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我要读中文系的博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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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与中文系血脉相连
  从小到大,我就挺能写,没事就喜欢琢磨文字。小学是写日记、写板报。初中,我一提笔就洋洋洒洒地写好几页。我的语文老师是个有点逗的老头儿,有一次下课,老头儿把我叫到办公室,一本正经地说:“郭蔚臻啊,你这么爱写东西,以后去读北大中文系,然后名正言顺地当个作家。现在,你要应付中考,乖乖写 800字就收笔,考试的作文超了字数得倒扣分的”老师这么一说,我对北大中文系有那么点向往了——当个作家多好!正风靡一时的韩寒的《三重门》可是把我的老姐迷得神魂颠倒的。高中,更不得了,语文教科书的封面就印着北京大学中文系,我当时就神游:若是有一天能进北大中文系
  高三,北大对我而言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可是高考时的神勇发挥,让我和北大有了交集。我记得是2009年6月23日的下午,我刚刚忐忑地查完高考成绩,知道自己考得还挺好,正在琢磨能上什么学校,北大的招生老师便打电话给我了。我说,想上北大中文系。老师很爽快地说,好啊,那我们签约吧。于是,我就进了北大中文系。
  18年从未离家的我,来到北大,开始面对独自一人的生活。有一天,我在洗衣房里洗衣服,和身边一个长得挺秀气的女生聊了起来。都是新生,总会从“你是什么院的?”聊起。我很傲娇地说,中文系。她淡淡地说,她是经济学院的。然后,女生很直接地说:“我真的不太明白了。你们学中文的,还有什么历史的、考古的、哲学的是要干嘛用的,现在这些都没多少人愿意学了吧”心气儿挺高的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默默地搓着衣服,我好像明白招生老师为什么这么爽快地答应了签约。
  我对北大中文系充满向往,我原本以为是培养作家或者新闻媒体人,入学后没多久,我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
  大一只有两门必修课,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我兴冲冲地跑到北大的教材中心买了教科书,上了一个月的课后,我有苦说不出。我发现自己把中文系想得太美好了,错误地以为这里是培养小文青的花圃。我清楚记得,沈阳老师的现代汉语课,我们是从汉语拼音声母表开始学起的。话说声母表,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学一二年级,那位长得蛮可爱的语文老师教我们的bpmf的发音谁能想到,经过高考的奋斗到了北大,还得再学一遍声母表,而且要记住每一个声母的学名和标法。比如“b”有一个特别文艺的名字叫做“双唇不送气清塞音”,“ f”叫做“唇齿清擦音”我不仅要痛苦地理清声母的发音,还要记住那些诡异的学名。
  从那时起,我的内心对中文系有了陌生的距离感。因为,我觉得中文系是学习如何创作的。比如我小时候很喜欢读北大中文系的曹文轩老师写的故事,因此对北大中文系充满向往,认为读完北大中文系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一名作家,然而学着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知识,我真心苦恼,这哪里是我要的中文系啊!后来,我还发现我那么喜欢的曹文轩老师,讲课时比较学术化,听得我直犯困。
  古代汉语课让我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邵永海老师从古代汉语的“六书”开始讲起,一个会意字娓娓道来地讲了一个星期我当时就琢磨着,这个甲骨文我们现在社会里又用不上,学这个东西干嘛用呢?
  大一开始时,课业不重,我常在QQ空间里琢磨着写文字。半个学期后,为了应付各种课程,我荒废了空间里的日记。学了半年,美丽的“作家梦”哗啦啦碎了一地。如果不当作家的话,学中文可以干嘛呢?我心生疑惑,反复问自己。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就像蔫了的草儿一样不得劲儿。第一个学期结束,我的平均成绩80出头,在110多个同学里排第70名。我仍然清楚地记得,我忐忑不安地找教务看自己的成绩。成绩是按照排名来的,我翻了一页又一页,在第三页上找到了我的名字。看到排名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内心好苍白啊,曾经以全省第六名的资格录取到北大中文系的人居然在中文系堕落了我备受打击,心想,如果再不好好学习中文,我会不会成为最后一名?即便不喜欢中文,也要硬着头皮去啃书。事实上,这个排名直接决定了我未来三年必须非常非常努力,才有可能迎头赶上别的同学,也决定了我未来三年必须泡在书的世界里,才有机会争取保研。
