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灾警示:谁来捍卫标准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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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灾难终将过去,人们心灵的伤口也会随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但我们对这次地震暴露的一些房屋质量问题却不能视而不见。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果此次特大地震灾害能换来全社会对房屋质量的普遍关注,中国建筑史能因此改写,那么这场悲剧获得的警示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留给后人的一笔财富。
  
  “5·12”汶川大地震浩劫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灾区中一座座坍塌的建筑让所有亲历者触目惊心,久久不能忘怀。据新华社6月19日报道,本次地震倒塌房屋650多万间。这次大地震对于灾区众多的建筑来说,无疑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破坏性实验,一座座建筑被迫向震怒的大地交出了一份用鲜血书写的质量答卷。面对这场地震考验,质量好的房屋显山露水,一些质量差的房屋也在地震中原形毕露。
  


  地震是残酷的,却也让我们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用逝者的鲜血,交纳了这堂课昂贵的学费。正如台湾元宏建筑设计公司的建筑设计师余静女士所述,这次汶川大地震让她感到特别震惊和难过。一场罕见的灾难降临灾区,建筑的表现状况纷繁不一。一方面,是这个地区的地质地理状况十分复杂所致;另一方面,由于该地区的建筑是在不同标准下建造的,参差不齐的建筑质量也是关键因素。
  
  公共设施:标准打折谁来监管
  
  专家建议,立即启动立法程序,制定《建设工程质量责任法》,把国务院行政法规《建设工程质量管理条例》上升为国家法律,用法律手段规范建筑市场秩序。
  
  此次地震中,包括学校、医院等在内的公共设施损毁严重。巨大的伤亡数字给人们心中留下了一道阴影。据不完全统计,四川省在这次灾难中仅遇难的小学生就达6000多名。记者从四川省红十字会了解到,这次地震导致灾区大量医院倒塌,医疗设备被掩埋或损坏,给灾后的医疗救治工作造成极大的困难。中央几位领导在深入地震灾区实地察看受灾房屋垮塌现场之后,都反复强调,重建中公共设施标准一定要高,尤其要提高抗震标准,严把“规划关、设计关、施工关、监督关”。
  其实房屋抗震标准自古有之,古代人建造房屋的时候也会考虑防震性。山西应县佛公寺释迦塔是当今世界现存最高的木制结构建筑,它的设计也集中反映了中国古代抗震技术的水平。据史料记载,木塔建成200多年时曾遭受过一场大震,余震连续7天而木塔岿然不动。在此后的近千年里,木塔经历了多次大地震的考验而安然无恙。经历了此次大地震的四川省彭州市丹景山镇的千年佛塔同样屹立不倒。
  


  据了解,从1974年原国家建委发布的全国第一个《建筑抗震设计规范》起,我国对建筑抗震标准的要求越来越严格;1976年唐山大地震后,对“74规范”进行修改,颁发了“78规范”,对建筑物的场地和地基选择、规划、防震结构方案、结构的整体性、减轻建筑物自重等方面,都做了系统的规定;1989年,又发布“89规范”,明确提出我们现在常说的“小震不坏、中震可修、大震不倒”的抗震设计思想。现在我们城市里大部分房子是按照这个规定设计的。作为补充,国家还制定发布了《建筑工程抗震设防分类标准》、《城市抗震防灾规划管理规定》等国家标准,对建筑物抗震设防分类、责任规划、防灾规划等做了具体划分。
  2001年,国家审查通过了最新的《建筑抗震设计规范》,2001年之后设计的房子都在“01”规范的保护范围内。制定这些抗震标准和配套规范,目的十分明确:即确保城市在遭受多遇地震时,一般功能正常;在遭受相当于抗震设防烈度的地震时,城市一般功能及生命线系统基本正常,重要工矿企业能正常或者很快恢复生产;在遭受罕遇地震时,城市功能不能瘫痪,要害系统和生命线工程不遭受严重破坏。
  有业内人士指出,上世纪80年代之后的新建房如果不折不扣地执行“规范”,即设计人员在图纸上根据规范的要求进行抗震设计和选择工程材料,施工方和监理方保证工程能够严格按照图纸进行施工并得到有效监理,所建造的房屋都具有防震、抗震等能力。
  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王旭明在一次公开会议上称,学校建筑是根据国家规定的本地区抗震设防裂度设计的。四川省教育行政部门提供的材料表明,成都地区当时设计的标准为按地震烈度7度设防,汶川也是7度,德阳是6度。所以从设计的标准来看,面对震级达里氏8.0级、最大烈度达11度的特大地震,学校建筑确实是难以抵御的。人力虽不能左右天灾,但是如果房屋因为某些标准打折而导致房屋质量有问题,从而使得原本可以不倒的楼垮塌,使得原本可以生还的人死亡,那就让人愤慨,难以原谅。
  


