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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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心里常常想 要是早一点长大就好了 念书的那几年啊,就老是想 只要毕了业,上个班,就好了 单身的时候就想啊 等谈了恋爱,结了婚就好了 两人无聊吵架的时候,就想 等生个孩子一分心,就好了 当孩子顽劣乖僻时就想啊 等她长大了,懂点事,就好了 如今,戏剧已近尾声,大错已经祷成 我还能想什么呢?我还能盼望什么呢? 也不需要说,要是能够回过头去 这种酸溜溜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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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心里常常想
要是早一点长大就好了
念书的那几年啊,就老是想
只要毕了业,上个班,就好了
单身的时候就想啊
等谈了恋爱,结了婚就好了
两人无聊吵架的时候,就想
等生个孩子一分心,就好了
当孩子顽劣乖僻时就想啊
等她长大了,懂点事,就好了
如今,戏剧已近尾声,大错已经祷成
我还能想什么呢?我还能盼望什么呢?
也不需要说,要是能够回过头去
这种酸溜溜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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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年轻时拼命离乡 而到了天命之年,就要拼命返乡。 不仅是身体走到回乡路上 还有心灵也在回乡。认孤独为知己 世间的人流时断时续,我却不在其中 一把羊角梳,沟通山前的梨花 沾雨,荷露,恰好对饮一两杯 沿着山势长成的白杨是我生前的男人 而现时,我却找不到根须, 枝叶散尽,来时与去时均是彷徨 家门口的湖光是空的 身后的山色也是空的 一扇扇的窗口躲着我,像一眼眼空洞 结满了蛛网
老人说生我的那阵子 母亲的肚子拧劲地疼了一天 户外北风有点凛冽 当我哭声响起的时候 涌泉村就白了 三十六年后的今天 当我写下这首诗的时候 整个人间也白了 我把自己命名为属马的汉子 属于一匹不染尘埃的马 属于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我爱的人长发及腰 肌肤胜雪 爱我的人有可能是那个 在几十年以后,某个冬天 我将深埋的人 那一年属马的汉子回归尘土 那一年一定有雪铺天盖地
我喜欢长时间盯住一样东西 比如一个小孩在吹肥皂泡 我盯着看,直到它啪地一声破碎了 接着无影无踪 我总是长时间地盯住一样东西 比如我正在抽的这根烟 我看着青灰的烟雾缠绵着向上飞去 最后就不见了 我一直盯住一样东西 我喝啤酒,跟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 我盯着喝着迷人的啤酒 我多希望成为啤酒,一下子流进别人的身体 我喜欢盯住一样东西看 我喜欢盯住那些转瞬即逝的东西 却不知道有人也
在黄昏的旷野,沿着一群乌鸦的方向望去 北方的大地把天空拉到额前:凝滞,忧伤 像一个农妇破旧沧桑的衣服 那一刻 我心中有麦田的广阔,杨树的安静,河水的闪光 像一只饮泣的羊,在沉重的时光里 耐心吃完身体里暗下来的光线 天边的一列火车,被风吹来,仿佛缓缓移动的山脉 横亘着一个男人的归思 我听见了刷刷的树叶声,和炊烟下村庄的不安 在干旱的树梢上,隐约有神性的光芒 众星也将出现,一颗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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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不谈诗歌和写作 生怕物欲横流的利刃一下就把我们切成两半 有时候站在窗前,看到白昼轻而易举地吞没夜晚 生怕树荫一出现,这世上包容万象的爱 就参错不齐 很多时候,我像个潦草的厨娘 一边烙饼、一边咀嚼新鲜的大葱 乡下的气息像绿蔷薇般涌来,我满目春光 借着穿堂而过的清风 向过世的父母谈谈文学,这样 像光宗耀祖这样的大事就落在了我身上 更多时候,我读书、思考、自言自语 我们对
每个周日的下午 我带着女儿随便走走 穿过草地,面对树林 穿过树林,走上木桥 走进村庄,绕过院墙 走上山坡,走近炊烟 和炊烟一道缓缓升起 我们看着黄昏的生活和为安息所做的所有努力 看着生老病死和它们对应的每一件事 在天黑前回到地面 走原路,或者另外的路,回家 捡起树枝和果子,或者双手空空
他们在靠近,短兵相接一样 呈现出,越来越多的尖锐 嫌而不弃,或者无法相弃 他们本身就是两个纠缠的字 被人误读,在内心误解 同时又相互依赖,难解难分 如果没有一个契机,从来没有接近 命中注定的,假设只能是假设 保持嫌弃,他们必须保持 这个触手可及的距离 顾名思义,用一个作为 另外一个的修辞,或者句子成分 确定出必须的界限 仿佛是阻隔,仿佛是连接 已经胶着的状态 相互收集
我们深谙哪些是只做不说的事 并且不会把这些当作知识 告诉成长中的孩子 就像我们明白笑分很多种 却不会给孩子们示范这些表情 至于那些只说不做的事 更加难以启齿,而最危险的莫过于 当孩子们明白了这一切,却仍然尊称我们为 父亲
“你可以满怀信心地/以雪来款待我。” ——保罗-策兰 我生活的南方小镇,人口稀少,在冬天 雪也很少下。但人们时常谈起雪,比赛 谁看见的雪多,雪美。我第一次看见雪 是祖父从外地归来,用马驮着一箩筐的雪 放在院子中央,比现在的雪更白,更柔软 我握住它们,像是有一团火在手中燃烧 那种痛是甜的。后来,小镇下了自己的 雪。白色的火焰吞食着树木,石头,瓦片 人们的每寸肌肤,都在那场雪中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