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人格魅力的女性——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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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夏洛蒂·勃朗特塑造了一个非凡的女主人公简·爱。简·爱相貌平平,却吸引了无数的读者,其原因就在于她独有的性格魅力,一个人的真正魅力主要在于特有的气质,这种气质对同性和异性都具有吸引力。这是一种内在的人格魅力。简·爱的人格魅力就在于她寻求独立、争取平等地位的意念和行动,她向人们证明了美貌并不是女性唯一的魅力。 简·爱以精神上和道德上具有的美感力量吸引着万千读者,成为无数人特别是妇女效法的榜样,使全世界女性从从简·爱身上获得了爱的真谛和生活的启迪。
  关键词:人格魅力 斗争 反抗 平等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夏洛蒂·勃朗特(1816—1855)的《简·爱》是英国文学史上的经典作品。小说中的简·爱具有强烈的反抗性格与独立意识,但这种性格与意识不是先天就有的,也不是孤立、静止的,而是在她曲折而苦难的生命历程中经历了由形成、发展到成熟,由自发、无意识的反抗到自觉、有意识地追求的全过程。而且她一旦走上反抗的道路,就会义无反顾地继续下去。在盖兹海德府的时候,简是一个倍受欺凌的孤苦小女孩。长期的欺辱与压迫没有使她在精神上屈服,反而滋生了她精神上反叛的萌芽。简爱敢于揭露谎言与伪善,面对压迫公然反抗,发出仇恨的怒火,显然这是她在受尽无情的折磨与摧残又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所做的勇敢而大胆的回击。
  简·爱在盖兹海德府与自私狠心的里德太太发生了冲突,这使简·爱及里德太太都无法接受,里德太太唯一的办法就是摆脱她。于是简·爱被送进了洛伍德寄宿学校,在该学校的八年里,面对表面上是慈善机构实际上是人间地狱的黑暗环境,面对肉体上的惩罚和心灵上的被摧残——学校的施主罗克尔赫斯特不但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诋毁她而且还把她置于耻辱台上示众。简·爱没有在屈辱中沉沦,而是表现出了极度的仇恨与鄙视,不断奋发进取。这和她的朋友海伦·彭斯忍耐顺从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海伦虽遭迫害,却信奉“爱你的仇人”,在宗教的麻痹下,没有仇狠,只有逆来顺受。但简·爱对冷酷的校长和摧残她们的教师深恶痛绝。她对海伦说:“假如她用那根条子打我,我就夺过来,当着他的面把它折断”。
  简·爱地狱般的童年生活并没有使她绝望,并没有使她在侮辱中沉沦。相反,换回的却是简·爱的对未来生活的无限信心,以及自尊自主,坚强不屈的精神和一种不可战胜的内在人格力量。
  来到洛伍德之后的生活,对于简·爱来说,相对而言是和平、安稳而自由的。在这里,她结识了温顺忍耐、热爱学习的好友海伦·彭斯和慈爱、知识渊博的谭波尔小姐,她们两人的谈话激起了简·爱深厚的求知欲望,而她们对简·爱的友爱和信任,更温暖了简·爱那孤独的心。作为回报或者是希望得到更多的关爱,简·爱不断地努力学习,在学习和生活上都做得很出色。通过自己的努力,她得到了同伴们的接受和肯定。尽管洛伍德的生活相对于盖兹海德府是艰苦的,但简·爱在这里却体验到了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友爱、平等,享受到知识的无穷乐趣。在这段生活中,谭波尔小姐用爱心抚平了简·爱那受创的心,使得她那潜意识中的反抗情绪暂时地隐藏起来。谭波尔小姐也是简·爱服从洛伍德那苛刻的清规戒律的精神支柱。当海伦和谭波尔小姐先后离她而去之后,那潜藏在简内心深处的反抗意识又一次苏醒过来,她并不满足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狭小的世界。在洛伍德,简·爱扮演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规中矩的女教师角色,而她需要的却是另一个更广阔的真正的世界,追求的是另一份自由。于是她毅然舍弃了洛伍德平静却沉闷的生活,只身来到了桑菲尔德。
  结束了孤儿院的生活,简·爱来到了罗切斯特的庄园——桑菲尔德做家庭教师,开始了一段崭新生活的历程。在这里简·爱的反抗性格进一步发展并趋向成熟。如果我们说在此之前,简·爱的反抗回击是对生活的不平、现实黑暗的否定抗争的话,那么她在桑菲尔德的生活则是从高层次上对生命中自由、平等、爱情的追求。可以说,简·爱的反抗性格在她与罗切斯特的爱情故事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罗切斯特:你很沉着。像你这样身份低微的孤儿,哪来的这种沉着?