  2008年5月12日下午2时28分,距离上课还有2分钟的时间,绵竹富新二小的3层教学楼在毫无征兆的巨幅摇摆过后坍塌,近200名学生被掩埋在废墟之下。后据统计表明,127名学生在这次事故中遇难,数十名学生受伤,他们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
  第一时间闻讯赶来的家长们像疯了一样,徒手在废墟中挖掘。“楼房倒得堆成山一样。”地震发生10多分钟后,六年级2班张义的母亲桑敏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学校,在她面前的是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校舍。
  据学生家长介绍,去年9月,富新二小三至六年级的学生搬入了原五福中学的这栋3层教学楼,此前他们在楼房边的瓦屋中就读。但地震发生后,除这座教学楼外,镇里几乎没有完全垮塌的楼房,就连教学楼旁边的瓦屋都保持了挺立,这令失去子女的家长们难以接受。他们在现场发现,教学楼倒塌的外墙断面整齐,墙壁和基座之间没有任何钢筋水泥链接,断裂的主梁里只有4根粗细不一的钢筋,较细的钢筋还不足成人的小指粗。“我们自己盖的房子也不会用这么细的钢筋。这座教学楼到底是谁设计,谁施工,谁验收的?”一位痛失孩子的家长愤怒地责问。
  在有关方面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并不能将这所学校教学楼倒塌归咎于建筑质量问题,但据媒体报道这所学校校舍在建造时标准打了折扣。当时负责该教学楼施工的副队长江绪银回忆说,1988年,由五福乡政府决定,投资16万元修建五福乡中学教学楼。“我们当时盖房子用的图纸就是复印件。”江绪银说,“这份设计图复印自临近的什地乡什地中学设计图。”这些设计图经过了绵竹县(当时并未县改市)教育局批准。“施工过程中,按乡里要求,复印的设计图又更改了多处。”江绪银说,包括临时添加楼层,改变屋顶和将矩形梁变细等。
  中国工程院院士郑颖人表示,在同一地区的建筑物受损程度不一,也不能说明严重倒塌、损毁的建筑物就一定有质量问题。巨大地震的强大破坏力、地震烈度、地震波传播的方式和方向,以及建筑物本身的原因等,都会使震中的灾情变得十分复杂。但看到那么多稚嫩的面孔离我们而去,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到十分痛心,我们有责任弄清楚真实原因,按照“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原则,通过科学的调查分析找出真实原因。
  6月23日,监察部部长、国家预防腐败局局长马在国务院新闻办举办的新闻发布会上指出,这次地震造成学校垮塌,原因比较复杂。现在四川省和国家有关部门已经派出了调查组,对包括学校在内的一些公共设施进行灾后评估和鉴定,包括对垮塌的房子进行调查。如果调查中发现有些学校在设计或者施工当中存在着违法问题,一定会依法作出处理。
  


  在恢复重建时,国家对公共设施的安全提出高标准、严要求,充分体现了中央对公共设施抗震能力问题的高度重视。公共设施中人员密集,灾难来袭时,救灾难度大,提高其设防标准无疑十分必要,但这样的标准和要求的落实,必须有一套强有力的制度来保障。对此,原石家庄铁道学院法学系主任郝际广教授提出,目前我国有40多部关于建筑工程质量的行政法规、规章,但存在两个最大问题:一是对工程质量的责任处罚太轻,建议增加刑法相应条款,加大惩处力度;二是工程质量监督机构缺位,执法机构缺位,权力交叉,责任不明。他建议,立即启动立法程序,制定《建设工程质量责任法》,把国务院行政法规《建设工程质量管理条例》上升为国家法律,用法律手段规范建筑市场秩序。在“工程责任法”没出台以前,对全国建筑市场进行整顿,严厉打击不法建筑商,严厉惩处建筑市场的腐败行为。
  
