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孔乙己》冷漠的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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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乙己是个悲剧人物,造成他这种悲剧的原因不只是封建科举制度,更有封建社会那种世态人情。在小说中,生活在孔乙己周围的人物对他非但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无一例外对他有一种悲凉的冷漠,这种冷漠的世情也是造成孔乙己悲剧结局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一、冷漠无情地嘲笑
  
  孔乙己是一个既可笑又可悲的人物,在他的周围却充满了冷漠和残忍。小说一再出现笑声体现了这一特点。孔乙己在笑声中出场,在笑声中消失,在笑声中演绎了他一生的悲剧。孔乙己是所有人的笑料,谁都可以笑他。在咸亨酒店里,上到长衫主顾和掌柜的,下到短衣帮和小伙计,甚至看热闹的小孩子,都可以随意地取笑他。孔乙己身上有不少可笑的地方,他的又脏又破的不合时宜的长衫,满口之乎者也的迂腐话语,站着喝酒不伦不类的尴尬身份,然而人们不只笑他这些。小说中孔乙己第一次出场,酒客们就拿他的伤痕来取笑,这无异于拿别人的不幸和痛苦来取乐,可见酒客的穷极无聊和麻木不仁。这样的笑声中透着一股悲凉的意味。酒客们还取笑他偷书,孔乙己自欺欺人的歪理又引起众人的哄笑,在这样的笑声中,那种悲凉的意味一层层加深加浓。第二次出场的孔乙己被人打折了腿,已经不成样子了,然而众人照样取笑他,酒客们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一边是悲惨的遭遇和伤痛;另一边却不是同情和眼泪,反而是无聊、麻木、冷漠,简直是残忍的逗笑和取乐。作者以乐写哀,哀者更哀,乐者却是可鄙的,那样的笑声让人觉得越发显得悲凉,残忍,毫无人性。可见当时人们的关系冷漠无情到令人窒息的地步,同时也表明了孔乙己的悲剧不是个人的悲剧,而是社会的悲剧。酒客们无情而又愚昧,同为下层受压迫的人物,他们却不自知,更不知他人,其实取笑他人无异于取笑自己,正所谓“今日无情笑他人,他日无情笑自己”。作者正是通过各种形态的笑声深刻地揭示了病态社会人们内心的丑恶。
  
  二、冷酷无情地催账
  
  孔乙己长久不到店里来,在“中秋前两三天”,掌柜在结账的时候,想起了孔乙己,那是因为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中秋过后,将近初冬,孔乙己已被丁举人打折了腿,用手爬到酒店来的,这时掌柜见面的第一句话却是“孔乙己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的那副殘废的惨状似乎一点儿也不入掌柜的眼,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十九个酒钱。这样的见面语已是冷漠得不近人情了。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时说的也是那句话,到了第二年端午,掌柜说的还是那句话。作者在此用了间隔反复的方式深刻地揭露了掌柜的冷酷和贪婪。要不是孔乙己还欠着十九个钱,恐怕没有谁再提到他了。作者对这样的世态人情的刻画可谓入木三分。孔乙己是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没有人同情他,更没有人关心他,是死是活自然没人知道,所以只能说“大约”了。孔乙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只要他活着,无论怎样总会来酒店喝上一口的,然而从初冬到年关,到第二年的端午,再到中秋,又到年关,始终不见孔乙己来了,生活在那样冷漠的社会的孔乙己看来“的确”死了,他是死得那么“冷”!就连一个确切的生死音讯也没有。小说的结尾可谓意味深长,看似矛盾实则含蓄,而又深刻地表现了在那种冷酷无情的社会注定了孔乙己的悲剧结局。
  
  三、冷言冷语地说孔
  
  自从孔乙己被打折腿后,很久未到酒店里来了。小说写到有一天,掌柜结账时与酒客的一段对话,当说到孔乙己长久不到店里来时,一个酒客说“他打折腿了”。掌柜只是漠不关心地“哦”了一声,不惊也不怪,似乎本该如此。后来知道孔乙己偷东西被打残了,又说“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么?”这些言语表现的却是对上层的敬畏,对下层的漠然。再说到孔乙己被打的结果,“谁晓得?许是死了”。这漫不经心模棱两可冷冰冰的回答,透着一股刺人的凉气,那是何等的悲哀!小说描写这些对孔乙己冷言冷语的议论,从正面表现了人们对一个下层知识分子的冷漠和不理解,从侧面表现了孔乙己在别人眼中心目中是个毫无价值的多余人,正像小说中说的“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真是让人觉得无限悲凉啊!可以说孔乙己就是死在了那种无边的冷漠之中,死在了那种“各扫自家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冷酷现实中。
  小说中孔乙己的悲剧深刻表现了封建社会等级制度中冷漠的人际关系。古语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然而在小说中无论孔乙己的生活状况如何,自始自终都没有一个人对他表示过一丝一毫的热心和同情,反而那些人们要么是漠不关心,要么是在他原有的伤口上再加上一把盐,以致竟然冷酷而残忍地打折他的双腿,这让孔乙己的命运更是雪上加霜,这就加重了他的悲剧色彩,直至最后他终于被这四周沉沉的冷漠淹没了。同时这也显示出作者对封建社会世事人情真可谓是洞如观火而了然于胸,才塑造了如此形象丰满的人物,才创作了如此深刻而隽永的小说作品。
  
  参考文献
  1.人教版初中语文第六册《教师教学用书》
  2.《初中语文教案与作业设计》(初三)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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