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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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 忆 语 录
  
  每个人都有一段对于书的情结或怀念。“不是《红楼梦》,也不是唐诗宋词,而是19世纪德国一个浪漫主义中篇小说把我带进了文学世界,令我着迷,陶醉。”这是著名作家赵鑫珊先生对“茵梦湖”的情结,这句话自然也让我想到了《茵梦湖》这本书。《茵梦湖》是一本算不上名著的名著。无论是从书店的名著栏还是从作者的知名度排行都找不到它的位置。早先年,我还是在一本《外国抒情小说选集》里读到这篇小说。岁月更迭,其他一些名著小说在记忆里殊无印象,唯有《茵梦湖》,如我曾亲身经历的一个美好梦境,至今念念不忘。
  《茵梦湖》是德国19世纪小说家施笃姆的成名作。在我国,自从1921年《茵梦湖》第一个汉译本(郭沫若译)问世以来,陡然间,文坛轰动,仿佛一泓清水,碧浪翻涌,波峰迭起。施笃姆可以说是五四以来最受中国翻译者和读者喜爱的外国作家之一。坊间译本的出版,一种跟着一种;为之倾倒的读者,一代而又一代。 从那之后,直至今日,80多年间,已有20多种译本,其中不乏有巴金、梁遇春等这样的大家作译。施笃姆的语言朴素优美,长于叙事,他与生俱来的诗人气质使其作品具有如梦如幻的浓郁的诗意,让人读来仿佛身临其境,却又把捉不住。正如郁达夫当年曾说的那样:“我们读完《茵梦湖》之后,无论如何总不能了解他何以用这样的文字,能描写得出这样复杂的感情来。”
  
  选 段 重 读
  
  老 人
  晚秋的一天午后,从城外倾斜的大道上漫步走下来一位衣冠楚楚的老人,看样子是散完了步准备回家去;在他穿的那双眼下不再时兴的带银扣的鞋上,已经扑满了尘土。他腋下夹着条细长的金头藤手杖,神态安详自如,时而瞅瞅周围的风景,时而望望面前山下静卧在落日余晖中的城市。他满头银发,奇怪的是一双眼睛却依然黑黝黝的,恰似那业已逝去的青春韶华,如今全都躲藏在他的这双眼睛里。他看上去颇像个异乡人,过往的行人很少有谁跟他打招呼,虽然他们常常情不自禁地要注视一下老人那双严肃的眼睛。终于,他在一幢带三角墙的高大楼房前停下来,掉头再望望下边的城市,然后就跨进门厅里去了。门铃响过以后,房里能看清门厅的一个窥视孔上的绿色帘子拉开了,出现了一张老妇人的脸。老人举起手杖来向她致意。“怎么还不点灯!”他讲话微带南方口音,女管家放下了窥视孔上的布帘。老人走进宽敞的过道,来到一间在四壁的大橡木柜中摆着各式瓷器花瓶的客厅,穿过一道正对面的门,进入一条小走廊,这儿有一道狭窄的楼梯,通到后楼的卧室去。他慢慢爬上楼,打开一扇房门,走进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房中舒适而宁静,有一面墙几乎全让书架给遮住了,另一面墙上则挂着一幅幅人像画和风景画;一张铺了绿色台布的桌子上,随意摊着几本翻开了的书;桌子前面,立着一把配有红绒坐垫的结实笨重的扶手椅。老人把帽子和手杖放到屋角里,然后就在扶手椅中坐下来,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像是散步走累了,想要休息休息。他这么坐着,天便渐渐黑了;终于,月光透过玻璃窗射进屋来,落在墙头的油画上;明亮的月光缓缓移动,老人的眼睛也跟着一点一点转过去。这当儿,月光正好照着一幅嵌在很朴素的黑色框子里的小画像。“伊丽莎白!”老人温柔地轻轻唤一声;唤声刚出口,他所处的时代就变了——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
  
