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光闪闪扶贫路高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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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妻子眼里,他是一位自私的老公;在女儿眼里,他是一位可恶的爸爸;在同事眼里,他是一位省优警察。从部队转业到安阳市公安局十多年,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共产党员和人民警察的优秀品格。作为一名扶贫村第一书记,他扎根农村,情系百姓,在警光闪闪的扶贫路上,继续展现出一名优秀人民警察的本色、一个共产党员的风采。
  秦启周,男,汉族,中共党员,选派前为安阳市公安局高新分局民警、二级警督,2017年11月担任内黄县汤西村第一书记。在他和所有帮扶干部的共同努力下,村里55个贫困户全部脱贫,汤西村由原来的贫困村变为市级乡村振兴示范村,秦启周本人也被評为“2018年感动安阳脱贫攻坚年度人物”。
  一
  在内黄县田氏一带,流传着一个商汤祈雨的故事。
  商朝初年,中原地区连续数年出现严重的旱情,水源枯竭,田地颗粒无收,百姓深受其害。商汤为了缓解旱情,决定亲自祈雨。他不忍用自己的子民作祭品,便是剪掉自己的头发和指甲,沐浴净身后,让人用祭祀的柴火围住自己,并告诉大家,假如到午时三刻仍未降雨,就把柴火点燃,他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为民祈雨。
  也许是商汤的赤诚感动了上苍,午时三刻,大风骤起,电闪雷鸣,一场大雨从天而降。
  至今,在汤西村西头,还有保存完整的汤王庙及光绪年间的石碑,那些文物既见证了该村世代为耕、靠天吃饭的贫困面貌,也昭示着商汤爱民如子甚至为民舍身的精神和信仰。
  2017年11月,一个同样怀揣着信仰的中年人走进汤西村,走进这个省级贫困村。
  他,就是优秀共产党员、河南省优秀人民警察——秦启周。
  初来乍到,许多人提出了质疑。有人说,这么穷的村真能脱了贫,就见了鬼了;也有人说,没准儿是在城市住烦了,想来体验下田园生活吧;还有人说,估计是想领几年高额补贴吧。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对于这些话,秦启周没有在意,因为他自己知道,他是为了信仰而来。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习近平总书记的话时常萦绕在他的耳边。
  “如何能积极响应习近平总书记的号召,同乡亲们一道打赢这场脱贫攻坚战,将是我人生中的光荣使命和重大责任。”正是抱着这样的信仰,他义无反顾地奔到了脱贫攻坚的最前沿。
  “我要用一腔热血,发挥自己的能力和才智,运用国家的好政策、好战略向贫穷开战,在脱贫攻坚的战场上建功立业!
  “为了心中的信仰,就要有一种牺牲精神,就要有舍小家顾大家的忘我情怀。”
  ……
  秦启周在民情日记中写道。
  记得离开家的前一夜,年迈有病的母亲在一旁不断地唠叨,父亲一声不吭地一支接一支烟抽,患有类风湿的妻子默默地给他碗里夹菜,女儿撅着嘴对自私的爸爸提出了严正抗议。
  而一夜未合眼的秦启周,早晨起来扔给妻子的只有3个字:拜托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虽然他之前做足了思想准备,但有件事还是让他始料未及,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一天深夜,忙碌了一天的秦启周睡得正酣,手机骤然响起,他一看是妻子的电话号码。忙问,出什么事了?是父亲病情加重了,还是母亲夜间摔倒了?因为他的父亲患癌症,于一年前刚做过手术,母亲年迈行动不便。结果,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的声音:“奶奶病了,妈妈不让我告诉你,妈妈去了医院,把手机丢在家了,我刚睡醒,一个人好害怕,才给你打了电话……”
