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移”生存,体验另类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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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人,只是总在想,凭着一脑子的学识,自己应该是跑到哪里都有能力解决起码的生存问题的人,不然又何必老老实实去读那么多年的书呢。
  
  在下并非一个不求安稳的人,只是认为一个现代人,不到外面世界去挑战一下自己的生存潜力,就会觉得这一生中少了精彩一笔。
  走出校园时,我没有去找工作,而是选择了漂泊。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人,只是总在想,凭着一脑子的学识,自己应该是跑到哪里都有能力解决起码的生存问题的人,不然又何必老老实实去读那么多年的书呢。
  
  “漂移”到羊城:成了个“吃电影饭”的人
  
  那是初夏的一个雨夜,我怀着难以言状的心情登上了开往羊城的列车。
  走出火车站,我身上只有50元钱,这样做我是有意不给自己留有退路。所谓体验另类,就是不能去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而是要去做那些有刺激、有玩味、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差事。
  这天中午,不经意间在一家快餐店听到了乡音,让我惊喜的是,几个老乡在大侃“吃电影饭”的滋味。有一位“老大”模样的发现我听得入神,便颇有几分自豪地对我说,“小兄弟,你可别小看我们,近年有影响的几部大片中都有我们的功劳哩!”
  原来,这几个小伙子是湖南郴州人,已在这儿“吃电影饭”多年了。这几个农家兄弟原本都在电影制片厂附近打散工,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该电影厂拍片时需要临时劳务工,从此,他们就在电影厂附近租了房子,专门为电影厂打短工。也就谓之“吃电影饭”的人。
  从老乡们的言谈中,我觉得这个差事挺符合我“离家出走”的初衷,有刺激也蛮有味道,再说他们乐意帮我引见,我就决定留下来与这几个老乡玩一阵子。
  由于我有点文化功底,加上干活反应灵敏又格外卖力,两个月后我就开始得到了雇主的赏识,并成了这堆人中的“后起之秀”。后来,一些文化、广告公司、影视中心也来电影厂租棚拍片,他们也雇用我们搬器械。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发现“吃电影饭”其实也是一门职业,一样靠脑子与手脚挣钱的行当,更是当今社会上一种无可厚非的生存方式。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思想观念变了,我的劲头也就更足了。悟性不低又肯好学的我在半年时间里就学会了灯光、道具、舞台设施安装等等有点难度的技术活。
  彼此混熟了,加上我具有很强的可塑性,雇主开始让我当临时幕后工作人员。之后我基本上做些跑龙套的事,再后来,我有了偶尔“上镜”的机会。不过,每次几乎全是剃个光头演个小瘪三或穿得破烂不堪演逃难的角色。但我毫无怨言,导演叫我咋表现我就咋表演,每次总是老老实实地“扮相”,哪怕没有一句台词,哪怕就是几秒钟的一个镜头。因为我是在体验另类职业。
  吃这碗饭最痛快的还是遇上拍大片,一部大片拍下来至少大半年时间,这种情形下雇主就给我开月薪,高的时候给过我3500元呢。
  我兢兢业业的表现,也终于得到了我们这群人中的“最高”回报,使我经常有机会跟随老板全国各地到处跑,坐飞机、吃大餐、住宾馆,真是好不风光好不惬意。
  