  大一下学期开始,我制定好每天必须学习至少六个小时的计划。于是,高三三点一线式的学习节奏又在北大光荣上演了。现在想来,若不是自己还有喜欢锻炼的一点点嗜好,一天的日子是重复而单调的。
  不当作家,当老师也挺棒
  2012年,我已经是大三的老油条了。想着自己一直闷在书里,可能和社会有点脱节,于是就想去社会上锻炼一下。学习任务比较重,所以我不敢轻易放下学业去公司实习,就想到做点兼职工作。学姐建议我去未名BBS上找找,学中文的做做课外辅导多好,容易上手。
  一开始,我想找家教,也就是在学生家一对一辅导。我比较擅长初中、高中的语文和英语,所以在BBS上找的家教,是瞄准了那些需要英语和语文老师的帖子。一般来说,只要把简历发送到家长留下的邮箱后耐心等待就好。
  以前,我觉得勤工俭学是件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父母是知识分子,家风一向很严,爸爸妈妈从来不让我去勤工俭学,他们总说:“管好你的学习,把成绩拉上去就好,到时候好好保研,在北大继续读书,不然你学这个专业找工作会比较麻烦。”后来我发现,要做好兼职必须先学会看淡“勤工俭学”这个词,我很感谢自己从勤工俭学开始积累经验,教了很多的学生,走了很多地方,懂了很多道理。
  各种阴差阳错之下,北大青鸟联系到我,让我去参加面试。我非常忐忑,毕竟没有实践经验。因为自己对高考和自主招生的题型多有研究,所以我顺利获得了在机构授课的机会。可以说,2012年暑假起,我成长得很快。
  当时机构和浙江的几所重点高中有合作的项目,于是派了老师到浙江去给准高三的学生上课,内容主要是两大板块,一是针对高考,二是针对自主招生。我被派去上课。第一次面对讲台下的100多个高中生,我非常紧张,一紧张我就转过身去写黑板。我连续上了一周的课,虽然前期准备了一个月,但我对自己的第一次表现并不满意,觉得知识点都只是点到为止,太浅了。第二次是给几个准备北大和清华的自主招生考试的学生讲课,他们专程从外地赶到北京来集训。北大中文系的自主招生考题大部分取自北大中文系的本科生课程,而中文系的保研资料里系统地梳理了四年的本科课程。为了教好这几个学生,我把中文系的保研资料仔仔细细地啃了一遍,然后把这些大学的知识一点点地传授给那些学生。   北大中文系的学生,如果好好学习的话,能够把中国文学、语言学、比较文学和世界文学等很多的东西串联起来,因为初中和高中主要以应试教育为主,中学生的学习时间非常有限,所以对于中国历史上的许多名家课本外的信息他们并不了解。此外,北大的招生考试喜欢用一些很灵活的语言学的知识来刁难高中生。我能够恰到好处地把语言学的知识运用到授课当中。比如,有一年北大的自主招生考试出的试题是:血和鸭两个字在古代读入声,请问下面哪一个字不读入声?①甲②鸟③恤。这道题非常有趣,它考察学生是否能够灵活运用古代汉语六书的知识。一般来说,高中生知道汉字的六书包括——象形字、会意字、指事字、形声字、转注字和假借字,然而六书对汉字的字形结构和字体源流的分析远远不够。这道题考的是如何去分析形声字。在题目中,鸭是一个形声字,甲是声旁,鸟是形旁。恤也是形声字,竖心旁是形旁,血是声旁。因此,如果“血”和“鸭”是入声字,那么,恤、甲也必定是入声字,只有鸟字作为形旁,为非入声字。
  这道题,很多学生是用猜的,没有联系到自己平常所学到的知识,往往不能够得出正确答案。每当我和学生们分析这道题的解题思路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让我觉得十分的满足。
  就这样,我当起了老师。北京、浙江、山东、吉林、陕西,每次出门远行的时候我会害怕,但是慢慢去克服。五年多来,感觉自己在传道授业解惑的过程中不断地学习和掌握新的知识,是和这些高中生们共同进步、一起成长。
  做课外辅导越来越有把握后,如何让传统冷门的中文系热起来,是我一直在琢磨着要告诉那些孩子们的。每次我把一种语言学的东西讲得和数学一样,就像刚才举例那样去推导,我就看到一群孩子开始是看到题时大呼“什么鬼”,然后是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大喊“原来如此”,看到他们的变化,我的心里笑开了花。我发现,很多高中生愿意去了解汉语的奥妙,而不是被动地学习。当我从汉语的构词的角度分析妈妈和奶奶这两个词,分析维他命和吉普同时作为外来词却是不同的依
  北大中文系很特别,虽然是一个古老的院系,但十分强调创新,中文系的老师希望每一个学生都可以有新点子,而不是人云亦云的想法。
  据,告诉他们挖深了存在两种理解的时候,我会很开心。(注:在现代汉语的构词上讲,“妈妈”是一个重叠式合成词,“奶奶”是一个叠音词,所以我们可以单独说“妈”,但是不可以说“奶”;维他命是一个兼有译音和译意的词,而吉普是纯译音词,所以维他命和吉普是不同的构词。)其实,和学生交流的过程也是自己成长的过程。上大课的时候,因为我长得显小,所以学生一开始总想表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或者说傲娇的样子。我得想方设法hold住,所以在反复的训练中,我慢慢学会去发现不同学生的脾气和性格,尽量让课堂充满鲜活的气息。
  在传道授业解惑的过程中,我发现,中文系毕业后不当作家,当个老师也是非常棒的!因为如果你讲得足够好,会有一群学生粉总是在QQ和微信上不定时地“骚扰”你,让你忙得乐此不疲!