  农村住宅:标准空缺谁来填补
  
  农舍标准空缺的问题,越来越受到各级政府的重视。云南、北京有关农舍抗震设防的地方性法规已经出台。但在全国范围内用法律手段规范农村建筑市场还任重道远。
  
  汶川大地震过后,一座座村庄成为废墟,一间间农舍成为瓦砾。在悲痛、错愕之余,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农村建筑的安全问题,农村居民住房标准空缺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
  震灾面前,无论是乡村还是城市,都无疑成为了此次灾难的承受者,在一定程度和意义上来说,也许农村比城市所遭受的苦难更为深重。北京师范大学减灾与应急管理研究院高级工程师王瑛说:“中国是地震多发区,而很多农村地区就在地震的频发带上。对我国公元前2000年以来的历史地震资料统计分析表明,农村发生地震的概率要远远大于城市。最近10年来发生的破坏性地震99%以上都发生在农村地区。”
  “地震灾区农村住房倒塌非常严重。”从灾区采访归来的记者朱奕说。
  地震发生后,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已组织3批共201名专家进入灾区展开房屋建筑应急评估。评估结果显示乡镇和农村房屋的损坏最严重。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博士生导师姚继涛教授总结说,出于经济考虑,乡村普遍采用一二砖作为承重墙,外墙采用二四砖,屋盖多为预制板,几乎很少用水泥现浇。经济水平成为农村建筑市场发育的瓶颈。
  在我国农村普遍存在的现象是,一些经济好转的农民,把毕生积攒的钱财都投入到盖房子上。即便如此,大多数农民自建房也都采用砖头、石头等普通建筑材料,大多没有经过正规的建筑结构设计,完全凭借包工头的经验盖房。
  此次汶川地震影响波及到许多省份,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县受灾最严重的八楞乡风安村,大部分房屋已经倒塌,整个村子到处是残垣断壁。“这次大地震造成村上95%的土木结构房屋倒塌了。”舟曲县八楞乡副书记李双全说,风安村43户人家,每户都受灾了。这里的房屋大都是用土坯和木头盖起来的两层阁楼,没有抗震能力。在一户村民家里,屋子前边用砖砌的墙完好无损,而房后的土坯墙已经跨塌了,这也充分说明了土坯房在地震中显得不堪一击。
  甘肃传统的建筑,知名度较高的可能要数陇东的窑洞,而在天水、陇南一代,由于风俗习惯和山大沟深运输不便等原因,大量存在着土坯房。这种房子上部是木结构的,顶上铺瓦防雨,墙体则都是就地取材,或者用未经烧制的泥砖砌成,或者直接板筑而成。这样的房屋,即使遭遇破坏性不如地震的风雪、暴雨等灾害性天气也是岌岌可危,抗震性更是无从谈起。
  放眼全国,不仅是在地震灾害中,在平时更普遍的飓风、雨雪、山洪、泥石流等各种自然灾害中,往往是农房更容易倒塌。
  


  对此,有关专家作出了分析:农民建房一直以自建为主,从设计、施工到灾害保险等几乎所有环节,都处于无人监督、随意建设的状况,农村建筑整体上呈现标准空白格局。目前,我国农村建房还没有统一规划,基本上还是村民自己选址,在自己的承包地上或者通过调换别人的承包地建房,也没有经过设计,大部分没有设计图纸。政府和村委会的审批实际上只是批地基,农村民居建设工程质量的监管可以说还是空白。
  河北冀华律师事务所主任马越平指出,汶川大地震受灾最严重的是农村,房屋倒塌多,人员伤亡多,暴露出农村房屋建筑防震减灾立法存在标准空白的问题。他建议,应通过完善立法、强化法律实施等手段保障农村尤其是地震带地区农村房屋质量。应在乡村免费推广标准抗震设计图纸建房,在农村尤其是地震带地区农村建筑结构抗震设计问题上,应像对城市低收入阶层一样,给予足够的关注和支持。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农舍标准空缺的问题已经得到一些地方政府的重视。我国首部有关抗震设防的地方性法规《云南省建设工程抗震设防管理条例》于2007年10月1日起正式施行,该条例包含农村民居地震安全工程的实行等内容。
  汶川地震波及云南省昭通市11个县区,其中水富、绥江、永善3县烈度达到7度左右,受灾较重,造成许多民房倒塌。然而,去年实施农村民居地震安全工程的1.6万户农民房都经受住了考验,无论是拆除重建的新房还是加固改造的旧房,均无一户开裂。
  2007年6月,云南省普洱市宁洱县发生6.4级地震,倒塌的房屋基本上都是地基浅、没有构造柱的房屋。而同在一个地区的那些符合建筑标准、有一定抗震能力的房屋,只出现裂缝,并未出现大面积倒塌现象,基本经受住了6级地震的考验。作为地震多发地区,云南省制定实施这样一部法规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据了解,北京市也将于2008年7月1日起正式实施《农村民居建筑抗震设计施工规程》地方标准,今后北京新建农村民居统一按地震烈度8度设防。在全国范围内填补农村民居建筑抗震标准空缺,把农村住宅建设纳入防震减灾管理范畴,用法律手段规范农村建筑市场还任重道远。
  
