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出走了

来源 :少年文艺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h872889544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我是在早读课之前才得知同桌离家出走这件事的。班里像煮着一锅沸水一样,闹哄哄地议论着,而我们这张桌子自然成了焦点地带。同桌叫阿彪,据说他昨晚和妈妈吵架了,然后就弃门而去。几乎每个同学都说阿彪不好,甚至连我的前桌———阿彪的表姐张璇也不停地抱怨:“唉,有这样的表弟,我真是丢人!”我很无奈地看着自己身边空空的位子,觉得阿彪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和他同桌两年,太了解他了。他不是那种自暴自弃的人。
   有一段时间,阿彪曾经瞒着老师和家长去网吧没日没夜地玩。可是自从那次被班主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以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再也没碰过电脑游戏。但很多同学还是把他看作“那一类人”,总是用不屑的口气和他说话。其实,又有多少人是从来没犯过错的呢?他们何必用这种态度对待他?更何况阿彪是个外表玩世不恭而内心却敏感脆弱的人。
   整个上午,我都在胡思乱想着。以前每天都会看到那带着点笑意的眼睛,今天少了他还真有点不习惯。每次被同学抓住泡网吧的把柄讽刺一通以后,他总是沉默着面朝墙壁趴在桌上。我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眼睛里流露出难以言状的哀伤。
   本来班主任是不打算把这件事声张出去的。可是一直到下午,阿彪还是下落不明,而他妈妈已经来过学校好多次了,以至于我们一整天都没上好课。放学后,班主任让我和其他班委去学校旁边的网吧找找。我虽然去了,心里却明白:同桌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在附近出没?如果出走的是我,也一定不会轻易让人找到。
   晚自习的时候,同桌的妈妈又来了。透过窗户,我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在黑暗的过道里哭得很失态,红肿的眼睛、花掉的妆容,都和她精致的衣饰很不相称。她看起来是如此绝望,班主任徒劳地安慰着她。以前,阿彪和我谈起过他的妈妈,她是个精明强干的机关干部,对阿彪的要求近乎苛刻。
   同学们探出头,像欣赏电影一样看着过道里发生的事,还兴致勃勃地议论着:“就是说嘛,阿彪是扶不起的刘阿斗。”“他脑子进水了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你们说,等把他抓回来,会不会给个处分?”……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气使我站了起来,大声吼道:“不许讲话!都给我写作业!”我是班委,所以大家面面相觑了一番,终于平静了下来。我转着笔,不禁又为阿彪担心起来。唉,无论在家还是在学校,他都会受到沉重的压力。谁又了解其实他真的是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呢?这一次的出走,恐怕就是对误解的一种反抗吧。
   第二天,阿彪终究是给找到了,在郊区的一个小网吧里。班主任找他谈了很久,然后让他回来上课。他走进教室的时候低着头,似乎不敢与大家的目光相接。同学们虽然都没再说什么,但那种安静后面的喧哗是可以感觉到的。
   我不想询问什么,倒是阿彪主动告诉我:“我一整天只是坐在网吧,什么也没玩。我在反思。”“我相信你出走是有理由的。希望你下次遇到什么事,不再选择逃避,而是勇敢地迎上去。另外,困难的时候,请记住朋友和你同在。”我说。他感激地看着我,目光渐渐地明朗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离家出走。我心里其实有一种恐惧,生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像阿彪一样为了逃避压力而选择离开。我是大家眼中的“好学生”,但却常常觉得就要崩溃,要靠在心里大声对自己说“你行的!你可以闯过这一关!”来撑下去。仔细想想,真正困住我的,不是繁重的功课,也不是对所谓“前途”的担忧,而是内心的压力。这压力,来自身边的人的不支持和不信任。有的时候,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理解、宽容的眼神。
其他文献
不知道在我省事之前,爸爸是否曾像电视里一些镜头那样,抱着幼小的我开心地转圈,跳舞,用笨掘的手指逗我,教我咿呀学语。   我很希望答案是肯定的。我情感的荒原里已太久没有甘露的滋润。   2岁多时,一根宽布带子一头拴在粗重的桌腿上,一头系在我腰上。我透过门缝望见外面灿烂的阳光、金黄的油菜花,等待着或许会误打误撞嗡嗡地飞进来的蜜蜂,腻了就抱着没滋没味的桌腿乱啃一气,烦了就使劲地砸那只破旧的手摇铃。我
初三,最后一次换座位,他成了我的同桌。   他是一个很老实,很安静的男生,惟一不好的就是很邋遢———从不会打理那头乱蓬蓬的头发,扣子常常扣错,写个字还会弄得一手的钢笔水,就像是不会自理的小学生。   行为像就算了,连心理也像。和他一块坐,总不能像个陌生人吧,总得找个话题聊聊,我就从足球聊到篮球,CS聊到传奇,然而对所有我能想到的男生应该感兴趣的话题,他都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嗯、啊”的回应
一    第一次见大波时我着实吓得不轻:天啊,世界上竟有如此身宽体胖脑满肠肥的家伙!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古龙小说《楚留香传奇》里的大欢喜菩萨,不同的是大欢喜菩萨是女的,而这家伙看样子是男的!   还记得我刚进大学校园第一天,在中文系办公室报到时的情景:那个家伙和几个师兄师姐们一起坐在新生接待处,远远看去就像一团肉胡乱堆在椅子里,表情却煞有介事。我判断其身份是介于老师和学生两可之间,不敢造次,怯怯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