  “喂!喂!……”女儿听不到爸爸应答,殊不知,电话这头的硬汉子,早已泪湿了眼眶。
  秦启周看了看表,已是深夜2点。那天晚上他再也没有入睡,只能默默祈祷母亲平安,因为次日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他安排。
  二
  豫北内黄县汤西村位于黄河故道,属于省级贫困村,光贫困户就有50多户。深度贫困如同大山,世代横亘在汤西人的面前。
  进村入驻,工作千头万绪,秦启周决定以精准扶贫为目标,铆足绣花真工夫。
  如何能让真正贫困的村民享受到党的好政策,需要认真研判民情,梳理问题。
  “只有和村民坐到一条板凳上,才能拉近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秦启周对这句话体会最深。为此,他对全村进行反复走访,梳理出大大小小40多个问题,新识别了4户9人为建档立卡贫困户。
  李章合一家属于比较典型的贫困户。家里一共6口人,李章合和老伴都已74岁,37岁的独生子李国庆因幼时交通事故而造成精神病后遗症,儿媳赋闲在家,两个孙女和一个孙子都在上学。
  当秦启周通过走访得知他们家的窘况时,很快把他家纳入了建档立卡贫困户。
  “我连外出打工都不可能,因为国庆不让我跟外面的男人说话,甚至连我的公公都不能搭腔。”李章合的儿媳无奈地说。秦启周决定从源头解决问题。他先把李国庆安排在安阳康宁精神病医院进行系统治疗,恢复后又帮他做了精神残疾(二级)鉴定,享受到了残疾人和慢性病患者待遇。同时,秦启周把李国庆的老婆安排到本村一家厂子打工,还在县里帮她申请了公益岗位,每月710元工资。
  考虑到李章合原来搞过养殖,秦启周协调多部门帮他申请到一笔5万元的贷款,购买了4头牛。“俺以前一直养牛,今年最多的时候有10来头。如果顺利的话,今年收入两三万元不是问题!”李章合胸有成竹地说。
  “原来国庆家里就跟牛棚似的,屋子漏雨,满院子牛粪、牛屎,泥泞不堪,苍蝇满天飞,根本就无法进人。”几位邻居回忆。经过多方努力,秦启周带领扶贫队员把李章合的房屋进行了彩钢瓦改造,厨房安装了抽油烟机和燃气灶,院子地面铺得整整齐齐。考虑到今年疫情的特殊情况,又让李章合老两口参加了协议用工,每人每月300元。2个上学的孙子也都享受到了国家的寄宿补助和“两免一补”等教育补贴。
  现在走进李章合的家,真是像模像样了。本想离婚的儿媳妇也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打消了离婚的念头。“秦书记不光帮我脱了贫,还挽救了我的家庭!”李章合逢人就说。   今年疫情期间,秦启周不能回家过年,李章合把亲手蒸的花糕送给秦启周。前几天见面,硬要塞给他几个红薯。秦启周坚决不要,气得李章合憋红了脸:“秦书记,你为俺家操碎了心,你如果不尝尝,俺心里咋能好受啊?”
  “现在,李章合一家除享受到了国家新农合缴费全免、教育补贴、光伏补贴、金融补贴等优惠政策,还享受到了危房改造政策,添置了厨具……”秦书记掰着指头给记者算账。
  三
  3年扶贫,用“巨变”两个字来形容李法成家,最恰当不过了。
  走进李法成家的院落,干净的水泥地上放着一辆三轮摩托车,车内装着他放置的器材,墙上挂着喷洒农药的喷雾器。房子里,空调、冰箱、电视机等家电一应俱全。走进主卧,墙上挂着李发成两口子去北京天安门旅游的大幅合影,俩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搁在以前,法成家简直就是个猪圈,没法进人!”村民申西领说。
  今年61岁的李法成自幼家庭贫困,讨个媳妇对他来说简直就像做梦一样。30年前,他从路边捡回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后来就成了他的老婆。因为不知道名字,李法成索性就叫她“没名”。俩人就这样在一起,一过就是30多年。
  “我现在还能回忆起当时他家的状况,房屋破旧,屋内还不时地散发着恶臭的气味。院落杂乱,猫狗乱窜。一口自家打的水井紧挨着厕所口……”秦启周说。
  2017年11月,秦启周带领工作队员,破路凿墙,装表接管,让李法成一家喝上了安全健康的自来水。
