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湖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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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里的树发了芽,青海湖怕是要开了。
  太阳还没出来,小路深处是大湖,大湖前是两个淡水湖连成的甘子河湿地。
  青海湖畔的湿地大多很美很美,即便是冬季,即便是早春,不见一点葱绿的时候。
  冰封湖面,结实、坦荡,开满了睡莲、野菊。听过鱼儿在冰层内游动的声音,孤寂的海心山就在眼前。脚冻得麻木,说什么也走不到。真想和鱼儿一起走,可一轉身,又迷路了,又辨不清哪是天空,哪是湖面。湿地是生物的温床,连最冷的季节都会有大天鹅出没。大天鹅是什么,是人类无法模仿的舞蹈家、动物界的贵族。
  几只棕头鸥、两只白头鹘在小湖里荡漾,水波清澈的湖面漂着嫩黄的浮萍,一圈一圈像绸缎般展开,似融化在水中的白云。白云是什么,当然是牵挂,是思念。
  这时候,以为能看见冰湖壮阔的容颜,可不料,它早已化了。它曾浩浩荡荡地和天空连在一起,遥不可测,现在只见几只红色赤麻鸭在水面浮动。排成一行的渔鸥,窃窃私语,转动着黑色眼珠。
  又来晚了,两位摄影师叹了一声,悄悄端起相机,搭在车窗上。
  渔鸥腾空而起,呼啦啦扑打着双翅,赤麻鸭急忙移动身子游动。朦胧中,一对傲慢的黑颈鹤不慌不忙消失在岸边。
  “嗨,不管多么小心翼翼,还是惊动了它们。”
  扎桑说,前几天和司机小李来这儿,还看到一对求爱心切的黑颈鹤,在这里跳舞。我有些沮丧。
  坐在车里,耐心等待。太阳的光晕越来越浓,越来越亮,照遍湖面,闪烁着金光。湖心的冰堆,一座又一座被大浪推向岸边,汹涌澎湃。是谁对我说过,开了湖的湖面不再会有冰堆出现?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一只大天鹅向岸边游来,她顾影自怜,梳洗、打扮,全然不顾身后滚动着的浪花,又似乎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她颈项粉白、颜面杏黄、嘴巴黑亮,姿态是这样的柔软优美。
  我们陶醉其中,全然不知正午过后,太阳被乌云遮住,狂风骤起,气温下降,水鸟们纷纷离去,只好钻进越野车,向离刚察县120公里处的一户牧人家驰去。
  湖岸宽敞,没有人迹,连绵不绝的山峦一座挨着一座,路边的芨芨草在风中摇晃,很快,什么也看不见了。车离开公路,绕进一条土路,开始不停地颠簸。迎面而来的大风冲撞着车子,席卷了整个荒原。司机前的风挡玻璃被弹起的石头击中,裂开了一条缝隙。小路浑黄一片,和天空一样被大风扬起的沙土掩盖。天地茫然,分不清东西南北。这是青海湖畔常见的自然现象,有时会一连几天,让人透不过气来。但车里的人很镇静,摄影师经历的太多。特别是擅长拍野生动物的扎桑,为了在恶劣条件下寻找野生动物的踪迹,曾经开翻过两辆越野车,而司机小李在他的影响下,也早已谙熟此道,驾轻就熟,以苦为乐。
  越过山冈,出现了平坦的草原,流动的小溪,错落有致的平房,甚至还有小卖部,风也没有刚才猛烈。小李跑过去为牧人家买礼物,门帘一撩,出来一位盛装的藏族女子。门口的马桩子上拴着一匹披红挂彩的骏马。是不是有赛马啊,我心里一阵惊喜,草原深处的赛马仪式朴素、原始,难得一见。扎桑急忙问那个漂亮的女子,女子摇摇头,没听懂。又问一位牵着两匹马驹走过的年轻小伙子,才知,这里刚刚举行过一场赛马。我顿感遗憾万分,嘴里嘟嘟囔囔,没来由地向扎桑抱怨,好在要去的牧人家已经不远,翻过一道山梁就到了。
