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视链底端的博士,最难关莫过是岳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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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娶到心仪的女孩,林冲一路苦读到博士。可是,他拼尽全力的努力,并没换来女孩妈妈的认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


  如我所料,当我见过女友苏芸的父母,如实告知了我的家庭情况后,便遭到了他们的严厉反对。
  我叫林冲,出生于湖北省红安县,父母均是面朝土地背朝天的农民。我的哥哥姐姐念完初中就出去打工养家,我这才得以顺利求学。2009年6月,我考上了武汉市一所985大学的计算机系。原本我无心恋爱,直到在大三开学时,遇见了苏芸。
  苏芸出生于1992年,比我小2岁,大二数学系,武汉本地人,家中独女。恋爱大半年后,我无意中撞见她的父亲开着奥迪给她送被子。我这才知道,她的父母在汉正街经营服装生产和批发,家产千万。
  苏芸衣着朴素,花钱用度也不夸张,我压根没想到,我一个连打电话都要控制在59秒以内说完的穷小子,竟然和一个富家女在谈恋爱!我以前没发现,完全是因为苏芸为了照顾我的自尊,把消费水平拉低到我的层面的原因。可真是委屈她了。
  同样不想委屈苏芸的,还有她妈妈。我在她家吃完饭后,她妈妈借故支开苏芸,开门见山地对我说:“林冲,你性格老实,说话实在,也疼芸芸。但是,我不会同意你俩在一起。”
  我的脸色一变,礼貌性地听她继续说:“别怪我说话直白,我只是不想浪费你和芸芸的时间。想当初,我和芸芸爸爸起家之前多穷啊,现在,芸芸又要随你嫁回农村,我岂能甘心?是,你会说,名校毕业生出来了,肯定不会回农村,那请问,房子怎么办?车子怎么办?难道我要倒贴你们家?我白嫁一个女儿,还要赔上房子车子,凭什么?芸芸找一个条件相当的人,起步就能比嫁给你少奋斗十年。不要说我物质,我不想让她跟你过苦日子……”
  那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学校。为了维护我那点可怜的自尊,我强行和苏芸分手。苏芸连续三天哭着给我打电话挽回,电话这头的我也哭个不停。苏芸告诉我,她为了此事,已和她父母吵了无数回。她不想放弃,请我和她一起坚持……苏芸的爱给了我勇气,我俩和好了。
  因为苏芸晚我一届毕业,我决定考研。这样,我就能继续留在武汉陪她,一边读研,一边努力争取她父母的同意。苏芸得知后很高兴,全力支持我。
  2013年4月,我如愿接到了武汉的一所著名大学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苏芸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的妈妈。没想到,她妈妈冷冷地在电话中说:“研究生算什么,武汉满地都是。咦?不对,你不是说,你早就和林冲分手了吗?这怎么回事?”
  苏芸的手机效果很好,我也听到了这些话。她有些愧疚地告诉我:因为每次回家都被她妈妈盘问,她只好谎称已和我分手。这次,我考上了研究生,她觉得肯定能为我加分,也忘了和她妈妈假称与我分手的事。无奈之下,我俩的恋情只能继续瞒着她的父母。情到浓时,我们在小旅馆彼此交付了对方,并约定此生非对方不娶(嫁)。
  2014年6月,苏芸毕业。本来她也打算和我考同一所学校的研究生,结果没考上。苏芸的父亲托人找了关系,把她安排进了武汉一家国企做文员,工作稳定,无加班,享受法定节假日休息。为了方便她上下班,苏芸的父母还给她买了一辆名牌小车。
  苏芸工作后,我俩见面就不是那么方便了。只要她周末出门,她妈妈必定再三审核去见谁,还发动亲戚朋友为苏芸物色相亲对象,并单方面敲定见面时间。苏芸若是不去,她妈妈就在家不停地叨叨。
  转眼一年多,苏芸的妈妈见女儿的“对象”还没着落,急得不行。她开始怀疑苏芸是不是还在和我交往。苏芸的躲闪和眼神出卖了自己,她妈妈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哭又闹。
  “妈,你别这样。林冲暑假都没回家,留在武汉四处找工作,就想提前签个工资高一点的工作,到时好让你放心。你就接受他吧!”苏芸跟她妈妈费尽口舌。
  “研究生出來,工资顶天了大几千!他要真有本事,考个博士给我看看!考上了说不定还有机会,若没考上,我看他还有脸再找你!”苏芸把她妈妈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我,我满口答应下来。
  报考了本校的博士之后,从暑假到博士考试的大半年,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这期间,家人得知我要继续考博,很有意见。好在我最终说服了父母,并表示一切靠自己,他们才同意。
  在我破釜沉舟地专心备考时,我和苏芸的联系也少了起来。有时,一个月只能见上一面。苏芸也认为少见为妙,免得打扰我复习。我没多想,只想快点结束考试拿到录取通知,好得到她妈妈的认可。

