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难堪的“二奶”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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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一位深圳“二奶”的母亲向笔者哭诉了自己的上述不幸遭遇。她说:“我知道,我的女儿在做‘二奶’,不可能获得别人的同情和尊重;可是,有谁知道:一个‘二奶’母亲的心中有多苦呢?我恳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的女儿吧!”
  
  痛苦:我家唯一的女儿做了“二奶”
  
  季秀莲出生在湖南省永州市的一个小镇上。18岁时,她嫁给邻村的一个农民。婚后一年,她生下了女儿。由于公婆和丈夫都想要男孩,从此,她在家再也看不到好脸色了。
  1996年初,当女儿吴艳满了12岁后,受尽丈夫和公婆凌辱的季秀莲走出家门,来到桂林,在一户人家当保姆。季秀莲之所以千里迢迢奔赴桂林打工,除了想逃避丈夫的纠缠外,还想挣钱供女儿将来上大学。没想到,孝顺的吴艳不忍心看着母亲这么累,初中尚未毕业,便坚决辍学了,应聘到桂林一家娱乐城做服务员。
  在母亲的羽翼下过了两年,吴艳渐渐长大了。不久,吴艳在娱乐城认识的一名年轻老板说要教她学开车,一来二去,两人就恋爱了。季秀莲得知后,心里非常担心。要知道,为了这个宝贝女儿,她已经众叛亲离了,现在女儿还不满18岁,就谈起了恋爱,以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活呀!结果让季秀莲不幸言中一2006年3月的一天,吴艳突然扑倒在她的怀里,哭泣着说:“他说我不适合他,一个人去了深圳……”女儿被男友甩了!季秀莲的心像针刺一般地疼,可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坚强,便一边安慰女儿,一边琢磨着如何让女儿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一个星期后,季秀莲听说女儿有个女同学在广东东莞一家公司上班,已经当上了主管,便鼓励她去东莞打工,在新的环境中淡忘过去。可是,当吴艳真的去那位同学的手下打工后,季秀莲的心里又空落落的,天天担心这,担心那,寝食难安……
  2006年7月20日,吴艳突然打电话对母亲说,自己的男友在深圳开了公司,她准备离开东莞去男友的公司上班;让母亲两天后也去深圳,给她和男友做保姆。季秀莲以为女儿跟男友又和好了,满心欢喜。
  过了两天,季秀莲等女儿安顿好了后,辞工来到了深圳。由于她没有边防证,只得在布吉下车,吴艳和男友便开着一辆黑色“本田”小车来接她,替她补办证件。见了面,她才知道,女儿所说的“男友”是另一个人。于是,她认真打量起对方来:新男友刘磊也是老板模样,大概30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他对季秀莲很热情,开口闭口都是“伯母”,嘴巴甜得很。在车上,吴艳告诉母亲,这辆“本田”是刘磊的私家车。季秀莲惊喜不已,当她来到女儿和男友在黄贝岭的别墅后,心里就更加踏实了。
  此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季秀莲一直沉浸在不可名状的幸福中。她每天上下楼买菜买米,见了所有人都笑眯眯的。只是每天看见女儿和男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未婚同居,心里多少有点尴尬。另外,她的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女儿说自己到深圳来是为了在男友的公司上班,怎么天天呆在家里,从来不去上班呢?吴艳告诉母亲,刘霸准备先送她上学。以后再单独开公司。季秀莲信以为真。接下来,季秀莲发现刘磊每到周末就不见人影,又提醒女儿警惕,别让他在外面花心。见女儿不以为然,她便多了个心眼。一天,她和米店的老板聊天时,无意中听见对方说了一句:“你女儿的男友是个‘港佬’。”季秀莲问“港佬”是什么,对方却不肯说。不过,她心里却记下了这个词。随后,她瞅机会和人套近乎,问“港佬”是什么意思。别人告诉她,“港佬”就是香港的已婚男人,专门在内地包“二奶”的。
  得知自己的女儿竟是已婚男人包养的玩物时,季秀莲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晕倒。可她还是不相信,女儿怎么会那么笨,做人家的“二奶”呢?回家后,她马上把自己刚刚知道的消息告诉了女儿。没想到,吴艳说:“我早就知道了。”季秀莲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一耳光打在女儿的脸上,一边哭,一边骂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要给别人当‘二奶’呀!”
  吴艳为了安慰母亲,便说:“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他说过以后会离了婚娶我的!。”这话让季秀莲的心宽了几分。不过,自从揭开了这个“谜底”后,她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屈辱:女儿的男友竟用色情手段刺激我
  