  2018年夏天,为了给李法成妻子做精神鉴定,秦启周甚至用了连哄带骗的方式。
  在别人眼里,没名就是个疯子,可是在李法成的眼里,她俨然是一块宝。李法成开始并不愿意让妻子去做精神鉴定,怕别人说闲话,久而久之,没名也就天天呆在家里,不敢出门。“做了鉴定后,就能享受国家的好政策,咱不能自欺欺人啊。”秦启周苦口婆心劝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做通了李法成的思想工作。到了做鉴定的那天中午,夏日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村里几个智障户都上了面包车,唯独没名不配合上车,一次次地劝说,她一次次地往回走。180多斤的体重,别人拖不动、拽不动,硬是在太阳底下耗了2个多小时,最后才被秦启周“骗”上了车。做了精神鉴定后,两项补贴发放到位,无障碍改造政策也落实到户。
  “有光伏带动、企业带动,综合奖补,特困人员补助、残疾人两项补贴,医疗保障五重机制,还有养老金,太多了,还有政府给我家实施的‘六改一增’……”李法成如数家珍说着党的好政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当初李法成的家茅椽蓬牖、瓦灶绳床,是秦启周带领工作队,捧着一颗滚烫的心,像清泉一样滋润了他。秦启周这个第一书记,善解人意,知冷知热。跟着这样党的好干部走,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还有什么理由不往前冲呢?
  四
  申盼盼是汤西村贫困户申宝莲的孙女,今年17岁。
  之所以给她起名“盼盼”,一是盼望她早日成才,二是盼望全家能过上好日子。
  申盼盼的爷爷申宝莲今年66岁,患有高血脂;奶奶朱风云患有高血压;父亲申献军才40岁,却高血压、肾病、心脏病等多病缠身;母亲刘娜娜又是个残疾人。一家六口人,四口不是病就是残。
  说起之前的生活,奶奶朱风云禁不住潸然淚下:“以前的日子真没法提,天天就琢磨着怎么去借钱还钱。亲戚朋友、街坊都借遍了,都不好意思张口了,后来就去民间借贷,实在没办法啊!”申盼盼为了减轻家里负担,辍学后到一家网吧打工。
  一个家庭出现这么多问题,秦启周决定逐一解决。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盼盼是家里的希望,如果辍学了,这个家庭唯一的希望也就破灭了。”于是,秦启周主动找到申盼盼,做通她的思想工作,为她联系县职业技术教育中心,并让她进入幼儿教育专业学习。按国家有关政策,学校免除了她的学费。秦启周还协调学校免去了她的住宿费等其他生活费用。申盼盼对所学专业非常喜欢,并受到老师和同学的关心与喜爱,多次被评为“三好学生”。
  接下来,秦启周又联系上一家插花公司的来料加工项目,让一家人足不出户就能挣到钱。同时,为申盼盼的父亲申献军申请了公益岗位。
  申盼盼的母亲刘娜娜和妹妹都没有户口,在扶贫干部和当地公安部门的努力下,为她上了户口。随后,秦启周又马不停蹄,带着刘娜娜做了二级残疾鉴定。
  “我们家里有光伏带动、企业带动、金融带动,有残疾人补贴,两个孙女上学都有教育补贴,儿子有公益岗位,家里的橱柜、煤气灶、电磁炉都是扶贫干部送的。”朱风云眼里噙着泪花,激动地说,“手工插花一个月也能收入五六百块钱。前段时间我去银行取钱了,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要不是扶贫干部帮助我家,我家早都去要饭了,以前我家连盐都买不起,连超市都不敢进,更别说买新衣服了。现在好了,我不仅有了新衣服,手中还有了零花钱,多亏有了秦书记的帮助。”申盼盼说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申盼盼的父亲也动情地说:“不光是党的政策好,更是有了你们这些为我们操心的人,特别是秦书记。”
  五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对于李雅丹小姑娘来说,2019年是最不幸的一年。
  在这一年当中,74岁的爷爷李付来和35岁的父亲先后因病去世,早年母亲离家出走,家里就剩下她和奶奶相依为命。
