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大学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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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考大学很有趣味。我报考了两所大学,都考取了。一个是上海圣约翰大学,一个是南京东南高等师范学校。可是圣约翰大学学费贵得不得了,一个学期就要两百多块银元,而东南高等师范学校不要学费,所以,我就准备去南京上大学。我的姐姐在上海教书,她的同事朱毓君听说我考进了圣约翰大学不想读,就对姐姐说:“考圣约翰大学比考状元还难,你弟弟不去太可惜了。我也没有钱,我去问我妈妈借,让他去上学,上了学以后再想办法。”朱毓君的妈妈说:“我也没钱,但是有皮箱,里面放了很多嫁妆,拿一个皮箱去当,就可以当两百多块钱。”朱毓君的家在苏州,她妈妈很喜欢我,老太太待我很好,她的箱子放在后房,多少年也没有开过。有出戏叫《借当》,借东西来当。这样我就上了圣约翰大学。
  我们那时候考大学要考六天。8点钟到考场,真正考试是上午9点到12点、下午1点到4点,一天六个小时。考试的六天中只有一天用中文,其他几天都用英文,题目多得你要笔不停挥。考试的范围早已告诉你了,学校招考的小本子上写明要考什么书,不叫你猜,不同于现在考试的“捉迷藏”。
  进大学第一次去报到,给我一个卡片,把我的名字打在卡片上。上面有中文,也有拉丁字母,我一看,是用上海话拼的罗马字,这是学校规定的标准,在学校每一个地方签名,都要按照这个标准。学校的管理就按照罗马字来管。这是科学管理,圣约翰的总务部是没有几个人的,管理起来好得不得了。
  这件事情给我印象很深,这就是外国文化跟中国文化不同的地方。二战以后,我到美国去工作,工作的每一个环节都体会到高效率。那时,日本有一个调查团,调查美国人的办公效率,调查了几个月,写成一个报告,结论说:一个美国人可以抵15个日本人。真是不一样,那时中国人办公的方法也远不如美国人有效率。我训练到这个习惯:做事情一定要讲效率。
  可以说,大学里所有的功课都很有意义,是英美的做法。比如大学里有一本小书,客人来了可以看,這本小书讲:我们这个大学不是培养专家的,是培养完美人格,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发展成为专家。一到圣约翰大学,每一课都有课外阅读材料,常常要看百科全书,你得学会自学,学会独立思考。这种教育方法对教师来讲并不费事,也可以给我们指明一个方向。
  在圣约翰大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看报,主要看英文报纸。一个英国教师问:“你们天天看报,是怎么看的?”我们说:“看报就看报,没有什么。”他说:“看报有看报的方法,每天看报要问自己:‘今天的消息里哪一条最重要?’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这条消息最重要?’第三个问题:‘这条消息的背景你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就赶快去查书,查书首先查百科全书。”我们按照他这个方法来看报,兴趣就大大提高。
  圣约翰大学的校园美极了。现在上海的中山公园就是我们的校园,校园里原来都是大树,外国人对园林很重视。今天来看,我们学校是规模小,园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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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插队在一公社茶场。这里有一百多号知青、一百多号本地农民,分三个工区六个队,负责近六千亩茶园和少许稻田。在地上劳动的时候,尤其聚在樹下或坡下工休的时候,聊天就是解闷的主要方法。农民把讲故事称为“讲白话”,一旦喝过了茶,点燃了旱烟,就会叫嚷:来点白话吧,来点白话吧。  像农民一样,知青中有些故事大王,相当于口头图书馆。邻近的某公社就有这么一位。据那里的知青说,此人头有点歪,外号“六点过五分”,平时特
这是上世纪50年代,28岁男青年写给23岁女青年的信。他在朝鲜,一个志愿军小军官;她在浙江某小城,一个小学女教员。1957年7月至1958年8月,历时一年,共50封信,15万余字,从第一封刚被人介绍认识开始,到第五十封确定关系为止。  当它们呈现于我面前时,我非常惊诧。  惊诧之一,初三的语文水平是如此之高,每封信都长达两三千字,格式规范,叙述流畅,字迹清秀,通篇无错别字。虽纸张劣质,年代久远,蝇
1968年冬天,正是“三忠于四无限”开展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在大巴山下一所农村中学教书,知道一些当地农村开展这项运动的真实情况。  有一个公社召开干部会议部署“三忠于四无限”运动,主要内容一是表忠心,把“忠”字贴到每家每户,造成全公社一片红;二是学习和演练请示仪式,要把这一仪式贯彻到社员每天出工前、收工后和三顿饭前。参加会议的社队干部们都明白,把“忠”字贴到各家门上没问题,但是要把饭前请示推广到分
马里留学生苏恩卡里1976年来到中国,在北京语言学院学了一年汉语后,次年进入上海华东纺织工学院。1979年夏季,该校部分中外学生发生冲突。在处理“事件”的过程中,作为市政府外办工作人员,我同一些外国留学生有过多次接触,苏恩卡里便是其中之一。起初他情绪十分对立,经过反复沟通,逐步增进了相互间的了解和信任,慢慢便“化敌为友”,最后如他所说,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加兄弟”。  1981年7月的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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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我下乡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农业连队当机务排长。那是深秋的一个傍晚,我带着机务排的知青战友和老职工刚刚从地里收工回来,就被指导员和连长叫到了连部。他们阴沉着脸告诉我说,牛倌老韩头到南边草甸子放牛,有两头牛贪吃,不小心陷到沼泽地里了,问我有什么办法能把牛拖出来。我那时年轻气盛,也没来得及细想,脱口就说,用拖拉机往外拽呗!一语重千钧,抢救耕牛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和机务排的几个知青
在桂林七星公园花桥旁,有一处著名的石景,名“芙蓉石”。石高约十米,北面刻有崇宁五年(1106年)和光绪十一年(1885年)的洪水标记,是研究古代水文的重要资料。  关于芙蓉石,有个美丽的传说,说的是玉皇大帝的女儿五仙姑下凡来到七星岩东面的小村庄,爱上了当地的一个牧羊小伙子,结果被玉皇大帝拆散的故事。  1966年8月,“破四旧”的浪潮迅速席卷全国,也很快刮到桂林。  一天上午,在桂林造反派指挥部“
1969年,我因一篇文章被打成“反革命集团”的“头目”,关押、审讯、批斗以及监督劳动管制。那时我20岁。  有一次,押送我監督劳动的人是兽医庞春泰,他对我说:“你本来在无线电上很有才能,你就做这件事,不是很好吗?”这些鼓励令我铭记在心。我重新捡起小时候对工程的兴趣,学习成了我主要的精神寄托。  一次母亲给我寄来一本英文的《模拟计算机原理》,我想尽快把它学下来,可是每天被监督劳动,读书时间很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