  作为“二奶”的母亲,季秀莲有很大的心理压力。表面上,她虽然在享福,吴艳和刘磊也经常给她钱,可她的心里总不是滋味,觉得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哪怕是下楼去买米买菜,她都是付了钱就匆匆走人,再也不好意思停下来聊天了。
  这样过了两个月,季秀莲受不了了,便对女儿说准备去打工。吴艳当即反对:“妈,您是50岁的人了,还出去打工,人家会说我的……”季秀莲顿时火冒三丈,说:“我去打工挣正当钱,倒有人说闲话了。那你呢?”说罢,她气冲冲地出去了。
  从这天起,季秀莲便在梅花关口附近的一家餐馆做起洗碗工来。每天从早忙到晚,累是累点,可她觉得心里踏实。不料,她才打了两天工,吴艳就找到她上班的餐馆来了,恳求母亲道:“妈,刘磊已经从香港回来了,您就跟我回去吧。我只有初中文化,离开了刘磊,到哪里去挣那么多钱啊!”
  见女儿这么没出息,季秀莲气得死活不愿回去;她不走,吴艳也赌气不走,可怜巴巴地站在餐馆门口等着。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季秀莲心软了,说:“艳儿,妈也是为你好,你们得赶紧把事情处理好,不能总是这样没名份呀!”说完,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
  这次重返小区,季秀莲尽管心里有火,但她为了女儿,尽量装作没事似的。可刘磊已经知道了她离开的缘由,心中有几分不快。用餐时,他开始有意说一些老板包养“二奶”的事情,称这种现象在如夸的社会非常普遍;又说他每月给吴艳8000元,这已经是很高的了,别人包“二奶”每月才五六千元……季秀莲听不下去,端着碗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心有不甘的她又回到桌子旁,对刘磊说:“艳儿今年20岁了,你们是不是该结婚了?”刘磊漫不经心地说:“伯母,这事不急,我那边还没处理好呢。”季秀莲气得瞪着眼看了他老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是想打击季秀莲的固执和自尊,也许是想赶她走,刘磊开始放肆起来,过去和吴艳亲热时还有所遮掩,现在也不管季秀莲是否在场,两人就搂抱着进卧室亲热了。这让季秀莲好不难堪。夜里睡在床上,刘磊故意在隔壁和吴艳大声喧哗,冷不丁还传出“啵啵”亲嘴的声音。季秀莲感到分外害臊,心想:“这是啥世道啊!”早晨她煮好面条,叫两人起床吃早点,自己则帮他们收拾房间。不料,刘磊却故意在地上放了几本新买的《龙虎豹》色情杂志,存心让季秀莲恶心。渐渐地,季秀莲发现了刘磊的“阴谋”,在心里骂道:“兔崽子,想气走老娘。老娘偏不走看你怎么办?”
  刘磊见季秀莲不识趣,心里也窝着一团火,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哪有包“二奶”把母女俩都“包”下来的?于是,他也动起了脑筋。一天,他和吴艳出去办事,出门前便故意打开电视和VCD,播放三级片。当季秀莲 为他们收拾房间时,看到荧屏上不堪入目的淫乱画面,那种尴尬让她无地自容。由于不懂得如何关VCD,她先是乱按了一阵按钮,接着又用被单把电视机盖住,最后直接把电源插头拔下来,这才解决问题。随后,刘磊又想出了种种办法,可是都对季秀莲不起作用,“无奈”之下,便逼着吴艳叫床。吴艳不从,他就扬言要打开门亲热。吴艳为了留住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只好顺从了他。听着女儿假惺惺的呻吟,季秀莲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了。她好想劝劝女儿,别再过这种屈辱的生活了,和她一起靠打工养活自己。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吴艳怀孕了。季秀莲本想劝女儿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她转念一想:如果艳儿把孩子生下来,不是太便宜了那个兔崽子吗?她决定等刘磊回来后,逼着他离婚。然而,她一连等了40多天,却连刘磊的人影都没有见着。眼看女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不可能再这样等下去,她只好陪伴女儿做了流产手术。
  在照顾女儿的那段时间内,季秀莲天天讲做“二奶”的害处,希望女儿早日回头。吴艳却说:“妈,您在这只管享福,我们的事您就别管了。”季秀莲气得一甩手,说:“那好,我眼不见,心为净,我走就是了。”吴艳一听她要走,忙搂住她说:“妈,您不能走。如果您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呀?刘磊在外的日子多,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守着这房子怪冷清的。何况深圳治安不好,前不久报纸上就登了,有一个女孩在家里被人抢劫……”听了这话,季秀莲不禁打了个冷颤,紧紧搂住了女儿,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2005年12月,刘磊又回来了。当时外面正流行感冒,他听说吴艳上了街,竟当着季秀莲的面破口大骂。骂完后,刚吃过晚饭,他就拉着吴艳去“休息”。季秀莲见状。赶紧提醒他道:“艳儿才做人流手术不久,至少也得满三个月才能同房。你让她跟我睡好不好?”刘磊敷衍道:“知道了,您睡吧。”说罢,把吴艳推进房间,关上了门。季秀莲见状,一颗心不禁悬了起来,她担心刘磊会控制不住,惹出事端。
  