  儿 时
  转眼间向他跑过来一个模样儿可爱的小姑娘。她叫伊丽莎白,看上去五岁光景;他自己年龄则比她大一倍。小姑娘脖子上围着条红绸巾,把她那双褐色的眼睛衬托得更加好看。
  “莱茵哈德,”她嚷着,“咱们放假啦!放假啦!今天一整天不上学,明天也不上学。”
  莱茵哈德把已经夹在胳膊底下的石板飞快往门后一搁,两个孩子随即冲进房前的花园,穿过园门,奔到野外的草地上去了。这突如其来的放假真令他俩喜出望外。莱茵哈德在伊丽莎白的帮助下,已用草皮在这里搭起一间小屋子,他俩打算在里边度过夏天的黄昏;不过目前还缺少坐的板凳。莱茵哈德马上动手干起来,钉子、铆头和必需的木板反正是准备好了的。这其间,伊丽莎白却顺着土堤走去,一边走一边捡野锦葵的环形的种子,把它们兜在自己的围裙中,以备将来串项链什么的。莱茵哈德尽管破弯了不少钉子,到底还是把板凳做出来了;当他大功告成后跑到外边阳光灿烂的草地上时,小姑娘已经走在离他远远的草地的另一端。
  “伊丽莎白!”他喊,“伊丽莎白!”女孩应声跑来,头上的鬈发在风中飘动。“快,”他说,“咱们的房子已经全部完工啦。瞧你跑得多热,赶快进去,咱们可以坐在新板凳上。我将给你讲个故事。”
  两人随即钻进小屋,坐在刚钉成的凳子上。伊丽莎白从围裙中掏出锦葵籽来,把它们串在长长的线上;莱茵哈德于是讲开了故事:
  “从前,有三个纺纱女……”
  “嘿,”伊丽莎白打断他,“我都已经背熟啦。你可不该老讲同一个故事哟。”
  莱茵哈德不得不丢开三个纺纱女的故事,讲起一个被人扔进狮穴中的可怜人的故事来。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他讲,“你知道吗?四周漆黑漆黑的,狮子也都睡觉了。可不时地,它们在睡梦里打着呵欠,还吐出红红的舌头;那个人吓得直哆嗦,以为是快天亮啦。这当儿,他周围突然一下变得亮堂堂的,抬头一瞅,一位天使站在他面前。天使对他招招手,然后就照直走进岩石中去了。”
  伊丽莎白专心致志地听着。“一位天使?”她问,“他该有翅膀的吧?”
  “这只不过是个故事,”莱茵哈德回答,“实际上压根儿没有什么天使。”
  “啊,呸,莱茵哈德!”女孩说,同时呆呆地望着他的脸。当莱茵哈德不高兴地瞪她一眼以后,她又怯生生地问:“干吗他们总这么讲呢?妈妈,阿姨,还有在学校里?”
  “这个我不知道,”他回答。
  “可你说,”伊丽莎白又问,“狮子是不是也没有呢?”
  “狮子?有没有狮子?有,在印度;那儿的异教祭师把它们挂在车子前头,驾着它们拉的车穿过沙漠。等我长大了,我要亲自去看看。那儿比咱们这里美好不止一千倍。那儿压根儿没冬天。你也得跟我一块儿去。你愿意吗?”
  “愿意,”伊丽莎白回答,“可妈妈也得一块儿去,还有你的妈妈。”
  “不行,”莱茵哈德说,“那时候她们太老了,不能跟着去。”
  “可我是不许可单独出门的呀!”
  “他们会许可的;你那时已真正当了我的妻子,其他人再不能命令你什么了。”
  “可我妈妈会哭的呀!”
  “我们还会回来嘛,”莱茵哈德着起急来,“你干脆说,愿不愿意跟我去?不去我一个人去,去了再不回来啦。”
  小姑娘差点儿没哭出声。“别这么生气呀,”她说,“我跟你到印度去就是。”
  莱茵哈德高兴得忘乎所以,一把抓住女孩的双手,拽着她飞跑到草地上。“到印度去啊!到印度去啦!”他一边唱,一边拉着小女孩转圈子,使她脖子上的红绸巾飘扬起来。唱着转着,他突然放开小姑娘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不行,去不了;你没有勇气。”
  “伊丽莎白!莱茵哈德!”这当儿从园门边传来家里人的唤声。
  “这儿呢!这儿呢!”孩子们边回答,边手拉着手朝家中跑去。
  
  记 忆 语 录
  
  人的成长,岁月的流逝,当面临死亡的时候,最初的记忆当然会如泉涌般浮现。明亮,暗淡,还是后悔,只有自己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在文学作品中读到这样的凄凉、愁苦和忧伤。在老人莱茵哈德的记忆中他找回了少年时和伊丽莎白的一段纯洁、甜蜜的爱情。
  一个终身未娶的寂寞老人,每天靠着回忆初恋情人度日。在无数个清冷的月夜,面对一张嵌在朴素的黑镜框里的女子小照片,孤独的莱茵哈德在轻轻地呼唤:“伊丽莎白!”那一声声呼唤里有着多少苦楚,多少哀愁,在那千般离绪和万种惆怅里,我想起了爱尔兰诗人叶芝《当你老了》的那一首诗: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乐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也许是出于对《茵梦湖》的喜欢,施笃姆在书上亲笔题写下了四行诗:“从书页间飘出紫罗兰的芳香/这朵我故乡原野生长的小花/年复一年,没谁知道它的来历/走南闯北,我也再不曾找着它。”有些事,要亲身做过才有体验。同样,这本书需要人细细去读,读它的语句,读它的诗,读它的艺术。简单的语句,简单的情节,却道出了一段复杂的感情路程。这是这本书最值得欣赏的地方。
  
