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托名伪造的“修昔底德陷阱”预设了两个前提:“波斯入侵希腊之前”,斯巴达“在该地区担任了主导强权已长达一个多世纪”;雅典不知感恩,忘记了“是谁给雅典的繁荣提供了安全的环境”。“史学之父”希罗多德的记述证伪了这两个预设。公元前560—前558年左右,吕底亚寻求结盟对付波斯时,就认定雅典与斯巴达是希腊两大强国。战前100多年历史的主轴是两种体制、两个强国的形成史。他们各自的主要精力是清除海上、陆上竞争的对手。直到希波战争期间,雅典与埃齐那,斯巴达与阿哥斯等的战争还周期式地进行。雅典与斯巴达之间甚至还有几次互相帮忙,对付各自对手的记录。面对波斯的威胁,希腊城邦间的矛盾在不断调节。首当其冲的是小亚西岸以伊奥尼亚族为主的各城邦,因此,首先卷入的是“伊奥尼亚人的骄傲”的雅典。正因如此,公元前490年大流士进犯希腊的首选目标是雅典。雅典独自迎敌,在马拉松首战告捷,又长跑式回师雅典卫城,挫败了波斯的偷袭。公元前480年薛西斯亲率波斯联军大举进犯。北希腊、中希腊纷纷投降。斯巴达和科林斯欲在科林斯海峡建构工事,保全伯罗奔尼撒半岛。雅典说服了斯巴达,召开了希腊联盟会议,决定于温泉关及相邻海域阻击入侵之敌。波斯攻下温泉关,直抵阿提卡,摧毁了雅典卫城。斯巴达统帅决定放弃雅典,移师科林斯海湾。雅典劝说斯巴达利用萨拉米海域的有利地形,聚歼波斯水师。海战胜利后双方约定赴中希腊的彼奥提亚围歼波斯陆军。此时的斯巴达再次违约,认为伯罗奔尼撒已无海上之忧,决定在科林斯海峡建造几重城壁,阻挡陆路来犯的敌军,让二度进入阿提卡的波斯军与雅典相互拼杀,达到双重目的。雅典晓以利害,斯巴达拖了十天,终于决定联手出征,在彼奥提亚地区的普拉蒂亚全歼波斯主力。希罗多德既肯定斯巴达的功业,同时又指出“雅典人乃是希腊的救主”,这才“to hit the truth”(揭示了真相)。挥之不去的“崛起国忘恩负义”的心理情结,铸成心理上的扭曲,认知上的倒置,让雅典做了冤大头,也玷污了应用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