  刷港剧写论文,不亦乐乎!
  大四,我没有特别辛苦地刷夜学习。放轻松的心态让我的绩点一度达到了3.90。
  其实,北大中文系很特别,虽然是一个古老的院系,但十分强调创新,中文系的老师希望每一个学生都可以有新点子,而不是人云亦云的想法。因为想保研,前三年我的压力比较大,所以不论是论文还是考试始终比较保守,成绩也就一直比较一般。当我确定保研武大后,压力没那么大了,我敢于放手尝试新的解读视角,成绩就好了一些。
  那时候,我上了北大中文系当代文学教研室李杨老师的《大众文艺与文化研究》。一开始,我觉得当代文学所讲的大约是关于延安文学新方向、十年文革以及改革开放后的各种文学形态的解读,后来发现这是一门非常有趣的课。因为,李杨老师的分析是各种有意思的电影,比如周星驰的《大话西游》,曾风靡一时的《海角七号》,温情脉脉的《北京遇上西雅图》,励志的《中国合伙人》,怀旧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等等。老师的课不仅仅是停留在文本的解读层面,他把图像和文本结合起来,这种方式颠覆了我多年来对中文系是“磕书”的院系的想法。我从小就是个港台剧粉,1994年开始追剧。所以,我在课后大胆地跑去问老师,我可不可以研究台剧和港剧。老师说方向很好,可以作为前沿的领域去研究。但是,我心里只觉得遗憾,因为我要离开北大了。李杨老师只是把我领进门,其他的还要靠自己来琢磨。
  到武大读研究生后,我坚持了对港剧的研究。当代西方文论中有一种方向叫做文化研究。发表资格论文的时候,我写的是港剧《原来爱上贼》。研二开题,我定好了自己研究港剧的方向——香港无线金牌监制戚其义的港剧研究(注:戚其义乃香港金牌监制,曾经导演了著名的“天地三部曲”,即《天地男儿》《天地豪情》和《创世纪》,另外港剧《金枝欲孽》《珠光宝气》《妙手仁心》也出自戚其义的妙手)。研三,我一边准备考博,一边申请新加坡的南洋理工大学,一边准备毕业论文。港剧在中国一直有着一群铁杆粉丝,大家对古天乐、宣萱、佘诗曼、张智霖和袁咏仪等港剧红人耳熟能详。香港的流行文化,在香港和新加坡等地的知名高校已经作为一门文化研究的课程来开设,比如香港中文大学的新闻传播学院、香港大学比较文学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黄金辉传播学院等,然而这些前沿的研究更多集中在香港电影的研究,而港剧的研究相对冷门一些。比起香港和新加坡等地,国内的高校并没有专门设立文化研究系,对香港流行文化的研究更是寥寥无几。我总有一种感觉,如果我能在大学教书的话,我希望未来的自己可以把港剧研究引进中国高校的课堂,让学生们用一种严谨的学术视角来解读香港的流行文化。考博的时候,每一个考生都需要提交一份未来的研究计划,在面试的时候,考官会根据研究计划来提问和考察你的研究潜力。我提交的研究计划,就是和港剧的研究紧密相关的主题,面试官们挺喜欢并且肯定了这个研究方向,这让我对港剧的研究又多了一些自信。
  研究生的最后一年读下来,我尝尽了“熬”的滋味儿。
  武大的考博时间很晚,大约是在研三下半学期的期中,也就是5月中旬,因此考博这事儿拖拖拉拉的也持续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新加坡国立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的申请后的审核周期持续 6~8个月左右的时间,等待过程令人煎熬。
  2016年5月20日,我收到了武汉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的入学通知。煞费苦心的考博,然后经过N进4的初试,外加三次4进2的复试,我终于是浴火重生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我的学生时代似乎在离我一点点远去,我并不想全心全意地工作,只想和工作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当我拿到两个录取通知的时候,我有点左右为难。后来我和父母商量,他们更希望我在国内念书,有一个相对熟悉的学习环境。最后,我决定继续留在武大文学院读书。
  在中文系,我努力地耕耘了七年的时间,从七年前对中文系的课程感到陌生,到逐渐确定和坚持自己的研究方向,我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冷门”专业。读博后,我必然还是在读书和论文的世界里。我想,我大概会保持边做学生边做老师的状态,时间自由而丰满,日子过得很快、很累、很充实。我觉得自己算得上一个梦想家,一点一点去改变,也在发现未知的可能。
  责任编辑:张蕾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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