  简:它来自我的头脑,先生。
  罗切斯特:是我看到的,你肩膀上的那个?
  简:是的,先生。
  罗切斯特:你头脑中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东西?
  简:我想它样样具备,先生。
  这是简·爱与罗切斯特第一次正式谈话,此时的罗切斯特是骄傲的,从他充满怀疑态度的问题就可以知道,而简·爱自信地面对这一切,毫无畏惧。
  罗切斯特问简:“你觉得我漂亮吗?”简当即脱口而出:“不,先生。”“你觉得我什么地方不好看?”简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点不礼貌,随即做了一番解释,“先生,我太直率了,请你原谅,我本来应当说,问到外貌问题是很不容易当场就随口做出回答的,应当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审美观,或者诸如此类的话。”这样的直率和诚实使罗切斯特从精神上把简由仆人的地位抬高了,他知道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等人。罗切斯特非常坦白地向她讲述了自己私生活中的隐秘,使简把罗切斯特看作了与自己一样平等的人。作为一个主人,一个上等人,能够坦诚地把自己内心的秘密告诉一个家庭教师,这使简·爱在精神上把罗切斯特不再看成是一个高于自己的主人。显然,这里的爱情故事没有丝毫浪漫的情调,有的只是简·爱对自由、平等及人的尊严的理性追求。简·爱乐意与罗切斯特交往并去爱他,是因为她感觉到他们“站在上帝面前是平等的”。她认为爱情应该建立在精神平等的基础上,而不应取决于社会地位、财富和外貌,只有男女双方彼此真正相爱,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罗切斯特能平等待人,所以简·爱觉得“他的态度随便,使我没有痛苦地约束。他那正直、诚心对我友谊的坦白,使我想接近他。”简·爱在与罗切斯特的交往中,深知自己出身卑微,地位低下,然而她始终保持自己做人的尊严,不卑不亢。珍惜自己个人的人格尊严,渴望自食其力的劳动和独立。她对罗彻斯特的财富不屑一顾,她之所以钟情于他,就是因为他能平等待人,把她视作朋友,与她坦诚相见。即使与知心爱人在一起,简·爱也从未放弃自己的反抗精神和斗争精神。
  简·爱相貌平平,矮小,又没有金钱和显赫的身世,而财大气粗、性格孤僻的庄园主罗切斯特,怎么会爱上地位低下而又其貌不扬的家庭教师简·爱呢?从小说的叙述中,我们可以看出,这是因为简·爱自信自尊独立的人格魅力使然。在现实生活中,有相当数量的人只注意外在的穿着打扮,并不怎么注意自己内在的的气质修养是否给人以美感。美丽的容貌,时髦的服饰,精心的打扮,这种外表的美总是肤浅而短暂的,如同天上的流云,转瞬即逝。而气质给人的美感是不受年龄、财富、服饰和打扮局限的。简·爱没有屈从于命运的安排,而是在竭力寻找一条能够于社会中不受歧视的,与人平等行进的道路。在贫困孤独的双重压迫下,她凭借自己坚强的信念和顽强的奋斗精神在社会上取得立足之地。当主人罗切斯特向她吼叫“我有权蔑视你”的时候,历经磨难的简·爱用充满超人的自信和自尊及由此带来的镇静的语气回答:
  “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就如同你和我将经过坟墓,同样地站在上帝面前。”
  正是这种自信使她获得了罗切斯特由衷的敬佩和深深的爱恋。正如罗切斯特所描述的:
  “对于只是以容貌来取悦于我的女人,在我发现她们既没有灵魂也没有良心——在她们让我看到平庸、浅薄,也许还有低能和暴躁的时候,我完全是个恶魔;可是对于明亮的眼睛,雄辩的舌头,火做的灵魂和既柔和又稳定、既驯服又坚定的能屈不能断的性格,我却是永远是温柔和忠实的。”
  这就是罗切斯特眼中的的简·爱,一个聪慧、独立、特别的简·爱。简·爱这个普通妇女的艺术形象,之所以能够震撼和感染一代又一代各国读者的心灵,正是她以自信和自尊为人生的支柱,才使自己的人格魅力得以充分展现。是的,两性之间是平等的,爱情须以平等和互相独立作为基础,女人必须有独立的人格,自尊自爱,不依附于其他人才可以赢得别人的尊重和热爱,才会有真正的幸福。