  选 段 重 读
  
  伊丽莎白
  第二天下午,莱茵哈德和伊丽莎白一道去湖对面散步,一会儿穿过树林,一会儿走在高高的伸入湖中的堤岸上。伊丽莎白受埃利希委托,在他和母亲外出期间陪莱茵哈德去观赏周围的美景,尤其是要让他从对岸看看庄园的气派。眼下他俩正从一处走到另一处。伊丽莎白终于走累了,便坐在一棵枝叶婆娑的大树下;莱茵哈德站在对面,背靠着一根树干。这当儿,蓦地从密林深处传来杜鹃的啼叫,莱茵哈德心中猛然一惊:此情此景当初不已有过吗?他望着她异样地笑了。“咱们去采草莓好吗?”他问。
  “还不到采草莓的时候,”她回答。
  “可这时候也离得不远了呀。”
  伊丽莎白摇摇头,缄默无言;随后她站起身,两人又继续漫步。她这么走在他身旁,他的眼睛总一次又一次地转过来瞅着她;她的步态太轻盈啦,宛如被衣裙托负着往前飘去似的,他情不自禁地常常落后一步,以便把她的美姿全部摄入眼帘。终于,他们走到一片长满野草的空地上,眼前的视界变得十分开阔了。莱茵哈德不停地采摘着地上生长的野花,一次当他再抬起头来时,脸上突然流露出剧烈的痛楚。
  “认识这种花吗?”他冷不丁地问。
  伊丽莎白不解地望着他。“这是石南,过去我常常在林子里采它,”她回答。
  “我在家里有一个旧本子,”他说,“我曾经在里边写下各式各样的诗句;可我已好久不再这样做啦。在这个本子中间,也夹着一朵石南花;不过只是朵已经枯萎了的花。你知道又是谁把它送给我的吗?”
  她无声地点点头,眼睛却垂下去,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拿在手里的那朵野花。两人就这么站了很长时间。当她再抬起眼来望他时,他发现她的两眼噙满泪水。
  “伊丽莎白,”他说,“在那一带青山后面,留下了咱们的青春。可如今它又在哪儿呢?”
  两人都不再言语,只默默地,肩并肩地,向着湖边走去。空气变得闷热起来,西天升起一片黑云。“雷雨快来了,”伊丽莎白说,同时加快步伐。莱茵哈德不出声地点点头;两人便沿着湖岸疾走,直到他们的船前。
  渡湖时,伊丽莎白把一只手扶在船舷上。莱茵哈德一边划桨,一边偷看她;她的目光却避开莱茵哈德,茫然地望着远方。莱茵哈德的视线于是滑下来,停在她那只手上;这只苍白的小手,向他泄露了她的脸不肯告诉他的秘密。在这手上,他看见了隐痛造成的轻微的抽搐;经常,在不眠的深夜,这样的抽搐惯常出现在抱着自己伤痛的心口的一只纤纤素手上。伊丽莎白感觉出他在看她的手,便慢慢地让手滑到了舷外的水中。
  回到庄上,他们在住宅前看见一辆磨刀人的小车;一个披着满头黑色鬈发的汉子用力踏动砂轮,嘴里哼着一支吉卜赛人的曲调;一只链子挂着的狗躺在一旁喘着粗气。门廊上站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子,凄凄惶惶的神气,模样儿原本挺俊,她伸出她的手向伊丽莎白讨钱。
  莱茵哈德刚掏衣袋,伊丽莎白已抢在头里,急急忙忙把自己钱包中的一切全倒在了讨饭姑娘摊开的手中,然后飞快转身走了;莱茵哈德只听见她抽噎着,跑上楼去。
  他想上前拦住她,但一转念,停在了楼梯口。穷姑娘仍站在那里,手拿着布施的钱发呆。
  “你还想要什么?”莱茵哈德问。
  她猛一哆嗦,忙说:“不,什么也不要了。”说完就慢慢走出门去,只是脑袋仍转过来,一双眼睛傻愣愣地望着他。他喊出一个名字,但姑娘已经听不见;她垂着头,双臂抱在胸前,走过院子,下坡去了。
  死亡,唉,死亡
  将带给我以孤寂!
  一支古老的歌又在他耳中震响,他几乎停止了呼吸;一会儿以后,他便转身回房去。
  他坐下来工作,可是思想集中不起来。他努力了一个小时仍不成功,便走到楼下的起居室里。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洒脱、阴凉的绿意;在伊丽莎白做针线的小几上,放着她下午戴过的那条红围巾。他拿起围巾来,心中顿觉一阵痛楚,又赶快把它放回去。他心慌意乱,不觉走到湖边,解开小船,划着船到了对岸,把他刚才和伊丽莎白一块儿走过的路全部重新走了一遍。等他再回家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在院子里碰见车夫,车夫正牵着拉车的马上草地去,出门办事的两位刚刚到家。跨进走廊,他听见埃利希在花厅中来回踱着。他没进厅去见埃利希,只在外边悄悄站了片刻,便轻脚轻手走上楼梯,回房去了。他在房中靠窗的扶手椅中坐下来,极力想象自己是在听楼下园中紫杉篱间那只夜莺的鸣啭,实际听见的却只有自己的心跳。楼下所有的人都已安寝,夜也如流水般逝去,只是他不觉得。他这么坐了好几个钟头,临了儿,才站起来,把上身探出敞开着的窗外。夜露在密叶间嘀嗒着,夜莺已停止歌唱。渐渐地,东方出现一片黄色的光晕,驱开了夜空中的墨蓝;一股清风随之起来,吹拂着莱茵哈德灼热的前额;就在这时,第一只云雀欢叫着,跃上了太空。
  莱茵哈德猛地转身走到桌边,用手摸索铅笔。铅笔摸到了,他便坐下去,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几行字。写完,他取过帽子和手杖,轻轻拉开房门,留下那张字条,下楼去了。屋子里还到处是一片蒙眬昏暗;家里养的大猫在草褥上伸着懒腰,莱茵哈德下意识地伸过手去,猫便把自己的背耸起来。不过,外边院子里的麻雀已在枝头叽叽喳喳叫开了,告诉大家,黑夜已经遁去。突然,他听见楼上一扇房门开了,接着又有谁从楼梯上下来;他一抬头,伊丽莎白已站在面前。她一只手抚着莱茵哈德的胳膊,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无半点声音。
  “你不会再来了,”她终于说,“我知道的,别骗我,你永远不会再来了。”
  “永远不会,”他说。她垂下手,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他穿过走廊,到了门口再一次转过身来。她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两眼失神地紧盯着他。他跨前一步,朝她伸出双臂;但突然又猛一扭身,出门去了。外面的世界已静卧在朗朗晨光中;挂在蜘蛛网里的露珠给朝阳照着,晶莹闪亮。他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赶去,那座宁静的庄园便渐渐落在后面;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辽阔广大的世界。
  