  见到汽车,一只黑色的藏獒追了过来,疯狂地跟在车轮后面吼叫。这是只纯种藏獒,目光犀利,身材魁伟,尾巴像风毛菊一样卷起又张开。听到狗叫,一位清瘦的老人,从房间里弓身走出,牵过藏獒。见到下车的扎桑,他热情地伸出了双手。
  这是牧人索南的家,索南的家在山坡上。
  但是,得交代一下,牧人的家是不能用房子是否讲究、房中是否拥有多少陈设衡量的。两间屋子异常空阔,大房中间摆着牧户人家通常使用的大火炉,里间屋子里除了大炕,只有陈放碗杯器皿的柜子,和佛龛上的一盏金灯。吃饭的时候,全家人围着炉子,坐在单薄的毯子上,睡觉的时候,又挤在炕上,相互取暖。更多的时间,他们在草原上,牧羊、挤奶、贴牛粪饼。在小河里取水、饮马、唱歌。他们的家就是草原,就是天空,就是河流。可眼下要紧的是,索南的大儿子生了重病,躺在炕上不能动弹,得病的原因很蹊跷……
  一天,这里来了一群城里人。他们盛气凌人,态度傲慢。为了引诱飞禽拍照,不顾索南一家人反对,光天化日下,把一只死去的羊,扔在纤尘不染的草原上,就像把亡去的人,随随便便带进了他们的家。
  这是一片开满了野花的草原,五颜六色,万花筒一样。索南说,来历不明的那群城里人,无视他们的存在,蔑视他们,把人类的残忍、邪恶、诱惑、死亡全部带到这里,弄脏了圣洁的草原。那群人走后,大儿子就突然病了,腰部断了似的疼,只能躺在炕上忍受煎熬,去城里的大医院花了8万元也没有治好,而这些钱是一家子所有的积蓄。
  索南一家过着逐水草而居,迁徙往来无常的生活,每一处美丽自然的景观,都跟他们的生活、审美有关,都有着他们自认为丰富动人的故事。他们一家对自然的热爱,对自然的热切关注,使他们对自然产生了特殊的感情,不仅欣赏美,还常常把自己沉浸在美的自然之中。他们总是选择有山有水的地方居住,这种与生俱来的情感,是因为艰难的生存环境,是因为他们山一样的胸怀、水一样的心肠、日月一般热烈明快的个性。所以,他们的心才会那么大,才会那么容易与草木、牛羊交流。
  他们喜欢一年一度的赛马会、那达慕大会,这些神圣而重大的活动,总是在一年中最温暖的季节、草原最美的时刻进行。他们总是乐在其中,总是能发现大自然固有的美、美的内涵。以至于有时候,让他们难以辨清周围的自然景物,是因为流传已久的传说故事而美,还是因为自然的美,被赋予了传说故事的神性显得更美。于是,英雄史诗《格萨尔王》、海西岩画、有关青海湖诞生的各种传说在草原上经久不衰。
  索南一家6口人,大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小女儿长得小巧精致、眉目如画。年轻的小女婿肤色红润、英俊挺拔。屋子里来来回回跑着一只白色的卷毛小羊,像个玩具,一只腿瘸着,头上不知为什么还长着犄角,模样可爱,又可怜。调皮的小孙子见我在注意这只小羊,揪住了它的耳朵,小羊婴儿似的叫了起来。扎桑和索南很熟,进里屋问候。我跟在身后,见生病的人疲惫消瘦,不忍细看。炉膛里有火,但没有多少温度。我和另一位摄影家走出屋子,上了一面坡地,凝视着草原。   草原没有尽头,开阔、明朗,远处的山梁后面是另一片草原。索南一家,冬天在定居点生活、放牧。夏天,留下老人、孩子到更远的地方住帐篷、牧羊。一年又一年,无穷无尽,有时候一连几天连个骑马的影子都见不着。夏季高寒草场,植物迅速生长。索南和没有生病的大儿子早出晚归,为的是让牲畜充分享受高山沼泽草地或灌丛草地营养丰富的牧草。中午天热,又移至高山山顶、湖畔河边或泉水处放牧。每当这时,野生岩羊、黄羊与羊群遥遥相伴,甚至混群,情景壮观。索南由衷喜悦,绝不轻易干扰。8月底9月初,高寒草场天气渐冷,气温降至5℃以下。入夜,一场大雪覆盖草场,中午又会融化。此时,牧草停止生长,日趋枯黄,索南一家会赶着牛羊进入山地草场,在利用了这段地区的牧草资源后,10月下旬进入冬季草场。