  风怒:我再也不给“二奶”女儿做保姆
  
  午夜时分,当季秀莲昏昏沉沉正要睡着时,猛然听得刘磊在隔壁大呼小叫:“伯母,伯母,你快来,快来!”季秀莲慌忙披上衣,跑过去。进门一看,只见刘磊的身体用被子裹着,吴艳却光着身子躺在席梦思上一动也不动,床单湿了一大片,还夹带着血迹。季秀莲一边掐女儿的人中,一边问刘磊:“她出什么事啦?”刘磊也吓坏了,说:“我俩刚才都吃了点‘药’。”季秀莲明白他所谓的“药”,就是那种刺激性欲的药物,不禁又羞又恼又心疼。指着刘磊骂道:“你还有没有人性?是不是要害死艳儿?她现在真的不能同房呀!”
  这时,吴艳醒过来了,见母亲在旁边,便扑倒在她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刘磊见状,也赶紧向吴艳赔不是,让她过去陪母亲睡。次日,季秀莲要吴艳跟她离开深圳,吴艳却不肯,还说自己过惯了这种生活,出去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季秀莲气得一连几天卧床不起,不吃不喝。吴艳过来看她,她便劝吴艳趁早了断。可吴艳死不改口,依然说刘磊是爱她的,舍不得放弃眼前的一切。季秀莲不禁泪流满面,说:“艳儿,你和他这种感情是没有好结果的。你就听妈一句话,离开他,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吴艳还是摇头……
  2005年2月28日这天,季秀莲眼看劝说不起作用,执意要走。吴艳竟跪下来哀求道:“妈,您就留下吧,女儿就是死,也不能让您一个人在外漂泊呀!”季秀莲以为女儿回心转意了,也“扑通”一声跪下来,搂着女儿,声泪俱下地劝道:“艳儿,你就答应妈。和刘磊说清楚,如果他不肯离婚,就和他分手!行吗?”吴艳无奈地点了点头。就这样,季秀莲又留下来了。不料。3月11日,刘磊回来后,竟公然向季秀莲打听,吴艳最近有没有和别的男人来往,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还掏出几百元钱,作为奖励。季秀莲没想到刘磊居然这样羞辱她和女儿,根本不顾及她们的感受。看来,在这里实在呆不下去了!于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吴艳下决心。见吴艳总是没有行动,季秀莲绝望了:女儿已经习惯了过“寄生虫”的生活,不能自拔;虽然自己爱她,但自己的屈服又纵容了女儿的堕落。痛定思痛,她决定撕下脸皮,亲自和刘磊摊牌。
  3月28日这天,季秀莲见刘磊心情比较好,便说道:“我虽然没见过大世面,但是我在城里也混了这么多年,知道凡事都有个度,你们好歹也要给我留个脸面……”“伯母,你这是怪我们不知礼数了。”刘磊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说:“有句古话说‘爱屋及乌’,我喜欢艳艳,所以也就容下了伯母您。伯母您应该知足呀!”季秀莲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怒火,说:“既然你爱艳艳,就要做出娶她的承诺呀。”
  “伯母,你又弄错了,我爱艳艳,但并没有说过要娶她。那是两回事。再说,我已经给了艳艳经济上的补偿,我们两不相欠。”说完,刘磊又问吴艳:“是不是这样?”季秀莲以为女儿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自己争取名份,可吴艳却还是那句:“妈,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季秀莲气得嘴唇直打哆嗦……
  这一次,季秀莲彻底明白了,做“二奶”的妈和做“二奶”一样,是不容有自尊的,因为人家就是以践踏她们的自尊为乐。看来,长痛不如短痛,她要硬起心肠对女儿了!
  第二天,季秀莲吃过早点就去敲吴艳的房门,要两人起来,她有话要交代。也许是知道昨晚的言行太过分了。刘磊也不敢怠慢,拿出几百元钱,抢先走出房门,说:“伯母,您生气了吧,我说的可是真话。这钱,您就拿着买点补品,消消气吧!”季秀莲淡然一笑,说:“谢谢你!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我说的也是真话。从今天起,我再也不给你们做保姆了!”听了她的话,吴艳哭了。说:“妈,你可别离开我呀。”季秀莲转身抽出了一根筷子,毫不犹豫地一折两断后,对吴艳说:“别的我不多说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妈,就和他一刀两断!”吴艳不知所措,只说:“妈,你别让女儿为难了,你和他我都舍不得呀!”季秀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提起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门后,季秀莲又后悔起来:“我这一走,艳儿该怎么办呢?难道我忍心让她自甘堕落吗?不,我是她的妈妈,我不能不管她!”
  6月8日,在季秀莲和笔者的极力劝说和帮助下,吴艳终于答应陪着母亲离开深圳,回到湖南老家。虽然谁都无法保证吴艳将来不重返深圳,但是只要她在母亲身边,大家就对她“从良”充满了希望。但愿她自食其力,不再让母亲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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