  老 人
  月光不再照进玻璃窗,屋里暗起来了;可老人依旧坐在扶手椅中,手握着手,呆呆地凝视着前方。渐渐地,在他眼前,那包围着他的黑暗化成了一个宽阔幽深的大湖,黑黝黝的湖水一浪一浪向前涌去,越涌越低,越涌越远;在最远最远那道几乎为老人的目力所不及的水波上,在一些很大很宽的叶子中间,孤零零地漂浮着一朵洁白的睡莲……
  
  记 忆 语 录
  
  这是一种安静的诗意。那一朵洁白的睡莲,那片茵梦湖,那个叫远方的神秘地方,那永远也不会再回去的家乡。在合上《茵梦湖》的最后一页后久久都感到内心的某种低落与哀愁。郁达夫先生在为郭沫若译《茵梦湖》作的序文中这样写道:“我们若在晚春初秋的薄暮,拿他的《茵梦湖》来夕阳的残照里读一次,读完之后就不得不惘然自失,好像是一层一层的沉到黑暗无光的海底里去的样子。”郁达夫还将施笃姆的小说譬喻为“春秋的佳日,薄暮的残阳”,是深得施笃姆诗意小说的精髓与神韵的。
  这样简单的一个故事,被作者细细地描绘出来。总有那么一件事情会触及你的记忆,总有那么一片茵梦湖充满你怀念又不能握住的时光。时间像流水一样滑过,细腻的,温柔的,凛冽的,刺骨的。在不知不觉中给生命刻下一道痕迹。你感到隐隐作痛,你却对此无能为力。因为你知道,没有返回的道路,你的脚下,只有远方。我们在旅途中流浪,颠沛流离。而那朵睡莲,仍在茵梦湖的湖心,安静地绽放。
  我们的生命中,总有那么一朵绽放的睡莲,世界把它们最美丽的一面安放在充满了漩涡和水草的茵梦湖里,以至于有太多美好我们永远只能远远地驻足观望,正如天空里的星辰与彩虹,对于我们来说,那是真正的无法触及。它们只在我们的记忆里,总是越来越美,越来越不属于可以触及的一切,这些都太过虚幻而沉重。当我们再无力承受现实与信仰的煎熬时,也许,就只能如《茵梦湖》中莱茵哈德那样,淡淡地说“我曾经了解它”,然后不回头地去找寻自己“一个辽阔广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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