  冬季草场一般在海拔较低的平地或山沟,避风向阳,气候温和,牧草多为旱生多年生禾本科,返青迟,枯黄晚,性柔软。经过一个暖季的保护,能长到二三十厘米,足够家畜在漫长冬季食用。冬日,太阳升起,大地温暖,他们赶着牛羊出圈,晚上太阳落山前又回到畜圈。常言道:“清晨放马,露里放羊。”索南一家人的心情朝霞般明媚。春天精心照料,夏天让牛羊吃饱,冬季小心护养,是索南一家担负的重任。好在天永远伴着大地,草原随日月变色,只要天地和谐,有抵御严寒风雪的勇气,一家人就会揣着安稳的心。
  草原上的牧人普遍以为,神、人与动物共同生存在高原环境,应相互依赖、相互作用,才是欣欣向荣的生命体系。人驯化了众多动物为家畜,又培育植物供自己食用,但人与其他众生又是平等的伙伴关系,与其他生物处在同一生命链上,通过精神、灵魂相互依赖、相互感应。无论神、人,还是动物,又都依赖于所处的自然环境,相互依存、共生共长,其中任何一种生命体都不能通过消灭别的生命体而独立生存。索南一家为此心知肚明,尽管他们不善言谈,说不出大道理,但此番简单淳朴、崇拜自然的生态理念,已深入他们心灵。
  扎桑给索南留下了给病人看病的钱,打算回去后,再到塔尔寺为索南的儿子祈福消灾。不管怎样,这片草原的主人是索南一家,应当尊重他们对自然万物母亲般依恋的感情,相信自然界中万事万物之间的因果联系。这不是宿命,是自然法则。
  车子踏过一条干枯的河道,带我们离开索南家。索南的女儿和儿媳裹着红色的围巾,露出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目送着我们,她们信任我们,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我们身心疲惫,背负着沉重包袱。
  索南一家是前几年扎桑在湖畔拍摄野生动物时认识的,他们一家很喜欢扎桑,扎桑为他们的女儿、儿媳拍了许多照片,给他们家带来了电视,带来了城里人享用的日常用品。
  车子爬上坡,一道峡谷深不可测,两壁的颜色是金黄色的,长着密密丛丛的干草,谷底河流穿过,河上有一层开始融化的冰。
  看不见一个牧羊人,空旷的原野寒风刺骨,不见尘土,吹起的头发,飘着清新的气息。天空泛出灰蓝,黄昏渐近,斜阳横扫,山顶上光色娇艳。忽而,一处避风的山崖下,响起悦耳的哨音。随即,一只褐色的胡兀鹫,腾起身子,张开宽大的翅膀,旋风般划过天宇,在我们头顶急促地盘旋。两位摄影师迅速端起相机,在一连串快门声中,留下了这只庞大的飞禽,在高原苍穹飞翔的英姿。
  站在高海拔的山顶俯瞰胡兀鹫盘旋,是少有的经历。
  胡兀鹫生活在高原山地裸岩地区,是国家一級保护动物,主要以裸骨为食。只要它愿意,能轻松地飞越8000多米高的喜马拉雅山。但那天,它就在我脚下,全身泛棕,颊下有一小簇刚硬的黑色胡须,风帆般的巨翼在早春霞光中闪着古铜色光亮,每一根羽毛迎风展开,猎猎飞扬。胡兀鹫的巢穴建在环境粗粝、人烟稀少的峭壁、岩下,经年不换。但是它会巧妙地用自己厚厚的排泄物挡住洞口,增加其隐蔽性。这个季节,正是雌性胡兀鹫孵卵的日子,为护佑巢穴内的爱侣、幼鸟,雄性胡兀鹫才会在附近出没。加之扎桑洞悉野生动物生活习性,善于捕捉它们的行踪,才让我与它有缘相见。只有这伟岸的群山、苍茫的蓝天,才与这强悍凶猛的飞鸟相配。
  想到索南一家,索南儿子的病,想到靠一只死羊引诱飞禽拍照的做法,不禁心生闷气,为人类的无知可悲。对野生珍稀动物的珍爱和呵护,是每一个人,更是一个摄影师最基本的素质。一个没有爱心,不具备良好素质的人,是没有权力,也是不可能亲近自然,拍出好作品的。