  简·爱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地位低下而去取悦主人。在粗暴、自称优越的主人面前从未感到惶惶然不知所措,简·爱所追求的爱情本身就具有大胆的平等宣言的性质,她不仅要维护自己的名誉,而且要维护自己的独立。所以当她误认为罗切斯特会娶英格兰姆小姐时,她怒气冲冲地喊出“我的灵魂跟你一样”、“我们是平等的”这震撼人心的话语。当她发现自己所爱的罗切斯特有妻子并且正活着时,她毅然出走,宁可做一个独立、平等的流浪儿,也决不沦为罗切斯特的情妇。简·爱最终离开了桑菲尔德,在维护尊严与甘受侮辱之间,她选择了尊严。至此,她的反抗性与独立性发展到了顶点,令人可敬可佩。
  当圣约翰向她求婚,要她作为他的助手一起去印度传教时,简·爱虽然认为“他是个好人”,但还是拒绝了他的求婚。因为在简看来,他爱的并不是自己,他更爱的是上帝。他并不是因为爱简·爱而想娶她为妻,而只是认为她适合做一个传教士的妻子,是一个传教士的工具。无论圣约翰对她如何,简·爱心里爱的仍是罗切斯特。她对罗切斯特的爱是炽烈的。她的爱情像殉道一般,专一到打算为其做永远的牺牲,不会因罗切斯特身体上的残缺而弃之不顾。
  与简·爱一样,我们每个人在出生之时起就必须接受一些先天的安排,比如性别、相貌、父母、家境等,由于环境会影响性格的形成,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些因素给我们带来的困扰。我们无法改变出身,但可以改变自身;我们无法改变处境,但可以改变心境。相貌平平者,不必再为貌不惊人而烦恼,多增加几分自尊自爱,因为“一个人越自尊,他的性格越迷人”。增加几分自信,你便增加了几分魅力。人格魅力看似无形,实为有形。它是通过一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个性特征、言行举止等表现出来的。气质“外化”在一个人的举手投足之间。走路的步态,待人接物的风度,皆属气质。朋友初交,互相打量,立即产生好的印象。这种好感除了来自言谈之外,就是来自作风举止了。热情而不轻浮,大方而不傲慢,就表露出一种高雅的气质。狂热浮躁或自命不凡,就是气质低劣的表现。拥有个性,自信、自尊、自强,你就是自己的主人,当你的自信程度为人称道的时候,策划人生已经变成了一件轻松愉快而又方便实用的事。我们对自己的认知、对自己的定位以及我们将要实现的目标决定着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独特的位置。我们常常认为才干就是音乐、艺术或智力方面的天赋,但实际上我们人人都有奇妙的、我们仍在忽视的才干,诸如激情、耐力、幽默、善解人意、认真、执著、聪慧、敏锐、交际才能等等,这是真正的气质美,是和谐统一的内在美,简·爱作为一个独立的强者的女性形象,她之所以这么光彩夺目,就因为她的不同寻常的气质,她的丰富的感情世界。
  人格魅力——气质美还表现在文化修养以及性格上。为人要诚恳,心地善良,胸襟开阔,内心安然,要忌怒忌狂,能忍辱谦让,关怀体贴别人。忍让并非沉默,更不是逆来顺受,毫无主见。相反,开朗的性格往往透露出大气凛然的风度,更易表现出内心的情感。而富有感情的人,在气质上当然更添风采。我们每一个热爱美、追求美的人都要从生活中领悟美的真谛,把美的外貌和美的气质、美的德行与美的语言结合起来,让我们像简·爱一样展现出人格、气质、外表的一个完整的美好形象来。
  
  参考文献:
  [1] 夏洛蒂·勃朗特,祝庆英译:《简·爱》,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版。
  [2] 张耘:《荒原上短暂的石楠花——勃朗特姐妹传》,中国文联出版社,2002年版。
  [3] 杨静远:《勃朗特姐妹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
  [4] 陶德臻:《世界文学名著选读》,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
  [5] 杨静远:《勃郎特姐妹的生平与创作》,《名作欣赏》,1986年第2期。
  [6] 梁坤:《外国文学名著选读》,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7] 田兆耀:《西方文学鉴赏》,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2年版。
  
  作者简介:王美玲,女,1957—,山东临沂人,本科,副教授,研究方向:文学、翻译,工作单位:临沂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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