唱歌的经历时小月说:“那时在通道唱歌还不像现在这样可以有音箱的辅助,完全是靠生干生拼,扯着嗓子喊。也没有现在这样用琴套去装钱,当时就拿一个帽子放前面。”到了2006年,小月的生活方式就转变为白天送水打工,晚上排练。那时,他在琉璃厂附近的一个琴行边打工边学手艺。
  这其间,各种各样的生活经历开始带给小月很多的创作灵感,他也因此积累了许多创作,《月之恋》便是这其中的一首。小月把这首歌写给自己曾经的恋人——一个在2005年因病离开了这个世界的女孩。小月说:“这丫头和我没有享过一天福。2003年情人节,给她买的一支糖葫芦是我送她的唯一礼物。是她让我知道了生命的可贵,也让我明白了如果你真爱一个人的话,那么,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让她幸福快乐,即使让你选择放弃。”后来,小月把这首歌送给了好朋友西单女孩——任月丽来演唱。
  这种到处奔波、每天赶场似的生活,一直持续到2007年底,直到有一天他有了自己的落脚点。
  
  音乐的落脚点
  从2000年开始组队,到2001年打比赛,再到后来的卖唱,送水,打工,小月不但慢慢攒下了一些积蓄,而且还结识了许多音乐圈子里的朋友。所以,后来成立的星月排练室,不仅是小月自己的音乐落脚点,更是朋友们的。
  在2007年8月份,小月花了几万块钱从别人手中盘下了星月排练室的场地。“最初的时候只有两间20平方米左右的排练室和少量器材。”小月说,“当时在网上发布了成立星月排练室的消息后,许多老朋友就都回来了,来这里排练,给我捧场。这点真的是让我觉得特别温暖,特别开心。”原先的几件音乐器材,再加上朋友们的捧场,使小月的排练室在经营上慢慢地开始走上正轨。
  随着对音乐这片领域的不断摸索,小月开始尝试着做自己乐队的经纪人,他不仅自己到处去找演出的机会,还琢磨着如何去为乐队做推广等等,慢慢地积累了许多经验。随着小月的成长,星月排练室也不再单单只是一个排练室那么简单了,它预示着一个更大的音乐平台——能为更多乐队和歌手提供演出的机会。小月开始利用自己的资源,在北京的各种Live House中为许多新生乐队办演出。
  小月说:“现在,我所作的都是为了我这儿的乐队,因为许多新乐队都是很难有出路的,而我就恰巧可以充当那么一个角色,帮他们找一些机会。等他们有自己的经验了,就能出去演了,那样才会有浮出水面的机会。所以现在,只要我这个排练室在,这些乐队起码就都还能撑下去。”
  
  未来的可能性
  小月现在常常会被别人戏称为“月总”,并且经常有人会问他:“月总,咱们什么时候办一场吧!”采访时,他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小月变成月总了。但其实认真点来讲,我也很想试试,自己的力量到底能有多大。”
  他并没有想过非得要做红自己的乐队,始终觉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他也曾经有过签约的机会,但是经过音乐前辈的建议和自己的深思熟虑后,最终放弃了与唱片公司签约。他说:“我觉得但凡你还能养活自己的时候,还是可以不签的,否则的话自由度就太低了。”对于自己的音乐追求,小月并不急功近利,他对自己目前这种经营音乐的模式还是认可的,因为对于搞音乐的人而言,签约唱片公司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尤其对于有音乐个性的人来说,进入签约公司是种损失。
  小月说:“其实,我们这个音乐圈子里个人能冲出去的机会很小,所以我们必须得抱团,必须得一起向前冲,才会有希望。现在我们就想全力以赴支持月丽,她出去了,我们的步伐才能快起来,最起码能让歌手们维持自己的生存。”
  在星月排练室的墙上贴着许多演出的宣传单,那些都是小月办过的演出,现在每年至少都会有十场。去年圣诞节时,他与人在日照合办了一场由50多支乐队组成的为期一周的演出,在山东引发了不小的摇滚热潮。但是在小月看来,那并不是最成功的一场。他最有成就感的是去年4月25日的那场演出,从设备的布置,到场景的安排全都是他操刀设计的。而目前,小月正在筹办今年6月北京地区的大学巡演。说起自己策划的这些活动时,小月常常是一脸的兴奋。他和我们说:“在今年年初的那场演出中,台上台下的许多人都在说:‘感谢小月,感谢星月排练室。’听到那些话时,心里真的是很满足很感动。”
  “音乐圈子里面其实很单纯,也很好玩。”说这话时,你能看得出小月眼中的满足和向往。那种对音乐最初的向往让他对音乐一直保持着活力。而这份活力,现在已经不单单只属于他自己了。
  