  索南一家放牧藏系羊。这种羊体质结实,多为白色,也有少量黑色。藏系羊非常适应青海湖畔干旱、寒冷的环境。耐寒怕热,公羊能在零下25℃左右的风雪中奔走于高原高山间觅食,母羊可在露天产羔,羔羊也不会因寒冷而冻伤。藏系羊性格机敏,夜晚休息时,稍有异常声音,便会惊跑。所以,放牧藏系羊的索南一家一年四季都要守护在羊群旁边。尤其对头羊看护很紧,放牧时,头羊凭牧人的声音及抛石方向行走,对牧人指令有很强的领会能力。
  抛石子,藏语称“吾什加”。是牧人发出的指令,一项讲究分寸的技术活,不是惩罚牛羊的工具。这一点难不住索南和他的大儿子。他们抛出的石子最远可达二三百米,但控制极好,只落在羊群周围,而不会落在羊身上。如果石子落到头羊前,头羊则带头往回跑;如果打到右边,朝左跑。
  回想索南为我们讲述的夏秋季,那晴朗的白天,父子二人去开阔的沼泽地草场放牧的情景,不觉伤悲。儿子躺在炕上,父亲束手无策,惆怅无奈。想起盛夏与初秋时节的早晨,碧空万里,绿草茵茵,群鸟在空中盘旋欢唱。普氏原羚走出灌丛、山洞,接受阳光沐浴,放牧的牛羊欢叫奔驰,令静寂的草原无忧无虑。父子二人情绪欢快,仰卧草地,静观蓝天上白云悠悠。身边青草幽香,狗儿欢畅,和人一同沉浸于大自然之中。那是他们最为惬意的时光,即使逢暴风雨来袭,雷电交加,羊群惊恐,父子二人冒雨将羊赶到避风的山洼处,一起藏匿于山崖灌丛相依为命,他们也能以轻柔的口哨声、吆喝声安抚不安的羊群。
  春季是藏系羊最瘦弱的时候,也是草原上天气最恶劣的时候,青海湖畔的春季大风常将羊群刮进湖内淹死。几乎每天午后,狂风大作,尘土漫天。父子二人紧随羊群,不敢怠慢。若遇逆风,绵羊低头顶风,艰难行进,他们得紧盯头羊不让其掉头顺风回跑,有时到了半夜,甚至第二天早上才能将吹散的羊群控制。三四月间是母羊产仔的季节。父子二人又将母羊分成一群,只在帐篷周围或山洼处放牧。天最冷时,与羊群日夜相伴,从不分离。
  羊群随着水草走,牧人跟着羊群走,是牧人的生态智慧、生存之道。这恒定的路线、不变的轨道,牧人无法突破。他们承受自然规律的支配,也成了自然规律被动的执行者、维护者。将动物当作人类伙伴,平等对待,是因为动物与人类同源同生,也有其生存权利与生命尊严。这是青海湖畔保护动物的前提,与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性、生态观有关。只有那些长年在野外与野生动物、植物相伴为生的牧人,才会真正懂得野生动植物是人类离不开的同伴,与自己的生活休戚相关。
  在草原、在深山,人与自然同呼吸,共命运,与自然万物发生共鸣,与动物情感、行为发生共鸣。特别是在空旷的原野、大湖彼岸、长满冰草的沼泽,看见野生动物飞翔、踯躅徘徊的身影,是一种缘分、一件幸事。这些生灵所展现出的精神气概、生存能力,才是青海高原寒冷、缺氧、贫瘠的山岭、土地上全部的尊严与荣耀。哪怕是一棵纤细微弱的小草、一朵单薄的野花、一粒粗糙的石子,在荒凉的旷野里,都有掩不住的光彩闪现。
  无论风吹日晒,寒来暑往,无论有多少人不能理解,甚至无端伤害,这片原野,草原深处,依然会开满鲜花,奔跑着牛羊、狐狸和野兔;依然会有赛马、节庆;也依旧会吞咽各种苦难,迎娶新娘,生儿育女……
  作者简介:辛茜,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作品《眼睛里的蓝》《茜草为红》《燧火的赠品》《我的青海湖》《一望成雪》,长篇报告文学《尕布龙的高地》。获青海省政府颁发的文学创作奖、第四届冰心散文奖、首届全国人文地理大赛特等奖、《人民文学》短评金奖。鲁迅文学院第二十四届高研班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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