  “漂移”到上海:做了“流浪画师”经纪人
  
  我漂移的本义是体验社会上的一种另类生存,因此我得继续漂,寻找下一个另类职业。一年后,我“漂移”到了上海。此时,我口袋里已经有了5000大元,足够我去好好“漂移”一阵子。
  这天,我头顶破旧太阳帽,身上背了个看上去不伦不类的行囊穿梭街头看风景。走累了,我便“歪”进公园休息。那天公园里正举办文化活动,好几个画师在现场作画卖画,也有的在给游客画头像。看着看着,我灵机一动,本人是不做普通行当的,那么,我何不把这些流浪画师组织起来,然后把这个“有味”差事好好策划一下,由我负责将他们的画作“先集中标价、再统一售卖”。做个这样的经纪人,我想应该也多少有点另类、有点刺激性吧。
  经过沟通,公园负责人很赞成我的构思,并立刻腾出两间大房子提供给画师们作为经营场地,我则每月向公园缴纳3000元管理费,画师们的作品由我全权对外经营。所得收入我与画师们对半分成,而他们的伙食与住宿由我全包。这样一种“玩法”,当时对我来说是有压力的。
  没压力哪有动力!这年头要赚钱,总是机遇与风险并存的。
  现在是个包装的时代。首先是全方位地去开发画师们的想象力,并有针对性地去画一些游客们喜欢的画。其次,是将画作的特点挖掘出来,以多角度提升画作的卖点。经过我的一番策划,“卖画”生意大有起色。有奔头,画师们自然画得更欢了。后来,加上旅行团也前来捧场,收入最多的一天达到3000元。
  天有不测风云。这样的好日子仅过了3个月,意想不到的麻烦就来了。不谙法规的我未曾想到捣腾这个不仅要办理营业执照,还得去文化部门办理许可证。我想,反正一开始就没想久玩,就听天由命吧。很快,工商部门找上门来发话:要么马上补办有关证照,要么即刻停止业务活动。罢了,这段体验就此打住吧!值得欣慰的是,这3个月下来我赚了8000多元,还结识了好几个画师——这对我而言更是人生中难得的一笔财富。
  走人前,我给画师们开了个会,如果他们想继续玩下去,就选出一位接替我的工作,并去办理相关证照。大家说我有朝气,想象力丰富,又敢想敢干,希望我别走,可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初衷!何况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从公园出来后,我最大的感受是,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里,我们完全可以将游玩与赚钱有机地结合起来。吃电影饭存下5000元,做画师经纪人赚了8000元,口袋有粮,心中不慌,我背着简单的行囊继续“漂移”。
  
  “漂移”到桂林:成为一个疯狂出售智慧的人
  
  桂林着实不错,小小的,可是摆在大中国的任何一处都毫不逊色。
  既然“漂”到了桂林,我就没有理由不去逛阳朔、游漓江。
  在游漓江时,我发现江边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卵石,有些通体呈半透明,有些形状抽象地勾勒出各种动物模样。下船后,我认为自己的另类职业有眉目了。我又一次来到江边,将一些“好看”的卵石收集起来,并将它们进行分类。很快,我有针对性地在它们身上写一行字,如天长地久、扬帆启航、爱如坚石等等。
  几天后,我将自己精心准备的卵石带到旅游景点去兜售。我先是试着一只卵石卖5元钱,结果带去的30只卵石竟然5小时就卖完了。第二天,我换了个景点,同样将带去的卵石卖个精光。
  在这段时间里,有游客向我建议,如果采用“刻字”方式,一定比“写字”有市场,价格也可提高。于是,我买来一些雕刻工具手工打造,刻字卵石不仅好卖,价钱也上升了一倍之多。
  这种另类生存体验让我悟出一个道理,就像那句广告词所说的“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有时候,人的聪明才智是让绝境给逼出来的!
  这晚,我在电影院旁边看到一位小伙子蹲在地上“写字”,走近一看才知他在搞什么艺术签名设计。于是我又有了新的点子,创作一种另类签名。一边卖刻字卵石,一边设计另类签名,就这样干吧,让自己“疯狂”一回。
  从此,我半天去景点出售刻字卵石,半天在出租屋里钻研签名。不久,我设计出8种不同风格的艺术签名供不同顾客选择,如“夸张型”、“音符型”和“一字体”等另类签名。
  然而,“贪婪”的我认为签名设计行当仍有可挖掘之处。根据自己遇到的情况,我设计出一种另类“防伪体”签名,以此“捞”特殊人士的钱。“防伪体”签名的独到之处就是从正面根本看不出姓名的笔划,但从纸的背面看,姓甚名谁一目了然。推出“防伪体”签名后,受到一些从事金融工作和特殊职业人士的青睐。
  就这样,我在桂林一边出售刻字卵石,一边设计另类签名,成了一个自做老板、疯狂出售智慧的人。
  “漂移”生存,在体验另类职业的日子里,我感受至深的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收获了一条比金钱更重要的理念:这世上最不可能的事,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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