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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一九九五年第四期发表了陈玲的《散文的心态》一文,读罢想起了“文学是什么”这个老问题。就文学的种种现象来说,不妨借用“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的老话,发现其合理之处并宽容一些。喜爱干预现实的,不必对躲进小楼深山的老是看不顺眼;搞永恒高雅的,也不必对关注现实的看着不上档次。文学到底是一种语言,谁怎么说,说什么,是个人的事,各有言论的自由。于读者也是这样,爱读什么不爱读什么也没有统一的标准。灵丹妙药固然是好东西,但也决少不了五谷杂粮。炼丹者不必去务农,务农者也不必一定去炼丹,各有存在的必要。虽然“出类拔萃”、“永恒不朽”人皆向往,但事实上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达到。所以也不必按过高的标准去衡量指挥每一个人。我想,无论什么文学作品,只要不那么造作,不那么庸俗,不那么虚假,根底深一些,血肉丰满些,立意健康些,说话实在些,我们就可以接受。易水畔,杨柳岸,都出佳作;闹市中,深山里,皆有名篇;贾岛与张打油,各有意趣;《尤利西斯》与民谣儿歌,决不可互相取代。如果有一整齐划一的“心态”,就无法百花齐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