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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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火龙冲出地壳, 海啸掀动风暴, 万年阵痛后, 化生成鳄鱼, 静卧南湾,休眠惊涛。 火山造就的涠洲岛, 滚烫的风,牵住当年客家人越海的衣角, 开垦的土地上, 到处长满金杨桃、绿芭蕉。 一丝丝由苦而甜的时光, 透过火山石小小的孔隙, 一片片,一层层, 弥漫成银沙上青春的潮、浪漫的笑。 褐色与蓝色, 现代与古老, 在帆船上摇, 在云水中飘, 在盛塘天主教堂的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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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火龙冲出地壳,
海啸掀动风暴,
万年阵痛后,
化生成鳄鱼,
静卧南湾,休眠惊涛。
火山造就的涠洲岛,
滚烫的风,牵住当年客家人越海的衣角,
开垦的土地上,
到处长满金杨桃、绿芭蕉。
一丝丝由苦而甜的时光,
透过火山石小小的孔隙,
一片片,一层层,
弥漫成银沙上青春的潮、浪漫的笑。
褐色与蓝色,
现代与古老,
在帆船上摇,
在云水中飘,
在盛塘天主教堂的内外,
轻轻地回响萦绕。
二
中国,大陆的最南端,
一位江西老表,
曾在北部湾的礁石上,
留下一首诗篇。
日射涠洲廓,
风斜别岛洋。
诗如南珠,
磨砺宦海沉浮的岁月,
结晶苍天明鉴的心念。
火山岩,
一层层,
如海之书,
翻阅着起伏的人生,
凝固了过往的时间。
海,侵蚀着悬崖,
溶解着山岩,
堆积于眼前的浪潮,
可以漫过堤岸,
但难以推倒生命的立言。
火山口,
激流在脚下打着旋涡,
海水与火焰,
交融出蓝天白云下的红山石、黑沙滩。
或许,从那一天起,
情感之力,
便以两种形态,
充盈他文学的每一根脉管。
噴发着,
燃烧着,
涌动着,
赋予临川四梦丰沛的源泉,
化作惊艳世界的东方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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