  国外街头文化概览
  
  通道歌手起源于欧美,属于街头文化的一种。而近代的街头文化在20世纪70年代开始得到快速的发展,其中包括很多形式,如:街头音乐RAB RAP(说唱音乐)、摇滚乐等。形形色色的街头艺人让整个城市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街头歌手在欧美国家至今已经发展得相对成熟,人们习惯了这些忙碌生活中精彩的点缀,也尊重和欣赏他们的艺术。在西方人看来,这些艺人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赚取本该属于他们的报酬而已。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尊重,很多演奏大师在闲暇之余也会走上街头,在地铁、在地下通道,为人们倾情献艺。在很多旅游胜地,趣味优雅的街头文化甚至成为游客蜂拥而至的原因之一,游客们乐于走上街头,去感受当地最自然、和谐的艺术氛围。
  ◎ 在伦敦
  伦敦的地铁站里,地铁歌手永远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有的歌手声音悦耳,有的则实在不敢恭维。为了让高质量的声音伴随人们匆忙的脚步,也为了让更多才华横溢、怀揣音乐梦想的年轻人拥有自己的舞台,伦敦地铁顾客服务处在整个地铁沿线设置了25个评审小组,用以对这些地铁歌手实行统一管理,每个小组负责500位地铁歌手,对他们的演唱水平进行综合评估,合格者才能得到演唱许可证,从而进入大家的视线。
  ◎ 在巴黎
  巴黎的地铁车站不讲求气派,一般占地面积不大,但每个车站又造型迥异,各有特色,如巴士底车站的墙壁上贴满了关于攻占巴士底监狱的图片并摆放着一些历史文物,俨然让你接受一回“革命传统”教育;在罗丹博物馆附近的车站则竖立着巴尔扎克和罗丹的雕塑,仿佛一座艺术课堂;卢浮宫车站直接与卢浮宫入口的金字塔相连,布置得也非常特别。在如此浓重的艺术气息的浸染之下,巴黎的街头艺人们也都装扮得个性十足,他们有的在地铁车厢里巡回演出,有的在地铁入口守株待兔。空旷的地下空间,曼妙的琴声,配上悠扬悦耳的回响,实在让人流连忘返,慷慨解囊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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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如期而至,暂且放下“七夕”中国传统情人节和“2.14”西方情人节的社会地位之争,无论哪个节日,都只是给情侣一个约会的借口,给有些平淡如水的感情生活添加些许味道。这一天,确实是增进感情的最佳时机,情侣们可以为自己制造一次浪漫的约会,找寻一方属于自己的快乐胜地,也可以双双参加一次社交PARTY,让友人一起为你们的爱情见证。礼物这个问题必须要提到日程上来,因为这一天不同往日。    融入本土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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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舆服志》中写道:“倘书帻收,方三寸,名日纳言,示以忠正,显近职也。”这直接说明了服饰与职业的关系。现在OL们越来越重视着装的时尚性和职业特性的兼容,既要端庄大方又不呆板、凝重,沉稳中透着一点甜美,典雅中透着一点阳光,这才是她们想要的。  在近期国际各大职业装发布会上,传递出一种新的流行趋势。即职业装倾向于淡色系列,以彰显职业女性的清影和雅致,米白色、银灰色、粉红色成为主基调。淡粉色系列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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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的海地    又是海地。一个本该风景秀丽、祥和安宁的加勒比岛国却再次成为巨大灾难的中心。  政局动荡、资源困乏、民众贫困、飓风频袭……不停地折磨着这个不到千万人口的小国、近日发生在首都太子港的70级强烈地震,伤亡十万人的灾祸更将国家带进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之中。国之如此,民众何堪!在美丽的加勒比海众多岛国中,海地这个以非洲裔移民为主组成的国家引起世界关注是从本世纪开始的。2000年初,该国反政府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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