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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春天.我随父母逃到汉阳鲤鱼洲,一家老小同挤在一户姓盛的农民家里,米珠薪桂。食盐奇缺,生计格外艰难。我那年17岁,辍学在家。天气刚转暖,我就打“摆子”.接着又得了伤寒。一连在农家的木拖柜上睡了几十天,侥幸脱离危险,出门一看,发觉世界全是黄色。全家都在叹息;房东盛老伯和垮子里的人都蹙着眉、苦着脸。但这个垮子的东头有一栋小洋房,围墙高高的,油头粉面的人纷至沓来,留声机哇哇地唱着,不时传出肆无忌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