2


  2016年3月初,博士研究生考试结束后,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苏芸。见面后,我发现苏芸瘦了很多,且总在刻意避免与我的眼神接触。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工作很累,要我担待。我感觉苏芸对我生分不少,气氛也有点怪,可我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就在我等待成绩时,家里打来电话,说爸爸中风了,我赶紧买票回家。我爸在医院ICU躺了一个星期后,终于苏醒。但是他的左半边身子失去知觉,哥哥姐姐要忙于工作和家庭,照顾爸爸的重担便落在了我的头上。苏芸在电话里听说我爸爸住院,表示要来看望。但直到两个月后父亲出院回家,我都没再接到她的电话。其间,我以专业课第一的成绩接到复试通知,跑了一趟武汉,时间太紧,我也没来得及见上苏芸一面。
  6月,当我确定被录取为本校博士研究生后,喜极而泣。这几个月以来,爸爸的病、等成绩的焦虑、担心被淘汰的压力,一直让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现在,我终于出头了!可当我意气风发地拨通了苏芸的电话,她得知后,竟然只是淡淡地表示了恭喜,同时还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她订婚了!
  原来,当时苏芸妈妈提出我考上博士才有机会,不过是她以此作为条件,逼迫苏芸答应去相亲的幌子而已。为了给我赢得一线生机,苏芸同意了,也没跟我讲。这期间,苏芸认识了相亲对象肖兵。
  肖兵的家是武汉本地土著,老汉口。肖兵的父亲做副食批发生意,母亲是中学老师。家中的两套老房子因为拆迁,一夜暴富。肖兵长相普通,学历也只是个大专。他见到苏芸之后,觉得各方面都令他崇拜,展开疯狂追求;再加上他嘴甜,有空没空就带着各种礼物来看苏芸的妈妈,哄得她无比开心。   所以,当苏芸的妈妈听说苏芸要去红安看我爸爸时,当即放话:如果去了,就别再回这个家!苏芸本质上是个乖乖女,没有与她妈妈闹翻的勇气。此时,我正处于等待爸爸苏醒的焦虑之中。爸爸从ICU出来后,我又一心扑在他的康复上,也无暇与苏芸及时沟通,让她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压力。
  渐渐地,苏芸有些心灰意冷,也深知即便我考上了博士,她的妈妈也还是不会同意我俩在一起。绝望之下,经不住她母亲无休止施与的压力,五一期间,她家和肖兵家在酒店吃了顿饭后,结了亲家。婚礼定在十一举行。我如坠深渊。
  10月,苏芸的婚礼如期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风光而热闹。酒宴以海鲜为主打,来宾都啧啧不已。听人说,苏芸的父母陪嫁一辆路虎越野车,并承包了男方为结婚买的复式楼的装修费。此外,男方还给了188万的彩礼。
  我赌气地拉黑了和苏芸有关的所有联系方式,每天麻木地上课,做课题。为了排遣伤痛,我也努力地想要去和一个主动追我的师妹恋爱,却始终难以进入状态。最后,我俩无奈分手。
  直到2017年12月,我在朋友的朋友圈看到了苏芸搂着女儿的照片。那一刻,我哭了。我以为都过这么久了,我应该忘记了苏芸。事实却是,她从未在我心里消失过一分一秒。得知苏芸的女儿乳名是小稻子时,我不免心跳加速,情绪复杂。因为小稻子是我和苏芸当初共同为将来的孩子起的乳名。
  理智告诉我,不要打扰苏芸的生活。可情感却操纵着我找朋友要了她的手机号,还拟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恭喜你当了妈妈。在武汉遥望了你这么久的我,现在终于有了圆满死心的理由。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不用回复,看后请删。”
  没想到,不到一分钟,我就收到了苏芸的回复:“林冲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没等我回信息,苏芸的电话接着就来了。第二天,我和苏芸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才一年多未见,苏芸丰腴了些,不像未婚时的清瘦。只是脸色不太好,眼眶竟然还有青紫色。我一问,差点没气个半死!