  爷爷李付来生前是个老共产党员,在被纳入建档立卡贫困户之后,秦启周和李雅丹结成了一对一帮扶。为了劝她上学,秦启周让她每天写一首诗,通过微信每天汇报作业完成情况,每周汇报成绩和进步情况。在秦启周的督促和关怀下,李雅丹顺利初中毕业。
  李雅丹的姑姑曾啜泣着对秦启周说:“老人生前一直惦记着您为他的孙女捐款捐物。在弥留之际,仍不停念叨着您的名字!‘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小孙女,我走后,有秦书记帮扶我就放心了’。这是老人最后留在世上的话。”   “咚咚咚”,去年夏天一個拂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村委会的宁静。滂沱大雨中站着一个人,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秦启周定睛一看,原来是贫困户李海林!他做心脏支架一年多了,平时靠吃药维持生命。秦启周见状,二话没说,带着他火速赶到了内黄人民医院抢救室,两天未离左右,直到他的女儿从千里之外的青海赶来。随后,秦启周又帮其转到安阳肿瘤医院接受治疗。转危为安的李海林逢人就说:“当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秦书记,要不是被秦书记及时送医院啊,我早就完了。”
  秦启周救人的事迹在村里不胫而走。70多岁的村民张敬花为秦启周送来了一面“扶贫帮困,真心为民”的锦旗,并诚恳地说:“我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被你这么好的人感动,这锦旗是我代表村民们送你的。”
  82岁的关秀琴老人,每逢说到党的温暖和秦书记的关怀,就会流下滚滚热泪。老人去世后,撇下了一个先天智障的孩子。秦启周和帮扶队员们给孩子及时落实了各项帮扶政策,享受特供供养,圆满完成了老人的遗愿。
  类似这样的事例,即使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秦启周的女儿有次和他开玩笑,说:“爸爸,你都快成商汤了!”
  秦启周笑着说:“我真愿意学习商汤,他能为百姓祈雨献身,我也愿意为村民脱贫贡献我自己。”
  “你的脚下粘有多少泥土,你的心中就沉淀多少真情。”帮扶工作3年来,秦启周把自己当成了村里人,村里人也把他当成了自家人。汤西村群众有句口头禅:家有事,找秦书记!家门口的路灯坏了,地里的生产路咋修,村里大路两边下雨出水不畅,甚至在外打工的工程款拿不到,都要联系秦启周,找他们心中的秦书记过问、帮忙。秦启周总是说:“群众需要的,就是我应该做的。”老百姓感激地说:“党的政策好,给我们派来了贴心人。”
  为了把党的扶贫政策落实得更深入、更持久,秦启周和他的队员们,拓展思路,提升格局。他们牢牢树立“输血变造血”的观念,充分发挥产业扶贫的“造血”功能,引进扶贫项目兰君毛绒玩具厂,带动11户贫困户增收,解决务工人员120多人,辐射周边村庄共同发展。着力发展养殖和加工业,成立养殖合作社,帮助全村12户新发展肉蛋鸡养殖,8户发展养鹅,5户发展养猪。
  汤西村变了!
  村里的道路平整了,村容村貌变了,村办企业多起来了,村民收入多起来了……
  支部班子建设加强了,村支“两委”的工作氛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汤西村由原来的省级贫困村变为市级乡村振兴示范村!
  秦启周深深地爱着他的村民,党和政府也把无上的荣誉送给了他——“2018年感动安阳脱贫攻坚年度人物”。
  “村民大事小情总乐意给你说道,贫困户最需要的时候,你总能出现在他们身边。在你的心里有对百姓的敬重,你在百姓心中留下一名党员的身影。”
  这段颁奖词的背后,是秦启周坚定的信仰在扶贫攻坚战场上铸就的精神丰碑。
  他情系汤西,不负百姓,用自己头顶上闪闪发光的警徽,照亮了汤西村村民的心,也照亮了枣乡这片热土。
  责任编辑/张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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