  老旧房屋:标准落后谁来翻新
  
  许多地方超龄房屋大多都已进行过抗震鉴定、加固工作,但仍有一批建筑,包括学校、住宅、办公楼、医院等,尚未鉴定加固,应当尽快列入抗震鉴定加固的范围。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让我们对于建筑的品质更感关注。究竟在全国范围内老房屋有没有翻建的必要?如何翻建?
  汶川是此次大地震的震中所在地。在地震发生后,汶川一度与外界失去联系,人们猜测,那里可能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但从前方记者发回的照片人们看到,地震发生后,汶川县除了大街布满泥石流外,城里面的高层建筑看起来并没有明显损坏,而映秀镇的房子90%以上倒塌,大部分老房屋被夷为平地。
  汶川常务副县长张通荣曾公开向媒体表示,汶川在近3年刚刚按照中央要求陆续进行了县城的房屋改造,全县在地震发生前很多地方都是全新的房屋。虽然由于财力问题,改造只完成了县城部分,周边的乡镇还没来得及做。地震后,大家才痛心地知道,县城周围几乎全部毁为一旦。这次大改造,汶川县城是严格按照国家对地震带房屋建造要求的,一次尽心尽力的房屋改造挽救了3万多生命。
  “灾难的场面让人撕心裂肺,在灾难现场画面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废墟上的预制板(多孔板),也许正是这些预制板摧毁了成千上万的生命。”一位建筑学结构专家表示,“预制板的砖混结构抗震能力远不及现浇框架、框剪结构。”
  记者从有关单位了解到,建筑结构类型不同,设防标准不同,抗震性能就存在差异,其中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抗震安全性最高。近些年,建成的建筑都采用了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但一大批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旧小区还是采用多层砖混结构、预制板结构。从安全性上来讲,这些旧房标准落后,急需翻新。
  “预制板与框架结构相比,其整体性差,而框架结构则在地震中不易整体垮塌。”记者询问了几位建筑学专家,他们均表示,预制板的大量使用是此次大地震中建筑大范围倒塌的主要原因。预制板与框架结构相比,其整体性差,而框架结构则在地震中不易整体垮塌。
  


  尽管房屋改建会给生活带来些不便,但只要政府在改建期能够妥善安排好居民的日常生活,他们很希望自己的房子能够得到翻建。“谁不想住新房子啊,如果政府能给我们免费翻新,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家住北京市石景山区的周大妈每次在电视里看见地震倒塌的房屋,总在担心自己的老房子是不是安全,她特别提到她家厨房的内墙墙面也有多处裂缝出现,希望政府会多加重视他们这些住在老小区的居民的住房安全。
  旧小区改建,不外乎拆除重建和在原基础上改建这两种方法。如果采取彻底翻建,显然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而如果是在原基础上加固,有专家建议可通过使用“圈梁”和“构造柱”对老房子进行水平、纵向打包捆绑,就好像用绳子把一个箱子从横向和纵向绑住,在提高房屋的整体性的同时大大加强其防震性和安全性。
  临近震中的四川安县桑枣中学,却因为在这次大地震前加固了校舍,全校2200多名学生、上百名老师无一伤亡。这可真是奇迹,一个了不起的奇迹!创造奇迹的正是荣获四川省“优秀校长”称号的安县桑枣中学校长叶志平,他筹集40多万元,一圈一圈地加固了教学楼,结果在这次地震中,在里面上课的全体师生全部安然无恙,毫发无伤。
  6月17日,北京市规划委决定立项编制北京市地方标准《建筑抗震鉴定与加固技术规程》,该规程主要是针对既有建筑。北京的现状是,由于建造年代的不同,造成抗震设计要求不同,虽然北京抗震设防标准现已提高,各类建筑抗震能力的差异,仍然成为抗震防灾中的一大隐患。为对既有建筑进行鉴定及加固,急需制定既有建筑物的抗震鉴定及加固的统一标准。编制《建筑抗震鉴定与加固技术规程》的目的就是通过调查研究,对既有建筑按照不同建造年代、不同抗震设防烈度以及目前的建筑实际情况,进行分类总结,按照目前的国家相关标准,提出鉴定标准及方法。确定已有建筑的抗震鉴定结论,提出相关加固方法的建议,为实施贯彻以预防为主的抗震方针奠定基础。
  “我们的建筑设计使用年限一般是50年,尽管绝大多数建筑到了50年依然完好可以继续使用,但应该建立为‘50岁’以上的建筑定期‘体检’的制度。”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城市建设防灾减灾专家委员会委员、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周炳章表示。
  北京地区有大量的旧有建筑,特别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甚至新中国成立前建造的建筑使用年限均已超过50年。日前,有关人员表示,超龄房屋大多都已进行过抗震鉴定、加固工作,但仍有一批建筑,包括学校、住宅、办公楼、医院等,尚未鉴定加固,应当尽快列入抗震鉴定加固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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