3


  苏芸婚后不久,就怀了孕。最初半年,生活还算幸福。随着苏芸进入孕晚期,肖兵开始有了别的心思。本来,他平常也没有正经工作,无聊了就到他父亲那晃晃。精力过剩,无处发泄的他,竟然在外找小姐。被苏芸抓住后,他表示了悔改,两人才没离婚。可是,在小稻子出生一个多月时,肖兵竟然趁苏芸母女回娘家,带小姐回家过夜!
  提前归家的苏芸,把两人逮个正着。肖兵对此不仅丝毫没有羞愧之心,反而让她避让。还在休产假的苏芸气疯了,把小稻子交给婆婆之后,自己一个人走到小区的人工湖,想要跳湖。幸亏小区的保安巡夜,这才将她给救了回来。现在,苏芸和娘家商议好后,打算离婚。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要将借给肖家300万做流动资金的钱给要回来。
  看着憔悴不已的苏芸,我心疼不已。那天,我俩回忆了很多过去的快乐,苏芸说她异常后悔,当时如果不那么娇气,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和肖兵就没有这一出了。我问苏芸离婚后有什么打算。她说,尽全力把小稻子的抚养权要到手,之后会去上海发展,不想留在这个伤心之地。
  这次见面,我俩恢复了联系。我帮她出主意,如何找肖家拿回那300万,她则向我汇报进展如何。
  春节过后,苏芸成功离婚。我为她庆祝的同时,郑重向她进行了预谋已久的表白:“余生,让我来照顾你和小稻子。”扑进我怀里的苏芸,压根没有想到我依然还会接受她,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
  2018年3月,苏芸将和我复合的消息告诉了她的妈妈,说我现在是名校博士,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带着和别人生的女儿,连这我都能接受,真是很伟大了。总之,她为了打动她妈妈,自贬身价,说了我无数的好话。就一个目的,希望得到她妈妈的祝福。为了和我同时看到她妈妈脸上的笑脸,苏芸和我还连了视频。
  让我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妈妈依然不!同!意!苏芸的妈妈一如当初那样理直气壮:“切,你以为林冲现在是博士,我就会同意把你嫁给他吗?名校博士算什么?一年赚的钱,能有我们家一个月收入的零头吗?你爸爸陪嫁给你的车,保养费他都出不起。书生能干什么?杀只鸡都下不去手。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你就在家待着,我们养着你和小稻子。碰到门当户对的,你再嫁也不遲。不怕告诉你,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那一瞬间,苏芸爆发了,几乎是号啕着大吼:“我的第一段婚姻就是栽在你手上,林冲好不容易不嫌弃我的过去,也愿意接纳小稻子,你还是不同意,你是还想害我第二次吗?我的婚姻,我的人生,难道不能由我自己做主一回吗?我不要钱,我不要你们的钱还不行吗……”
  视频这头的我,虽然画面在晃,但她们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内心犹如万马奔腾。穷人家的孩子就没有未来了吗?名校博士在她妈妈心里的含金量,竟然远远抵不上一个拆迁暴发户的财富。
  但这次,我不打算退缩。如果我这次不坚持,以苏芸妈妈的性格,一定会有第二个“肖兵”来伤害苏芸。苏芸见和她的妈妈谈不拢,愤怒地带着小稻子搬出了家。好在,她的爸爸并不反对我俩。随即,我在外租房,和苏芸住到了一起。为了照顾小稻子,我把我的母亲从乡下接了过来,婆媳关系处得还不错。
  现在,苏芸和她的妈妈僵持了一年多,她妈妈依然不松口,也拒绝我上门去看她。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此生,我牵定了苏芸的手!
  编辑/白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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